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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助他人之外,就是在家休息。 休息的时间也只会被他拿来睡觉,或是看书修行。 对于这个时代丰富多彩的娱乐,燕时洵都不甚了解,各类游戏或者视频平台甚至没有在他的手机里,连个社交账号都没注册过,手机只应用了最原始的功能。 就更别提已经落后于时代,曾经的娱乐活动了。 比如皮影戏。 燕时洵少年的时候,倒还曾在集市或庆典上,见过皮影戏的出现。 但那都并非是白纸湖皮影。 而近些年新的娱乐开始普及,原本会令孩子们很是兴奋的皮影戏,也渐渐消失在集市上。 变成了被摆在博物馆中,逐渐失去活力的古老传承。 燕时洵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的回想着刚走进房间里时看到的那几幕,努力与他见过的各类剧目进行对比,却只是无用功。 他问起张无病时,张无病也只是茫然的摇摇头:“来之前,我倒是翻了导演组准备的资料,也看到了几个白纸湖皮影比较有名气的剧目,但是没有任何一个里面的情节,是我们刚刚看到的啊。” 张无病虽然对这些传承文化了解的更少,但他就是单纯的比对人物,都觉得不相符。 毕竟他们看到的画面中,有个看起来哭得很惨的女性角色,这个特征还是很标志的,一个个比对过去,很清晰的就能发现这个情节并不在经典剧目中。 “不过燕哥,你要找那个干嘛呀?” 张无病奇怪的道:“是那个情节有什么问题吗?” “不。” 燕时洵眉头紧皱:“如果能找到它对应的剧目,就能知道它本身的背景和发展,知道它是个什么样的故事,那就没有问题。” “但如果没找到……” 就会让燕时洵怀疑,那剧目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莫名其妙的在自己播放。 对于燕时洵而言,没有偶然一说。 他了解张无病。 虽然这个小傻子总是大大咧咧,丢三落四,因为被家人一直保护着,所以对人情世故、为人处世也不熟悉,现在做了导演也还是磕磕绊绊的摸索着往前走。 要是这个小傻子身边的谁起了恶念,想要坑他,恐怕他被骗了还傻乎乎的没有发觉。 但是,即便有这么多缺点,张无病却并不会说谎,或者欺骗他。 张无病说,自己应该是关了光碟机的。 这句话,燕时洵信。 即便他们进来的时候,亲眼看到光碟机在播放,但燕时洵还是想要找到证据来证明,确实是张无病忘了关,才会真的相信是张无病记错了。 然而,找不到证据。 那张他们进来时被播放的光碟,并不在这堆光碟里。 不,燕时洵甚至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光碟――或是,有鬼怪作祟,兀自操纵皮影,上演出一幕全新的故事。 燕时洵的视线扫视过房间,落在了摆放着杂志的架子上。 其中一本杂志的封面吸引住了他。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从架子上抽出了那本落满灰尘的杂志,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开。 尘埃在光线下浮动。 燕时洵微微垂下长长的眼睫,唇瓣逐渐抿了起来。 这是当年采访过白纸湖皮影几名大师的杂志,但是在访谈内容中,并没有白纸湖皮影的字样,取而代之的,是西南皮影。 燕时洵注意到,这几名大师就是海报上的那几位,并且每一位,都姓白。 这是一个同姓村子,所有人彼此之间都沾亲带故。而最出名的,就是那位被张无病寻找却无果的传承人。 白师傅的祖上从二十八代以前,就从其他地区搬来,在依山傍水的地方落了脚,重操旧业干起了皮影以维持生计。 其他亲戚前来投奔,因为可怜他们,所以第一代的白师傅,将这门手艺也教给了那些亲戚们。 村子发展到白师傅这一代,很多人都在学会了这门手艺,靠着它吃饭,并且形成了自己的流派,区别于其他地区的皮影,被称为西南皮影。 在杂志上,除了传承人白师傅为人低调谦和之外,其他几位接受采访的皮影大师,都对自己和皮影充满了过分的自信。 他们甚至说西南皮影将会成为皮影戏中的主流,从此以后只要提到皮影,大家就只会想起西南皮影,其他的都是劣质产品,不值一提。 杂志的记者似乎也对这个答案很是惊讶,甚至觉得荒诞,再次问起问题时,甚至无法掩饰自己讥讽的口吻,向几人问:凭什么这么有自信? 那几人似乎觉得自己被记者看不起,也被激怒了,说西南皮影的精髓在于皮下的骨,为了发扬西南皮影,他们专程请来了一位顶级的木工大师,专门研究撑起皮影的骨架。 