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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来快要晕过去了,双下巴的肉都在抖。 宋一道长:“?” 宋一道长以为是自己刚刚说话的声音打扰到了邻座,便抱歉的朝那人道了歉。 却没想到邻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带着哭腔道:“大师救我啊,我不想死!” 邻座乘客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事情说给了宋一道长听。 他年轻的时候是干服装生意的,但质量太好款式却难看,于是很快就倒闭了,卖不掉的东西一股脑堆在了仓库里吃灰,然后这些年就忘在了脑后。 直到半年前,他忽然想起自己那个仓库的地皮,因此准备收拾收拾里面的东西,把地皮卖掉。 却没想到,工人在搬动废弃了多年的塑料模特时,因为模特的重量比预想中的要沉很多,所以不小心摔了。 一块块烂肉从里面滚了出来,还夹杂着不少骨头。 邻座旅客哆哆嗦嗦的说:“后来问了辖区才知道,二十几年前,有一伙绑匪死在了仓库里,不过因为那阵我不在当地,所以没能联系上我,我也不知道这回事……虽然后来检验后,说人体模特里面的都是野狗的,不是人的,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啊。” “那塑料模特压根没有洞,那些肉是怎么塞进去的?再说谁有病吗,做这种无聊又恶心的事,我真的想象不出来。” 那乘客道:“我总是觉得,像是那些塑料模特活了,自己吃的野狗。但是我把这话和别人说,他们都让我去看心理医生,说我是被吓到了。” “但是真不是啊!” 怕宋一道长不相信他,乘客急急的将自己最近半年来的经历,全都说给了宋一道长听。 他回家的时候看到家里摆放的艺术品人形雕塑,觉得雕塑好像扭过头,眼珠在看着自己。 半夜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客厅里传来的沉重摩擦声,以为进了贼结果出门一看,却发现雕塑自己挪动了地方。 不仅如此,他觉得自己儿子玩的那什么手办,也总是在看着自己。 有一次儿子嚷嚷着手办从盒子里丢了,结果看监控,却发现手办自己跑到了他的床下。全家人一掀床,发现手办果然就在他平时睡的枕头下面,并且手里的装饰品长剑莫名开了刃,就指向他的脑袋。 他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生活中的种种诡异事件快要逼疯了他,去看医生医生却不相信他说的话,只认为他是压力过大出现了幻觉。 他没办法,只好准备从老家去一趟滨海市的海云观,听说那里很灵验,想要求一道护身符。 “从半年前开始的?二十几年前的绑架案?” 宋一道长一愣,迅速看自己手里上的消息。 果然,马道长告诉他,在道观中丢失的那尊乌木神像,就是半年前被学生从白纸湖拿走。 而二十几年前……正是谢麟妹妹被绑架的案子。 乘客还在忐忑的注视着宋一道长,像是等待医生宣判的绝症患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救。 但宋一道长却忽然顿悟―― 也许他跑错了拍摄地点,并非真的跑错。 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为了遇到这位乘客,从他这里得到之前无法调查的消息。 真是……祸兮福所倚啊。 宋一道长轻轻摇头,唇边勾上笑意。 他眯了眯眼睛,心中感慨,果然不管人如何推算,都算不过看到了一切的大道。或许正是大道不忍心见事情走进死胡同,才引导他走这一趟,遇到了正确答案。 “你别怕,我就是海云观的道士,要看我的道士证吗?你把你的事情详细和我说说……” 宋一道长耐心安抚着惊恐的乘客。 而另一边,在与官方负责人通完话之后,经手人在椅子上呆坐良久,才起身抻了个懒腰,放松了下疼痛的肩颈。 房间里亮着灯,天黑得早,外面已经一片漆黑,窗帘也已拉上。 他一边想着白纸湖的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和官方负责人说,但又死活想不起来,只能端着咖啡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沉思。 忽然,他的脚步在窗边顿住了,影子投射在窗帘上。 他想起来,应该就是当年在村子里的时候,他好像听见一个家里人死光了的妇人,有些疯癫的嘴里念叨着“是她来复仇了,她回来要杀我们了,拿了他家的金银都得还,欠了他家命的就要拿全家抵命”。 