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般拖着长长的残影,冲向了那具骷髅。 速度之快,甚至在空中留下幽绿的线光,像是疾射而出的利箭。 恶狠狠的贯穿了骷髅。 野狼的利爪踩踏在骷髅腐烂焦黑的肋骨上,獠牙深深的陷入骷髅的天灵盖中。 “咔嚓!”清脆一声,裂纹蔓延,天灵盖应声破碎,在野狼的脚边摔成一摊碎骨。 野狼利爪毫不留情的踏下,骷髅坚硬的头骨也抵不过野狼发了狠的力度,在它脚下被踩得粉碎,变成了一片碎骨。 然后,不动了。 野狼随口扔掉嘴巴里的碎骨残渣,这才冷冷的抬起头,看向被杂草遮掩的不远处,咧开嘴巴发出低吼。 杂草丛中安静了一瞬。 像是后面隐藏的东西也在畏惧野狼的不留情面。 但这种畏惧只维持了短短瞬息,就又一次在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命令下,再一次的向溶洞的方向进发。 不过,十几匹野狼已经被惊动。 它们警觉的看向四周,只要杂草稍有晃动,它们就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扑进草丛里,凭借着狩猎者的本能和知觉,向敌人发起愤怒的攻击。 一具具骷髅连枯死榕树前的空地都无法抵达,就被野狼阻止在了外围的草丛中。 杂草剧烈晃动,骨头被踩断的碎裂声音一声声传来,混杂着野狼愤怒的低吼声,足够令人心惊肉跳。 然而,就在野狼专注于杂草丛中的腐烂骸骨时,义庄里,异变顿生。 最开始的声音,是从一具薄棺里发出来的。 咚。 咚。 从棺盖下面规律的敲响,像是有人在敲门,只是敲门的“人”,在棺材里,而这扇门通往的,是从被镇压的罪孽到人间。 薄棺的用料很差,棺盖只有薄薄一层木头皮,以致于当棺材里的人敲击棺盖的时候,从外面还能看到棺盖不断的凹凸。 像是被关在棺材里的人在拼命挣扎,想要出来。 而下一刻,“嘭!”的一声,棺盖的薄木板被砸出了一个大洞,一只青白僵硬的手臂,直愣愣的从大洞里伸出来,直指向早已经腐烂没有了屋顶的天空。 然后,那手臂缓缓收了回去,又一次的重击棺盖。 这一回,整个木板都被掀飞了出去,露出了薄棺里的放置的尸体。 清冷皎洁的月光透过屋顶的大洞照射下来,将整具棺木都笼罩其中,使得尸体沐浴在圆月之下,显得更加惨白没有血色。 这并不是燕时洵之前见到过的无头尸,不是当年被围剿屠杀灭门的村民。 尸体身上穿着寿衣,但上面粗糙的针脚和胡乱绣上去的图案,能够看出这并不是精心准备过的衣服,反倒像是慌忙之中随便买回来的粗制滥造。 而寿衣下面的尸体,也已经腐烂得多只剩下枯骨,干瘪的浸泡在尚有些湿润的脓血烂木中,像是一团烂泥一样恶心。 却唯独尸体的头颅,完好无损。 五官依旧清晰可见,惨白僵硬的皮肤下面爬满了青紫色的血管,但是却足够辨认出这张脸的身份。 就好像专门留下了这一张脸,使得有仇恨的人,不会找错了报仇的仇人。 如果燕时洵在这里,他会第一时间发现,与当年被屠杀尽的村民们不同,这具尸体的主人,属于百余年在那场由怨恨生发的“瘟疫”中死亡的加害者。 即便人已经死亡,但过重的杀孽仍然不肯放过他,让他的魂魄在死后也无法逃离这里,只能被禁锢在自己的尸体中,日复一日的感受着自己的尸体一点点腐败。 先是内脏,然后的皮肉……蛆虫在他的血肉中翻滚钻动,每一次蠕动都清晰可感,他亲自见证了自己的尸体腐烂成一把枯骨,恐惧挥之不去,可他却被关在这具棺材中,动不了也喊不出,只能这样怀着惶恐和悔恨,度过了百年的时间。 这是那些被屠杀而死的村民们,对于加害者的诅咒。 ――你毁掉了我的幸福,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家人死在我的身前,我小女儿的头颅就滚落在我的脚边,死不瞑目的看着我,质问我为什么不保护她……即便死后,你也不肯放过我,让我的魂魄被囚困于死亡之地,守着我的尸体日夜痛苦难安。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也来自己感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我诅咒你,你将会因你的杀孽而死,魂魄被困在你自己的尸体里,亲手杀掉你的家人,然后感受你自己的腐烂和死亡。 当你日日夜夜痛苦彷徨之时,你会回想起,曾经由你自己造成的累累杀孽,那些瞬间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或许到那时,你才会知道,你到底犯下了怎样不可饶恕的罪孽…… 而我,会原谅你,放你离开。 