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整个人吓得一点力气提不起来,想要回身上床但又害怕身后站着人,连头都不敢回。] [你要是不说还好,你说完我们才更想看了好吧!!!] [我刚刚看清楚的时候,整个人都贴在屏幕上,吓得我直接把电脑掀飞了出去。但是,我是在公司摸鱼看直播啊……现在周围的同事都在看着我,社死了。] [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黑色的人影,姿势不太对?] [有没有人记得,一开始那个人是在问燕哥是不是在看老婆婆?还把老婆婆的形象形容了出来。你们再仔细看看那阴影像什么……] 被提醒了的观众们吞了吞口水,颤巍巍的鼓起勇气重新看向阴影。 然后他们发现……那阴影,像是老婆婆穿着黑色的衣服,悬空在窗户后面,与阴影融为一体。 就像是…… 吊死在了那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清的瞬间,无数人感受到了头皮发麻的阴森冷意。 无论穿着多厚的衣服,都仿佛一股冷气顺着脖子吹了进来,将原本温暖的身躯慢慢变得寒冷。 他们僵立在原地,手脚冷到几乎失去知觉。 但燕时洵并不知道屏幕后面的情况。 他皱着眉在篱笆院外站立片刻,然后抬手屈指,礼貌的敲了敲篱笆:“阿婆,你在家吗?”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燕时洵稍等了几分钟,果断推开院门大步走进去。 因为村子地处偏僻深山,没什么外人,所以连带着锁门都没有必要,燕时洵轻而易举的就穿过进入了小楼。 和刚刚来的时候满室阳光不同,现在没有了阳光之后,木质结构的小楼忽然变得阴暗压抑起来,没有了那份贴近自然的原木悠闲。 摇椅已经不再摇晃了,它慢慢停了下来。 燕时洵向四周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老婆婆的身影。 像是他刚刚来的时候,刚好是老婆婆刚走,所以摇椅才在摇晃。 不过…… 燕时洵皱眉扫视整个小楼,将屋内面貌尽收眼底,独独没有老婆婆的身影。 老婆婆能去哪里呢? 她下半身残疾,连在房间里走路都费劲,需要扶着墙支撑自己。 这样的体力,为什么明明摇椅还在摇晃,她就已经不见人影?这种速度,不该是她的身体素质能够做得到的。 况且村里也不像城市,有很多可以娱乐的地方。 这里的生活虽然清闲,但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闷的事情,以燕时洵一路看来,老人们要么是早干活养活自己的口粮,要么就是趁着有太阳在晒太阳,没有聚集在一起聊天的场景。 而且老婆婆的小木楼和其他村民的不一样,这栋小木楼,离其他村民的房子格外的远。 沿着河边的,只有两栋房子,一栋是老婆婆,一栋是节目组嘉宾。 其余人,都在村中央种着的那大片大片菊花与树木所隔开的另一边。 燕时洵怀着这样的疑问在小楼里找寻老婆婆的身影,却许久未果。 眼看着太阳越发偏移下落,燕时洵也只好暂时放弃,准备去找了向导之后再回来,看看那时候老婆婆有没有回来。 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忽然嗅到一缕血腥的气味。 冷冽的血腥气中带着一缕水汽的甘甜,纷纷绕绕的融化在空气中暗暗浮动。 如果不仔细去注意,很快就会错过它的存在。 燕时洵也只是嗅到了一瞬间,很快就失去了它的踪迹。 当他眼神一凛,迅速转身向周围警惕看去时,那缕血腥味道已经消失不见。 整个逐渐被阴影侵袭的小木楼,就像是在黑暗中静静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想要将所有靠近的人都吞噬其中。 黑暗中和夹缝里,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 像是老鼠从木板上跑过,也像是有人在踮着脚走路,但也可能不过是风声的错觉。 木头衣柜打开了一条缝,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阴冷的向外看去,冷冷注视生人。 床下伸出肿胀惨白的手,掀起垂下的床单,偷偷露出一只眼睛。 木质房梁上,浑身肿胀的人像是泡发了的白馒头,静静的看向下方。 燕时洵站在小木楼的门口,平静抬眸环视整个房间,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依旧是那个整齐摆满着生活用品,却偏偏有一丝诡异的老人的家。 燕时洵站立片刻,才漠然收回视线,转身向小楼外走去。 