等到那位大师研究出了新的技法的时候,就是西南皮影走向世界,享誉全球的时候。 几人还得意洋洋的告诉记者,要珍惜现在能够采访他们的机会,等以后他们成了世界大师的时候,像这种小杂志,连见他们一面都得排队,还要看他们愿不愿意见,给的钱不够就别想采访。 虽然燕时洵没有亲眼看到当年的采访现场,但光是从采访记录的行文中,就足够他在脑海中重新架构出每个人的形象和语气。 他仿佛穿行过时光,走到了当年的采访现场。 还被叫做西南皮影的白纸湖皮影盛极一时,很多杂志报纸都来采访和宣传。 在纸媒当道的年代,那对于很多手艺人而言,是一件很值得高兴和被肯定了成就的事情。 但显然,接受采访的几名皮影大师,除了传承人以外,其余几位都自视甚高,也让采访者的感官迅速下降,场面变得僵持。 最后还是传承人白师傅出声,自谦的说西南皮影还存在很多不足之处,还要继续努力提升,以此来缓和了局面,结束了采访。 燕时洵连翻了好几本当年的杂志,发现这些大师接受采访时拍的照片,要比海报上的模样年轻很多很多,能够差出几十岁来。 他翻看了一下这些杂志的时间。 果然,这些采访都是四十年前左右的事情,那个时候,谢麟都还是个孩子。 不过,随着燕时洵一一翻过杂志,就发现在这些人的采访中,口吻越来越高高在上,仿佛明天他们就会成为世界名人一般,对皮影的未来有着非常充分甚至满溢出来的自信。 倒是本来身为正统传承人的白师傅,越来越低调不语,即便采访场面尴尬,他也不再出声化解。 其中一份三十年前报纸上的报道,吸引了燕时洵的注意。 这份报道与其他所有的采访都不同。 有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出现在了这份报道中。 木工大师,郑师傅。 在一个所有人都姓白,并且都是皮影匠人的情况下,一位姓郑的木工…… 看来,这位就是在之前的采访中,其他几位皮影大师提到的,会帮助将西南皮影发扬光大的人了。 而这一次的报道中,白师傅也显得很是高兴,就连报纸上刊登的照片中,都能看出他脸上洋溢着的笑脸。 他亲切的挽着郑师傅的手臂,一起看向镜头,还笨拙的比了个“耶!”的手势,看起来颇有少年的活力。 燕时洵的目光落在照片中其他几名大师的身上。 除了白师傅以外,其他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很奇怪。 虽然这几位大师在之前的采访中,都口口声声说请来木工大师后,他们的皮影会更好。但是当这位木工师傅真的来了之后,他们的脸色却变得很怪异。 看向郑师傅的眼神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贪婪和嫉妒。 燕时洵拿着报纸的手顿了一下。 他不了解皮影。 但是这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邪祟与鬼怪,常常因人的负面情绪而产生。 在所有人的嫉妒、恶意、愤怒之中,生命遭遇危险,生人成为冤魂。 燕时洵常年与鬼怪邪祟打交道,无论是三教九流或是街巷邻坊,他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眼神。 这几位皮影大师,竟然像是想要从郑师傅手里抢夺生命一样。 只有在十年的采访过程中,逐渐被他们排挤到边缘的白师傅,虽然他从没有在嘴上过分夸赞过皮影,或者过于自信,但却是在真心实意的高兴。 这两个人站在照片的最前端,即便鬓边已经有了白发,眼角有了皱纹,却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想要一起成就一番事业。 白师傅在这份报道中很高兴,他说,有了郑师傅的加入,西南皮影最大的缺点就会被攻克。 燕时洵久久与照片上两人的面容相对视,然后扭过头,看向身后的海报。 以及海报后面墙壁上的画。 海报上也确实有一位郑姓的木工师傅,但他的眉眼很是阴沉,嘴巴抿着嘴角向下垂。 而海报上位置在最边缘的白师傅,也已经垂垂老矣,不再有活力,只是耷拉着眉眼,一副对生活失去了信心,甚至悔恨痛苦的模样。 两个人都与最开始照片上的模样不再相似。 墙壁上的画,也没有郑师傅的身影。 反倒是其余几位大师,都眉开眼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这些年间……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燕时洵随手抖落去这份报纸上的灰尘,仔细将报纸叠好,放进了自己的大衣怀中,准备回头查查这几人之间的事情。 “走了,既然光碟机已经关了,也找不到那张光碟,那还站在这干什么?” 燕时洵招呼着还在东张西望的张无病:“其他人不是还在前面院子?先去找他们。” 找不到有那位女性人物出现的剧目和光碟的事,让燕时洵颇有些在意,直觉有哪里不太对。 但如果真的有危险,那当务之急,就是先确认其余人的安全,将可能有危险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有个准备。 燕时洵这样想着,准备回到第一进院子,等他亲眼确认了所有人的安全,将这边的事情告知邺澧之后,再独自回到这个院子。 张无病应了几声,甩着手一路小跑过来,跟在燕时洵身后,屁颠屁颠的往外走。 夕阳的光线投射下来。 院落中间种的树木已经枯萎,原本枝繁叶茂的场景已经消失,现在只剩下了巨大而枯枝狰狞如鬼舞的枯树残骸。 已经干枯脆弱的枯叶落了满地。 风一吹,哗啦啦的作响,空荡荡的回响在四合院里,令人仿佛心里也空空的没个着落。 张无病感觉自己都被冷风打透了,他抖了抖,赶紧抱住了燕时洵的手臂,这才觉得安心又暖和了起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热度从燕时洵那边源源不断的传来,让张无病一边在安心的同时,一边觉得这冬天确实是冷啊,在进这院子之前还好好的,这一转身的功夫,太阳又往下落了落,连带着温度都跟着降了下来。 张无病心里盘算着,等一会回到前面院子之后,得回一趟车上,加个衣服才行。 但燕时洵却不像是张无病这样轻松。 作为监护人,他不是无忧无虑一切有家长担着的孩子,他需要为所有人的安全负责,也因此更为敏锐的发现了院子里的不对劲。 枯树在院落中……困局。 燕时洵眉头一皱,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掐算。 下一秒,他错愕的微微睁大了眼眸。 无卦。 天地隔绝。 仿佛在这个院落中,天地并不存在,连大道都被遮蔽在外,因此连向天地询问的卦象都崩解。 燕时洵死死的盯着院子中的那棵枯树,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 在炽烈温暖的日光中,枯枝横斜的阴影落在石板破碎的地面上,好像在扭曲颤动着,如鬼影张牙舞爪的摇曳。 鬼魂藏于枯树之中,嘶吼尖啸,狰狞的想要扑向来者,却又偏偏被困在树中,无法脱离。 “燕,燕哥?” 张无病察觉到燕时洵停下来的脚步,不由得抬头也顺着燕时洵的视线看去:“怎么了?这树也不好看,看它干……” 忽然间,张无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惊悚的看向燕时洵:“该,该该该不会这树有问题吧?” 燕时洵扭过视线,一把拎起张无病就拽着他大跨步走向院门:“闭嘴,快走。” 但是,就在燕时洵跨过半米高的门槛,马丁靴踩进第二进院落中时,他一抬头,却看到了与刚刚所见一模一样的枯树。 连枯枝投下来的影子都相同。 旁边房间的门半开着,透过门缝,还能看到里面的陈列。 与他们刚刚离开的房间,一模一样。 光碟机,电视,海报,杂志…… 一切都静静安睡在尘埃中。 张无病看着眼熟的场景,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 “燕……” 燕时洵眉头紧紧皱起,拽着张无病快步穿过院子继续往前走。 然而,下一个,下下个…… 没有第二进院子。 也没有尽头和出口。 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全都是最后那个院子。 他们就像是站在两面相对而立的镜子中,只有无限延伸的相同空间,所有的一切都在重复,没有离开的方式。 燕时洵脚步停下,站在原地,缓缓扭过头向后看去。 在他身后的大门后面,是另一个院子和另一扇门。 也有另一个燕时洵和张无病,在扭过头往后看。 像是电影中蒙太奇的拍摄手法,门中有门。 人后有人。 张无病被吓傻了。 “这,这?” 他大着舌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红色的夕阳悬挂在房檐后的天际,温暖如烛火摇曳。 枯树下的影子渐渐伸长,蔓延,在整个院子破碎陈旧的石板上,延伸向燕时洵的脚下。 而半开的房间里,本来关闭的光碟机自动打开,老旧的电视滋滋啦啦的响着,电流声刺耳。 随即,画面跃然而出。 女性皮影人物垂手而立,出现在电视的屏幕上。 