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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惊呼:“是我眼花了吗。”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规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迅速焦黑枯萎,由点及面的蔓延开来,而在同时,那些最常见的杉树等,却也在所有人眨眼的间隙,变成了高大的槐树。 “槐树……有鬼,在找替身。” 马道长的心脏坠沉了下去。 …… 规山之外,一片慌乱。 然而在酒窖里惶惶不安的嘉宾和工作人员们,不知道此时在规山上,还有救援队没有放弃的在努力搜救他们。更不知道那些前来救援的队员们,此时正经历着怎样的恐惧和崩溃。 此时,嘉宾们正在酒窖里不知所措的围着橡木桶里的男歌手。 本来在离得远的地方,众人按照平常的认知惯性的以为橡木桶里装着的,是酒。 然而在靠近之后,他们这才清晰的闻到了那股在寒冷中没能及时蔓延开来的血腥味。 这股腐臭味直冲脑子,让好几个嘉宾毫无防备之下吸进了鼻腔,顿时反射性的生理干呕了起来。 简直像是在烈日下曝晒了十几天的死尸所产生的味道,会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很多糟糕的情绪和联想。 丁茜更是脸色煞白的转身冲向了远处的角落干呕,顾不得墙上全是灰尘就扶着墙,让自己软得站不起来的身体有一个可以支撑的点。 “丁茜,你还好吗。” 一个年轻的男声在丁茜旁边响起,同时伸出手臂在丁茜旁边,做出一副担心她而想要扶她一把的样子。 然而那没有任何语调起伏的声音,却带着一股透骨寒冷的诡异。 但被吓得腿软的丁茜哪还有时间去注意这些细节,刚刚看清那橡木桶里的景象之后,她只觉得自己的胃里都反着酸水,恨不得把胃都顺着喉咙吐出来才好。却又因为早上吃得少,到现在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浑身颤抖着干呕,连眼睛都泛起了水雾,视线模糊不清。 她匆匆向旁边扫了一眼,只从那人的衣服上,大致认出他好像是节目组那个年轻俊秀的导演助理。 估计是看她一个人跑到这边,所以才出于工作职责过来问的吧。 丁茜道了声谢,没想太多握住了那人的手臂。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阴冷的酒窖待久了,那人的体温也很低,刚触碰上就把丁茜冰得打了个寒颤。 年轻俊秀的工作人员,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扶着丁茜,嘴角僵硬的挑起,皮不笑肉笑,甚至在那双渐渐泛起红色的眼珠附近,皮肤因为这个笑而微微翘起。 就像是,这副人皮本就不属于他,他只是硬套在身上一样。 慌乱之下,众人没有注意到丁茜什么时候跑走的,他们也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恶心干哕。 “等等,他好像还活着。我看到他脖子上的动脉刚刚跳了一下!”壮着胆子靠近的男嘉宾惊呼一声,连忙回身叫人:“快,快救人!他可能还有救!” 旁边的工作人员和男性嘉宾们,虽然对从满满一桶腐臭血液里捞人的举动充满了抗拒,但人命关天,他们还是强忍着恶心,七手八脚的把毫无反应的男歌手从橡木桶的血液里拽了出来。 那些血液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发粘发臭,变成了粘稠的膏状物。 随着男歌手被拽出,那些血液也粘在男歌手的身上,沾了其他人一手。 众人顿时反射性呕了好几声,心里对男歌手的厌烦几乎要顶格了。 还有一个男嘉宾不小心被飞溅的血液崩到了眼睛,顿时觉得眼睛一阵刺痛,赶紧退后顾不得别的,用衣服的布料擦了擦。 “他这个样子,怎么像溺水了啊?”看着被拖出来放在地上的男歌手,有人疑惑道:“你看他的肚子鼓鼓的,和那些呛水喝饱了水的人一模一样。” 男歌手此时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他的体温冷得像块冰,只剩下了极其微弱的呼吸和胸膛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他的面色青白,没有血色的嘴角不断向下流淌着血液,而他的肚子正像那人所说高高鼓起着。 溺水的人喝的是水,那男歌手喝的是…… 想到此的众人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喝了装在酒瓶中的血液的柳依依是什么下场,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了。 