他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掌紧握,修剪漂亮的指甲硬生生在手掌心划下印记,力道之大,几乎出现了血线。 他在心中拼命一遍遍默念,让自己记得现在所感受到的这份异常,绝对不可以忘记,要注意探查异常之后的真相。 但是随着他迈开脚步,那些记忆还是如潮水般悄然退去,想要抓却都从指缝漏出去,徒劳无功。 当燕时洵走到篱笆院门时,之前在小楼里的警惕已经彻底松懈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冬日咕嘟咕嘟煮热牛奶一般的幸福和放松,像是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人忧心,只想要不去管那些事情,就这样保持着大脑放空的状态。 但……不对! 这绝不是他的性格! 燕时洵的脚步轻轻在院门口站定,修长的身躯背对着小木楼,背影微僵,却看不出他到底在思考着什么。 沿着木质楼梯滑下来的身躯拖拽了一路血痕,它本来想要从旁边的窗户滑进水里,却没料到那个生人竟然停留在了院子里,一时僵在楼梯上放轻了声音。 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睛,用被泡得肿胀腐烂的眼球,空洞僵直的向小楼外看去。 一道道目光,无声落在燕时洵的后背上。 燕时洵能够感受到手掌心传来的微弱刺痛。 他垂下眼,伸展开掌心,上面还残留着一道道半弯的指甲痕迹,最深处已经隐隐渗出血点。 燕时洵很确定,自己不是会自残的人,如果有什么是他想要改变的,那他也不会生闷气一般紧握拳头,而是果断出击。 那这血痕…… 他不动声色的放下手掌,重新将手掌心里的血痕收拢起来,让别人看不到这一点伤势。 然后他平静的推开门,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离开了院子。 就在燕时洵踏出院门的一瞬间,一道身影猛然从窗户边垂了下来,绳子向下抻了抻,然后轻轻在原地晃荡。 一双畸形的腿,露在窗户边。 反穿着的鞋让人分不出哪边是正,哪边是后背。 但是沿着鞋面向上看去……垂脸向下的,赫然是老婆婆的面容。 她的脖子上套着麻绳,绳子的另一端牢牢系在木质房梁上,将她整个人吊在空中,像是钟摆一样来回轻轻晃荡。 老婆婆紧闭着眼,面容安详甚至带着放松,身躯也自然下垂,不再有挣扎,手脚僵硬,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肿胀发白,已经没有了皮肤的纹路,完全是一张囊掉了的面皮,像是已经被泡了许久。 但是即便麻绳已经紧勒进了皮肤,老婆婆的脖子上却并没有留下青红痕迹。像是脖子上勒得死死的麻绳,对她而言并没有影响一样。 跟随着燕时洵镜头视角走的观众们,同样没有看到这一幕。 但是他们很确定,自己之前分明就在窗户后面看到了吊在半空中的老婆婆,怎么燕时洵进去之后,就没有发现呢? 有的人急得不行,恨不得顺着直播,从镜头爬出去找燕时洵报信。 [啊啊啊啊啊燕哥,燕哥你看一眼窗户后面啊!那里吊着一个老奶奶,救人啊!] [不对啊,我记得燕哥是往那个方向看过来着,怎么就没看到呢?] [我有印象,而且我当时也看了那个方向,但……真的什么都没有。我记得很清楚,那里吊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奶奶,但燕哥进了房间再看,真就什么都没有。] [你,你们不觉得很可怕吗?那身黑色衣服我看着特别眼熟,刚刚才想起来,那就是我们这边的寿衣啊!人死的时候穿的!] [卧槽你们别说了,我本来不害怕,你们越说我越害怕。] [太诡异了,我发誓我之前真的看到了……看到了什么?奇怪,我刚刚想发什么来着?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你们在讨论什么?] [咦?奇怪,我怎么觉得记忆在从我脑海里溜走?抓不住的感觉。] [什么黑衣服?] [哪有老奶奶啊?你们记混了吧,一直看到的不都是老爷爷吗?] [哇,这个村子真的不错诶,我光是看直播都觉得好幸福的感觉,暖洋洋的像是泡在了热水里。] 观众们很快就遗忘了自己之前的惊疑,弹幕重新变得和睦起来,开开心心的在讨论着村里沿途的风光。 只有逐渐被阴影吞噬的老婆婆,被遗忘在黑暗中。 她就挂在自己家的窗边,随着穿堂而过的寒风,轻轻晃动,带起木质房梁发出微弱的声响。 “吱嘎!” “吱嘎…………” …… 燕时洵找到向导时,他正在最开始接待节目组的那位老爷爷家中,蹲在地上扒着手里烤红薯的表皮。 