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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是花园最角落的一间柴房,像是从未翻修过,粗糙的砖石墙面都已经在多年的风化曝晒中磨损了很多,破烂而简陋,像是随时都会在下一场暴雨中倾塌。 但就是这样灰扑扑的柴房,却独自身处在一片毫无花朵的土壤之上,显眼得令燕时洵迅速锁定了它,并拽着安南原就快步向前走。 而当两人越过阻挡视线的繁盛花丛后,赫然看到柴房旁边的地面上,有一个女人倒在地面上,生死不知。 正是白霜。 第9章 鬼山林屋(9) 直播分屏里,原本刷得飞快的弹幕都停了下来。 看着出现在镜头里昏倒在地的女人,所有观众的心都不由提了起来。也有人认出了这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女歌手白霜,更是焦急起来。 [这个节目是有剧本吧!是吧是吧,白霜也只是按照剧本在演,没有真的出事吧?] [怎么感觉胸口都没有起伏了?啊啊啊不要啊,我现在宁可这个综艺有剧本了,求求了。] 在直播评论区一片担忧声中,#白霜平安#的标签,也出现在了社交平台的实时热度榜上。 刚刚还在为有没有剧本而吵成一团的观众们,此时都统一揪着心,蹲在直播前默默祈祷。 别墅花园内,燕时洵谨慎的避开仰着头向他看来的花朵人脸,快步绕过花丛走向白霜。 刚伸手将白霜从冰冷的地面上扶起来,手掌下的触感就令燕时洵一惊。 人的体温有其限度,即便再冷,也不会太低,肌肤也是柔软有弹性的。 而此时的白霜,却像是瓷质雕塑一样,触手细腻但冰冷僵硬,缺少了生机。 这不像是活人应该有的温度和柔软度。 同时,燕时洵细致的观察力也让他敏锐的发现,白霜的仪容和衣着的异常。 在晚饭后所有嘉宾都在客厅做游戏时,燕时洵独自一人在房间内查看了所有嘉宾的资料。 从白霜发在社交账号上的照片来看,她走的是甜美路线,不论是歌曲还是衣着风格,都更加富有青春洋溢的校园气息。 而今日白霜主动来接触燕时洵并且态度友好的事,也证明着她的性格柔软。 但此时,白霜平日里披散在肩的卷发却尽数盘在了脑后,梳得整齐并且还斜插着一支玫瑰发簪,散发着玫瑰花精油的味道。 她的身上也穿着一件满绣着精致玫瑰花纹的漂亮旗袍,颈上戴着一串微微泛黄的珍珠项链。 她紧闭着眼眸,瓷白的肌肤上红唇殷红如血,横倒在冷白的月光之下,安详而美丽。 像是一个将死的女人,能为自己选择的最好的死亡模样。 但如此盛装,却完全不是现代流行的风格,也不是以白霜的性格会选择的样式。 反倒像是老画报上,百年前老沪都的时尚和风韵。 燕时洵想起在白霜房间里时,他被卷入幻象中时所看到的那个女人…… “燕,燕哥。” 因为燕时洵过快的速度而一个人被扔在原地的安南原,都快要吓死了。他磕磕绊绊的按照燕时洵走过的路线躲避开那些花朵,心脏狂跳的死死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些花朵。 他能感觉到,当他走向柴房时,那些人脸在用怨毒的目光注视着他,并且随着他的行动而移动。 终于从花丛中绕出来的安南原,觉得自己紧张得都出了一身冷汗。但等他走进燕时洵,看到对方抱起的白霜时,心中咯噔了一下。 “白霜这是……了吗?” “没有,还有救,你闭嘴。” 燕时洵来不及向安南原解释,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白霜额头上凭空而画,同时口中快速低声念着:“白霜身中三精九灵,为何呼之,三魂安定,九灵召回,身心安宁。精元山中游,金刚分列行,千里三魂归,速来!” 就在燕时洵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画在白霜额头上空气中的符咒图案迅速亮起明亮的金光,随即暗去。 而失去意识横倒的白霜,猛地睁开双眼直愣愣的看向燕时洵。然后她红唇大张,像是许久没有呼吸过那样猛吸了一大口气,随后吐出一整口浊气。 到这时,白霜的眼睛里才恢复了神采,冰冷的身躯也逐渐和缓了过来,开始有了温度。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像是大梦初醒,白霜看着周围明显不是房间的环境,不由得又惊又急。 然后她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旗袍,更是错愕:“这是什么?哪来的旗袍?谁给我换的?” 燕时洵看着白霜焦急的模样,眸光沉了沉:“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里的吗……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下午时还美轮美奂的花园,此时显出煞白的诡异来。 