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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难抓到。 对他而言最正确的选择,应该是杀死旧酆都,可…… 燕时洵的手掌颤抖着几乎握不住长剑。 但这时,却有一道温和的气息从旁靠近燕时洵。 温暖细腻的手掌握住了燕时洵的手,带着他一起握住长剑。 就像是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小少年的时候,师父第一次教他练剑,带着他一起握住剑柄,笑着教导他。 燕时洵恍然回神,向旁边看去。 李乘云笑得温柔,眼眸中波光涟涟,如春水荡开波纹:“小洵,你说得没错。” “你还记得,我在教你练剑的时候,是怎么告诉你的吗?” 他含笑点了点头,道:“用剑,绝不可以犹豫。在你的犹豫中,会错失所有局势。要稳,更要果决。” “小洵,你在犹豫什么?” 李乘云轻叹道:“既然你下不了这个决心,那就让我来。” 话音落下,燕时洵就觉得自己的手被李乘云握着,带动着长剑挥向巨兽。 剑锋锐利,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嗡鸣。 雪色剑光闪了燕时洵的眼眸,让他微微眯起了眼,有湿意泛起在眼角。 “不――!!!!!” 巨兽惊恐的用尽全力嘶吼,想要最后殊死一搏。 但是李乘云的剑势如行云流水,绝没有半分停顿,顷刻间便已经直指目标,握着燕时洵的手一起,将长剑送入了巨兽最后一只眼睛里。 “噗呲!” 脓血爆开。 巨兽还维持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死不瞑目的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 尘土飞扬,四分五裂。 它万万想不到,李乘云在明知道后果的情况下,却依旧连半点犹豫也没有,就亲手了结了它最后的希望。 北阴酆都大帝留存下来的最后一丝力量,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随之而来的,就是整个旧酆都城池的震动。 地狱中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脚下的震颤,还残余的恶鬼惊慌失色的奔逃。 众人茫然左顾右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酆都阴兵,已经接到了命令,立刻展开了行动,将所有滞留在旧酆都千年的鬼魂,全都按照酆都鬼差的登记分类予以不同的处理。 罪孽深重无可拯救的,顷刻间便在酆都十万阴兵的铁蹄和刀下灰飞烟灭。 而被酆都鬼差初步判定为心有怨恨的鬼魂,则被从毁天灭地的震颤中保护了下来,被鬼差手中的锁魂链拴着,一步步离开陷落的城池,回到酆都,等待接受审判,迎来它们新的未来和人生。 有的厉鬼在哀嚎嘶吼,试图求饶,有的鬼魂却喜极而泣,对着酆都鬼差连连道谢。 无数鬼魂向着邺澧的方向,深深躬下了身。 邺澧高大的身躯仿佛山岳,撑着天空与人间,不曾倒塌。 但他的目光,却留在了不远处的燕时洵身上。 燕时洵还维持着握剑的姿势,看着巨兽在火焰中迅速消亡成一捧齑粉的模样,却怔愣无法回神。 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口,却连一个音节也没能吐露出来。 好半晌,他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师父……” 话刚出口,眼泪就先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李乘云对此却很平静,他甚至轻轻笑了起来:“斩草,必除根。小洵,这不是你一向的行事风格吗?” 他慢慢松开燕时洵的手掌,微垂的眼眸间,有不舍的关切,却被浓密眼睫掩去,没有让燕时洵看到。 狂风吹拂起他的白衫,烈烈如白鹤振翅欲飞。 而李乘云笑吟吟的拢袖,看着燕时洵轻声道:“小洵,能够再见到你一眼,知道你过得好,有人爱你有人陪伴你,我已经很高兴。” “就算魂飞魄散,我也得以安心的走。” 李乘云敛眸,向燕时洵微微点头:“谢谢你,小洵……你救了天地大道,也让我……” 有了留恋的人和家。 我好像没有向你说过。 我这一生啊,救过数不过来的生命,做过不知凡几的重要之事,似乎每一件都值得世俗的赞誉。 可我最引以为傲的……永远都是你,小洵。 ――你是天地送给我的珍宝,让我从此真正有了家。也因为你,我深爱这广袤山河烟火人间,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守护人间所有生命的宁静幸福。 即便是死亡也甘愿。 整座城池轰然破碎,无数土块陷落,天地崩塌。 