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想得太好了。离,我的时洵,远一点! 没有了燕时洵的注视,战将也失去了刚刚的笑意,变得如同雕像般冷漠。 邺澧不想再多在对方身上多废时间,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大跨步追上前面的两人。 只剩下战将在后面,冷眼注视着前面几人的背影。 他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下,随即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山体。 翻过这座山过去,就是令燕时洵格外忌惮的废弃义庄。 但战将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古怪的气息,这令他皱了皱眉,也心生疑窦。 “传闻毕竟已经过去了千年的时间,很多我当年亲自走过的路,现在都已经消失了。” 阎王有些无奈,随手点了点这附近的山脉:“我记得这个地方我在很久之前来过,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这座山,只是个小土包而已,周围也不像现在这样荒凉,而是个很大的聚集村落。” “就算是让我去找我曾经亲眼见到的东西,现在也已经很难了,更何况是要找传闻中的地点。” 阎王仔细的看过了周围的密林高山,却只是爱莫能助的摊了摊手,叹道:“想要找到埋骨地,很难。别说当年那些百姓们一定会为了躲避搜寻而埋得很深,就说邺澧和那些士兵本身,也早就化身酆都。” “如果尸骸本身不想被其他人找到,光是靠着魂魄成为鬼神阴兵所获得的力量,也足够尸骸将自己藏得隐蔽,不被发现。” 阎王不想打击燕时洵的积极性,却也不得不说实话:“可能性极为渺茫,燕时洵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大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简直是在为难你。” 燕时洵却没有放弃,而是皱眉深思:“村长之前向我说起百余年前的诈尸之事,他口中的描述,和今晚发生的事情简直如出一辙。” “是什么样的因果,才会让村民们的死亡和他们的祖辈一模一样?” 他的视线从山体转到阎王身上,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有没有可能,最初的源头其实就是当年的大面积死亡?而延续了当年的死亡的……” “就是从那个时候遗留至今的废弃义庄?” 抱着这样的怀疑,燕时洵想要看清楚,废弃义庄里到底有什么。 阎王对燕时洵的坚持有些无奈,却也知道他是劝不动燕时洵的,毕竟恶鬼入骨相的执着,甚至可以撼动必死之局,否则,大道也不会把最后的生机寄托在燕时洵身上。 真是成也败也。 阎王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还是没忍心继续阻止燕时洵,只好跟着他一起翻过山,向废弃义庄走去。 算了,就算找不到埋骨地,最起码也能搞清楚今夜村民们死亡的原因,也不算白走这一趟。 就当是睡不着和燕时洵一起出门散步了。 阎王这样想着,往天上一看,发现今夜刚好是满月之夜。 月轮静静高悬于天空,夜幕上没有半缕乌云,让月光得以朗照大地,遍洒密林。 但这样美得惊心动魄的景象,却反而让阎王收敛了唇边的笑意。 今夜不应当是月圆才对……奇怪,为什么? 月亮属阴,对于鬼魂而言,一如太阳之于生人,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阴阳循环轮转,在月亮升起之后,阴气也会疾速上升,使得鬼魂的力量迅猛增加。 在这种时候,鬼魂占据上风,也会使得一切妖邪有更强大的力量。 否则,前人也不会叮嘱家人不要夜半出门进山,为的就是尽可能躲避鬼魂。 更不会有狐狸拜月的传说。 但以阎王过往数千年的经验来看,这样的满月夜…… 也更适合起尸。 ――心有怨恨不甘的魂魄回到尸骸中,继续生前没有做完之事,向仇人复仇,甚至,扰乱天地。 不论村子里今晚的死亡到底与百年前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最起码今晚的“凶手”,阎王猜到了。 他的视线缓缓落在废弃义庄上,神情严肃。 越过山峰之后,那片已经坍塌成一片废墟的义庄,就出现在了几人的视野之中。 虽然之前村长肯定的告诉燕时洵,这里一直都没有村民住过,从来都是作为义庄在使用。但是燕时洵看到的,却就是一个正常村庄的规格。 