白霜惊惧的环视周围,脸也吓得惨白。在听到燕时洵的声音时,她猛地想起在出发前,燕时洵那一拍就让她浑身轻松的事。 难道,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白霜被心里可怕的猜测吓得浑身发抖,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伸手紧紧抓住燕时洵的手臂,问什么说什么:“我只记得我回房间后想要换条长裙,到花园里拍张自拍发到社交账号上就睡觉。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等等!不对,我好像记得,有人在唱歌。”白霜脸色巨变:“我记得一个女声在唱《帝女花》!” 果然。 白霜的话,验证了燕时洵的猜测。 那个穿着百年前最为时尚和精致的衣裙,很可能是当年别墅女主人的女人,无法主动走进别墅对人做什么。只能通过唱着旧日的戏曲和制造幻觉,让人主动从房间里走到花园,才能下手。 他看到的幻觉是女人想要自杀,这是女人想要杀死他。那么白霜看到的,很可能是女人在盛装打扮,所以才会穿着与过往截然不同风格的衣服。 现在想来,他在白霜房间时听到的戏曲的声线,就是白霜压低了嗓子时的声音。恐怕是那女人在白霜走进花园后控制了她的身体,并借用她的嗓子唱着当年对情郎的怨念。 但白霜却倒在了没有任何花朵盛开的、花园的最边缘,她的身后就是柴房。 而那些花也呈现出畏惧柴房的样子,就算那些花里的人脸在怨恨燕时洵坏了它们的好事,却也只敢在燕时洵行走在花间时看向它。 当燕时洵走到柴房时,那些花齐刷刷的转过头去,拒绝看一眼柴房。 柴房的附近土地同样肥沃,却没有一朵花。 这种异状引起了燕时洵的注意。 难道,那个女人就在柴房附近吗? 女人畏惧别墅,不敢进入。别墅里的东西和老管家,无法进入房间。入夜后的房间像是安全区,只能从内部打开。而花园里的花,却畏惧着柴房…… 形成了闭环。 但又缺少了什么。 白霜看着燕时洵皱眉思考的模样,不自觉紧张的抓紧了他的衬衫:“外面又黑又冷,燕哥,我们先回去吧。” “回不去。”燕时洵冷静道:“我们只能在花园里守到天亮才行。” 既然房间只能从内部打开,那恐怕别墅大门也是如此。 他们出的来,却回不去。 况且…… 燕时洵敏锐的听到了一阵锐利的金属拖行在地面上时,发出的沉重声音。 他当机立断,一手搀着白霜就向旁边的柴房快步走去,另一手伸出去推柴房破旧的木门,同时示意安南原立刻跟上。 “吱,嘎――” 柴房的门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 经年沉灰扑面而来,像是足有百年的光阴未曾照见明亮,此时终于被惊动。 燕时洵带着白霜闪身入内,等一头雾水的安南原紧随着进来后,又迅速关上柴房的门。 他修长的食指竖在浅红的唇前,默然示意两人闭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但那双墨色的眼眸,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璀璨夺目。 燕时洵无声的咧开一个笑容,静静等待着。 安南原虽然有很多疑问,但经历过刚刚在别墅走廊和花园里的人脸玫瑰,他还是意识到这间别墅恐怕真的有问题。 常看恐怖片的他深知,当团队里一看就很牛逼的大佬说什么时,队友最好照做,不要拖后腿,否则就会不幸。 于是他乖乖闭嘴,缩在燕时洵身后大气不敢出。 一片寂静之中,有隐隐约约的刺耳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哗啦……哗啦……” 有什么东西迈着沉重的脚步,拽着金属制品拖行于地,一步一停顿的,在向柴房的方向走来。 越来越近。 声音越来越清晰和响亮。 甚至听得到那费力的呼吸声。 “呼嗬”。 “呼嗬”。 那东西,已经到了柴房门外,却没有丝毫停顿的转过方向欲走。 白霜靠在燕时洵身边瑟瑟发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但恐惧和寒冷还是让她有了生理性的反应。 一点泪光无法控制的从她的眼角渗出,沾湿了眼睑下的肌肤。 顿时,刚走过柴房的东西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重新走了回来。 “咚!”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柴房的门上。 破旧的柴门不堪重负的重重一抖。 白霜和安南原也跟着恐惧一抖。 