李乘云也笑着仰起头,坠落向身后的深渊。 “师父,师父,别走!” 燕时洵立刻扑过去,他拼了命的伸手,想要抓住李乘云的衣衫一角,却擦肩而过,只握住了一把空气。 他的眼眸赤红,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坠在下颔又缓缓滴落。 打湿了黑色衬衫,晕开一片水渍。 李乘云却只是在坠落中,含笑着仰视着自己心爱的弟子。 然后,安心的阖了眼眸,放任自己坠落向最深的黑暗。 燕时洵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也跟着空了一块。 “师父――!!!” 邺澧站在燕时洵身后,叹息着环住他的腰身,闭了眼,不忍再看。 第313章 晋江 人形雕塑造成的轰动,这一晚使得无数人从睡眠中惊醒,在惊恐中慌忙逃避,瑟瑟发抖的躲在家中,祈祷着这种事情赶快过去。 特殊部门第一时间将掌握的所有信息,全都上报到官方。而滨海市内,官方也派出了所有人手,优先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社交平台上,有关于人形雕塑的消息和照片不断刷屏。 舆论小组迅速将求助信息分类,递到救援队那边,而对于另外一些消息,则进行良性引导,不让舆论陷入恐慌之中。 真真假假的猜测被舆论小组放出来,很快就顺利的引导舆论,而让那个恐怖的真相被淹没。 “不法分子用极端手段报复社会,想要装神弄鬼逃脱追捕”的消息,成为了大部分人的共识。 舆论小组也终于能够松了口气。 有知道真相的组员看着社交平台上更新极快的动态,心情复杂。 “组长,我们……真的不能把真相告诉他们吗?” 组员不忍心的向舆论组长询问道:“大家知道真相也没什么吧?他们一定会理解的。看着他们连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今夜导致他们担惊受怕身陷险境的,到底什么,该去指责谁,我就觉得有些愧疚……” 忙了一整晚的舆论组长,一直在协调各个部门,将自己得知的消息递出去,又受到新的指令,再加上和各个平台之间的协商统一,好几个小时下来,说得嗓子都疼得磨出了血,却连口水都没喝上。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能够松口气,在没有电话响起的间隙,赶紧端起早已经冰凉的茶水喝了一口。 搪瓷缸里的茶泡了太久,又凉又苦。 舆论组长却只觉得喝到了甘泉一样幸福,瘫在椅子上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然后他吐了吐嘴巴里的茶叶,沉稳的重新坐直身体,拉开抽屉,拿出了自己的宝贝梳子。 “你真的这样想?” 面对组员的质疑,舆论组长平静得过分:“你觉得,大家喜欢的,是真相吗?” 组员忍不住激动的反问:“难道不是吗?把所有人当傻子一样糊弄难道很好玩?抱歉,我觉得很恶心。” 因为组员没忍住提高了的声音,刚刚还其乐融融笑着交流的办公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很多人都错愕的向这边看来。 还有工作多年的组员忍不住站起来,忿忿不平的想要说什么反驳回去。 组长看到了,但他只是抬手朝那边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就重新看向身边的组员。 “真相和幸福,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组长坐在椅子上,沉稳的抬头看向组员:“很多人并没有接受真相的勇气,更喜欢善意温柔的谎言,即便是被编织出来的安稳,也想要得到。” “即便知道真相的后果,是每日每夜因为惊恐而睡不着觉,一闭眼就能看到鬼魂在身边飘荡,草木皆兵一惊一乍,根本无法再回到正常安宁的日常生活……你也想要告诉他们吗?” 组长轻轻道:“你大概会觉得这是老人家的想法,不符合你年轻的思维,但是对于很多人而言,幸福安宁的家庭和日常,远远比真相更重要。我们在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的同时,也要保护他们的精神不被打扰。” “真相和幸福,难以兼得。这是我年轻时打定主意进入舆论组的时候,就看到的事实。” 组员愣愣的看着组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组长却抓紧时间猛灌了一整杯凉水,冰得他抖了抖“嘶!”了一声,就赶忙将又响起来的电话接了起来。 “您好,特殊部门舆论组,对对,平台那边麻烦您费心了……” 见组长忙碌了起来,组员也只能转身,神情恍惚的往自己的座位上走。 