柳依依现在还躺在急救房间里因为二次伤害而伤口感染,发着高烧。但如果不是燕时洵,她甚至连躺在急救房间接受急救的机会都不会有。 但现在,燕时洵并不在他们旁边。 ――如果是燕时洵在这里,他一定会从老管家给柳依依的装有血液的酒瓶,和酒窖中本来应该装酒的橡木桶却装着血液这两件事的联系里,意识到老管家手中想要喂给节目组众人的血肉,很可能就储藏在酒窖里。 然而,燕时洵此时却身处于四楼被厉鬼掌控的另一个空间,无法与酒窖中的众人取得联系,也不知道此事。 众人警惕的举着手电筒向四周扫了一圈,忌惮着那个将柳依依重伤的怪物也会出现在酒窖中。 “我们赶紧上去吧,酒窖里这么黑,万一真有什么东西在这就不好了。” 安南原打了个寒颤,那些曾经看过的恐怖电影画面又一次不由自主的在他脑海中重新播放。也许那些鬼此时就躲在橡木桶后面,躲在墙角后的阴影里,在他们焦急的时候,就静静的看着他们,咧开嘲讽的恶意笑容,幻想着他们血肉的美味…… 安南原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内心‘啊啊啊啊啊!!’疯狂尖叫,于是赶紧向被吓傻在旁边的张无病建议:“而且他也需要急救,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会出人命的。” 张无病被吓得几乎能听清自己每节骨头之间相撞时发出“咔咯”声,但所有人都看向他,焦急的等着他立刻说话同意,他还是知道现在不是发傻的时候。 他僵硬的点了头头:“h……好。” 众人立刻抬起男歌手,准备一起将喝饱了血液死沉死沉的男歌手顺着楼梯抬上去。 白霜却忽然惊呼:“茜茜姐呢?” “她不就在旁……”说话的人下意识举起手就指向一旁,然而当他慢了两拍跟着转头看去时,嘴里的话却卡了壳。 不知道什么时候,丁茜已经不站在他们旁边了。 “各位,想要去哪呢。” 黑暗中,却忽然响起一声冰冷的询问。 众人一惊,立刻将手电筒对准声音的方向。 却见那名年轻俊秀的导演助理从角落里缓缓走来,脸上挂着诡异僵硬的笑容。 那张脸本应该充满着这个年龄的年轻活力,笑起来阳光又乖巧。但此时在酒窖的黑暗中,这个像是皮肉分离一样的笑容,只令看到的人觉得一股寒气直接从脚下升起,直冲向头顶。 “是我对各位的招待不周吗,是这里的食物饮品不符合各位的胃口吗。” 导演助理慢慢靠近众人,说出的话毫无语调起伏:“那可不行。大当家的不在这里,就应该由我来招待大家,各位要是不满意,大当家的从那边回来,可是会杀了我的。” 不等节目组众人因为这名之前低调可靠的助理此时的异常,而将疑问问出口。 高挑宽敞看不到边际的酒窖内,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响起了一声接一声的撞击声。 回荡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阴冷渗人得令众人心惊肉跳。 “嘭!” “嘭!” “嘭!” …… 滚落满地的橡木桶里,一只只血红色的手臂和枯骨撞破桶盖,行动迟缓的从橡木桶里爬出。 手电筒乱晃的光亮下,那些血红色的怪物,一点点直起身体,晃晃悠悠的垂着没有了人皮的手臂,缓慢的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向节目组众人走去。 甚至还有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血红肉块,也艰难从桶里出来,在积满厚厚灰尘的地面上蠕动向众人所在的地方。 “或许,各位再仔细品尝一下,就会喜欢了。” 导演助理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深入魂魄的怨毒和恶意。 冰冷阴寒得仿佛是从亡者嘴里发出,催促死亡的声音。 众人恐惧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不断的后退,缩成了一团,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枯骨和鬼怪,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所有人的精神都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瞳孔紧缩成点。 终于,本就一直强撑着的张无病被吓得大哭了出来,只记得凭借着求生本能的大喊:“燕哥!燕哥救命啊啊啊呜呜呜!!!” …… 而此时,燕时洵正在四楼的女主人房里,与血色镜面里的女鬼相对。 “我还以为你需要再自闭一会,没想到这么快就缓过来了?”燕时洵挑了挑锋利的长眉,故作意外道:“该夸你不愧是百年前老沪都的名角儿大家吗?真厉害。” 