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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的儿子。 大家都很高兴,除了他。 所有人都在为他高兴,都在喜气洋洋的相互道贺,说他有福气,说他父亲有福气。 可只有他,满心绝望。 今日是他的出嫁礼,他的新郎,是土地神。 太阳落山,月亮将出,是为昏礼。 太阳将整个村子淹没成血海,当他抬起头时,眼前却只有红色。 血一样的红色。 那是最后被他刻在眼睛里的画面。 喜轿摇摇晃晃,从村子里穿过,两旁都是穿着红色衣服的婆婆媳妇,她们笑着,嘴里唱和着祭祀的祝词,向将要娶亲的土地神道贺。 土地庙前落了轿,他被搀扶出来,强按着脑袋跪了地。 叩首,再叩首。 赵真的视野迷蒙扭曲,只能从红盖头的最下面,看到地面上一双双的鞋,和靠近又远离的地面。 香火的味道缭绕在他的鼻子前面,呛得刺鼻。 头颅昏昏沉沉的撞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 然后又被抓着手臂抬起。 可赵真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甚至眼前的世界都在扭曲着旋转,像是从被打碎了的玻璃看着支离破碎的世界。 所有的光影都折射着奇怪的角度,画面重叠交缠,耳边的笑声和祝贺声也遥远得仿佛已经相隔几十年的光阴。 红盖头下,鞋子开始从下到上的褪色腐烂,原本光可鉴人的地砖也变得裂纹纵横,破旧而丑陋。 甚至,赵真在恍惚间竟然出现了幻觉,他好像看到红盖头缝隙中闪过的村民,都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白骨,整个骨架骤然坍塌在原地,变成一堆溅起粉尘的粉碎骨头。 可是当他迟缓的眨了下眼,再看去时,又哪里有什么骨头,依旧是鼓掌叫好的村民。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人从地面上搀起来,力气之大甚至让他双脚离地,直接腾空。 红盖头的缝隙里,出现了黑色棺木的一角。 赵真迟钝生锈的大脑,忽然意识到了这群人想要做什么。 他仓皇抬头,软绵绵的身体拼命的挣扎着,想要用自己最后一点微小的力气反抗旁边的人。 “不,不要。” 赵真听到自己在说话,可是话一出口,便变成了少女绝望又恐惧的声音,稚嫩的声线里带着哭腔:“你们要干什么?不,我不要!放开我!” 可是,没有了力气的少女,连声音都微弱得像是蚊呐,被唢呐的声音掩盖。、 没有人听到,没有人在意。 有人将他拦腰抱起,然后重重的摔下。 赵真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移了位,痛到半天都无法呼吸。 然后,他感觉从红盖头透过来的光,越来越阴暗。 而耳边,也传来了木料之间摩擦的声音。 外面村民们的欢笑和叫好声,连同着那些唢呐和锣鼓的声音,都在渐渐远去,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被隔在另一个世界般遥远模糊。 赵真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棺材。 那些人把他扔进了棺材,然后又合上了棺材的盖子! 他浑噩的大脑因为诧异和愤怒,终于像是突破了什么限制一样,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那些人说的嫁给土地神,竟然是要活埋这个名叫杨朵的女孩子吗!他们给女孩喂了药,强迫她与土地神拜堂,然后将她放进了棺材里……可是,她还活着啊!她还在呼吸,还在哭泣,还在绝望的乞求啊! 听听她的乞求,别这样对待她! 怒气从赵真心底升起,力气忽然间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他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红盖头,然后伸出手臂向上,想要推开自己头上的棺材木板。 可是。 “铛,铛,铛……” 长钉被一锤一锤敲进棺材里,将棺材四角死死钉上,又浇了铁水在木板的缝里,将棺材彻底封死,连一丝缝隙和空气都不留。 赵真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封闭在逼仄狭小的棺材里,密不透风的空间里,空气稀薄,连他愤怒的呼喊声和求救声都无法传出去。 还活着!棺材里的人还活着!他们不能这样做! 赵真想要说这是犯法的,想要让外面那些人悬崖勒马,但是他的声音却只能回荡在棺材里。 只有他一个人听到。 少女在绝望的哭喊,苦苦恳求。 她胡乱的喊着姐姐,喊着杨光哥哥,喊着杨函哥哥。 