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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让他堪堪有了些安全感。 南天一边在心里拼命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要相信燕时洵,有燕哥在,就一定不会出事,一边强行克制住自己僵硬到几乎无法动弹的肌肉,像个机器人一样,脖子一卡一卡的扭过去,看向身边的燕时洵。 燕时洵也在进门之后,迎来了灵堂带来的视觉冲击。 他的脚步微顿,感觉耳边好像吹拂过若有若无的幽幽叹息。 等他再想要仔细听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不同于恐惧的南天,燕时洵在短短两秒内就重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平静无波的表情没有泄露任何一丝多余的东西。 紧接着,他才在白板一样的脸上,重新覆盖上新的面具,做出了惊讶的模样。 就好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在乍一面对这样的情形时所会做出的反应。 旁边的南天:“?” 赵真的演技摆过来,恐怕都要甘拜下风。 然后,燕时洵迈开长腿,就准备走向二楼左侧。 南天讶然,还以为自己指的位置没让燕时洵看清楚。他正想要提醒燕时洵,就看到对方横过来的冰冷一眼,带着阻止和警告。 燕时洵在告诉他,闭嘴,不需要提示。 因为山中潮湿,所以主要的卧房都在二楼,像是厨房这类都放在了一楼。 燕时洵在老婆婆的小木楼里,就发现了她的小木楼与节目组小木楼的构造有些许不同。 节目组的小木楼没有厨房,原本应该空旷的乘凉空间,也被做成了房间,应该是从最开始建造的时候,就想要作为招待客人之用,尽可能多的安排了房间。 而村长家则介于两者之间。 虽然一楼有厨房,但另一侧却并非卧房,而是一间上了锁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房间。 柳名在厨房里开心的哼着民俗小曲,为客人准备食物,熟练得像是这里是自家。 燕时洵在经过厨房门口的时候,也装作漫不经心的用目光从那边扫了一眼。 堆在灶台上的蔬菜清脆新鲜,还带着露水,一应食物和容器似乎都再正常不过。 但是,燕时洵却敏锐的嗅到了从身旁飘过的奇异味道。 像是中药,但却并非单纯的药味,而是带着腐臭血腥之气。 像是敷在已经腐烂伤口上的药膏,又被绷带牢牢绑住,所有的异味都被封在了里面,不得溢散。 直到很久之后拆开绷带,那股子腥臭异味才混合着中药味道,一股脑扑了过来,直冲天灵盖。 就连不太敏锐的南天都皱起了眉,被熏得眼圈发红。 燕时洵极缓慢的走了两步,然后以味道的浓淡和方位迅速确定了来源。 正是那间闭锁的房门。 他在与那间房间擦身而过的时候,垂眸看了过去。 一把重锁,就挂在门上。 上面锈迹斑斑,还带着黑红污渍,看起来已经使用了很多年。 而在细看之下,燕时洵在门缝下看到了些许渗出来的黄黑色水渍。 像是腐烂的尸体沁出来的尸油,却又不知道为何混上了中药的汤汁,于是形成了连同颜色和气味都如此古怪的汤水。 并且,连带着木门下面都染上了一层层轻重不一的黄黑色,像是长久浸泡在这样的东西下,已经年代久远。 中药吗? 燕时洵皱了皱眉。 偏南地区并不以中医闻名才对。 不过,因为旁边不远处就是柳名,在没有摸清情况之前,燕时洵并不准备将自己的意图和计划曝光,让柳名这样长寿村的住民看出任何异常。 所以,他只是放缓了脚步,像是一个走路稳重的正常人一样,在尽可能拖延时间的情况下飞快的多看了那房间两眼,随即,才走上楼梯。 听着木质楼梯响起的吱嘎声,原本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摘边菜的柳名,忽然停下了唱曲声,原本拿在手里的蔬菜,也被他随意扔进了旁边的木盆里,发出“啪!”的一声。 一只腐烂到皮肉不全的手,立刻从炉灶的缝隙中伸了出来,短暂而急切的摸索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将那把被扔掉的蔬菜抓在手里,然后迅速缩回了炉灶下面。 但柳名却对此漠不关心,没有分出一丝目光给下面的异响。 不知道是他没有听见,还是早已经知道那下面藏着的是什么,已经习以为常。 柳名缓缓抬起头,开朗笑着的表情也在抬头的过程中慢慢消失,直到面无表情。 他直勾勾的看着厨房门外已经不见了那两人身影的灵堂,许久,才重新咧开嘴巴,扯开一个笑容。 可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黑暗,没有半点笑意。 …… 燕时洵在踏上二楼之后,立刻拽着南天往与房间相反的房间走。 他的神情自然得像是就是在回自己的房间,还转过头来与南天轻松的说笑:“没想到还能看到你,我以为你已经躺在家里房间了呢。” “南溟山真是个好地方,来之前我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世外桃源。” “兄弟,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不过现在也不迟。” 