他甚至可以从这片废墟中,看出以往的村庄规划。 哪里是田地,哪里打水井,哪里是村民们日常聚集闲聊乘凉的地方…… 从高处向下看,一览无余。 阴宅和阳宅,是有截然不同的风水和规划的,彼此不可通用。 而这片废墟最开始的风水,显然是作为阳宅在规划。 虽然房屋都已经倒塌变成散落一地的砖石,甚至杂草丛生掩盖了痕迹,但是依旧能够看出来,房屋都是朝向偏南的风水,背山向水,是正儿八经的阳宅建造方式。 不仅如此,那些依稀可见的水井和田地的痕迹,也在说明着这里曾经有人居住生活,并不是一开始就作为义庄使用的。 因为义庄要停放大量的棺材,所以在风水上要更加严谨,为了防止风水不好导致起尸,或者一些无主尸体停放时间过长却因为风水而导致僵尸化,所以一定会请当地最好的风水阴阳先生来看,容不得一点差池。 但眼前这座废弃义庄,显然并非如此。 反倒像是谁看到这里有空屋子,就随手利用了起来停放尸体,将这里当做义庄使用而已。 这也让燕时洵更加疑惑。 村长当时的神情不似作假,但义庄的风水也显然与村长的说法相矛盾。 这是怎么回事?是村长的爷爷在向他转述当年的事情时出了岔子,还是说内有其他隐情? 毕竟是百年前,又是深山,应该更加注重这方面的事情才对。 如果是近些年出现这样的情况,燕时洵还能理解,毕竟现在比起风水先生,江湖骗子更多,注重和了解丧葬仪程的人越来越少。 但是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怀着疑问,燕时洵踏进了废弃义庄的小路。 这里确实一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模样,就连杂草也已经长到了一米多高,即便是燕时洵一米八三的身高,走进草丛之后,也被淹没到了肩膀的高度。 如果是寻常人走进这里,简直就像是走进了迷宫,在错综复杂的草丛中,很难找到一条通往村庄里的路。 在不久之前,这里似乎下过雪又化开,当燕时洵一脚踩进草丛中时,他就发觉了脚下土地之松软,远远超出了预料。 简直如同沼泽一般,马丁靴踩进烂泥之后,就很难再拔,起来。 视线被挡,前路被层层杂草覆盖,脚下又全是烂泥。 这是一条极为难走的路,即便是燕时洵,也不得不走得缓慢而吃力。 不过,更难的是阎王。 他不像燕时洵那样穿着更适合徒步野外的马丁靴,轻巧精致的布鞋一踏进泥里,就深深陷了下去。 更糟糕的是,张无病本身的高度就比燕时洵要矮上些许。 不管阎王以往是怎样的身高相貌,现在他使用着张无病的身体,就和张无病是一样的身高,只能在杂草丛中勉强露出头来。 而鞋子一陷进泥地里,就使得他的身高更矮。 眼睛根本看不到草丛外面的景物了。 阎王:“…………” 他黑着脸看着视野里拥簇的杂草,觉得这里大概是和自己八字不合,气得他一股无名火涌上来。 折扇在手中轻转,狂风顿时掀起,席卷四周。 以阎王为中心,整片杂草丛都向后倒去,犹如散开的波浪,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下一秒,草丛齐齐被狂风削去将近一米的高度。 草叶纷纷扬扬的吹刮上天。 燕时洵惊愕的转身看向阎王,没想到对方会做这样的事。 阎王却挑了挑眉,总算是因为眼前开阔的视野而身心舒畅了起来。 他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不是吗?就算在鬼神的埋骨地,力量被压制,但这种小事情,我还是做得到的。” 燕时洵:“……可以,但不太有必要,又不是看不到。” 阎王:“……不,是非常有必要。” 他上下打量了燕时洵两眼,疑问道:“小蠢蛋的记忆中,人间有一种说法,叫凡尔赛。你现在是不是就在凡尔赛你的身高?” 燕时洵快被气笑了:“你要是能看到小病的记忆,就也该知道,以往被人骂凡尔赛的,都是他。” “不过,你现在也终于体验了一把被凡尔赛的感觉,不是吗:)” 阎王:……好烦! 他刚刚因为视野清晰而带来的好心情,成功被身高问题毁掉了。 最糟糕的是,阎王环顾了一圈,发现四个人中,自己竟然是最矮的那一个。 阎王顿时有种想要把小蠢蛋拖出来揍的冲动,想要问问他,为什么总是自己在给他背锅? 他一直对自己当年的死亡没有后悔遗憾过,但直到现在,他才忽然有些怀念从前。 ――最起码比现在高很多! “啧。” 阎王不快的捏紧了手中折扇。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看向四周的眼神更加带着仔细,想要立刻找到点异常――最好是来个厉鬼。 可以让他揍一顿出气。 不知道是否是周围的鬼魂也都感受到了阎王的戾气,直到他们快要走进村庄里,都没有半个鬼出现。 山谷间静悄悄的,只有夜风从山峰间呼呼吹刮着,像是厉鬼哀哭。 