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体管理都是顶级的,但在面对低气压的燕时洵时,他慌得简直像是个小可怜:“就,就……” 他绞尽脑汁的搜刮着借口,终于眼睛一亮:“我就是想让燕哥多注重身体健康,不要着凉感冒。” 直播前的观众们:[这借口,幼儿园水平吗?] 燕时洵假笑:“你看我信吗。” 安南原:“QAQ信。” 燕时洵冷呵了一声,懒得再理会导演助理和安南原。 而这边热闹的声音,则惊动了之前拎着酒去中年道士房间聊天的两名村民。 “你们这么晚了还不睡?城里人的睡觉时间和我们可真不一样。” 村民喝得似乎有些上头,脸红红的,但态度和语气却还是热情周到:“我听到你们这边有声音,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就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另一个村民却是脸色煞白,和纸一个颜色:“这边毕竟的山里嘛,背靠着山,动物还是挺多的,也能看见老鼠跑进山神庙里。我们刚才还以为你们是遇到了这些东西呢。” “既然没有,那我们就回去睡觉了,明天一早还得回村子里,准备庆祝后天的山神诞辰的事呢。” 综艺咖笑着迎了上去:“没有,我们这边都很正常,谢谢二位关心了……” 那边综艺咖还在和村民们打着交际,但燕时洵却看着两名村民,表情沉了下来。 他本来只是因为声音而下意识的看去,视线也只是掠过村民,没有太在意。 然而,就是这一眼,却忽然让燕时洵心里警铃大作。 ――细看之下并不相似,然而,当他放远了视线粗略一看时,却和他粗粗扫过山神庙正殿时所看到的画面相重合了。 这两名村民的长相,他刚刚在山神庙正殿的壁画里看见过。 为什么正神的神庙,会把村民画进壁画里? 燕时洵见过有的山神庙会在壁画上画上真实存在的人物,但那一般都是会将当地有名的人物、或者山神庙的捐赠者画上去,是世俗性的对财物和名气的拉拢作用。 但是将普通的村民画在壁画上的,这还是燕时洵第一次见。 他不由得用探究的目光,站在一旁隐晦的观察着聊天中的村民们。 两名村民的长相都说不上好,相反,他们的长相如果细看之下,显露出了一丝猥琐,下垂的三角眼也像是贪婪成性的小人。 当他们站着和综艺咖说话时,身体也自然而然的佝偻着,那名脸色通红的村民还时不时的将手指并拢在一起,去挠自己的脸和脖子。 就像是老鼠,或是黄鼠狼等这类鼠科生物的习性一样。 因为燕时洵的师父喜欢云游四方,到处学习经典,所以燕时洵也跟着他学到了很多杂门小项。面相学,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他学得不深,但看个醉酒后没什么防备的村民,还是够的。 当燕时洵仔细的看了两人的面相时,眉头越皱越紧。 两人的眉间都聚集着一团黑气,太阳穴更是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不说他们自然流露出的猥琐和动物感,单就这个面相而言,在燕时洵看来―― 他们,应该是已经死了的人才对。 但死人又会如何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并且和生人无异?况且,这可是正神神位的山神庙,有山神庇护,寻常鬼怪如何能进的来? 除非,这两个披着人皮装作是普通人的村民,实力比山神更加高? 不,这不可能。 与其他神仙不同,山神是一方土地人灵孕育的神灵,可以说是所有草木生灵自己选择的神。 在山神自己的地盘上,没有人能够比山神来得更加有用,更遑论战胜山神。 然而现在,就在山神的眼皮底下、理论上应该是神位所在,力量最为强盛的山神庙,却被鬼怪妖物大大咧咧的走进来。 燕时洵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山神,出了什么问题,以致于对自己的土地失去了掌控力。 燕时洵心中惊涛骇浪,但表面上却半点不显,依旧一副冷冷的模样,让那边的两名村民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但他却已经暗暗提高了警惕,将这些奇异之处记在心里,准备等两名村民入睡后,正殿没有人看着,他再去正殿核对一次。 在意识到山神有可能出了问题后,燕时洵再回想之前在正殿探查时的种种疑惑,还有一路上自己心中越来越重的违和感,却忽然发现一切都能串联上。‘ 就像是最后一片思维的碎片被拼上,所有的逻辑和思绪都能说得通。 燕时洵的心沉了沉。 