烤得金黄橘红的红薯沉淀了大量的糖分,剥开皮来就会有黏黏的糖水粘在手指上,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带着温暖又美好的记忆,足以驱散冬日的寒冷。 向导面前还有一堆没有熄灭的火,灰黑的灰烬散落在他脚边,连手上都沾到了不少,看来他是心急得刚刚烤了红薯就从火里取了出来。 但看向导一脸的笑意,手上剥着红薯的动作也悠闲熟练,他似乎并没有被红薯烫到,并没有寻常人拿着热东西会有的反应。 燕时洵的目光从向导手里滑过,皱了皱眉。 正和向导笑着聊天的老爷爷就坐在向导对面,面朝着院子大门,因此看到了燕时洵走过来。 “客人,怎么过来了?” 老爷爷抬头,笑着问道:“是午饭做少了没够吃吗?” 说着,老爷爷就从椅子上起身,利落的往身后小木楼里走。 “客人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喊我家老婆子再做点。” “不用。”燕时洵叫住了老人:“午饭很丰盛,感谢招待。” 他看向一边的向导:“我是来找他的。” 向导惊讶的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燕时洵此行的目的竟然是自己。 他一手举着红薯,一手拍了拍腿上沾到的灰尘站起身,笑着问:“燕先生有什么事?” 燕时洵注视着向导,心中忽然翻滚起很多画面。 床板下妖异艳丽的菊花花纹,老婆婆家奇怪的声响,村中老人的古怪之处,还有向导之前诡异灿烂的笑脸…… 那些画面只闪现了一瞬间,就忽然从脑海中消失,变成一片空白。 很快就有温暖的幸福感填补了进来,让大脑本能的不想去追究,只想要待在温暖安全的地方。 燕时洵晃了下神,很快就重新坚定下来。 “村里现在还有在定居的外面人吗?不知道他们在不在,节目组想要采访他们。” 燕时洵面不改色的编:“毕竟是为了做宣传,有以前过来定居的人更有说服力。” 听到这个问题,向导面露难色。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实不相瞒,燕先生,现在是没有外面的人在村子里,只有你们。” 老爷爷也点点头,接话道:“冬天来了,很多人受不了山里的阴冷,就都出去过冬了。等春天来的时候,他们会重新回来。” “客人你没有在我们这边山里长时间待过,你不知道。” 老人指了指河水的方向,道:“别的季节,那条河都让大家过的很开心,但是唯独是冬天,河水的水汽让这边阴冷潮湿,如果不是住习惯了,很难适应这种环境。” “那些孩子也就是嘴上说来定居,其实不少人都已经离开了,或是暂时离开了。” 老人遗憾的叹息:“要是客人你想要见他们,那可真是不凑巧。” 就这么巧吗?一个人都不在? 燕时洵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 即便确实是有人无法适应山中生活,但那些前来定居的人当中,还有不少常年野外徒步的背包客,他们对于野外环境已经算得上是适应,为什么连他们也不在? 真的是因为天气原因才离开的吗? 但外界为什么一直没有听说过这回事?从来没有人发动态或者照片,说自己会在冬季离开,或者已经离开长寿村。 燕时洵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就被向导笑眯眯的塞了个烤红薯过来。 “燕先生还想问什么?” 向导笑着问:“今天太累了,大家都翻山越岭进的村子,不如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吧。” “反正现在想要出山也不行了。” 向导无奈的摊了摊手,道:“这边的河水会随着时间逐渐涨水,只有太阳过正午之前水位是正常的,过了正午之后,涨水会淹没出山的路和路标,贸然出山怕是会迷路。” “毕竟这里的地理情况比较特殊,按照你们文化人的说法就是磁场混乱,所有传统的手段都会失效,在山里一旦迷路,很有可能就出不去了。” 向导一副老实巴交的诚恳模样,似乎所言都是真的。 燕时洵原本准备问出口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喉咙间。 他静静看了向导两眼,向导也丝毫不惧,大大方方的任由他打量,像是坦荡不怕查的诚恳模样。 手里滚烫的热度拉回了燕时洵的注意力。 他垂眸看去,被用纸包着送到他手里的烤红薯还带着刚从火里出来的热度,将他的手掌烫得一片发红。 但在他身前的向导同样捏着烤红薯,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对滚烫的温度无感。 常年劳作,手里有厚茧所以不怕烫吗? 疑问从燕时洵心头一晃而过。 