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让自己伤心痛苦的事情,只需要快乐健康的活着……这样的世外桃源,难道不对吗?’ 那位道长道心剧烈动摇,没过多久就还俗从海云观离开了。 他临走时,说自己想要追寻桃花源,不想在艰苦的修行甚至为了保护其他人而牺牲自己的性命。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位离开的道长。 可那位道长的好友卜算,却发现那位道长已然身死。 而其他从南溟山回来的道长,也都情况不是很好。 有的精神恍惚,有的在修行一途上再无法寸进一步,有的则很快就死于其他鬼怪的袭击之下。 甚至还有几个门派,连门下弟子都失踪了,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海云观接连试过几次,但却皆是铩羽而归。 没有解决问题,却反而折损了不少道长在里面,连带的影响则更加广泛。 对于当时的几个门派而言,南溟山变成了一块心病。 他们想要探明南溟山的具体情况,却又不想要让门下弟子再做无用的牺牲。 无奈之下,驱鬼者们只能采用了折中的办法,在南溟山周围拦截,将南溟山的危险牢牢控制在山内,不让影响范围继续扩大。 但即便如此,南溟山下的村子,仍旧受到了波及。 村里的人一波接一波的死去。 最开始的时候,失去了亲人的家属还会悲伤的哭泣,郑重的操持祭奠,用早已经为老人准备好的棺木下葬。 可是很快,死亡的范围已经不再是老人,而是将中年人甚至正值壮年的年轻人也囊括其中。 死了家人的村民强忍悲伤,在送走了老人之后,又开始送走家中的顶梁柱和年轻人。 村子附近的棺材铺很快就卖完了所有棺材,雕刻墓碑的匠人忙得昼夜不眠。 但即便如此,依旧跟不上村人死亡的速度。 而隆重的灵堂和考究的棺木,也变成了潦草的丧葬和随意买到的棺木。 到最后,甚至村人连棺木都无法买到,放在家中的尸体在炎热的天气下开始腐烂,尸水流淌了满床,虫蝇爬满墙壁,嗡嗡作响。 还活着的村人,已经没有眼泪了。 他们对死亡已经麻木,痛到没有了感觉。 有些人家甚至整家灭门死亡,无一活口。 尸体堆积在家中,却再也没有人能够操持他们的丧葬。 而邻居们也都忙着自家的葬仪,筋疲力尽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么抽得出精力去管隔壁灭门的尸体? 当时去往村子查看情况的海云观道长中,就有王道长。 年轻的王道长一踏进村子,就差点被尸体的恶臭熏了个仰倒。 虫蝇嗡嗡响着在空中盘旋,无人耕种的荒废田野间残留着纸钱,随风被轻轻吹起。 而村中的道路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安静无声。 就连嬉戏的孩童都没有。 一片死寂和萧条。 王道长站在村口,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这样死寂的场景攥住,连跳动都慢了下来。 满心荒凉。 村子里的三岔路口站着迷茫的魂魄,浑噩不知应该往哪个方向离去。 没有了活人的村屋中,茫然的魂魄坐在椅子上,脚下就倒着自己已经腐烂的尸体。 一路走进村里,越是看,王道长就越是心惊。 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年轻和没有阅历也让他更加容易心软,同情起这些村人,想要尽可能的拯救活人,送亡者离去。 但一名苍老却精神矍铄的阿婆,却制止了王道长。 ‘死亡的都是有罪之人,年轻人,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立刻离开村子。’ 阿婆自称姓南,干练简洁的向王道长说明了原因。 村中的人在死亡之前,都有着相似的经历,就是魂魄离体。 不仅死亡的人有,还活着的人也同样有。 只是,有的人魂魄被留在了阴间,有的人,则平安还阳。 南阿婆也同样经历过这一遭。 ‘阎王爷发怒,要带所有有罪的魂魄前去审判,有罪的要偿还他们的罪孽。’ 南阿婆冷笑:‘如果有些人不是为了要金孙,接连送走了刚出生的女童,又怎么会有此下场?如果有人不是逼死了年轻媳妇,又怎么会被阎王爷审判?’ ‘甚至还有些人,竟然想要和南溟山里的那位一起胡闹,枉顾生命,献上祭品,和邪巫又有何异?’ 王道长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原因,一时错愕无法回神。 南阿婆却催着他离开,告诉他亡者皆有其罪,不必同情。 ‘我已经把我家幼儿送走,接下来,就是去南溟山内,乞求那位停手。