南天一头雾水的看着燕时洵的笑容,一时不知道燕时洵在说什么。 他是不想让别的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和身份,所以才会编出一个“进山前巧合相遇然后分开,没想到在山里迷路到了一个地方”的故事。 但是,别人不知道,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燕时洵不知道吗? 这根本就是他乱编的故事而已。 不过,燕时洵那声“兄弟”还是让南天受宠若惊。 这几期节目的拍摄下来,南天也发现了燕时洵并不是个热情的人。 别说普通的关系,就连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及却在燕时洵面前被双手奉上的权贵人脉,燕时洵都嫌弃得连看一眼都不。要说朋友,那燕时洵也不是个朋友很多的人。 正如燕时洵自己所说,他并不轻易与人结因果。 即便南天因为身为节目组嘉宾,所以也在燕时洵的保护之下,几次都惊险逃过危机。但是他很清醒的知道,那是因为导演张无病的缘故。 南天感激燕时洵保护了他的安全,也感激这档节目带给他的流量和资源,但他只体现在具体行动上。 积极与节目组官方互动,在社交平台和其他对自己的采访中,都一次不落的宣传这档节目。 而张无病和节目组需要的人脉和关系,他也毫不藏私的拿出来,帮助节目组。 之前张无病头疼与直播平台的沟通,就是南天翻出了自己朋友的联系方式,在其中牵线搭桥。 虽然以张无病本身背靠张家的后盾和如今节目的体量,与直播平台官方达成良好沟通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但南天的帮助,还是让节目组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时间和烦恼。 这让张无病和导演组都非常高兴。 甚至不少南天的粉丝都调侃他,说他是节目组野生代言人。 不过,南天自己却清楚。 那是因为自己无法从口头上表示对燕时洵的感激。 人人都想要与优秀的人做朋友,南天也不例外。 但是,他也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张无病,羡慕他可以毫无顾忌的靠着燕时洵撒娇抱大腿,而他自己,却一步都没有迈出去过。 因为幼年时的经历,让南天对于鬼神之事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虽然在多年前,阿婆很快就意识到了小南天的恐惧,果断将他送出了村子,放到城市里父母的身边长大,但是对于南天来说,伤害已经造成,无法挽回。 回到父母身边后的几年之中,幼小的南天都一直在做噩梦,不管焦急的父母请了多少神佛,看了多少大师,都没有效果。 那些看到小南天的大师神婆,都疑惑明明小南天的身上并没有被邪祟入侵的痕迹,阳气旺盛没有问题,那为何会做噩梦? 看着父母焦急内疚的脸,小南天懂事的隐瞒了这件事,只说自己不再做噩梦了。 可是,直到已经成年长大,直到进入娱乐圈成为明星,站在镁光灯下的南天闪闪发亮,被很多人追捧,他依旧没有逃离童年时的阴影。 噩梦一直在纠缠着他,从未离去。 他总是在做一个相同的梦。 他梦见小小的自己站在家门口,手里捧着吃到一半的食物,僵硬的看着不远处村子里的三岔路口。 有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在从三岔路口走过。 那人似乎是发现了他的存在,微微抬起斗笠,斜来的那一眼里不带一丝感情。 冰冷得不似凡人。 南天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在梦里是如何僵硬在那一眼之下,仿佛整个人被看了个透,一生中做过的所有善恶都被赤裸裸曝晒于阳光之下,无法藏起一点阴私。 梦中,他僵立在家门口。 想要跑回家里赶快锁上门,想要张嘴喊阿婆来救自己,但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好像被那一眼看得失去了所有力气。 直到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南天才重新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松了口气想要转身回家。 可是,那才是噩梦真正的开始。 就在低下头的时候,南天看到自己手里吃到一半的食物,忽然间变成了冰冷的泥土沙石。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团泥土顺着自己的指缝漏了下去,砸在自己的鞋上,触感如此真实。 可他的嘴里,明明还残留着食物的香气。 紧接着,整个村子的植物都迅速枯萎,像是南天曾在末日电影里见过的那样,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变成枯黄没有生机的黑白两色。 而腐烂的尸体,从村子的转角处冒出了头。 ――隔壁早已经死亡的邻居婆婆,竟然又出现在墙后面! 不仅是隔壁婆婆,还有无数早就已经死亡的村人……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此时都失去了原来的生机,脸上带着丑陋的尸斑,脸皮都松垮得几乎要从骨头上掉下来,随着行走一摇一晃,慢慢出现在了南天的视野里。 原本游魂一样漫无目的的死尸意识到了有人在看着自己,他们僵硬迟缓的扭过头,向南天看来。 猝不及防之下,南天与他们对上了视线。 然后,那些死尸就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调转了脚步,直愣愣的朝南天过来。 小小一团的南天害怕到哭泣,嚎啕着要阿婆。 而南天也会惊恐的大叫,喊着阿婆浑身冷汗的从床铺上翻身坐起,心脏剧烈跳动如擂鼓,然后在反应过来又一次梦到了同样的场景之后,脱力一般捂住脸,再也无法入睡,睁眼到天亮。 但是,即便这个噩梦纠缠南天多年,他甚至越来越熟练,像做清醒梦一样居高临下的旁观,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几乎可以默背下来所有的场景。 可他,从未再见过阿婆的脸。 噩梦永远在小南天哭嚎着要阿婆救命的时候戛然而止。 这么多年来……最疼爱他的阿婆,他最喜欢的阿婆,从未来梦里看他一眼。 南天也曾迷茫的去过寺庙道观,问遍了那些道士僧人,却一无所获。 而幼年时的经历,直到现在依旧严重影响着南天的行事和选择。 身为明星,南天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和风评,但他却依旧有一个无法否认的黑点。 耍大牌。 即便是南天的粉丝,都对此无法辩驳。 有的明星耍大牌还会看看场合和对方的咖位,但南天的“耍大牌”,从来不分场合轻重。 ――他拒绝在正对着三岔路口的房间。 只要能从窗户里看到三岔路口,南天就会反应激烈,脾气控制不住的暴躁,坚持让工作人员为他更换房间。 就算主办方的体量远远不是南天能够得罪的起的,哪怕工作人员拉上了窗帘,南天都坚决要求离开。 好像再在这样的房间待一秒,他就会死一样。 其他人无法理解南天为什么会这样,于是觉得他是在耍大牌。 可是,就连南天自己家的房子,都一定要地处房屋中心,四周绝不能有任何临街的房间,更不能有面对着三岔路口的窗户。 他就像是受过伤的人,在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 除此之外,进门后习惯性反锁门,在房间里就会检查每一扇窗户是否关闭,临进门前就会大跨步冲刺,仿佛慢一步就会有危险出现…… 这都是曾经的经历留给南天的小习惯。 南天也痛恨着这样的自己,但进行过几次心理干预,都没能得到缓解。 那是来自于魂魄深处的恐惧,求生本能已经被刻进了骨子里,已经不是大脑能够控制的维度。 正因为如此,所以南天在节目组遇到燕时洵时,他看着燕时洵背对着他们挡在鬼怪之前的修长背影,愣神许久都无法收回视线。 一直畏惧着鬼神的南天,直到那一刻,才真正感觉到了心安。 像是一个失眠几十年的人,终于能够安稳睡去。 燕时洵在南天心里的位置拔得很高,与日月比肩。 也正因为这个,所以南天才无法鼓起勇气走上前,像张无病那样作为燕时洵的朋友。 他只能仰视燕时洵。 可现在,现在! 燕哥称呼他为兄弟! 南天激动得脸都憋红了,甚至有那么一刻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忘记了小木楼和长寿村的诡异之处,高兴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燕时洵,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燕时洵一垂眼,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狗狗眼。 猝不及防的燕时洵:“……?” 南天在搞什么?想什么呢,自己问他的问题他是没听出来吗? 燕时洵无语的看着南天,觉得自己和对方的思维应该是没接上弦。 在燕时洵冷冽的注视和隐晦的提醒下,南天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 哦……燕哥是话里藏了音,在问他是怎么从节目组休息的地方出现在了这里,南溟山是哪里,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让他讲给他听啊。 在意识到燕时洵的本来目的之后,南天心里的小人“啪叽!”一下跪倒了下来。 他就像是被冷水猛地泼了一身的萨摩耶,连耳朵都蔫嗒嗒的垂了下来缩在湿淋淋的皮毛里,垂着眉眼,原本晶亮的狗狗眼显得好不可怜。 不过,在燕时洵堪称死亡的注视下,南天还是强撑起精神,露出了一个追星失败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气无力的道:“是啊,有很多话想要和燕哥聊聊,我们回房间慢慢说。” 南天内心简直下起了倾盆大雨。 燕时洵却终于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他觉得,南天虽然反应迟钝了些,但总归比路星星强,还是及时反应了过来。 