她哀求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哭泣的乞求着族长和叔叔伯伯们放她出去,不要把她关在这里。 她会乖,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别把她关在这里。 厚重的木板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明明少女还活着,却身处在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中,耳边所听,只有自己。 棺材被抬起,然后又落地。 一铲铲的土被洒落在棺材顶上,发出微小的碰撞声。 少女慌乱哭喊,可是没有用。 闷热狭小的棺材里,她伸手不断抓着周围的木板,试图找出一条缝隙能够供她逃离,哪怕劈了指甲,鲜血顺着手指蜿蜒也没有停下。 少女喊哑了嗓子,可是,厚重的土壤终究还是将一切掩盖。 再没有半点声音传来。 连着一起失去的,还有空气。 少女哭干了眼泪,最后从眼睛里流出血泪来。 她不再乞求。 她开始怨恨,所有的愤怒和怨怼都在心中翻涌酝酿。 在棺木中,她人生最后的时刻,所有她这一生的情感,牢牢的刻在了她的魂魄上。 她恨自己的姐姐,如果不是姐姐逃跑,她不会因为要代替姐姐而被嫁给土地神。埋在这里的,本不应该是她! 她恨杨光,那个她曾经快乐的喊着哥哥的少年,明明信誓旦旦的告诉她,只要她帮忙掩护他带着姐姐离开,他就会很快回来,将她也一起带走。 可是,那个当了她十几年哥哥的少年,没有再回来,一次都没有! 柴房里她忐忑又期待的日日夜夜,太阳升起又落下,可杨光没有回来带她离开,于是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了意冷心灰,从希望变成了无望。 杨光失言了,他是个骗子! 她恨杨函,明明他答应了要娶她,为什么又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明明她哭得这样凄惨,为什么杨函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像杨光带走姐姐那样带她离开? 她恨她的父亲,母亲。 她恨村里的族长,宗老。所有袖手旁观的叔叔伯伯,婆婆婶婶…… 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亡,对她的哭喊哀求都视若无睹。 他们所有人都笑着看着她被扔进棺材里,又被埋在这里,不得离开。 没有人,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没有人来救她! 棺材里越发稀薄的空气,让少女的思维开始迟缓,大脑停止思考。 可是,她始终在抓挠着周围的木板,嘴唇也被她咬出了鲜血,顺着肌肤蜿蜒流淌,染红了嫁衣。 她拼命的伸出手,想要向上,想要,离开…… 放我出去,我还活着,我还有呼吸和心跳。 别抛弃我。 别,让我一个人死在这里…… …… 赵真猛然深吸了一大口气,原本渐渐向意识深处沉沦的大脑,重新恢复了运转。 他的耳边不再出现那些少女绝望怨恨的呼喊声,眼前也没有了那些村民和一道道闪过的故人的身影。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漆黑之中,头顶就是棺材的木板。 赵真的手从自己的身上和旁边摸索过,发现木板上到处都是抓痕。 然后,当他的手摸到了一片冰冷阴寒的触感时,他整个人都猛然僵住了。 鸡皮疙瘩顺着手掌的皮肤向上蔓延,赵真浑身的汗毛根根直立。 他意识到了自己手里握住的,是什么。 ――是死人的手骨。 没有了血肉,只有一片阴冷光滑的,骨头。 赵真浑身僵硬,一点一点偏过头,向自己旁边看去。 一片黑暗中,他看到自己身边那手骨的主人,逐渐散发出莹莹红光,让他得以看清棺材里的一切。 ――那是一具穿着鲜红嫁衣的尸骨,所有的血肉都已经腐烂,只剩下一具惨白的骨骼,在红色的光芒笼罩其中。 而赵真刚刚无意识抓住的,正是那尸骨的手骨。 他和一具尸骨,躺在同一口逼仄的棺材中,因为空间的狭小,中间甚至没有留半点缝隙,唯一的间隔,只有衣服。 他的身体,紧挨着一个死去多时的人。 在看清了那到底是什么之后,赵真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触电了一般立刻将手中的手骨扔出去,然后拼命的向另一边缩去,想要尽可能的远离那尸骨。 可是如此狭小的空间,他紧贴着木板,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惨白的手骨轻轻落在血红色的嫁衣袖子上,手指骨蓦然屈了屈,然后竟然抬了起来,轻柔的放在了尸骨的腹部上。 像是安详的睡姿。 血红色的光芒中,赵真眼睁睁的看着,那骸骨的头骨慢慢传动,朝向他的方向。 