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快的皱了皱眉。 与赵真不同,宋辞只是当代随处可见的体力废年轻人,没有足够的阳气能够抵御从四面八方侵蚀来的鬼气。 那些鬼气趁机钻进他的经脉,游走在他的五脏六腑之内,搅得他肚子里生疼。 但是宋辞什么都没有说。 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此时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走出去! 和赵真一起,离开这里! 被隔绝在黑线之外的路星星,一直心急如焚的想要帮助两人,但是任由他往前跑了多远,那黑线就像是无限延伸,没有尽头。 无底深渊下面沉沉的黑暗令人望而生畏,路星星几次都想要直接跳下去算了,想要赌一把能不能就这么跨过去。 但都被安南原一把拽住,捞了回来。 “路星星,你疯了吗!” 安南原看着自己的脚下,被他踢掉的石子落进深渊里就被吞没,连一声声响都没有发出,这让他有些后怕,心脏砰砰砰直跳。 他面色苍白的看着路星星,眼中带着对失去朋友的恐惧。 路星星急得抓耳挠腮,指着另一侧的两个人:“那你让我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吗?” “撞上阴兵借道的,有几个活下来了?” 路星星道:“怎么说我也是海云观的道士,从我拜在我师父门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有一天会死,早死晚死而已。” 他梗了梗脖子,倔强道:“要是我活着,结果那两个人死了,就算我回到海云观,也只会被我师父打出来!” “那你就没想过后果吗?” 安南原低喝着打断了路星星,额角迸起青筋:“如果你跳下去之后没有救到他们,反而只是白白送死怎么办?谁赔给我一个朋友?你担心他们,我也担心,但是难道你自己的命就不是命吗?” “你让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以命换命?” 安南原眼角发红:“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也是。世上只有一个路星星!不是赵真也不是宋辞!” 路星星原本想要说的话,就这样忽然被哽在了喉咙中,他喉结滚动,却无论怎样也说不出来刚刚的话了。 他愣愣的看着安南原气到浑身发抖的模样,一时失语。 从来他在海云观看到的,就是各位师叔师祖忙碌的往来,为天下太平生命不被鬼怪侵扰而奔波,哪怕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 而观中供后世子弟参考的前人手札,也都忠实的记录了前人为了保护生命不惜死亡的道心。 路星星贪玩,年轻,沉不下心。 但他是宋一道长一手带起来的孩子,出身国内三大道观之一海云观,身边只有一心为大道苍生的道士,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他心中装着生命与苍生。 ――虽然他还太过于稚嫩,远远达不到道长们的境界。 但他的天资,已经让他隐隐约约在模糊中摸到了一点界限。 他悟不出道义,没有自己的道。 于是,他聪明的将别人的道当做了自己的道,觉得只要自己走上海云观所有道长的道,就是正确的。 但是,路星星只对了一半。 而此时,安南原的话就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的砸在了路星星的魂魄上。 他忽然想起―― 是啊,他自己也是生命啊。 如果他死了,也会有人为他哭泣悲伤,他师父师祖也再不能中气十足的追着他满山揍。 他还怀念着海云观山上开着的大片大片嫩黄的山花,风吹过时花浪一阵阵涟漪。 师父在山崖练剑,师祖入定打坐,功课师叔坐在轮椅上悠闲的吹着春风…… 他是……怀念着那样的场面的。 他还不想失去。 路星星的喉结滚了滚,然后才重新冷静了下来。 他偏过头去不肯再看那深渊一眼,却一时不知道应该和安南原说什么。 两人冷静之后,安南原也慢慢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 他咳了一声:“对不住。就是……如果你真的死在了下面,那如果我又遇到了危险,谁来保护我?” “山上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森林里那些尸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攻击人,我完全没有自保之力。” 安南原轻轻皱着眉,有些悲伤:“刚刚是你救了我,但如果你死了……谁还能来及时来救我?” 路星星眨了眨,逼退了眼眸下面溢出来的水光,然后才重新抬起头。 