在两人演出来的说笑间,燕时洵一把推开了二楼左侧最尽头的房间。 门没锁,燕时洵一推就开了。 展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间再正常不过的客房。 虽然里面家具比较简陋,但并没有任何不应该出现在正常人身边的东西,只是个四壁光秃秃的普通房间。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坐在床上。 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是委顿,不知道是经受了什么样的打击,像是无法承受生活重担的中年人,被压弯了脊背,于是空洞而无助的坐着发呆,不知道应该如何重新恢复希望。 南天好奇的往房间里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异常的东西,就又抬头看向燕时洵,想从他脸上得到些答案。 燕时洵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男人身上。 “啊,我走错房间了,抱歉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燕时洵的脸上挤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扬声向房间里的人问道:“不过,你也是迷路了才走到这里的吗?” 男人听到陌生的声线之后,原本连推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在意的他,忽然僵了一下,然后才迟缓的转过身来,朝门口望去。 燕时洵也因此看清了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到处都是苦难留下的痕迹,像是男人之前为了生活受尽了苦楚,最终被压垮了脊梁。 男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麻木,不像是柳名那样热情,却也没有过于深重的绝望。 像是大多数的情绪都已经从他的身躯里被抽离了出去,连带着生机也不复存在,只有“活着”的本能在驱使着他喘气,习惯性的在活着而已。 麻木而平静。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燕时洵,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 “不是。” 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男人的声音粗粝沙哑:“我来这里……我来这里,治病。” 似乎是燕时洵身上镇定的气场感染了男人,或者男人看出了燕时洵对他没有恶意,他顿了顿,才重新开口。 “你的房间,不在这一侧,走吧。” 奇怪的用词。 燕时洵的心里浮现出疑惑。 大部分人在别人找错房间之后,下意识会说不是这一“间”,而不是这一侧。 这人为什么将整个二楼左侧都排除了出去? 燕时洵心中疑惑,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笑着点头向男人道谢,本想继续从男人口中问出些什么,但男人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木然的转过头去,继续呆坐在床边看向窗户,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燕时洵也只好最后扫了眼房间内的布置和物品,暗暗记在心里,然后关上房门,继续往下一间走去。 从最左侧一路走过来,燕时洵像个忘记了自己房间在哪的人一样,挨个拉开房间的门,然后与里面的人问话交谈。 但是越看,燕时洵的心脏就越是沉沉的往下坠去。 就连旁边本来不明所以的南天,都看得心惊胆战,逐渐明白了燕时洵在做什么。 ――既然村长家有这么多房间,与其他正常结构的小木楼不同,反而像是旅店一样,一个房间挨一个房间,那燕时洵自然要看看每个房间都是什么情况。 而忘记了房间在哪,就是最好的借口。 每个房间看下来之后,燕时洵发现,每个房间里的人都是一样的麻木,就像是第一个房间的男人一样,已经对生命失去了感知和兴趣一样,已经无所谓身边发生什么了。 甚至很多个房间里的人,还不如第一个房间的男人。 有些人转过身来时,燕时洵看到他们的眼睛只剩下迷蒙浑浊的眼白,看不到了瞳仁。 还有些人,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口舌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最严重的,甚至连床都起不来,只是睁着眼睛仰视着天花板,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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