杂草晃动,发出一阵阵哗啦声,几人在泥地里留下一串脚印,泥点飞溅在杂草上。 阎王不得不拎起自己的长衫下摆,颇有些嫌弃自己脚下的泥地。 直到他发觉,自己的布鞋下面,传来明显的坚硬触感。 “……嗯?” 阎王疑惑的站住了脚步,为了确认什么,还试探性的向下用了些力气。 “怎么了?” 燕时洵停下脚步,转身询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吗?” “不是。” 阎王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这个形状……很熟悉。” “很像是,头骨的弧度。” “我毕竟做过几千年的阎王,对于这种东西,我比你们人间的法医还要熟悉得多。我第一次见尸骨的时候,法医的太爷爷都还没出生呢。” 阎王说着,便弯下腰,手中折扇指向正好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那片烂泥。 风刃旋转着将烂泥清扫到一旁,露出了阎王之前踩着的东西。 果不其然,被埋在那里的,确实是一颗头颅。 那头颅上的血肉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了白生生的骨头,草根从空洞而灌满了泥土的眼眶中冒出来,在土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骇人。 但引起燕时洵注意的,却是那头颅顶上明显的裂缝。 虽然缝隙已经被泥土填满,却反而清晰的显露出曾经伤势的走向。沿着一个中心向外四分五裂,就连最坚硬的头盖骨都已经粉碎。 这分明是被人用重物击打头颅而死。 虽然年限已久,又被土壤和虫蚁污染,很多痕迹都再也无法找到,让燕时洵无法分辨出这伤口到底是生前还是死后形成的。 但是以村长的所言来看,百年前这里的大面积死亡是由于染病,在那个时期使用的义庄,即便有残留在此的骸骨,也不应该有这样明显死于外力撞击的伤势才对。 燕时洵走了回来,在阎王身边蹲下,严肃的仔细观察着那颗头骨。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裹在手上,伸手去将那颗头骨从泥地里捧出来。他本以为骸骨的其他身体部分应该会被埋在泥里,所以预估之下,用的力气也要大些。 却没想到,泥里根本就没有其余的骸骨,只有这孤零零一颗头骨。 于是燕时洵反而用力过猛,差点没有向后倒去。 好在邺澧一直都伸着手臂虚虚环着燕时洵,生怕他出什么意外,于是恰好弯下腰将他迎了个满怀。 也避免了燕时洵倒进泥里的情况。 泥浆迅速向下流淌干净,只剩下一对空洞的眼窝,在冰冷而无声的与燕时洵对视。 燕时洵的手指仔细从头骨上的伤口摸索过去,心中就沉了沉。 果然是打击伤。 不仅如此,当年下手的人一定是用了十乘十的力气,就是奔着杀人去的,也不知道是对这颗头骨的主人有多少恨意。 燕时洵这样想着,借着这个姿势,视线向周围扫过,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部位的骸骨。 但没想到,其余的腿骨手骨没看到,却反而看到了其他的头骨。 从燕时洵这个高度,刚好能看到杂草最底部和泥土。站着时看不到的东西,在此刻全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草丛半遮掩后的泥土中,有白惨惨的骷髅若隐若现。 有的大半被埋在了泥土中,还有的只剩下空洞眼眶,贴着地面冷冷的向前看去,也有的整颗骷髅头都倾斜倒在地面上,像是杂草的花盆,从颔骨鼻骨中,也有杂草生长出来。 燕时洵大致扫过一眼,就看到了三四颗头骨。 这让他脊背发凉。 在他们刚刚走过草丛的时候,这些骷髅的眼睛就一直注视着他们,而他们却浑然不知,根本不知道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外,还有这些骷髅的存在。 燕时洵沉默了半晌,才沙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废弃了的义庄外面,会有这么多头骨?” 而且,只有头骨。 其余所有的尸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月光洒下来。 骷髅头静静的躺在草丛中,注视着燕时洵,像是在向他诉说着过往的故事,以及满腔的冤屈愤怒。 燕时洵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他开始怀疑村长说的那个故事,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第324章 晋江 在燕时洵发现了草丛内骷髅头众多之后,阎王干脆就将义庄外面的所有杂草全都一扇子扫荡干净。 