就像是一瞬间长大,从稚童到成人。 原本由长辈顶起的天,此时也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的肩膀稚嫩脆弱,但是他即便咬牙将自己逼到极限,也发誓为了朋友们的生命,一定要将这天顶起来。 “我知道了,你放心。” 路星星郑重点头:“这条命绝对不会随便送出去。” “赵真他们……” 路星星转过身,看向公路。 阴差压着恶鬼,所过之处生机断绝。 赵真和宋辞相互搀扶着往前走,但是他们的体力很快就会耗尽,等速度慢下来被阴兵追上,正面撞上那些东西的两人,只会迎来魂魄受损甚至魂飞魄散的结局。 路星星的大脑飞速转动着,像是考场上被逼到极限的差生,疯狂从记忆里捞出老师的讲解,想要解答眼前的题目。 ‘星星,你又没有听课。’ 温和无奈的声音,从记忆深处传来。 功课师叔坐在花窗下,阳光从窗栅透过来,明亮的花纹落在师叔的衣袍上。 他手中执一卷经书,无奈的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路星星,像是包容着小辈胡闹的强大长辈。 ‘你仔细想想,我讲过这一课。该如何化解阴兵借道,你知道的。’ 师叔温和的提醒:‘最为艰难绝望的境地,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 删繁就简。 物极必反。 没有人能够撞上阴兵借道后完好无损的活下来,除非……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装上阴兵借道。 路星星的眼睛缓缓睁大。 脑海中一直打结的思维,在这一刻忽然被捋直了。 他解决不了阴兵借道,但也无需解决。 因为那根本不是他的目的,他也没有那样强大的实力。 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公路上的两人安全撤下来。 至于剩下的…… 路星星忽然笑了,感觉肩上一片轻松。 他有师叔啊! 他不必什么都一个人自己扛,反正他只是个没出师的小道士,但是他上面有那么多长辈呢。 往常管燕时洵喊了那么多声的师叔是白喊的吗? 路星星想着,骄傲的挺了挺胸膛,底气重新回来了。 他脸上带着笑意,胸有成竹的手中起势掐诀,口中低声念出符咒。 “谨请本坛燕时洵,英雄勇猛变天下,判断阳间实分明,收斩邪魔不正神……”① 清晰的吐音散落在空气中,形成玄妙的韵律,古老的符咒与天地应和颤动,勾动空气荡起一波波涟漪。 此时路星星眼神明亮,眉目如星。 就如海云观诸位道长一般,在这一刻,他借应神力,沟通天地,庇护生命。 安南原愣愣的看着路星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转变。 路星星本来就是知名独立音乐人,不仅编词作曲也自己唱,声音条件本来就非常好。 此时当古老玄妙的音节从他唇间吐出,简直吸引得人移不开眼。 不仅是安南原,原本在路星星分屏前焦急的观众们,也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弹幕一片空白。 所有人都在静静听着路星星的声音。 但安南原在恍惚中,艰难的从神智中扒拉出一个问题:真的会有符咒内容里带上“燕时洵”三个字吗?该不会是路星星临时瞎编的吧,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 下一刻,就像是为了回应安南原的疑问一样,一点微弱的光芒,一点点在路星星手掌中亮起,逐渐扩大。 如星星坠入了他掌中。 安南原眼睛缓缓大睁。 却见星星燎原,明亮的光芒“呼!”的一下沿着大地蔓延,光墙照亮了整片空间。 原本幽暗的森林也亮如白昼,树下的阴影节节败退。 本来玩耍得“咯咯”直笑的井小宝,猛地停住了脚步,惊恐的向后面亮光的地方看去,连爱不释手的光滑头骨从怀中掉了下去都没有发觉。 就连路星星自己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成功了,一时头脑发蒙。 “是你请神?” 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不快。 路星星被吓了一跳,赶紧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海云观没有教过你正经符咒吗,为什么要请时洵过来?” 男人高大修长的身躯长身而立,如山岳巍峨不可冒犯。 他背对着黑暗站在路星星不远处,墨色的长发被微风吹拂起,轻轻飘荡。 那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带着冷冰的不悦,像是被人打扰了与心爱驱鬼者的相处。 路星星:阿巴阿巴,这不是燕哥旁边那个助理吗?为什么现在看着这么恐怖? 