旁边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我想让我的妻子孩子,家中衰老双亲,都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我不想听到我女儿哭着告诉我,她在床底下看到鬼,她觉得窗帘后面有鬼……就这么简单。” 组员抿了抿嘴巴。 当他抬头看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很多人都开心的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自己平安的消息时,看着那一张张照片里毫无阴霾的笑脸,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懂了。 组长抽空看了组员一眼,笑了下,然后用自己的宝贝梳子,珍惜的梳了梳自己仅剩下零星几根的头发。 组长:这是大毛,这是二毛,三毛……咦?我的二十九毛呢?是不是掉了? 组长:比起其他的,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头发,真羡慕年轻人浓密的头发,想要呜呜。 而在此期间,救援队和官方也共同联手,迅速将人们救出来,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可以避险的安全场所,和分布在各区救援人员的电话,都在社交平台上列了一长串,被所有人默契的转发,争取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看见。 已经得救的人们感受着官方带来的安心感,心中酸涩感动的同时,也在为其他人暗暗祈祷,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再也不会有人受伤。 作为安全场所其中之一的海云观,也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了。 以往不允许游客进入的大殿和后院,全部开放给市民,道长们的衣服被褥也全都被紧急征用,发放给前来避险的人们,让他们在这寒风瑟瑟的冬夜,也能得到密不透风的温暖。 小道童在发放衣物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挠着通红的脸说希望大家别嫌弃。 但回应他的,都是善意的笑声。 “能够平安已经很感激了,小师父不要这样说。” “是啊,能有海云观,真是太好了。” 也有年长的人在看到道袍上没来得及缝上的破损时,便向小道童要了针线盒,耐心的主动缝起了道袍。 小道童本想阻止,却被老奶奶握住了他被风吹得冰冷的手掌,慈祥的拍了拍,道:“没关系,就当是我在这里无聊找点事做。要是观里还有什么事,就尽请喊我帮忙,小师父。” 旁边人也都连连点头附和:“对!咱们这身强力壮的,光在这里受道长们保护,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别客气!尽管说。” “没错,都这种时候了,大家当然要团结起来,共同对外。” 海云观内,一片笑呵呵的其乐融融。 虽然很多都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但是在今晚这样特殊的时刻,却都关怀彼此,如同家人和亲朋。 小道童愣了好久,然后飞速的眨着眼睛逼退眼睛里的泪光,赶紧向众人一拱手行礼道谢,就借口说要回去问问师父,赶紧在眼泪流淌下来之前转身跑了。 其余人都比小道童年长太多,看出了这孩子要哭出来的模样,却都善意的没有说破。 有人笑着摇头,有些感叹:“看起来和我家那皮猴子一个年龄,却已经这么稳重,能够在大师父们都不在家的时候做到这种程度,太难得了,真是个好孩子。” “是呀,想想看,虽然道长们一直在保护滨海市,但是,他们也是某人的孩子,也是血肉之躯啊……” 小道童在转过弯之后停下了脚步,听着从身后传来的温暖话语,眼泪终于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个年龄尚小的孩子,今天经历了太多同龄人没有见过的事情。 他见过蛮不讲理的香客母子,为之愤怒悲哀,却也看到了更多善良温暖的心,被一句关心感动得溃不成军。 监院打着电话步履匆匆的从观内走过,忽然就听到不远处的树里传来的嘤嘤嘤哭声。 监院猛地脚步一顿,迟疑了一下。 难不成……有鬼突破了山门,闯进观里来了? 他走过去拨开树叶,才发现是躲在这里偷偷哭的小道童。 监院顿时哭笑不得:“你在这做什么呢?不是让你去照顾来观内避险的市民吗?” 小道童赶忙用袖子胡乱擦了脸,吸了吸鼻子,抬起小花猫一样的脸,还带着一点哭腔的向监院解释。 即便手中有太多的工作堆积,等着他去处理。但是看着年龄小小的孩子说着自己一天的所见和感触,监院还是愿意分出时间给这孩子,温柔耐心的听他说话。 