如果是连山神都能出事的话……这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打定了主意再去一次正殿,说不定能从壁画中找到线索,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两个村民又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话,村民将他们引来山神庙也就变得可疑了起来。 燕时洵虽然满心疑惑和警惕,但却没在村民面前表现出半点不对劲。 而站在后面的导演助理,一直将目光放在燕时洵身上,无声的注视着他。 于是,当综艺咖笑着送走那两名村民后,燕时洵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你们也早点睡,明天早起。” 综艺咖茫然:“啊?还有游戏没做完呢。” 第50章 夜雨野寺(12) 虽然行程被打断之后,嘉宾们就一直没有收到导演组的消息。但有综艺咖在,在发现作为导游的燕时洵半点组织嘉宾们做节目的打算也没有后,他就很自觉的接过了活跃综艺氛围的任务。 既然没办法按照原定的计划去野狼峰露营看夜景,综艺咖就准备了不少小游戏,打算让嘉宾们互动起来,让镜头前的观众们不至于无聊。 然而却被燕时洵否决了。 这让综艺咖有些错愕:“可是离睡觉时间还很早,现在就结束的话,今天我们可就什么都没有做了,节目会不会太无聊?” 其余几个新加入的嘉宾也是这样想的。 睡什么觉?出来参加综艺是工作不是放松,不出镜怎么有机会博取观众们的关注呢?他们可是来捞流量的。 “玩游戏?”燕时洵意味深长的道:“是游戏玩你,还是你玩游戏?将近子时,小心被游戏玩啊。” 综艺咖没听懂,只是按照在娱乐圈混出来的经验,以为燕时洵这是不高兴自己抢了他的风头,组织大家玩游戏。 顿时,他看着燕时洵的眼神就不太好了:“虽然导演不在,但我也是想把本职工作做好,撑起这档节目的。燕小哥要是想自己把节目做起来我也是没意见的,就是别搞得等明天和导演汇合的时候,导演发现节目效果没出来。” 燕时洵单手插兜,漫不经心的往自己房间走:“那我换个说法好了――你知道山里的动物,大多具有趋光性吗?哪里有光有热量,哪里有人,它们就会去哪里。山里的动物会不会夜晚下山觅食,你能确认吗?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附近就这一间山神庙,想要求助都没有途径,真的遇到动物袭击,你怎么办?” “我对导游的理解,可不是带你们玩游戏啊,只要保证你们活着就行。”燕时洵哼了一声,笑得毫无温度:“只要张无病的节目能继续做下去,别因为死了人停播,其他的与我无关。” 燕时洵抬眸,用那双漂亮却锋利的眼眸与综艺咖对视,让综艺咖看清楚,自己是认真的。 而不是综艺咖所猜测的那些琐碎无谓的原因。 ――那些厌恶的情绪,可都写在脸上呢。 在早就看过太多人神鬼的燕时洵眼里,综艺咖就像是一片玻璃那样清晰易懂,微表情和肢体语言藏都藏不住。 他说过,自己是一个不会随意与别人结下因果的人,除非与他结成了阴阳契交付了委托,又或者像张无病这样与他本就有因果纠缠。否则,就算人在自己面前哀嚎求助,他都只会视而不见从旁边走过。 安知此时的果,不是旧时的因? 如果他因为一时的心软而随意插手,怎知不是在破坏他人应食的恶果?除非他能确定求助之人此前没有做下过恶因,否则,他不会理会。 综艺咖不知道燕时洵的真正想法,但是他说的话却很有道理,让综艺咖有些犹豫。 毕竟这次综艺和他以往参加的那些不太一样,而且现在后勤人员又和他们走散了,真出了什么事也只能靠他们自己,人身安全确实很重要…… 安南原听得似懂非懂,但是他从燕时洵的语气中意识到了什么,再联系上之前柔柔等人在洗澡间出的事……他的脸色瞬间变了,拉过一旁的宋辞就往房间走。 还在抱着手臂看热闹的小少爷一脸茫然:“干什么?” “睡觉。”安南原的语气斩钉截铁:“燕哥说得对,现在已经太晚了,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熬夜。” 宋辞恼怒:“我成年了!” 但安南原作为偶像日常的训练量远超普通人,宋辞完全比不过他的手劲,直接被拉进了房间。 在宋辞一片“我还要跟着燕时洵看鬼!别拦着我!”、“我不睡,睡觉了哪有鬼!不都说鬼是晚上出现的吗?”等等的抗议声中,安南原匆匆向燕时洵笑着道了晚安,并保证除非燕时洵亲自来找否则绝不开门后,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白霜见状,立刻拉着“被室友”的女演员柔柔,也迅速跑回了房间,速度快得像有鬼在后面追他一样。 刚一犹豫就有四名嘉宾跑了的综艺咖:“……” 燕时洵假笑:“你要是担心节目无聊,可以播一播自己的分屏。” 