不过周围的村民很快就把那疯妇人拖走了,说她是受了刺激精神不好,在说疯话。 村民们这么说着,还把疯妇人脖子上的金项链扯走,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疯妇人对此一无所觉,只顾着嘴里含混不清的嘀咕着“不该找木匠,都怪白师傅,都是他的错,不该让木匠来,姓郑的一家都是恶鬼”什么的。 不过,他当时没怎么听清疯妇人那夹杂着口水和方言的话,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件事要和负责人说一下吗? 经手人有些犹豫的低头看着桌上的手机,还是伸手准备拿手机发消息。 虽然有可能不太对,但说一下还是心安。 他这么想着,却因为背对着窗户,没有发现映在窗帘上的人影,已经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窗帘上,除了低头拿东西的影子之外,还有另外一道人影,四肢僵直,惨白的面容上两团腮红,像是被牵线行动的皮影戏。 它高高举起了手里的木棍,然后挥下。 “砰!” 血液飞溅在白窗帘上。 …… “马道长他们最后就消失在那个牌楼下面。” 被留在皮影博物馆外面的道长,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给官方负责人听。 马道长他们让他留在这里的用意,就是他们一旦出事,还有人能够向外界传递消息,不让后来者再重蹈覆辙。 官方负责人越听面色越严肃。 实地看到后他才发现,这里的情况比在电话里听到的,还要严重危险。 “那些是坟吗?” 官方负责人指了指牌楼后面的两列石碑。 道长摇头:“我看过了,是捐赠修建博物馆款项的人的功德碑。” 这倒也是常见。 大家集资一起修建宗庙桥梁道路的时候,总是会把捐款较多的人的姓名专门刻出来,也是一种吸引筹款的手段,很多道观寺庙也会这样做。 不过官方负责人却眯了眯眼,在越来越黑的天色下,隐约看到了那些石碑前面的土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正准备上前看清楚,就被道长担忧的拽住了手臂:“虽然现在认为牌楼是界限,但是这个结论并没有得到验证和确定,况且现在已经过了晚上的交界线,鬼气开始上升,也有邪祟范围扩大的可能性。” “马道长他们尚有自保之力,但负责人你。” 道长顿了下:“还是得多加小心,你要是出了事,很多工作都要搁置了,就像南溟山那时候一样。” 官方负责人无奈的做出投降的手势,表示自己绝不过线,就是看看。 “不过,道长你不觉得那些石碑前面的土壤,像是被翻动过吗?” 他指了指石碑,道:“我怎么看着有点像骨头……” 道长闻言,不放心的上前两步,在牌楼外面隔着很远的距离查看。 这一看之下,道长心惊:“好像……还真是!” 石碑前的土壤并没有踩实,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些白生生的东西埋在土壤中,露出一角。 明明这些石碑都立于几十年前,并且博物馆多年都没人前来了,按理来说,应该是一片夯实了的土地才对,此时却像是刚刚被人翻动过。 或者,是下面的东西想要出来,因此自行将夯实的土壤翻开。 最重要的是…… “马道长他们失去踪影后,我就查看过这里,那个时候都还是正常的。怎么太阳一下山,就出现了这种事。” 道长有些发愣的看着石碑:“怎么会……” “石碑上还有照片?” 官方负责人惊讶的挑了挑眉:“虽然道长说这是功德碑,但是这个制式,看起来确实是墓碑。” 道长的心一路往下坠去,手脚发凉。 他发现,在太阳下山前后的石碑,确实发生了变化。 昏暗的天色笼罩下,这里确实像是一个破败的坟场,一道道墓碑上挂着遗像,却与公墓中常见的刻字不同。 不是墓志铭或者家人的哀思追念,也不是生前功绩的记叙。 而是,生前作下恶事的罗列。 其中排在最上方的,就是他们参与了迫害一家人惨死。 每一个石碑上,都有着一模一样的记叙。 道长觉得,这里比起坟场,更像是来自地府判官的审判。 只是,既然地府坍塌,阴差不理,那满怀仇恨的某个存在,就自行作出了判决并执行。 …… “到了,这前面走过去就是白三叔家,隔壁就是我家。” 郑树木热情的在前面带路,进村后还帮着给村子不了解的众人指路。 果然按照郑树木说的小路走,他们花费的时间要少很多,很快就从田间穿过,走了直线避免了绕路,直接进了村子。 这个时间天色刚黑下来,太阳落山,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饭菜的香味也传了出来。 不远处人声交织,还有孩童的笑闹声,鸡鸭鹅狗的声音混成一片,让山野间也不显得死寂,反而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见到这副场景,一直紧绷着心弦的嘉宾们和张无病,都齐齐松了口气。 