那黑黝黝的眼窝里没有了漂亮的眼珠,只有血红色的光芒落在其中,像是荡漾的血液。而原本美丽稚嫩的容颜,也早已经腐烂成了血水,最后变成了惨白的骨头,辨不清面目。 在那对眼窝注视下的赵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僵硬得几乎成了一块木头,动也不敢动一下。 他看到那骸骨张开了牙颌骨,像是在冲他乞求,冲他哭泣。 可声音早已经冰冷粗粝,不似活人。 “别丢下我,救救我。” “放我离开,我还活着。” ――赵真听到那骸骨,如此说。 第103章 喜嫁丧哭(34) 燕时洵在成功混进了院子之后,就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藏身在村民们中间。 从刚刚在农家乐被死尸骸骨追赶的时候,本来想要用符咒将那些骸骨困在农家乐院子里却失败时,他就发现,自己无法再使用任何符咒了,就好像他所身处的是一片神明不曾管辖之地。 虽然力量被削弱,但燕时洵并没有慌张。正相反,他将原本的劣势扭转成了优势, 无法使用符咒,自身的力量不足,却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能不被周围村民发现异常的进入院子。 白天时江嫣然带着他进过这院子,当江嫣然松开他的手时,所有的村民都发现了他的存在。 而白天从院子里离开后,燕时洵思考了很久,终于在他刚刚看到那些村民交出了什么东西后,福至心灵般想通了其中缘由。 阴气。 白天的时候,因为他身上阳气充足,所以才在上演着几十年前旧事的院子里如此格格不入,被村民发现了踪迹。江嫣然拉着他的时候,因为她本身拥有过重的阴气,所以将他的存在覆盖住了,才会避免开村民们的注意。 但现在,燕时洵身上的阳气已经降到了正常生人所能有的最低值,又因为身上带着江嫣然送他的那朵花,所以阴气取代了阳气,让他在村民们眼中不再像个太阳一样突出。 所以当他站在院子里时,所有村民都在自顾自的交谈欢笑着,谈论着马上就会到来的婚礼还有新嫁娘,没有理会燕时洵。 这给了燕时洵极大的便利。 和白天时所见到的一样,装着嫁妆和聘礼的木箱子放在井旁边,摞的高高的箱子几乎将井完全掩盖住。 但白天时燕时洵在翻看那些木箱子时,并没有错过顺便注意那口井。他绝对不会记错,白天时他所看到的,是一口已经荒废了的井,虽然杂草丛生,早已干涸,但并没有其他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井有八面五棱,象征八卦五行,暗和奇门阵法,每一面上都独立刻写着符咒。在主位一面上,尖角向直冲院子大门,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几个大字“太上老君教此杀鬼”。 不像是嘉村村支书家后院那口井,以送冤魂往生为目的,现在在燕时洵眼前的这口已经被严重损坏的井,不为往生,不为驱鬼。 只为杀鬼。 来势汹汹,不留半点情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口井上面原本盖着的镇井石,却已经损毁严重,四分五裂,最中间呈爆裂灼烧后的痕迹,并且焦黑如碳,到处都被火烧毁。 燕时洵只能模糊从上面残留的笔迹中辨认出,这上面写着的,是“家子坟村”几个字。 只是“家子坟”三个字,都已经被劈碎,只剩下几道残缺不全的笔画。 燕时洵在井旁边蹲下身,将手掌落在那镇井石上,垂下眼眸,手指沿着那些烧毁的痕迹一点点游走,像是在用残字重新构建当年这口井还完好无损时的模样。 奇门遁甲是一门非常精密的学问,它的构成千变万化,但这也就注定了,只要阵法稍有半点残缺,它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而现在在他手掌下的这口井,八面上的符咒虽然还尚且算是完好,但是镇井石已经被彻底毁坏,象征着它本来镇守的东西已经逃脱。 所谓杀鬼,已经只是一纸空谈。 ――被镇压的恶鬼,已经在漫长的等待中,怨恨被酝酿成更深重的仇恨。 恶鬼睁着一双血红的眼,日夜仰视井口却不得而出,于是在孤寂中,所有生前的记忆和画面都被翻找出,一遍遍温习,一遍遍加深仇恨。 当镇鬼井失效,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恶鬼复仇。 而现在…… 燕时洵放在镇井石上的修长手指微微颤动,又重新沿着“家子坟村”字样的纹路摩挲到最中央的那道伤痕。 这不是能够人为造成的伤痕。 并非锐利的武器,或是来势汹汹的火焰。 而是,雷击。 人们常传说,当一个人有罪恶的时候,上天会降下雷罚,劈碎有罪之人。甚至不少人发誓的时候,都会喜欢说“五雷轰顶”,道家的五雷符也需要自身正气,才能成功习得。 雷击,确实是天道的手段之一。 天地不仁,但却也怒目时。 