综艺咖泄气的“哼”了一声,也转身往房间走:“睡觉睡觉,没意思。” 刚刚还热闹的走廊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燕时洵看了眼表,已经过了11点,他无法起卦问此次探查大殿的情况,于是只好准备回到房间,等所有人都睡下后再动身。 但他刚迈开长腿,就被导演助理挡住了去路。 之前众人在场的时候,男人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明明身躯高大颜值优秀,却愣是没有一个嘉宾注意到他。 然而此时,当他站在燕时洵面前时,就仿佛那层雾里看山的毛玻璃被撤下,高大结实的身躯像一道天堑,挡住了燕时洵的去路。 存在感忽然猛增。 燕时洵挑了挑眉:“这次是衣服又湿了,还是怎么样?” 导演助理似乎笑了一下:“燕……时洵,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还没有房间。你真的准备让我睡在外面吗,下雨夜,很冷。我可以在你的房门口坐着,你好梦中杀人的话,我会直接开门离开。” 男人念燕时洵的名字念得极为旖旎,几个音节含混着黏在一起,像是某种隐含的亲昵意味,只存在于最亲密的人之间。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燕时洵听到男人喊自己的名字,都觉得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心里暴躁的想要直接掐个五雷决劈在男人头上。 燕时洵冷笑:“白霜刚好空出一间,你愿意睡的话就睡,不睡的话明天早上起来我帮你收尸。” 话音落下,燕时洵直接不避不闪的向男人走去,手臂的肌肉线条紧绷,准备如果男人再妨碍他就直接一个后摔掀翻男人。 男人的目光下滑,落在了燕时洵的衬衫上隐约绷出的肌肉线条,于是他耸了耸肩,眼含笑意的侧过了身躯,让燕时洵通行。 “那么,晚安。” 如果你真的是准备睡觉的话。 燕时洵看着突然就转变了态度的导演助理,纳闷的看了他两秒,才重新走进自己的房间。 走廊的灯熄灭了。 山神庙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片磅礴惊人的暴雨声中,山野漆黑,唯有山神庙的大门翘檐上,亮起了两盏大红色的灯笼。 像是某种怪物,狞笑着睁开了赤红的双眼,带着贪婪和饥饿的蹲守自己的猎物。 无边无际的田野之中不见村落人烟,只有农作物被暴雨打得低垂下了头,在风雨中无助的来回摇摆欲折。 而田野之中,穿着红色衣服的稻草人抬起了头,露出了白纸钱的脸。 那上面的两颗黑色眼珠,就像是被暴雨冲刷得掉了色一样,在白色的纸钱上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印迹,蜿蜒而下,宛如哭泣。 而它的嘴巴鲜红,像是在疯狂大笑。 大量雨水的冲刷下,从头到脚贯穿了稻草人的红色长杆没入田埂的部分开始松动。 稻草人随风晃了晃,然后,它穿着红色衣服的稻草四肢,竟然动了。 它的两只手抬起,僵直着拼命向前,将本就开始松动的长杆从地下连根拔起,双脚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稻草人迟缓的转了转脑袋,终于将全然黑色的眼睛,对准了远处亮着红光的山神庙。 在一片漆黑之中,这两点红光为黑夜中的所有生物,指明了方向。 在一地泥泞和倒伏凌乱的农作物中,稻草人背着从头贯穿而下的红色长杆,咯咯怪笑着缓慢走向山神庙。 它身上的红色衣物被雨水冲刷得掉色,每走一步,就有红色的水落在它的脚下,像是一步一个血脚印。 “山神,山神忌日……咯咯……呜呜呜呜忌日……” 嘶哑冰冷的怪笑声在空旷的田野中回荡。 而漫山遍野的农田之中,一个接一个的稻草人,抬起了头。 它们咧开嘴巴,白纸钱的脸像是顽劣稚儿随手的涂画,被雨水冲得掉色,红红黑黑混成一片,不似人脸。 “山神……” 稻草人拔起了支撑着它的红色长杆。 “山神诞辰……” 稻草人的黑色眼泪从脸上蜿蜒流淌。 “山神忌日……” 稻草人的脚下―― 满是鲜血。 死不瞑目。 …… “是不是空调开太大了啊?” 张无病搓了搓自己手臂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有些奇怪的嘟囔着:“怎么感觉和冰箱一样呢?你们都不冷吗?” 然而满车的嘉宾,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嘉宾们,都身姿僵硬的将头垂了下去,像是纸扎人那样坐得板正一动不动,以致于看不清他们的脸。 