然而,善良之人不会理解作恶之人。 被屠杀而死的村民们即便怨恨,也依旧留给了那些加害者们一条生路。 即便他们自己的魂魄被九寸钉钉死在薄棺里,无法离开也无法投胎,但他们依旧心软的想,只要那些加害者们悔悟,他们就放过加害者,让那些加害者们得以去投胎。 甚至百年来,加害者的尸骨都依旧停放在义庄里,让被家属们抛弃于此的尸体有了最后一个可以容身之处,不至于风吹日晒,成为孤魂野鬼。 可村民们没有想到的是,加害者不仅没有悔恨,反而越发愤怒,只要窥见一丝机会就不会放过。 加害者们唯一悔恨的时刻,只要面临死亡之时。 ――并不是悔恨他们的罪孽,而是悔恨自己没有彻底杀死守着“宝藏”的村民们,让村民们有了报复他们的机会。 他们掀棺而起,已经腐烂得只剩下头颅的尸体,从薄棺中僵硬的坐起,挣脱了百年来的束缚,重新怀着愤怒回到了人间。 先是第一具,随即,第二具,第三具…… 脓血滴答,在地面上汇集成腥臭的血泊。 薄棺已经碎裂成一块块木板,散落满地。 义庄里的响动接连而起,干枯焦黑的脚掌踏在地上,一具具腐烂到一半的尸骨目光空洞的向外面走去。 他们离开的方向,分明是隔开了两个村子的大山。 狼群忙于杀死围攻溶洞的枯骨,即便有机敏的野狼听到的响动,判断出是义庄生变,但是却一时无法从源源不断大量的枯骨中脱身。 野狼脚踩着满地碎骨,线条流畅的结实身躯高高仰起,对月发出悠远嗥叫,向整个狼群示警。 在头狼的命令下驻守大山的群狼立刻得到了消息,戒备的抬起头,幽绿的竖瞳死死看向山林之外。 不多时,一具穿着寿衣的骨架子,就出现在了群狼的视野之中,那张没有丝毫腐烂的青白死人脸,直愣愣的看着野狼,却像是根本感受不到危险一样,执着而死板的走向山林。 领头的野狼顿觉自己的威严被挑衅,立刻愤怒的冲上去,利爪指向死尸头颅。 但是这些只剩下头颅的尸体,却与之前狼群对付的那些死尸并不相同。 这些加害者们在生前做下累累杀孽,死在他们手上的性命足足有一个村子之多,不论男女老少,尽数被灭门屠戮。 即便有人哭泣着求饶,他们也冷酷的不曾加以理会。 这样的凶残之人在死亡后,又怎会与寻常死尸相提并论。 当野狼攻击死尸的时候,这些刚刚打碎了棺材从亦庄起尸的死尸,终于抬起了头,直视野狼。 即便已经死亡百年,但他们的凶性却半点没有减弱,反而在日日夜夜的痛苦折磨中得到了淬炼,不仅没有悔恨,反而更加凶残。 死尸的眼珠就像是浑浊的玻璃珠,没有一点光亮的沉沉纯黑,极为骇人。 他死死的盯住扑向他的野狼,然后,就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一样,死尸咧开了嘴,露出满口獠牙,而五官狰狞扭曲。 像是野兽一样的嘶吼从死尸嘴巴里挤了出来,他抬起寿衣袖子里已经腐烂成枯骨的手臂,毫无畏惧的直抓向野狼。 十根枯指就像是尖锐的利刃,在野狼靠近的瞬间死死的抓住野狼的皮毛,立刻刺破了它的血肉,狠狠的抓了下去。 同时,死尸张开血盆大口,满嘴变异的獠牙恶狠狠的咬向野狼,脸上全是野兽一样的凶性,看不出半点人性。 野狼痛呼,血液飞溅。 这样的变故让狼群惊愕,它们没有想到,从义庄中起尸的尸骨竟然会发狂凶残,甚至舍弃了人的攻击方式,反倒更像是它们平日里对付的野兽。 狼群互相对视一眼,立刻冲了上去,嚎叫着撕咬向死尸,将同伴从死尸口中解救出来。 但当死尸松开口时,最先冲上去的野狼重重摔在地面上,已经奄奄一息。 它的颈动脉被死尸咬开,血液止不住的喷溅出来,染透了它一身漂亮的皮毛。 而它痛苦的倒在地面上,不断的抽搐,明亮的眼神渐渐暗淡,却依旧执着的仰视着圆月,不肯闭上眼。 命令还没有完成,它还有没有事情没有做完,那些含冤而死的善良魂魄,还在义庄需要它的保护,而那些作恶之人,还要用它这双眼睛注视…… 野狼浑身抽搐,气息越发虚弱,可它依旧强撑着张开嘴,从喉咙间,发出了此生最后一次的吼叫。 “嗷呜――!!!” 其鸣极哀,如死亡本身。 群狼在听到这声嗥叫时,都齐齐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也迎合着同伴一样,对月长啸。 一声声狼嗥在深夜的山谷间回荡,像是在悲切的为同伴送别。 但是,没有一匹野狼退却畏惧,同伴将死的哀鸣反而为它们注入了新的力量,让它们看着死尸的眼神更加凶狠,沾满了血的獠牙闪烁着寒光。 