路星星愣愣的下意识回答:“我师父教我的,他说要是危急时刻请不来神借力,就喊燕哥。” 邺澧顿时黑了脸。 他抬眸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然后将手里拎着的三个人扔麻袋一样扔在了旁边的地面上。 呆滞的安南原和路星星下意识看去,就见张无病眼泪汪汪的从地面上爬起来,浑身滚了一下枯草。 至于旁边的两个人……不认识。 安南原和路星星的小脑瓜,齐齐冒出了一排问号:??? 什么情况? 路星星更是纳闷,他特意修改了请神咒,想要向燕时洵借力,却没想到力量还没借到,竟然是燕哥身边的那个人先出现。 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他没点亮白袍法师召唤技能啊? 路星星觉得自己刚刚清明了一会的思维,重新变成了一团毛线,打成了死结。 而旁边的邺澧,气压低到简直突破生人的下限。 吓得路星星简直想要和安南原抱成一团,最好现在就变成空气不要被这个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邺澧没有将眼神分给他们,而是看向旁边无限延伸的黑线,锐利的目光穿透了黑暗,直直的看向深渊之中。 即便鬼气遮蔽,但他依旧第一眼就锁定住了他的驱鬼者。 燕时洵修长敏捷身姿不断在黑暗的深渊中跃身腾挪,从滨大随意折下来的树枝在他手里如同长剑一般锐不可当,所有阻碍他向更深处进发的恶鬼,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斩于剑下。 没有任何事物能挡住他的道。 人神鬼,天地大道,皆不可。 耀眼到不可直视。 邺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是如何在他的胸膛中颤粟,他几乎想要扔下身边的所有东西,立刻就回到燕时洵的身边。 对他来说,整个人间,不如燕时洵一人。 但是……不行。 邺澧顿了顿,又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冷峻的面容黑得可怕。 滨大的鬼气源头已经被燕时洵斩断,牵引走了阴路的兰泽也已经被燕时洵找到,剩下的不过一些杂碎,燕时洵相信海云观道长们能够处理好。 于是,燕时洵借助于兰泽魂魄上残留的鬼气,反推了兰泽牵引阴路而来的路线,逆向行走,带着所有鬼气离开滨大回到滨海市外的公路。 他们落进了公路之下最深的深渊中。 一如燕时洵跳下公路时,曾经见过兰泽的那片黑暗。 血海之下一张张鬼面拥挤变形,哀嚎着想要突破束缚冲出来。 枯骨为树,人皮为叶,血肉当做养分假作土壤。 枝条上,一张张鬼面扭曲呐喊着,密密麻麻的眼睛遍布着枝干,不细看甚至会以为那是病树上的虫卵。 成景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胃中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他只是个年轻的学生,一直与学习和实验为伍,怎么会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而且根本没有留给他适应的时间,直接就把最恐怖难捱的场面呈现在他面前。 如果不是要保护爱人的念头支撑着他,成景几乎想要昏过去。 兰泽担忧的看着成景,心中惴惴不安。 他既担心成景被这一幕吓到,又深知自己真正的模样与这些东西无异,害怕成景会因此而厌恶他。 原本因为燕时洵而安定下来的魂魄,重新因为爱人的反应而动摇了起来。 几乎是瞬间,兰泽的情绪就反应在了深渊之中。 血海翻滚,人形树舒展枝叶。 燕时洵敏锐的朝兰泽看去:“你在担忧什么?” 他平静的道:“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恐惧永远会追赶在你身后,误会造就悲剧。兰泽,你的顾虑,不如和成景说开。” 驱鬼镇邪的年月里,燕时洵见过很多因为害怕而逃避,却最终造就悲剧的事情。 战士可以用坚硬的铠甲护卫身体,但是他们的心,永远会因为所爱之人而柔软。 也因此更容易受伤。 再勇敢坚强的人,在面对所爱之人时,也会有所畏惧,患得患失。 就如同袭霜。 她害怕她视为亲生母亲的奶妈责怪她,于是逃避了百年,却不想,是与亲人生生错过。 正因为见过,所以燕时洵才不想兰泽也有这样的经历。 更何况…… 燕时洵的眼眸微微一暗。 鬼气束缚住了兰泽,将他拖进了地狱不得挣脱,但也将强大的力量结果了兰泽,让他有能力为自己复仇。 正因为如此,所以兰泽的情绪也会对应的影响着鬼气深渊。 如果兰泽一心想要让鬼气消散,人间重归平静,那对于燕时洵来说,深渊就有了薄弱处可以趁机击碎。 在听到了燕时洵的话之后,兰泽犹豫了一下。 却是成景率先握住了兰泽的手。 他什么都没问,只有满眼的心疼。 