雷击毁掉了镇井石,让它原本的效用失效。 燕时洵很清楚,无论这口井想要杀死的是哪个恶鬼,它现在都已经挣脱了原本的束缚,成为更加强大的存在,带着对人世的怨恨彻底反扑回来。 而燕时洵也记得,杨土对他说过的,这个村子改名为家子坟村的原因。 可以猜测,当年建造这口井的人,很清楚的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而他也像是之前为家子坟村改名字的那位大师一样,丝毫没有手软。 燕时洵勾唇,无声而嘲讽的笑了起来。 他的那些同行啊……看得见天地,却看不到大道。 某些同行自以为只需要抛开脑子跟着天地规则行事,就绝无错处。以为只要保护了人杀了鬼,就算得上是完成了工作。 可是,表面之下,因果始终暗自流动循环。 鬼也曾经是人。 是临时的执念也怨恨,将他们留了下来,化为恶鬼滞留人间。 ――不问缘由,只问阵营。 那些同行有没有一刻想起过,自己所应该坚守的,到底是什么? 燕时洵缓缓站起身,半垂下看向那井的眸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过去的事情已成定局,甚至他现在所见都不是现实。他无法在因尚未发生的时候阻止它,那就只能在果上努力扭转。 比如――那原本被镇压在井下的恶鬼,现在何方? 垂眸沉思的燕时洵,和周围欢笑着的村民们格格不入。 站在一旁拼命祈祷着燕时洵赶快解决好事情,带他离开这里的杨土,战战兢兢的看着院子里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们曾经是他的熟人、亲属,但是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就在刚刚,杨土在每一处村屋里,看到了他们很多人的尸体,就躺在尚没有被撤下的灵堂中,面色青白僵硬,尸体腐烂。 可现在,他们行动自如的出现在杨土的面前,身上穿着隆重的衣服,脸上带着喜气,和彼此闲聊着,祝贺着。 看起来和最寻常不过的村里婚宴,好像没什么不同。 如果前提是,杨土没有亲眼见过他们的尸体。 他想要喊燕时洵,忍受不下去的想要离开院子。 但是虽然和燕时洵同行的时间不长,杨土也已经学乖了不少,知道如果自己贸然行事,只会带来错误的结果甚至害死他们自己。再说,无论他做什么,燕时洵都能在他刚要行动的时候把他提回来。 杨土已经不想再体会一次在燕时洵手里挣脱不开的感觉了,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恶犬咬住后脖颈的小鸡崽,不管怎么扑腾着小翅膀都无济于事。 所以他在就要开口的前一刻,及时记起了燕时洵叮嘱过他的事情,于是忍了忍还是闭了嘴。他上前了两步,想要伸手去拍燕时洵的肩膀询问。 但是因为神经高度紧绷,杨土并没能好好看清脚下的路,一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木箱子。 “砰!” 重物被踢响的闷响声响起。 周围的村民们原本还在欢笑畅谈着的动作俱是一顿,然后僵硬而直愣愣的,像是上好了发条的机器,所有人都迟缓的慢慢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发出声音的杨土。 原本脸色喜庆的村民,现在脸上失去了笑意,黑白分明的眼睛僵硬的盯住杨土,脸颊两侧还带着两团鲜红的红晕,只是之前上扬的嘴巴,彻底落下下来,抿成一条线。 杨土被四面八方齐齐看来的视线惊到,心脏砰砰直跳,浑身冒着虚汗。 ――可是在进入院子之前,燕时洵叮嘱过他,不要有太剧烈的情绪波动,那样会泄露过多阳气,既不利于他自身,也会招来更多非人之物的窥视。 燕时洵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院子里气氛的不对劲,他猛然回身,就看到了站在聘礼木箱子堆旁边神色惶惶的杨土,和周围僵硬看过来的村民们。 被发现了。 燕时洵眼眸一沉,当机立断直接拽起杨土就快步走向旁边最近的房间。 他保持着自己没有波动起伏的心跳和表情,呼吸平静,完全没有任何受惊吓或严肃的迹象。 “放松,杨土。” 燕时洵压低了声音,磁性的声线带起一片低低的震动感:“保持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回落到正常值,不要和那些东西对视。” 不知道怎么的,杨土虽然被燕时洵抓着,但他却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心安,像是有燕时洵在旁边,他就不至于慌乱到不知所措。 在燕时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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