他们在走过来的时候,还担忧会不会这个叫郑树木的木匠也有问题,会不会把他们引到荒郊野岭去呢。 在远远看到村子轮廓和升起的炊烟时,他们也担心这会不会是幻觉。 直到进了村子,真正感受到周围浓浓的生活气息,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但随即而来的,就是冤枉了好人的愧疚感。 郑师傅好心帮他们带路,他们反而怀疑对方…… 众人怀着这样的心情,连对郑树木的笑容都更热情了,他说一句,众人应一句,绝不让话掉在地上。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赶紧过去吧,白三叔这会子应该在家。” 郑树木笑着挥了挥手:“要是有什么事,我就住旁边,你们来找我也行,在院子里喊我一声我也能听见。” 张无病连忙应了下来。 因为他们人数不少,而且一看穿着打扮就不是本地人,因此在他们和郑树木说话的时候,也有不少在田间泥地里疯玩的孩子好奇的凑近了过来,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问各种问题。 也有性格害羞的孩子躲在后面,不敢上前。 张无病笑着蹲下身,放软了声音和孩子们说着话。 他本来还习惯性的掏口袋想要拿糖哄孩子,但手一进口袋,摸到空荡荡的一片,这才恍然想起来后勤的物资都在车上,他们现在是又没有行李又没有各种物资,更别说糖了。 张无病抱歉的朝孩子们笑了笑,孩子们却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围着他们蹦跳着一起往白三叔家走。 “小朋友们,问你们一个事情,你们见没见过传承人爷爷啊?” 张无病想起之前导演组几次摆放都没能见到人的传承人,就低头问道:“他现在在家吗?前几天他不是去县城里看病了吗。” 孩子眨了眨眼睛:“白爷爷?他一直在呀。” 说着,他还指着不远处一处修建得气派的房子:“那不就是白爷爷的家。” 张无病顺着一看,果然那栋房子和导演组拍过的照片一模一样,看来是没错了。 但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既然小孩子说白师傅一直都在家,那看来之前导演组来的时候,人家根本就是不想见外人,所以才找的理由。 之前就听说这位仅剩的传承人闭门不见客,有其他的皮影戏匠人找过来的时候,也碰了一鼻子灰回去的。 张无病在做前期工作的时候,还听到有人抱怨,说这位白师傅一副根本不想让皮影传下去的样子,种种做派简直是奔着失传去的。 那个时候张无病还帮白师傅说话,说既然是传承人,那怎么会忍心眼睁睁看着传承的文化消失?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解,不可能会有那种事的。 但是当张无病真的自己到了这里之后,才忽然也有类似的感觉。 或许……真的是这样。 虽然培养一个能够继承传承的弟子极其耗费心力,大多都是要从小孩子就开始培养。 但是在白纸湖皮影已经衰弱到只剩下一位传承人的现在,哪怕多几个学艺不精的徒弟,也比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好。 如果是别的只剩下一人的文化传承,大概率会想方设法的找好的弟子、增加曝光率,以此来增加关注,尽可能的延续下去。 但是光是看到白师傅的家,那栋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的灰暗建筑,都像是在昭示着主人的心情,告诉张无病,白师傅就是不想救活白纸湖皮影。 那大门上缠绕着的粗重锁头,甚至让张无病有种感觉,那位白师傅,像是恨不得自己赶快死,白纸湖皮影赶紧失传一样。 怎么会这样? 张无病既对白师傅的做派有些愤怒,又很是不理解。 燕时洵却只是波澜不惊的掀了掀眼睫,除了因为张无病和孩子们说话时不自觉装可爱的声音,而恶心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那是别人的选择,他是个成年人了,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选择,也知道要承担选择对应的后果。” 从张无病丝毫不加掩饰的表情上看出他的想法,燕时洵淡淡道:“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都是他的自由。你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就别擅自为别人的选择做主。” 