草杆被折断后的青汁气息弥漫,混杂在腐烂烦闷的气味中。 而在失去了杂草掩盖的空地上,所有骷髅头也终于无处可藏,展露在了燕时洵眼前。 除了骷髅头之外,他还发现了在泥泞的土地上留下的动物脚印,应该就是之前他看到的那些狼群留下的。 燕时洵在义庄外面查看了下,光是肉眼能够看到的,加上能挖出来的骷髅头,就有几十个。 这其中有的头骨已经被砸得粉碎,被找到时只剩下了半边,而有的还残留着巨大的裂缝,看得出来是被他人用重物击打过。 只有少量的几个头骨,尚保持着完好。 而这其中,有些头骨小小的,竟是孩子的骨头。 这样的场面,令燕时洵还没有真正进入义庄,就已经感觉自己被这些头骨的重量压得喘不过去来。 义庄,本就是收容尸骸的存在,在人死后,为人留下最后一分尊严,可以体体面面的走。 最起码在那个信奉鬼神的年代,让死尸不至于曝尸荒野,也给死者的家属一份安慰。 但是就在距离义庄不足一百米的地方,却到处散落着大人孩子的头骨…… 并且只有头骨,没有其他的骸骨。 尸首分离。 这一幕刺痛了燕时洵的眼睛。 他本来还在怀疑,是否是那些在此出没的野狼,在很久之前将义庄里的尸体啃食,又将头骨垃圾一样扔了出来。 但是他大致看了下,并没有在那些头骨上发现啃食过的痕迹。 虽然也有可能是年代久远,当年留下的痕迹全都被覆盖掉了,再无法求证。但是燕时洵还是对这个猜测没有完全打消顾虑,而是放在了心里。 当他缓缓站起身时,邺澧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去,将他半抱在怀中借力拽了他一把,担心他长时间蹲着会头晕。 阎王也在看出了燕时洵的勉力支撑。 本就受了重伤又力竭的人,还没等彻底休息好,就又神经紧绷高强度工作…… 阎王无声的叹了口气,不明白大道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走过去,轻轻弯下腰,从燕时洵脚边的泥土中捧起一颗骷髅头,静静的与之注视。 半晌,阎王的神情渐渐严肃,开口道:“地府没有有关他们的信息。” 他错愕的抬起头,看向邺澧:“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不在地府的管辖范围内,而是隶属于酆都。” 邺澧皱了下眉,也低头向那些骷髅头看去。 但随即,他的眉眼微愣,也难得有些奇怪的道:“不,酆都也没有他们的信息。” 这样的异常,让两位鬼神在相互对视的时候,都看到了彼此面容上的惊诧和严肃。 酆都之主执掌死亡与审判,哪怕腐烂到只剩下几截残破不全的骸骨,他也依旧能够从中看到尸骸主人的前生今世,魂魄上所背负的因果罪孽。 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逃过他的眼睛。 本该是如此。 但现在,阎王本来看燕时洵疲惫,想要帮他减轻些负担,最起码找出这些人的身份和死因。 却没想到,反而牵扯出了如此诡异的事情。 既不在酆都的管辖之下,也不属于地府……那这些人死亡后的魂魄,到底去了哪里?生前又到底是什么身份? 怎么可能会有逃脱过唯二两处执掌死亡之所的魂魄? “现在就只剩下几种可能了。” 意料之外的事情,让阎王立刻严肃了下来。 他看向燕时洵,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掌,一项项为燕时洵罗列说明可能性。 “要么,这些人的死亡和大道有关,所以在大道之下的所有人神鬼,都无法参透这些人的生前和死因。邺澧虽然是如今仅剩的唯一一位鬼神,但毕竟没有接过大道,差这一点,就差出千里。那些大道有意不想让任何存在得知的事情,邺澧也就无法看透。” “要么,他们的死亡,是由邺澧亲手造成的。或者,与邺澧本身有关。” 阎王严肃道:“即便是鬼神,在面对有关于自身的事情时,也难以看透。” 就像是他在百年前逃脱大道的时候,也没能预料到自己的未来,更没有想到大道将最后的生机押在恶鬼入骨相上,竟然真的押嬴了。 ――不过,如果阎王在百年前就能看到现在的事,他一定拒绝承认张无病这种小蠢蛋会是他自己。 燕时洵在静静听完阎王的分析之后,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既然两处皆没有有关他们的信息,那是否也意味着,不会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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