没有一个人说话,车里安静得可怕,寒意悄然蔓延。 于是本来想要寻求认同顺势调高空调的张无病,被尴尬的晾在了那里。 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咳了一声又转身向旁边的燕时洵问道:“燕哥,你冷吗?要不我们把空调打高点?” 他燕哥一定会化解他的尴尬的! 然而,燕时洵却只是缓慢僵硬的扭过脖子,像一具死了很久而僵直的尸体那样,就连浑浊的眼珠都不会转动,视线直直的落在张无病身上。 “冷吗?我觉得这个温度刚好,张无病你慢慢就习惯了。”燕时洵笑得僵硬而艰难,像是一块冻肉想要勉强做出表情:“你也会喜欢上这个温度的,我保证。” 本来满怀期待的看着燕时洵的张无病:“呃……我会努力的,虽然我觉得这个温度和死人差不多。” 张无病一向是他燕哥说什么是什么,此时也没有反驳,只是当他燕哥在讽刺他娇气吃不了苦。 车里的灯光随着行驶越来越昏暗,只能勉强看清身边的东西。张无病看不到燕时洵的表情,但却感觉有一股寒意从周围袭来,冻得他一个哆嗦。 张无病不由得犯嘀咕:怎么和撞了鬼一样?但是他燕哥就坐在他旁边,不能啊? 但当他转回头,重新看向车前方的一片黑暗的时候,疑惑的“嗯?”了一声。 “司机,是不是忘了打远光灯?你能看得清路吗?道路这么黑还是开个灯安全些吧,而且也方便导演车找到我们……” 说到这的时候,张无病卡了下壳。 他这才意识到,车子已经开了有一会了,却一直没有看到导演车。但是按理来说,他在下了导演车之前已经嘱咐过他们停在路边等自己,而且他跑回来的时候也就用了十几分钟,到现在应该早就遇上导演车了才对。 怎么回事?导演车没和他说一声就跑了吗?还是嘉宾车开错路了? 极为信任燕时洵的张无病直接就开口问了,而燕时洵则回道:“改了路线,没有向前。” “啊?”张无病茫然。 “天色这么黑,去村民家留宿一夜吧。” 昏暗之中,张无病听到那边的人影笑着说:“很快就到。” 只是那声音,冷得张无病一哆嗦,有点害怕。 不等绞尽脑汁的张无病想明白,车子就已经穿过田野,驶入了村子。 透过被雨幕模糊了的车窗,张无病隐隐约约能看到田里闪过几道红色,像是红色的布条在招展,不由有些奇怪:是野狼峰这边的习俗吗?把红布系在田里这种? “到了,下车吧。” 燕时洵打开了车门,粗暴的拽起张无病的手臂,拎着他就往车下走。 张无病一时来不及反应,脑袋直接磕在了旁边的车壁上,疼得他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诶?诶???燕哥你这是怎么了,疼啊。” 莫名的,他并不想下车,即便拽着他的是自己极为信任依赖的燕时洵。 但当张无病仓皇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嘉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他的身后,无声无息的直直看着他。 见他挣扎甚至伸手抓住了旁边的车杆不愿下车,那嘉宾笑了:“张无病,总不能睡在车里吧。” 其他嘉宾也附和:“张无病,冷。” “张无病,下去吧,我们都等着你呢。” “张无病……” …… 高高低低的声音重叠到一处,像是空洞的回响。 张无病虽然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被嘉宾们和燕时洵的话说得动摇了。 确实,他是导演,要照顾着所有嘉宾才对,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害怕就让所有嘉宾睡在车里,而且现在已经是所有嘉宾都表达了不满,他不能那么自私。 这样想着,张无病松开了抓着车杆的手,立刻就被燕时洵力道极大极粗鲁的拽着,踉跄着跌跌撞撞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下了车。 不知是张无病眼花,还是角度带来的错觉,他竟然觉得在他脚落在地面上的那一瞬间,所有静静站在车上的嘉宾都像是影影绰绰的鬼影,他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在笑。 张无病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抖,赶快伸出手想去揉眼睛,怕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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