她缓缓抬起头,描画着艳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屏幕外。 那目光仿佛透过房门的缝隙,一直看向燕时洵,与他沉沉对视。 燕时洵的心脏微沉。 他之前的预感,成了真。 没有被找到对应剧目的女性皮影人物,恐怕并不是皮影戏。而张无病的记忆也没有出错,他确实是关闭了光碟机。 只是,再次打开的光碟机,不仅没有放映任何一张光碟,反而上演的……是邪祟的剧目。 张无病不小心与那女性皮影人物对视了一眼,立刻被那份沉沉死气和怨恨的沉重,吓得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枯树的影子落在两人的身上,像是恶鬼无声咧开了嘴角。 四合院里每一扇房门后面,都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像是有人踩在地面上,在走向房门。 一道影子,在夕阳下映在了纸糊的房门上。 他手里提着滴血的刀。 他在咧开嘴巴,开怀的笑。 燕时洵却抿紧了唇。 影子的方向,反了。 来者不是鬼却也非人,那是……什么? 随即,一道道影子逐渐出现在每一扇房门后面,映照出一个个不同的形象。 眼睛嘴巴镂空如弯月的妇人,叉腰得意的村民,手舞足蹈的男人…… 就像是一出无声的皮影戏,在燕时洵眼前上演。 所有人都是皮影。 每一扇门和窗,都是上演皮影的幕布。 影子戏,影子戏。 有影子的地方,就是皮影戏上演的地方。 这些人物从四面八方围住了燕时洵,将他困在院子中,四面皆是舞台,只有他坐在观众席。 忽然一声悲戚的二胡声,划破院子中死一样的寂静。 燕时洵抬眸看去,就见房门后的电视机上,那女性皮影人物,在哀哀的哭泣着。 在这一声之下,整个院子中所有的影子,瞬间活了过来。 “吱……嘎――!” 一扇扇房门,被从里面推开。 第245章 晋江 在进入第三进院子时,燕时洵曾经扫视过这处院子。 正如那个售票的老人所言,第三进院子里摆放着的,都是与白纸湖皮影影像资料相关的东西。 四周的房间里,除了一些光碟和纸质资料以外,并没有皮影人物或道具的摆放。 房间早已经没有居住或打理,灰尘累积了厚厚的一层,到处挂满了蜘蛛网,显出破败的荒芜来。 但是此刻,每一扇门窗上糊的纸,都变成了皮影戏的幕布,夕阳变成了影子戏的光源。 可是明明光源在外,影子本应该向里倾倒,此时却反而映照在枯黄脆弱的窗纸上。 眨眼间,燕时洵和张无病都觉得自己恍然并没有站在死寂无人的院子里。 而是坐在了皮影戏的台下。 原本空荡荡的院子里,一张张老式木头的桌椅出现,在逐渐昏暗的光线下,红木漆油亮反光,一双双脚落在完好无损的青石砖上。 燕时洵的视线缓缓上移。 每一张长板凳上,都坐着面目模糊的村民。 他们身上穿着过去样式的衣服,五官像是融化成一团的颜料,变得浑浊而分辨不清。 但笑声却依旧清晰的传来。 村民们翘着二郎腿,手里抓着瓜子,兴高采烈的在锣鼓声中等待着皮影戏的开场。 一张张脸望过去,都隐没在半明半暗中,仿佛恶鬼咧开嘴巴,在为人间的哭嚎而拍手叫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生人的绝望哭嚎。 张无病和燕时洵坐在同一张长凳上,眼神还木愣愣的没有光亮,像是魂魄并没有在此,坐在燕时洵身边的,只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燕时洵很快就发现了张无病的不对劲。 但是,他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依旧沉稳坐在原地,冷眼注视着这一切。 天地不存在于院落之中,这个空间像是被隔绝开了一样。 没有了大道的掌控,所有的人神鬼都会变得混乱,就连燕时洵也说不清这里的村民究竟是人是鬼,此地是虚妄还是真实。 如果他此时所处的,只是恶鬼鬼气造就的噩梦之中,那他将张无病寻找回来的举动,安知在正常人看来,是否是将张无病主动拉进了噩梦里。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他亲手害了张无病。 ――恶鬼的伎俩。 最喜欢看着人向着自以为的希望奔去,然后在人以为最后逃脱危机的那一刻,揭露所有的真相,看着人错愕崩溃,为亲手害了亲朋而哭嚎。 燕时洵掀了掀眼睫,视线冷冷的转向前方的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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