第224章
。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那根从床脚开始蔓延的金色链子变得更为耀眼。 一直一直…… 陈博挽的视线顺着那根链子缓缓看去,率先映入他眼帘的,是根瓷白的脚踝。 淡青色的筋脉在冷白的皮肤下往上攀延,像株生命力顽强的藤蔓。 视线逐渐朝上。 似是有风顺着窗户缝隙吹过,一缕微光洒进室内,彻底让陈博挽看清这间卧室里藏着的人—— 一张极为漂亮的脸。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窥伺,那人转过头,看向房间门口。 一双眼睛生动得要命,黑润润的,闪烁着微光,令人轻易便能看透、读懂他的想法。 顾玉宁张了张口,望着门旁的人,轻轻“啊啊”了两声,朝他打着手语,很焦急,像是在求助。 他看清了陈博挽的模样,更认出了他就是那名让他来到孟斯余身边的人。 手指不断做出求助的手语。 ——帮帮我。 ——我不想在这里,帮帮我好不好,求你了,求求你……让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带我走。 这句手语刚打出来,走廊的另一边,刚从书房里出来的孟斯余便来到了陈博挽身后,冷眼瞧着顾玉宁向旁人求助的模样。 顾玉宁面色一白,正当陈博挽想要开口问他想做什么时,身后,孟斯余的嗓音徐徐响起,“博挽怎么来这里了?” 陈博挽被吓了一跳。 孟斯余说:“我不是发消息给你了,说我在书房吗?” 陈博挽闻言,口中的话还没说出来,便低头看了眼手机。 确实,刚才打完电话后,孟斯余给他发了条消息,让他等下直接来书房,却没成想,他没能看到。 “我没有听到消息提示音。”陈博挽转头,一头顺滑长发扎起,露出他立体英俊的五官,他好脾气地笑笑,“怎么,我们孟大新郎官是在兴师问罪我吗?” 孟斯余道:“没有。” 却不开口解释,他为什么不让陈博挽直接去卧室,以及楼梯口处拦人的保镖。 陈博挽不是什么蠢货,眼睛微眯,轻易就了解到了孟斯余的想法,转头,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卧室里红着眼眶的???美???人???,关上房门,遮住了顾玉宁逃离此处的最后一丝希望。 走廊上。 陈博挽毫无架子的把手撑在扶手上,转头问孟斯余:“卧室里的那位就是你要娶的人?” 孟斯余没什么感情地“嗯”了一声,回:“不是你把他送到我身边的吗?不认识?” “……” 陈博挽避而不答,他不是没感受到孟斯余的试探,但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问:“……那时哥呢?孟斯余,若则算什么?你要是和他结婚了,时哥对你做得一切,又算是什么?” 陈博挽直奔今日过来的主题。 也是他们这一众朋友最想知道的心声。 如果孟斯余和顾玉宁这么个时若则的替身在一起了,那时若则算什么? 命吗?因为命不好,所以就活该被人遗忘、放弃? 连口口声声说最爱他的男朋友,都是这样。 更别提,时若则是在前往机场接孟斯余回国时,出的意外。 “……” 气氛一时凝结。 陈博挽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件事情,在旁人看来,无疑算得上是扫兴,可他还是道:“你娶顾玉宁,应该被伯父伯母们抽了不止一顿吧?”他笑,像是回到了那段他和孟斯余、时若则一起享受张扬肆意青春的时候。 三人过往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 陈博挽说得没错。 在孟斯余说自己要跟顾玉宁结婚后,确实被自己的父母叫去他们儿抽了不止一顿,也跪了不止一天。 孟父孟母不是什么古板封建的人,甚至他们还算得上是开明。 他们能够接受自己的儿子为时若则守寡一辈子,但不能接受,他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随随便便的和一名与时若则相似的替身结婚。 这不仅仅是愧对于已经过世的时若则,更加对不起清醒过来,想起他和时若则之间记忆的孟斯余自己。 孟父孟母怕孟斯余会后悔。 也怕他对不起时若则。 那几天,孟斯余遭受了父母无数次的打骂,可到头来,罚跪也跪了,家法也请了,孟母甚至想直接把孟斯余打死,让他去黄泉底下找时若则清醒清醒再回来,但孟斯余仍旧没有改变的想法。 没办法。 父母始终拗不过自己的孩子。 他们默认了。 只是气骂道,让孟斯余等彻底清醒过来后,再回他们那儿,跟他们说他不后悔。 此刻。 在无声的安静里。 孟斯余静静地点燃了一根烟,没有吸,只是看着,这是他烦躁或迷茫的时候,下意识的习惯。 和他从小长大的陈博挽也间接被影响到了这点。 只是现如今,他心底没什么情绪,沉吟片刻,继续道:“孟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除了你出国的那几年,我们几乎算得上是寸步不离,你……在你没回国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时哥在替你担着。” “他知道你的野心、知道你的抱负,所以早早便踏入了这个圈子,不断学习,只希望你回国后,他能够一一讲给你听,让你少走一点弯路。”陈博挽看向孟斯余,那一眼里,藏了许多情绪,“他应该也有和你说过吧?毕竟他那么爱你。” 连随便的一场酒局,旁人要他选一个伴,都被拒绝,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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