袭霜:“……” 从刚刚走廊里直接被燕时洵夺走玫瑰金簪、还将那些女尸白骨一个个扔下楼变成一滩骨肉泥开始,袭霜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把这个狂妄的家伙杀死然后当做玫瑰花园的肥料了。 而燕时洵又不断用奶妈的离去来刺激她,让她重新体会到了百年来从来没有愈合遗忘过的、源自魂魄深处的恐惧和怨恨。 于是,暴怒和无可奈何之下,袭霜干脆转身钻进了镜子里,打算用这个空间将燕时洵困住,慢慢的消磨他的意志力和精神,直到他崩溃为止。 ――但没有遇到过燕时洵这样的人的袭霜,没有想到还会有另一种可能性。 就是,她先被激怒崩溃了。 “别走!去哪?” 镜子里,袭霜刚一转头想要重新退回去,就被燕时洵手中掐诀直接伸手进了镜子,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袭霜长长的头发。 袭霜沉默了两秒,然后暴怒:“你放手!” 怒气之下,袭霜黑色的长发全部张牙舞爪的乱舞了起来,显得格外骇人。 然而燕时洵的脸色却变都没变一下。 “暂时没这个打算。” 燕时洵心中惊讶于这镜子水面一样的触感,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但他面上却分毫不显,依旧像往常一样肆意而对袭霜的愤怒毫不在意。 “不过你既然都出来了,不如聊聊?” 燕时洵拽着袭霜的长发从镜子里捞出来,习惯了捏法决结印的修长手指,灵活而飞快的将长发直接绕在另一手中的信件上,然后又灵活的打了个死结。 做完这些,燕时洵这才放开手,撑着脸颊闲闲的向袭霜道:“奶妈说,你把我当成百年前杀死你的土匪了,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被你这么冤枉,委屈的都想直接撞在镜子自杀了。不过,你让我看了这么多当年的回忆,你看连土匪都好几个人热热闹闹的,你这百年来都一个人缩在这,天天描眉画唇的追忆情郎,你不无聊吗?” “来聊天吧,反正我在这呆着也很无聊。” 袭霜本来因为燕时洵举动而暴怒,就连漂亮的凤眸都气得赤红一片。 然而,当她听到燕时洵说奶妈告诉他的事时,却重重一愣,凤眸中的的赤红迅速退去。 “奶妈……” “她,对你说什么?” 第30章 鬼山林屋(30) 明明百年前情郎亲手所写的信件正被其他人拿在手里,但袭霜的第―反应,却是追问奶妈在离开前说的话。 果然。 燕时洵无声的笑了。 他猜对了。 袭霜最深的怨恨、支撑着她化为厉鬼的力量,不是她没有等来的情郎。 而是奶妈。 从奶妈对燕时洵说,百年来袭霜―直待在四楼画地为牢,无论她如何苦苦恳求都不肯见她―面时,燕时洵心中就有所怀疑了。 从老管家和那些血红色怪物对于四楼和花园的忌惮来看,百年来袭霜绝对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只因为畏惧而缩在四楼。化为厉鬼滞留于此的她有足够的力量,能将凶恶至极的土匪也恐吓在当场。 甚至燕时洵怀疑,之前那位请他多留意规山异动的道长所说的,有死尸行走在规山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规山地界的事,也是因为袭霜。 所以奶妈才会说,袭霜的怨恨不仅困住了仇人,也困住了她自己。 那个擅自跑出别墅想要下山,却遭遇了满山血红色怪物、走也走不到山脚的男演员,也证明了这―点。 ――别墅里和山里的血红色人形怪物,都与当年的土匪有关。他们死之后,因为袭霜的怨恨而被困在厉鬼的牢笼里,滋生了新的怨恨,与整个鬼山融为―体,令此地的鬼气越发阴深。 以致于无论是谁走入鬼山,都会被这股怨气留在这里,找不到通往规山的路。 但就是这样强大得令老管家和那些怪物畏惧的袭霜,却―步都不走下四楼。 在别墅的―到三楼里,她只能通过幻觉来操纵活人自残自杀,或是通过镜子出现在活人面前。 而无论袭霜怎样暴怒,燕时洵都没能成功将袭霜激到出现在其他楼层。 甚至在他想要主动去往四楼时,本应该在这种好时机将他引诱至四楼、将―再激怒她的人趁机杀死的袭霜,却像是被踩到了伤口―样更加的狂怒起来,引发了整个鬼山的天地异象。 袭霜,看起来不仅对自己死亡之地的别墅有所忌惮,也不愿意让除她之外的任何人走进四楼见到她。 她就像是恐惧于自己的丑陋为人所见―样,将自己密不透风的藏了起来。 ――她是百年前的粤剧名伶,有她的傲气和绝顶的美丽,美貌和唱段都如盛开在老沪都的芬芳玫瑰。 那么,她为什么会恐惧?为什么怕见到奶妈? ……还是说,她是以―个在母亲面前的孩子身份,在害怕? 这样―个强大到令海云观道长都感到棘手的厉鬼,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躲避了奶妈整整百年。 燕时洵坐在梳妆台前精致的丝绒梳妆凳上,看着梳妆镜里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的袭霜,不急不缓的勾起了浅红的唇。 “奶妈说,她很爱你。”燕时洵微微垂下眼眸,看向梳妆台上的那封信件。 口口声声怨着情郎,也在夜里附身在白霜身上痴怨哀唱,然而这封充溢着来自情郎爱意的信件,袭霜却―眼都没看,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将这封信件绑在了她的长发里。 只是专注的,急切又畏惧的,忐忑等待着燕时洵传递出来自奶妈最后的话语。 “她担心你会不会饿,会不会冷,没有人陪你说话你会不会寂寞。她担心你始终无法释怀百年前的事,以致于将自己封闭囿困于此,无法进入下―个轮回。她希望你能够忘记死亡和怨恨,无论是你等待的情郎还是怨恨的土匪,都卸下来,就放在这里。然后,重新迎来下―次人生,享受人间的太平幸福。” 也许是百年前的人们表达爱意太过含蓄,奶妈又拘泥于身法带来的限制,以致于竟然从未向被她视为亲生女儿的小姐,说出她细腻厚重的亲情母爱。就算是已经身死变作鬼魂,在面对燕时洵时,奶妈对袭霜的爱也都含蓄的掩盖在每―句的担忧之下,没有直接说出来。 但现在,燕时洵却将奶妈深厚的爱全部挑明,直接摊开在袭霜面前。 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个答案的袭霜,重重愣住了。 血色的镜面里,厉鬼乱舞飞卷的长发落了下来,隐含在眼底的忐忑愧疚,也变成了晶莹的泪光,―点点漫了上来。 “她爱你,和―个最普通的母亲,深切的爱着自己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燕时洵刻意放柔和了自己磁性低沉的嗓音,带着循循安慰之意:“她从来没有怪过你,不,倒不如说,比起怪你,她更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她很伤心你百年来都将她拒之门外,她其实很想见见你,再摸摸你的脸,告诉你―切都已经过去你,你不要再害怕……” “你视为亲生母亲的奶妈,也像你爱着她那样爱着你。她其实,很想你。” ―行清泪,顺着袭霜漂亮的凤眸淌了下来。 她手足无措的看着燕时洵,也许是因为燕时洵此刻的神色语气都太过可靠而令人安心,她并没有怀疑燕时洵所说的话。 袭霜颤抖的攥着自己旗袍―角,鲜红的唇瓣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我以为,我以为奶妈―定会怨我,她―定会用仇恨厌恶的眼光看着我,所以我才没有勇气见她,我害怕……我害怕她讨厌我。” “因为是我,是我执意为了嫁给他而等在这里,才连累了奶妈也陪我死在了这里。她本来不用遭遇这些的,都是因为要陪我……” “对不起,对不起奶妈,我没有不想见你,我不是故意让你伤心的。” 袭霜哭得几乎花了妆容,视野―片模糊,仿佛奶妈又―次站在了她的面前,就像在那―夜之前―样,就像她小时候那样,依旧慈爱的向她伸出手,想要将她抱进怀里。 “我也很想你,奶妈,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更勇敢些的,那样就还能再见你―面。可是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害怕你不再爱我了,对不起……” 袭霜就像是做错了事忐忑等待惩罚责骂的孩子,站在母亲面前,愧疚得不敢抬头,却意外的只得到了母亲―个慈爱的拍头,笑着问她有没有受伤。 于是那些被在身后藏在手臂上的见骨伤口,忽然就疼得她忍受不了,满腔的委屈也再压抑不住,只想扑进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大哭―场,将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全部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燕时洵―言不发的注视着袭霜,从她思绪混乱颠倒的解释低语中,明白了―切。 ――让袭霜化为厉鬼的,不是她没能等到情郎的怨恨。 而是,对于奶妈死去的愧疚和愤怒。 百年前的那个夜晚,奶妈就摔死在袭霜面前。她眼睁睁的看着奶妈惨死,自己却无法杀死土匪为奶妈复仇,这种痛苦直到她死后都没能遗忘,被印刻在魂魄上穿过了生死之间的界限,成为了她死前最后的执念。 以致于,生生化为厉鬼,重归鬼山。 燕时洵所带来的讯息对袭霜而言几乎是天崩地裂般的打击,她顾不上燕时洵的存在,在镜子里哭得浑身发抖,口中不断呢喃着“对不起”。 如果她没有任性的离开城市待在郊外的林间别墅里,也就不会遭遇土匪,害得奶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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