村中剩下的人也都和我是同样的想法。’ 南阿婆眼神坚定:‘既然我们村的人也参与其中,那我们就有义务制止。’ 因为南阿婆在村中德高望重,还会主持村中丧葬新生,算是村中巫婆,所以她对村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心如明镜。 尚且稚嫩的王道长被南阿婆轰走,还没出师的他也不敢擅自拿主意,就出了村去询问海云观的道长们。 等道长们闻讯匆匆进了村,却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村子。 南阿婆和其他幸存的村人,消失了。 道长们无法确认他们是否是进了南溟山,因为他们循着村民们踩出来的小路想要进山,却再次迷路,走到最后又绕回了村子。 像是南阿婆担忧其他人无辜送命,所以拒绝了他们的进入。 后来,那些人再也没有了下落,村子也渐渐荒废。 好在那一年之后,南溟山原本爆发出的死亡竟然渐渐平息了下来,江水中也再不见尸体踪迹,所有有关于鬼怪的事情,竟然消失殆尽。 就好像那里忽然从人间地狱变成了世外桃源。 而南溟山的事情,也渐渐被人遗忘,年轻些的孩子们再也不知道那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资料,都被归档在了海云观内。 直到这一次,监院郑重的将文件翻出来,让当年的一切死亡,重见天日。 但是,在监院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文件夹中一份当年的手绘地图时,却忽然眼神一凝。 ――他看到,河水顺着南溟山向下,流经的村子中,就有一个地处深山中的村子,名为山洼村。 正是长寿村的本名。 监院心中一惊,立刻给官方负责人打了电话。 “不是长寿村,是南溟山!” 监院难得如此失态,声音都带着颤抖:“长寿村就在南溟山的下游,河水从南溟山发端,流经长寿村向下。” “恐怕长寿村……也和南溟山的情况相似。” 当年折损了数十驱鬼者的性命,甚至不少人迄今为止都没有找到尸体的南溟山,竟然重新以长寿村之名,出了事。 监院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解决南溟山一事,甚至十几年前,在那场人与未知的对抗中,他们也从来都没有赢过。 要不是南溟山的威胁忽然就停止了发酵,他们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而如今,节目组进入长寿村拍摄,却再次出事。 直播镜头里出现腐尸,嘉宾们似乎有所遗忘…… 监院想起了官方负责人刚刚交给他的分析报告,里面的背景介绍中就说明,长寿村出名是因其世外桃源般的幸福,而河水贯穿村中。 这一幕,与十几年前何其相似! 一时间,电话两边,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身处特殊部门,知晓当年南溟山一事的官方负责人,重重僵在了原地。 手机从他手中脱落。 摔得粉碎。 第202章 晋江 因为出事的节目与燕时洵有关,所以本应该离开道观去工作的王道长,因为忧心燕时洵而留了下来。 在王道长看来,燕时洵就是自家人。 即便燕时洵如今名声大振,驱鬼一行里无人不知其名,权贵富贾争求燕时洵一卦。 但王道长心中,燕时洵就是失去了师父、还被人欺负,甚至连谈了恋爱都不敢说出来、也无人祝福的“可怜孩子”。 也因此,他颇有些心疼燕时洵,更是屡次在其他道长面前维护燕时洵。 但凡是提到燕时洵的话题,王道长必定像是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虎视眈眈盯着对面的道长,只要对方敢说燕时洵一点不好,他就立刻大声激烈反驳。 搞得对方每每皮笑肉不笑,险些破了自己休养的朝王道长翻白眼。 ――这一脉是怎么回事!过于护犊子了吧! 而且他们也只说了个燕道友为人不太热情,怎么就成了说燕道友坏话了呢?后面紧跟着的一长串夸燕道友实力强有担当的话,是白说了吗? 时间一长,海云观的道长们也都对王道长的这副做派习惯了。 他们麻木的想,这简直就像是丢了崽的家长好不容易找回崽的反应…… 因此,在匆匆回道观的道长见到王道长时,立即就将长寿村和节目组的事与他说了。 王道长惊愕:“南溟山?!” 他转身就朝监院那里跑,“砰!”的一声一把推开了门。 “南溟山本就是我以前去过的地方,这次燕师弟也在,我必须走这一趟!” 监院闻声抬头,看向王道长的神色,竟然有些怔愣的寂然。 “长寿村……” 监院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山洼村,竟然就是南溟山下游的村落,这些年,它就在我等眼皮子下面,可我等竟无一人发现。” 