山林间,被群狼围攻的死尸被啃咬下一块块血肉,脸皮被整张撕了下来,眼珠踩爆在野狼的利爪之下,很快那张完好未曾腐烂的脸,就只剩下了包裹在骨骼上的鲜红血肉,就连浑身的枯骨也都被生生踩断咬碎,变成了散落在泥土枯叶里的骨棒。 失去了支撑,死尸轰然坍塌在地面上,变成了架在一堆枯骨上的血骷髅。 而山林间,群狼静默。 它们失去了刚刚面对死尸时的凶狠,慢慢踏着枯叶走了过来,围绕在将死的同伴身边。 高傲的狼群低下了头,凑近奄奄一息的同伴,轻轻抽动着鼻子嗅着同伴身上传来的死亡气味,它们从喉咙中发出呜呜低鸣,像是在为同伴送行。 被撕开了喉咙的野狼倒在枯叶和血泊间,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像是失去了所有氧气,在明知将死的最后一刻,依旧不肯放弃的在挣扎。 但最终,它眼睛里的光依旧慢慢弱了下去。 像是狂风吹刮着残烛,摇晃的烛光顽强支撑,但最后还是被吹熄在风中,散作一缕轻烟。 只有月光照射下来,温柔的抱住她的孩子。 被血液打湿了全身皮毛的野狼,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动了。 群狼呜咽哀鸣,声声如泣血。 但很快,它们连为同伴送行的时间也没有了。 ――又有新的死尸出现在山林间。 义庄里存放的所有薄棺,都被死尸打破了棺材,从义庄里走了出来。 不知道他们是怀念着以往生前生活过的村子,还是闻到了生人的血肉味,所有的死尸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想要越过大山,到另一边的村子去。 但挡在他们面前的,是凶狠狼群。 低低的怒吼声从野狼的喉咙间挤压出来,群狼嘶吼,一声声叠加,像是整个山林都在愤怒于死尸的作为。 幽绿的眼珠在黑暗中上下浮动,死死的盯住走进山林的死尸不肯移开视线。 那是罪孽深重之人,更是杀了它们同伴之人。 群狼悲痛,却没有半点退缩。 它们挡在死去的同伴身前,然后嘶吼着冲向死尸,目光凶狠,泛着幽绿的杀意。 死尸也睁着无神浑浊的眼珠,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焦黄混杂着脓血的獠牙。 刚刚还平静的山林间,顿时喧闹起来,声声怒吼回荡山谷。 头狼下达的命令――死守山林。 只要它们还有一息尚存,就绝不允许任何尸骸翻过山林,去往另一边的村子。 群狼很清楚,在另一边的村子里,有活人停驻。 那些人,都是前来此地帮忙解救冤魂的那位驱鬼者的同伴。 既然驱鬼者在解救它们一直以来守护的善良魂魄,那驱鬼者的同伴们,自当由它们来保护! 野狼幽绿的眼珠明亮锋利,坚定向前。 而在山另一边的村外,头狼高高站在围墙上,也听到了从山林中传来的声声嘶鸣。 它立刻抬起头,敏锐的扭头看向隐没在黑暗雾气中的大山。 群狼哀鸣声中,头狼微微愣住。 但它很快回过神来,一跃跳下墙头,冲进挤满了小院的死尸群中。 银灰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极为显眼,几乎立刻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在看清头狼的身影后,立刻惊喜的喊了出来。 “刚刚那只狼又回来了!” “太好了,这下得救了!” “这狼绝对是燕哥喊来的,不然怎么会又折返回来。我还以为它已经走了呢。” 有了头狼的加入,刚刚还在围攻嘉宾们的死尸,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转而开始对付起了头狼。 就算有些死尸依旧执着的冲着房屋里冲去,也都被头狼一巴掌扇了回来,冷笑着把死尸拍回了小院里,强迫死尸面对着它。 这使得嘉宾们的压力瞬间减轻,不再像刚刚那样紧紧绷着,连呼吸都不敢过重。 综艺咖立刻脱力的靠在了墙壁上,气喘吁吁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运动量都在今晚完成了。 “等我回去,怕是连马拉松和铁人三项都不在话下了。”综艺咖神情恍惚的喃喃着。 而刚刚还紧紧抓着大铁锅的白霜,也终于能够有了喘息的时间。 她低下头看去,自己拎着铁锅的手已经被摩擦得破了皮,整个手掌中血肉模糊,血液顺着胳膊流淌,打湿了她的上衣。 失去了皮肤保护的手掌,甚至已经开始和铁锅黏在了一起。 白霜疼得连放开铁锅的动作都在颤抖,她强忍着疼痛,狠着心慢慢将手掌从铁锅把手上撕了下来。 