张无病眼里憋着眼泪:“可是燕哥,我不理解……” “那你不能理解的事情,可就要太多了。” 燕时洵面容上没有半分波澜,常年走街串巷,走遍大江南北,见过的太多人和事,已经让他见过人间各不相同的故事。 他很清楚,不管旁人如何看,都无法取代当事人作出选择。 “如果让你经历和那个人一样的事情,说不定你作出的选择,比他还要决绝。” 燕时洵嗤笑了一声,率先走向旁边白三叔家的院子:“人间发生什么都再正常不过了,张无病,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很多生命甚至刚出生就被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利,像是池滟的孩子那样。极恶极善,都有可能。” “你这句不理解,等你真的经历过、看过所有人间事物之后,才有资格说。” 燕时洵见张无病呆立在原地,一副要哭不哭红了眼圈的模样,也只得无奈的扬了扬下颔,指着白三叔家的大门,道:“想什么呢,还不去敲门?不是你订的房子吗,人家又不认识我。” “外面这么冷,你想让大家站在外面?” 张无病这才恍然回神,不好意思的小跑了过来。 他刚敲响大铁门,门内即有人应声:“谁啊?” 还能听到有人踩着鞋蹭着地面走过来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一副村人打扮。他在看见门外这么多人之后,不等张无病的话说出口,他就已经恍然大悟。 “哦!你们是之前那个定了房间的对吧?” 白三叔赶快把大铁门全推开,热情的迎众人往里面走:“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哎呀,刚才我还纳闷呢,怎么你们还不来,还担心你们会不会是反悔了,觉得我们这边没意思所以不来了。我还差点以为,到手的钱要飞了呢哈哈。” 白三叔笑着道:“被褥啊什么的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房间也都打扫出来了,就等你们来了。” 等众人走进来之后,白三叔查着人数,奇怪的道:“咦?好像和之前的人说的人数不对啊?” 张无病赶忙道:“其他人有事没来,我们也在路途中耽误了一会,这才来晚了。” 白三叔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反正你们给钱,你们说了算哈哈。” “是不是饿了?下了高速之后,我们这边的路可不太好走啊,这个季节还这么冷。你们先自己坐坐,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白三叔热情的往厨房走,还大声的提醒众人道:“你们的房间在二楼,一整层都给你们打扫出来了,你们随便看看随便挑。” 张无病连声应了下来,但也因为白三叔提到人数不对的事情,想起了另外一部分没和他们会合的人,眉眼上染上担忧。 白三叔家的院子是典型的农家院,除了种些菜之外,还放养着鸡鸭。 不过应该是冬天的缘故,菜地里现在是空着的,只有鸡鸭见到人,有些怕生的缩在了角落里。 众人虽然没什么心思参观院子逗鸡遛狗了,但是看到这样生活气息浓郁的地方,多少还是安心了不少。 在放松下来之后,众人才觉得自己又累又饿,之前因为紧张而被意志力强行压下去的疲惫感,一股脑的翻涌了上来。 安南原甚至觉得,他现在可以直接往地上一躺就呼呼大睡,累得连脑子都不想动了。 “总算能休息了。” 路星星哀叹一声,晃悠着手臂就往楼上走。 虽然他的伤口让邺澧帮他止了血,但毕竟邺澧的力量充斥着鬼气,不能直接帮他恢复力气,之前失血带来的虚弱感还在,累得他连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燕时洵站在门口,视线一寸寸扫过院落,没有放松警惕。 在他的视野里,这个院子里干干净净,和寻常村民的家没什么区别,并没有邪祟的痕迹。 燕时洵侧眸看向邺澧,邺澧也轻轻摇了摇头。 这让燕时洵皱起了眉。 “明明还在皮影戏里没出去,但村子却这么正常……” 燕时洵陷入了沉思,打定主意多加留心。 而在不远处的气派建筑中,一面玻璃后面,须发皆白的老人弓着腰,沉默的背手站着,静静注视着亮起灯光的院子,面容上却有些怔愣。 他想起刚刚那个年轻人说的话,一时心情复杂。 失传……也可以被理解吗? 第256章 晋江 先是在高速上长途奔波到西南,还没等喘口气,就又遇上了皮影博物馆的事情,每个人都被各自遭遇的危机追赶得筋疲力尽。 即便燕时洵在来村子的路上,也将整件事都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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