监院愧疚悔恨万分,自责到无以复加。 他万万没想到,他们千防万防,可却还是忽略了在网络上颇有声名的长寿村。 很奇怪,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他们的感知,让他们即便看到了这个名字,也一无所觉的略了过去,下意识觉得这里不过是个风景优美的旅游景点,无需过多关注。 就像是直播里,那些嘉宾看不到近在咫尺的腐尸。 大师和道长们也看不到长寿村的存在。 直到节目组前往长寿村拍摄,黑暗中隐藏的腐尸出现在了镜头中,才终于像是一击重锤,敲碎了安稳平和的假象。 将遍布着危机的现实,血淋淋的扒开给他们看。 监院在意识到这件事时,觉得整颗心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王道长原本急躁的步伐慢了下来,他扶着门框,怔愣的与监院对视。 片刻后,王道长笑了。 “此行艰险,若是我没能回来……” 王道长平静道:“不必寻我。” “便是身死南溟,也誓要让鬼魂驻守南溟。” “直至亲眼得见南溟险平。” 监院的嘴唇动了动,他眨了眨眼,将眼角的湿意逼退下去,然后郑重的点了头。 “好。” …… 官方负责人在带着救援队前往长寿村的时候,海云观的道长们也立即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 在知道了长寿村就在南溟山下游之后,官方负责人对长寿村就打起了十二万分警惕。 他一边揉着发疼的胃,咬牙切齿的强忍着疼痛,一边与偏南地区官方的人打电话,省略了很多与鬼怪有关的信息,只简要将长寿村的危险性告知了对方。 偏南地区官方的工作人员有些迟疑:“虽然十几年前的事情,我从长辈那里听说过一些,但……说是之前那些行凶作恶的人,都藏在长寿村?不可能吧?” “长寿村是那一带公认的旅游胜地,很多人都愿意为了长寿村安稳幸福的生活去隐居呢。” 对方的话,也提醒了官方负责人。 从几十年前山洼村第一次被迷路的考察人员发现后,一直流传着的,就是山洼村的宜居。 这让包括很多徒步者,登山背包客,旅行者,摄影师,前往采风的画家等等,都或是公开表达,或是向亲友说明了自己要去长寿村定居的意愿。 而他们的选择,和他们发表出来的文章照片视频,又会吸引更多人对长寿村产生了兴趣,想要前往一探究竟。 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人进入了长寿村定居,而外界的人,也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但…… 官方负责人长久负责统筹规划,也因此意识到这其中最为矛盾的问题。 “长寿村的食物和建筑,能够供应得起这么庞大数量的定居人吗?” “你们任何人在进山的时候,看到了那些定居人的后续情况了吗?他们过得怎么样,现状如何?” 官方负责人一连串的问题,一时间问住了对方。 电话里久久无声,半晌才道:“没有见到过……没有考虑过这类问题。” 对方似乎有些茫然,像是刚刚从一场好梦中被人叫醒,思维还带着懒怠的惺忪睡意,就要面对与虚假梦境截然不同的现实。 “我们去过长寿村调研过几次,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长寿村,就幸福得根本不想要想那些会让自己劳累,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本来应该问的东西,总是在出了村子之后才想起来。” 电话那头,对方也因为官方负责人的问题而陷入了疑惑,思维重新开始运转,将以往见到的那些不对劲却被自己下意识忽略的东西,再次想了起来。 “不过,我们在发现长寿村里没有来定居的人时,也曾问过村民。据他们所说,那些定居的人是受不了山里清贫的生活,所以离开了。” 对方努力回想着之前去长寿村的所见,思维逐渐变得顺滑。 官方负责人却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问道:“所有定居者,都离开了?” “没有一个人能受得了长寿村的生活?” 官方负责人无声冷笑了一声:“几乎所有想要去定居的人,都早早就在长寿村居住过一段时间,对长寿村的情况应该足够了解才对。” “在有过了解的情况下,等真正定居了才说受不了?是不是有些晚了?” “要是一个两个人如此,那很正常。可是……” 官方负责人接过了身边人递过来的分析报告。 上面记录了从几十年前长寿村出现在众人视野内之后,至今为止,所有公开表达过自己要去长寿村定居的人,还有新闻中那些在亲友口中已经去定居了的人…… 林林总总,加起来竟然也有了将近千人之数。 “一千人全部反悔的可能性。” 官方负责人的声音放得很轻,在电话中与电流混杂,几乎是气音的问道:“你觉得有多大?” 对方哑口无言。 官方负责人缓了缓语气,向着电话那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追究以前的工作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要及时制止将要发生的事情,将危险就此阻隔。” “长寿村的事情已经由特殊部门接手,接下来,就拜托你们查一查那些到长寿村定居的人……” 官方负责人眼睛暗了下来:“他们真的,因为忍受不了山中清苦而离开了吗?” 若说几十年前,那时候交通和通讯都不便利,一个人离开了家乡前往其他城市,在刻意隐瞒行踪的情况下,家乡亲友就算一生都再寻不到人,那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在十几年前至今,一个人的出行信息,监控摄像,行程定位……只要想找,就能找到。 从知道长寿村与南溟山有关之后,官方负责人对那些定居者的情况就已经无法再抱有希望。 理智告诉他,早期的定居者,很可能已经成为了沉江尸骸中的一员。而后续的定居者,也凶多吉少。 可他的感性却想要抓住那些人哪怕一点点的生机,监控,行程,车票……所有可能知道他们去向的证明,都能带来生的希望。 电话那边的负责人郑重做出了承诺。 而救援队也已经抵达了长寿村山外。 远远的,他们就在黑暗中,借助着车灯看到了停在前方的节目组的车,。 因为山中没有修路,车辆无法通行,所以他们也只能背着包裹,负重徒步走进山里。 有经验的救援队员都很清楚,这样会大大增加危险的可能性,让他们在山林中变成活靶子。 危险在暗,他们在明。 徒步进山就相当于主动放弃了车辆这第一层保护,并且要精简装备,放弃很多东西,对体能的消耗也不容小觑。 种种劣势,让救援队长心中沉甸甸的,危机感让他神经紧绷。 但是,没有一人提出要退缩,所有人都目光雪亮,带着势必要将山中众人救出来、彻查长寿村的坚定。 官方负责人也揉了揉疼得令他整个人发颤的胃,一手捂着胃,一手扶着车门,克制着颤抖的肌肉,下了车。 救援队长的耳朵动了动,严肃的向身边人问道:“你们听到惨叫了吗?” 队员屏息,侧耳倾听。 死寂的黑暗中,群山静默,没有一丝人气。 而前方的民宿中,却有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间或夹杂着哭声和救命声,在群山中一圈圈回响。 民宿中,老板娘哭得脸上花成了一片,却丝毫不敢停下脚步。 原本温馨的家变成了生死的狩猎场,恩爱老实的丈夫变成了凶残的刽子手。 老板娘在民宿中迅速奔跑,转过楼梯踉跄扑进房间,哆嗦着手锁上了门。 她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满心绝望。 第203章 晋江 老板娘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以往老实勤恳的丈夫突然发狂,提着劈柴的斧子就要砍向坐在炉火旁边的她。 如果不是自己踉跄着躲避,现在已经死在了炉火旁边。 老板娘惊恐的询问丈夫,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她自认这么多年来,就算不像是年轻人一样甜蜜浪漫,但是她和丈夫就在山外开民宿十几年,算得上是相互扶持着走了下来,早就是家人间的亲厚感情。 可是她的丈夫却想要杀她! 老板娘看着丈夫赤红着眼珠的模样,又怕又怒。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一向老实巴交的丈夫会这么恨她,甚至要杀死她! 但是,无论老板娘怎么询问,丈夫都一言不发,只是在一击不中之后,又再次追了过来。 老板娘无法,只能拼命逃跑躲避。 她仓皇狂奔,恐惧和伤心的泪水糊了她一脸,在吹过来的寒冷山风中冻得脸细细密密的发疼,体力的快速消耗也让她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不清。 但是老板娘一刻都不敢停下。 只要稍稍停留,或者还抱着一丝希望想要与丈夫讲道理,就会立刻被丈夫抡起斧头劈过来。 有好几次,老板娘甚至只是堪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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