在这一眼之下,兰泽所有的畏惧都如堤坝溃散。 情绪的洪水开闸,厉鬼的执念动摇。 整个鬼气深渊都像是迎来了地震一样,在剧烈晃动中,血浪滔天,凶猛拍击着四周无形的枷锁。 沉闷的锁链声从更深处响起。 燕时洵迅速确定了方位,修长的手指灵活掐诀,经脉中邺澧借给他的力量快速被调动了起来。 他锋利的眼眸明亮,马丁靴借力一蹬地面便飞身而起,直冲向黑暗。 但就在这时,路星星虔诚的声音却响在燕时洵耳边。 同样听到这声音的,还有借给燕时洵力量的邺澧。 邺澧原本带着赞叹与惊艳的眼眸,顿时沉了下来,有些不快,觉得路星星这个小辈一点不会看时机,打扰了他的驱鬼者的战斗。 燕时洵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路星星是用的正经请神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傻子要把神名改成他的名字。 不过,这足以让燕时洵知道,路星星是遇上了危险,需要帮助。 而且路星星的声音在燕时洵听起来,简直像是可怜的哈士奇幼崽,呜咽汪呜的蹲在大腿脚下,眼巴巴的试图让大腿心软。 燕时洵:啧。 他是什么,养狗之家吗?还是托儿所?怎么张大病路星星井小宝一个两个都这个样子?当他很清闲吗? 燕时洵不高兴的看向邺澧:“你去帮他。” 邺澧眨了眨眼眸,委屈的看着燕时洵,试图让他改变心意。 燕时洵冷笑:“我可不是神,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路星星能借由请神咒呼唤我――难道不是你的力量导致的吗?” 因为邺澧将力量与神名借给了燕时洵,所以在天地看来,燕时洵也在可以被凡人请下的神明之列。 而路星星误打误撞,竟然在顿悟的瞬间触摸到了边界,成功把声音传了过来。 邺澧:“……” 不待邺澧再说什么,燕时洵就直接一股脑的把三个人塞进他手里,手掌往邺澧后背上一拍,将他推出了深渊。 “别碍事!” 燕时洵不耐烦道:“打架呢。” 于是,被心爱的驱鬼者踢出来的邺澧,只能哀叹着站在公路之上,眼巴巴的往深渊里看。 时洵真是……耀眼到像是人间日月,让他移不开眼。 可惜离得太远,不能近距离感受时洵的气息,也无法亲眼见证他战斗的英姿,在他踩在恶鬼尸骸之上拿走胜利时,他也不能及时为他送上掌声。 邺澧心中遗憾。 旁边的路星星抖了抖,颤巍巍上前:“那,那个……” 他咽了口唾沫,以往欢脱的哈士奇模样半点不敢在邺澧面前展现,死死的夹着尾巴,怂到不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喊的是燕哥,来的却是你……” 在邺澧冷漠瞥过来的一眼中,路星星一个激灵,求生本能的道:“师婶,您能来帮我真是太好了!赵真和宋辞,还有其他不知道去哪了的人就拜托师婶了!” 邺澧慢慢挑了下眉,看向路星星的目光慢慢缓和了下来。 路星星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时候才活了过来。 路星星:曾经我也是潇洒不羁爱自由,直到我被师叔师婶联手揍QAQ 第178章 晋江 公路之下,深渊万丈。 甚至让人怀疑,是否整个大地都已经被挖穿了。 没有了碍事的人需要分神去注意之后,燕时洵终于能够沉下心来对付眼下的浓重鬼气。 本来对于生人来说,就算燕时洵是恶鬼入骨相,但是他仍旧是人身,对鬼气的利用无法彻底,最多只能引导而不能溯源追踪。 除非是井小宝那样以恶鬼入骨相成为厉鬼,才能够拥有对鬼气的全盘掌握与镇压。 但是这其中,却横生了两次变数。 一次,是兰泽与鬼气的纠缠。 鬼气在抓住兰泽的同时,相当于兰泽也抓住了鬼气,让燕时洵能够从原本理不清因果的一团污糟罪孽中,找出通往深渊终点的路。 另一次……是连燕时洵也没有想到的,邺澧的力量。 虽然世上驱鬼镇邪的流派众多,有神婆有阿公,也有出马仙和姑婆,但是无论手段是正是邪,他们的力量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还都是活人,所以,就算是最阴毒的力量,也还保持在生人所能达到的下限之上。 可邺澧却不同。 他的力量没有任何邪恶罪孽,却偏偏一丝生气也无,是纯粹的阴冷死气。 邺澧与死亡同在,他是,死亡的神明。 在天地大道被重创,各方神明纷纷消失之后,燕时洵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活生生的神明,并且就出现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行走人间。 这着实惊到了燕时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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