直播间里的观众更是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柴房浮浮沉沉的尘埃里,燕时洵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 唯有眼眸,亮得惊人。 第10章 鬼山林屋(10) 一门之隔,柴房内的几人可以清晰的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呼哧呼哧”声。 就像是野兽兴奋时,从喉咙间卷溢出的粗重呼吸。 白霜自知做错了事,害怕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却无法控制的越流越多,将原本精致的妆面都冲刷得花成了一团。 她因为恐惧而瞳孔紧缩的眼睛从柴门转而看向燕时洵,带着深切的惶恐和求救。 别……让门外未知的怪物冲进来,救救我,救救我们! 然而门外的那东西,根本不会给白霜太多反应时间。 惨白的月光之下,那东西满面狰狞的兴奋,高高抡起手中生满铁锈的沉重斧头,然后,重重劈向柴门。 “咔嚓!” 沾满血迹的锋利斧头顿时劈开了脆弱的柴门,木屑飞溅间,一道豁口出现在柴门上。 门外那东西的影子,透过窄长的豁口落进柴房内。 白霜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安南原更是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的耳边除了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跳声,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燕时洵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大。 他咧开浅红的唇,被压制在平静之下的狂气颤栗着想要冲破束缚而出,肆意的与那东西酣畅一战。 这样的兴奋之下,燕时洵的感知也被提升到最敏锐的程度。 透过柴门上的豁口,他可以看到那东西庞大膨胀的鲜红色身影。在那之上,不断有红色的阴影鼓动跳跃,就像是被生剥了人皮之后的身躯,上面的血管和肌肉跳动清晰可见,而血液依旧流淌。 燕时洵修长的身躯敏捷的向旁边跃去,将竖立在角落中腐朽的柴火棍拿在手中颠了颠,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东西看不到柴门内的景象,却能感知到从中传出来的恐惧。 它兴奋的发出粗粝嘶哑的笑声,然后,再次抡起了斧头―― “哐――!” 柴门重重一颤,几乎当场散架。而原本窄长的豁口,也随着这一斧头的劈下而木块横飞。被再次扩大之后的洞口,甚至可以容许成年壮汉的拳头通行。 阴影在洞口前晃动,随即,一颗鲜红色的头颅凑到洞口前,用那只完全裸露在红色上的浑浊眼球,兴奋的笑着向里看去。 不小心和那只眼球对上了视线的白霜,在经历过今夜的种种诡异后,终于被这份超出人类认知范畴的恐怖场景压垮了心理防线,再无法抑制的尖叫起来。 安南原则抖着嘴唇,浑身的冷汗打湿了衣服,大张着嘴却像是被攥住了声带一样,恐惧到极限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那东西没有看到躲避在洞口视野外的柴房角落里的燕时洵,但它很满意看到的这年轻男女的反应。 于是它边发出兴奋的“呼哧”声,边直起身,再次抡起斧头,想要一击彻底劈开柴门。 就在白霜和安南原眼睁睁的看着最后的保护屏障就要被破坏,面对着将要到来的危险和死亡而心生出无限绝望之时,燕时洵却眼神一凛,在他的眼中,透过柴门洞口看到的那东西的一切动作,都变成了一帧一帧的慢动作。 终于,斧头再次落下。 就是现在! 电光火石之间,燕时洵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疾速冲向柴门。 他手中的柴火棍挽了个漂亮的棍花,直指向那洞口,与再次落下的斧头一寸寸接近。 金克木,木生火,火克金,天地五行相克相生。 燕时洵厉声暴喝:“推迁二?牛?混一成真。以命风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摄!” 五雷符咒文散落在空气中,便化作了一个个金色的文字,浮现在半空中连成长长无尽头的金色光环,时不时有雷电闪烁其中。 最后一个音节吐出,一圈圈金色的光环瞬间绕上燕时洵手中的柴火棍,然后与其融为一体。 引雷入木,以生驱除邪崇之火。 锋利的斧头之下,原本腐朽的柴火棍却突然像是玄铁般坚硬,雷电跳跃其上。 在与斧头相接触时发出了“锵!”的一声脆响,却仍未止住攻势。 斧头被击碎成碎块,柴火棍却直直从洞口伸去,冲向门外的东西。 “滋――!” 就像是烧红的烙铁碰到了皮肉,柴火棍在和那东西相接触的瞬间,就发出了滋滋的烧肉声,并且升腾起一股黑烟。 