那一瞬间,尖锐的疼痛让她立刻出了一额头的细密冷汗,眼前一阵阵发黑。 还是站在白霜旁边,距离她最近的安南原发觉了她的气息不稳,赶紧伸手拉了她一把,才没有让她摔下去。 “白霜?你这是怎么了?” 安南原惊愕的看着白霜,被她惨白的脸色吓到了:“你是不是被外面那些尸体抓伤了!” 在这话问出口的时候,安南原脑海里就已经自动开始播放起了自己看过的僵尸电影,然后开始联想白霜是不是已经被尸毒感染了,会不会也变成僵尸,会不会马上就要变异来抓人了…… 安南原赶紧放下自己手里被他当做武器的遗像,紧张的向房屋的厨房里张望,想要去翻一翻有没有糯米。 但就算他心里慌得和个狗子一样,嘴上还在安慰着白霜:“没事啊,你别怕,我这就去给你找糯米。实在不行再看看有没有狗,咱们管狗借点血,应该问题不大。” 不过,安南原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白霜疼得浑身直冒冷汗,但在听到安南原的话时,还是觉得自己的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大脑因为疼痛变得迟钝了。不然,她怎么听不懂安南原的话了呢? 迟了好几拍,白霜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安南原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 “……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变成僵尸了吧?还糯米黑狗血的。安南原,你少看点电影啊。” 白霜无奈的看着安南原,冲他展示了下自己血肉模糊,甚至隐隐露出白骨的手掌心,苦中作乐的道:“幸好我是靠嗓子吃饭的,不是医生或者钢琴家,伤了手也没什么问题。” 安南原低头一看,先是被白霜的伤势吓了一跳,随即才意识到是自己想歪了。 他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挠了挠头,努力缓解尴尬的气氛道:“不是就好,哈哈,哈哈。” 不过安南原一抬手,白霜这才发现,他的衣袖上也沾了大量的鲜血,并且还有向上蔓延的趋势。 在离开西南的时候,安南原换了一件白色毛衣,所以现在沾了血之后格外的显眼。 白霜赶紧关切的问道:“你受伤了?” 安南原:“?” 他顺着白霜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毛衣上的血迹,自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当他放下手时,才看到自己同样血肉模糊的手心,甚至伤口里还夹杂着木屑。 因为安南原的武器是遗像,他又不太会用这种不趁手的“武器”,所以只能凭着蛮力抓着遗像框,冲着死尸就是一顿招呼,也根本顾不上自己有没有受伤。 当人的神经紧绷时,注意力全被放在眼前,根本看不到自己本身的情况,就连受伤的疼痛也被屏蔽在外。 直到现在放松下来,又被白霜提醒,疼痛才后知后觉的蔓延上来。 安南原顿时觉得,自己的手掌连同手筋都在抽搐着疼,翻卷的皮肉里筋骨涌动,像是又异形要冲开皮肉钻出来一样。 安南原:“QAQ!” 白霜:“……你又脑补什么了?别哭,憋回去!” 因为刚刚紧张的防守,嘉宾们都或多或少受了伤。 他们本就不是燕时洵那样日日锻炼不曾松懈的人,除了赵真这个常年跑龙套而混得皮糙肉厚的人以外,其余的嘉宾们都被磨破了手掌,身上也全是青紫撞伤和擦伤血痕。 但他们并没有处理伤口的时间,只是在喘了口气歇了歇之后,就立刻重新振作起来,回到窗口,和死尸继续战斗。 南天更是略显笨拙的从窗口里爬了出去,跳进了院子里。 在南天脚步落地的瞬间,头狼的目光就如厉电般直射过来,像是在看着顽劣崽子一样,眼神里带着责备。 南天连忙举手解释道:“我来帮你,这样更快一点!” 怕被头狼拒绝,南天还补了一句:“燕哥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他不在的时候其他人的安全就暂时交给我。现在有危险,我不能退缩。” “燕哥信任我,如果你是被燕哥喊来保护我们的话,也应该试着相信我。”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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