燕时洵点了点头,没有将自己的疑问表现出来,而是做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道:“那可真是不凑巧,看来只能下次有机会再采访他们了。” 老爷爷笑眯眯的道:“会有的,会有的,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向导也笑着准备送燕时洵出门:“这边天黑得很快,别看现在还有太阳,等燕先生走回去的时候,估计天就要黑了。趁着这段时间,燕先生再看看村里的景色吧,要不然就看不到了。” “燕先生慢走。” 向导站在院子门边朝燕时洵挥着手,表情寻常。 但是,在眼看着燕时洵的身影从自己的视野内消失之后,向导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他回过身看向院子里的老爷爷时,表情冰冷狰狞。 “真的不用管吗?” 向导的声音很冷:“所以我就说,不要同意和什么狗屁官方合作,万一那些人里有奇人异士,我们就危险了。” “前几次官方来人,将他们糊弄过去的时候,我都悬着心。” 向导冷笑:“结果你们还不长记性,这次又来。” 老爷爷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神情依旧和善:“放心,有他在,不会的。” “他会保护我们,免受生老病死的苦痛,免去人间的忧愁烦恼。” 老爷爷笑着说:“不用担心,反正……很快就是了。” 向导闻言顿了顿,然后才反问道:“是这几天?” 老爷爷点了点头:“是今天。” 一时间,向导的神情有些恍然。 但他很快收回表情,冷哼道:“贪得无厌,有一个还想要两个,你们这样迟早会出事。” 老爷爷无奈:“阿野。” 向导哼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院子。 他没注意脚下,一下踢翻了刚刚烧起来烤红薯的火堆。 从灰黑的灰烬里,滚出几颗没有被烧透的牙齿,已经被火熏得发黄发黑。 老爷爷平静的拿起旁边的扫帚走过去,不紧不慢的弯下腰,将地面上的灰烬清理到一处。 “冬天来了,要准备柴火过冬才对。” 老爷爷自言自语:“家里的柴火剩的不多了……到哪里去找新的柴火呢?” 边喃喃自语着,老爷爷脚步稳健的向小木楼后面走去,熟练的将灰烬倒进了角落里。 旁边柴房的门半开着,一截白生生的手骨,从门缝滚落出来。 老爷爷看到了,弯下腰将手骨拉住,顺势竟然将整具倒在地面上的骸骨拉了起来。 他打开柴房的门,平静的将手中的骸骨扔了进去。 柴房里,顿时响起一片骨骼撞击的声音。 惨白的骸骨砸在了其他骸骨上,原本像是被捆好的柴火一样摆放得整齐的骸骨,顿时骨碌碌的倒了下来,一个砸一个,从原本站立的姿势摔在了地面上。 有的骨骼似乎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风化,在摔在地面上的瞬间,砸碎成一地白色的骨头渣,四散开来。 “吱――嘎!” 柴房门开了又合上,落锁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脚步声渐行渐远。 恢复了平静的柴房内,忽然重新响起细碎的声音。 骸骨艰难的扭过颈骨,将黑黝黝的眼窝,对准了柴房门。 即便已经失去了眼睛和血肉,但依旧能够感受到它的绝望。 它伸出手骨,从满地狼藉的骨节中,试图伸向柴房的大门,打开门,离开…… …… 燕时洵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出门找向导的时候,阳光的热度虽然已经下降,但还是明亮的照耀着村子,黄色的菊花也迎着太阳招展,美不胜收。 但此时当他离开村中老人家,走在村子里时,却发现阳光在一点点变得浅淡阴暗。 而现在不过是午后三点。 天黑得这么早? 燕时洵皱了皱眉,想起刚刚向导对自己说的话。 河水涨水,所以午后无法进山出山。 这件事倒是燕时洵在来之前就听向导说过的。 在前期筹备拍摄的时候,向导就与导演组沟通过拍摄的进程,并且明确说明,一定要在正午之前进山。 因为一旦天黑下来,对于这种开发不完全的深山而言,就是危险的开始。 失去了太阳指引方向,就很可能会在山中迷路,而黑暗也会蒙蔽人对地形的感知,山中多坑多崖,说不准哪一脚没踩对就踩进了危险里。 燕时洵和导演组都认可这个说法。 尤其是经常会进入深山寻找那些隐居之人的燕时洵,他很清楚,越是原始自然的山水,虽然漂亮,但也越是暗藏危机。 如果是没有野外经验的人贸然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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