监院拍了拍小道童的发顶,柔和下语调,道:“记住你今天感受到的温暖,努力成为更优秀的道长,独当一面,去保护你今天感受到的温暖。然后,警惕你看到的自私利己,却不要把它放在心上。” “这是值得你保护的人间。” 监院看着小道童,就觉得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年轻的每一位道长。 他们都曾看到过人间的温暖,得到过善良人们的帮助,这份温暖,也成为了种在他们心里的种子。 当他们出师离开海云观,种子会被阅历浇灌,生根发芽,青松一般不曾弯折,成为支撑着他们咬牙淌涉过任何凶险痛苦的信念,最终成为他们所践行的道。 监院弯下腰,笑着抬手帮小道童擦去脸上的眼泪。 他知道,燕时洵和滨海市的人们,已经在这孩子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或许十年二十年之后,这孩子也会像如今的所有道长一样,战斗在鬼怪横行之地,将所有生命护在身后。 哪怕身死,在所不惜。 这就是……海云观数百年的传承啊。 监院笑着拍了拍小道童的肩膀:“好了孩子,去吧,擦擦脸喝口水,前面的人们还需要你。” “嗯!” 小道童狠狠点了点头,向监院行了一礼,然后飞快的跑开了。 监院远远看着,紧绷了一夜的面容,也终于缓缓散开,不自觉的带上了轻松的笑意。 没有挂断的电话里,对面的官方人员也轻笑起来:“应该是李道长他们在西南白纸湖成功了,不仅滨海市的情况在好转,刚刚得到消息,西南那边作祟的人形雕像,也都恢复了正常。” 监院仰起头,看向头顶的天空,却眼睫抖了抖,有眼泪蓄在眼眶中。 官方人员虽然多与海云观打交道,但对修道一事,终究不像监院了解的这样透彻。他不知道的是,涉及大道,必有死亡。 海云观所有人,以及那些因李道长的感召而冲进群鬼中救人的驱鬼者们,他们在动身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可能会死亡的结局。 他们是在向着既定的死亡而行。 当官方人员说西南地区得到了控制时,监院先是安下心来,紧接着的反应,却是李道长以及海云观道长们的安危。 李道长……那位全海云观的祖师,拼着生机断绝的危险,得窥天地,预料到了鬼道将生,使得海云观和驱鬼者们能够有时间提前做准备,这才尽可能将伤亡降到了最低。 可对于鬼道而言,简直就会对李道长恨之入骨。 现在鬼道得到抑制,那,李道长呢? 会不会已经…… 监院的心脏,沉甸甸的坠了下去。 但现在西南那边还没有传回来消息,一时也不能确定,监院怀有一丝侥幸的希冀,觉得或许还有一线可能,让李道长能够活下来呢? 想到燕时洵,监院暗暗对自己说,一定可以的,毕竟是恶鬼入骨相,天地之间仅剩的一线生机,也在西南白纸湖。 或许,奇迹也因此生发。 即便那生机再渺茫……他不愿意放弃。 监院缓缓转过身,看向不远处大殿中的威严神像,心中默诵经籍,为所有海云观的道长们,所有驱鬼者和民众祈福。 而在海云观的山门旁,兰泽看着前一刻还在冲撞大门的人形雕塑,竟然下一刻就都倒地不起,一时也愣住了。 因为海云观将所有道长都抽调了出去,派往西南白纸湖,就连还没有出师的年轻道士们,也都派往了滨海市内去保护人们,所以观内反而空荡了下来。 除了监院和一位道长主持大局,镇守大本营,就只剩下了小道童们。 这些小道童年纪都很小,放在外面还是应该背着书包上学的年龄,却已经要在这种危急时刻,担负起观内事物,保护前来避险的市民们,有序疏导市民,为他们提供食物衣物,忙得不可开交。 但因为海云观内聚集了大量的市民,属于生人的气息浓郁到方圆百里都能看到,所以还是引来了不少恶鬼。那些攻击市民的人形雕像,也都转而攻击起了海云观。 即便海云观在数百年的漫长历史中,由每一代道长们留下的阵法一层叠一层,死后残留的力量也都留在了海云观,继续守护后代弟子,这里堪称铜墙铁壁。 但是以往的道长们,毕竟没有料到海云观会遭遇鬼道取代大道这样的事。 鬼婴的怨恨蔓延滨海市,鬼气覆盖之下,使得所有阵法和驱鬼手段失效。 原本被层层阵法保护得密不透风的海云观,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保护,像是失去了蚌壳的珍珠。 如果厉鬼想要对海云观做些什么,那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轻易占据这座数百年传承的古老道观。 监院和留守的道长也在担忧,海云观是否会被那些恶鬼撞开,危及来此避难的市民。 但问题在于,海云观留守的力量有限,如果真面临那样的情况,恐怕也无法自救。 所以留在观内的兰泽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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