燕时洵唇边挂着疯狂肆意的笑容,直接以柴火棍作为自己手指的延续,上下晃动在那东西的身上画起符咒图案来。 “啊――!” 那东西吃痛,凄厉惨叫一声就丢下了手中损毁的斧头,双手双脚并用着踉跄转身,飞快逃走,远离那令它畏惧的柴火棍。 只留下浓重的焦糊臭味和黑烟,仍旧萦绕在柴房周围。 原本是那东西自行劈开,想要抓住猎物的洞口,却成了狩猎它的通径。而本应该惊恐欲裂的生人,却反倒成为令怪物肝胆俱裂的存在。 透过那柴门上遗留的洞口,可以看到花园里静悄悄的。失去了那红色怪物的身影后,繁花锦簇的玫瑰花丛在月光之下,依旧美丽。 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的气味,和他们每个人依旧狂跳不止的心脏,根本意识不到这里刚刚发生过的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生死一线。 白霜颤巍巍的拿下捂住嘴的手掌,原本精心描绘的眉眼已经在泪水的冲刷下变得狼狈不堪。刚刚的恐惧还没有散去,她仍旧止不住的在剧烈抖动着。 却还是挣扎着扭头,看向燕时洵。 手拿着柴火棍的青年身姿修长而挺拔,站立在柴门之后曾与那怪物几乎近距离相触,他却连一丝畏惧的情绪也无。 那锋利的长眉斜飞,眼眸狭长上挑,皆是肆意与狂气。 从洞口透进来的冷白月光洒在燕时洵的眼眸里,他察觉到白霜的视线,回身望来时,狂气尚未褪尽的眼眸明亮锋利。 不仅是白霜,直面了燕时洵这份锋利的直播观众们,也不由屏住了呼吸,愣愣的注视着这个所作为之事远超过普通人认知范畴的俊美青年。 刚刚那不过几十秒的战斗画面,却已经彻底捕获了观众们的心脏和全部的思考能力。 人类会折服于强大之下,更会仰慕和追寻强大之人。 而燕时洵,无疑符合了大多数人对于强大的理解。那张即便是在俊男美女众多的娱乐圈里也极具竞争力的顶尖好容颜,更是让很多蹲守在直播前的观众们在这一瞬间,怦然心动。 ――妈妈,我好像恋爱了。 这个男人,又疯又强得令人兴奋啊! “被吓得狠了?”燕时洵挑了挑眉,向呆愣在原地的白霜说道:“先在柴房凑合一晚吧,等天亮就回去。” 大起大伏之下,白霜的大脑早已宕机停止运行,听见燕时洵的声音,也只是晕乎乎的胡乱点着头。 反正她已经明白了,在这个诡异的别墅里,只要听燕时洵的话,跟着他走,就能活命。 但原本蹲守在安南原分屏前的观众们,却又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 原因无它,正是原本黑屏的节目直播主屏,忽然捕捉到了画面! 一片漆黑的别墅内,借由着冷冷月光,一张满是皱褶和黑斑的衰老面容,带着怨毒而阴狠狰狞的神情,缓缓出现在主屏画面内。 老人身上穿着不符合现代风格的短打和外套,层层叠叠套在一起的衣服都被血液浸透。他的喉咙间像是卡了口浓痰一样,呼嗬着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 他无视了架在客厅的直播设备,径直从镜头前走过,向着客厅朝向着画面那侧的落地窗走去。 问询赶来直播主屏,却猛地直面了这张脸的观众,吓得直接连手机都扔了出去。 [那他妈的是人是鬼?怎么衣服上还这么多血?卧槽啊!要是真有剧本我也佩服这个节目了,这逼真恐怖程度可比国产电影吓人多了!] [这老头脸上那不是老年斑,是尸斑吧!他到底是活的死的?] [等等,这好像是下午那个老管家啊。我开播就在了,我知道。] [我不行了,我刚刚在分屏就快要那个从柴门洞口里探脑袋的红色怪物吓死了,我告辞!你们继续加油。] [?我刚从社交平台摸过来,请问这是真人恐怖游戏直播吗?] …… 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张无病,也快要被吓哭了。 他打了个小哭嗝,哆哆嗦嗦的给燕时洵发直播画面截图:[燕哥,这老头好像去找你了,怎么办啊?] 燕时洵垂眸看着屏幕上的图片,随即抬头,泛着兴味的笑着看向柴门上的洞口。 好像这样就能透过洞口,看到站在别墅客厅落地窗后的那张怨毒的脸。 被刚刚连续几次的事件吓得面无人色的白霜和安南原,都在确认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也没有怪物了之后,在燕时洵附近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恐惧带走了太多体力和精神,等放松了下来后,他们才感觉到沉重的疲倦从身体深处不容拒绝的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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