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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我们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们当年的善意,如今的天地,也不会迎来重启。” 如果当年邺澧没有庇护百姓死守邺城,就不会战死于战场,可如果那样,百姓们也不会满怀感激的顶着风险为将士们收敛尸骨。 正因为鬼神有了埋骨地,所以才有机会找回曾经被自己舍弃的国王,让过去与未来交汇,登位大道,撑起天地。 而那些百姓们留在这里徘徊的魂魄,也不会有投胎的机会。 是百姓们自己的善良,让这一切都得以成行。 “如今,您的任务已经完成,埋骨地已经回到我们手里,您可以放下执念,安心的离开了。” 酆都之主给出了他的审判:“拯救天地,当为大功德――善良的魂魄将会重新投胎,得九世福祉。” “而罪孽缠身之人,将被押入酆都苦牢,不还尽罪孽不可离。” 魂魄激动到落泪,连声向邺澧道谢,而邺澧也一一向他们回礼,感谢他们千百年来所做的一切,善意和忠诚都应当得到嘉奖。 地府阴差早早等在古邺地之外,尊敬的引渡身负大功德的魂魄前往地府。 而另外那些从义庄和坟墓里飘出来的鬼魂,哭嚎求饶,却还是被酆都鬼差一脚踩在了地上,锁链一扣,拖拽着便走向酆都苦牢。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渐渐散去,溶洞在轰隆巨响中彻底坍塌,从此再无鬼神的埋骨地。 而雾气朦胧,缭绕山间,在天际第一缕曙光破开黑暗的时候,整个山林间,遍洒金光,美如幻境。 燕时洵和邺澧并肩站在山前,看着将士们护送魂魄离开,罪孽渐渐消散在此地,义庄上盘旋的怨恨也化为乌有。 在新的大道升上天空,撑起天地的第一个冬日清晨里,阳光暖洋洋的洒落在燕时洵的肩膀,冷冽的空气中都带着清新干净的气息,力量和生机充盈在每一个角落中。 山间的生灵在欢呼,在雀跃,为新的天地和充满生机的未来。 燕时洵长身鹤立,环顾四周,随即,他轻轻笑了起来。 他主动伸出手,握住了邺澧骨节分明的手掌。 “我有没有说过。” 他轻轻敛下眼眸,轻声道:“我爱你。” 邺澧瞬间睁大了眼眸。 第338章 晋江 燕时洵怀着敬意,送走了那些百年来徘徊在义庄中的魂魄。 他想起之前在义庄中时,正是那些无头尸让守护着他们的狼群为他引路,他才能顺利找到隐秘的地下陵墓。而如果没有千年前那些百姓们的魂魄,不放心的依旧守在溶洞中,他也无法用最快的速度打开石门,进入埋骨地。 当最后一个魂魄被地府接引走之后,废弃义庄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巨大的闷响传来,在狂风暴雨中依旧坚持了百年之久的废弃义庄,在风雨过后的第一个清晨,轰然倒塌。 薄棺中的无头尸化为齑粉随风飘散,徘徊的魂魄终于放下了执念与仇恨,微笑着离开,尸骸也没有再存在于世的必要。 被他们一同带走的,还有百年前在这个村庄里度过的所有美好回忆。 没有杀戮,没有凶恶的外人,只有闭塞却幸福的一村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笑着守护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秘密,哄着孩子安然入睡。 明天太阳升起后,又是新的一天。 而无论长夜如何漫长看不到终点,太阳都终究会到来。 他们如此相信着。 当巨响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沐浴在晨光之中的,只剩下了满地的废墟。 但在废墟的砖瓦中,燕时洵还看到了间杂其中的枯骨。 他皱了皱眉,迈开长腿走了过去,弯下腰拂开碎石,看清了半埋在下面的枯骨身上还穿着寿衣。 燕时洵先是错愕了一瞬,然后他立刻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之前同样被放置在废弃义庄里,却是死在百余年前那场“疾病”中的加害者村人尸体。 但从这个位置来看,不对啊…… 虽然昨夜燕时洵只是趁着夜色看了废弃义庄一眼,但良好的记忆力让他清晰的记得尸体放置的位置,无头尸和另外那些加害者的尸体井水不犯河水,分据义庄两边。 可现在他看到的这具枯骨,看起来已经移动过位置,并不在他记忆中的方向。 燕时洵猛地想起,之前阎王说过的话。 月圆,宜起尸。 瞬间,燕时洵什么都懂了,光是看着废墟里残留下来的零星痕迹,他就已经在脑海中快速构建起了之前发生在义庄里的事,猜测出在他进入溶洞之后,义庄迎来了尸变,弃置在此的尸体全都起尸。 而那些死尸的目的……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留在山另一边的南天他们。 那些加害者的尸骸起尸后,想要继续生前的恶意继续为非作歹,但却被另一边的无头尸拦了下来,不允许它们离开义庄伤害生人。 不,出力的不仅是无头尸。 燕时洵还看到了被倒塌的砖块压在下面的野狼尸体,但当他伸手去试探时,发现尸体早已经僵硬冰冷,不仅漂亮的皮毛被血污打绺变硬,还有很多处被抓伤和撕咬出来的伤口。 他怔了怔,下意识抬头向山林看去。 在从溶洞出来的时候,燕时洵就注意到了之前为他引路的那只头狼,并不在这里。 他本以为头狼完成了带路任务后就已经离开,可当他看到这些义庄里满身伤口死去的野狼时,才猛地意识到,头狼履行了诺言,一直守在溶洞外面。 甚至狼群也都在头狼的带领下,代替他一直守在这里。 在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燕时洵微微垂下眼睫,看向手掌下野狼僵硬的尸体时,抿了抿唇,心情沉重了下去。 废墟中,还隐约能够看到其他野狼的尸体,落了满身的灰尘混合血污,已经看不出第一次相见时的光泽,而是失去了一切生机后的灰扑扑。 这些山间的生灵,是为了守护善良的魂魄和无辜的生人而死。 燕时洵不想让野狼的尸体就这样曝尸荒野。 他轻轻抚摸着野狼,将野狼凌乱的皮毛梳理好,然后丝毫不顾及灰尘血污肮脏,将狼尸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当燕时洵缓缓站起身的时候,已经有酆都的将士静静等在一旁,向他伸出了手。 “夫人,交给我吧。” 将士神色郑重,看向野狼的眼神并不是在看一个“牲畜”,而是在看一名英雄:“酆都会将它们的尸体好好安葬,魂魄引渡向地府,重新投胎。” 燕时洵张了张口,还不等说话,忽然觉得自己的小腿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蹭了过去。 他下意识一低头,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只立起来的毛耳朵。 然后便是漂亮光滑的皮毛,以及矫健结实的身躯。 竟然是野狼的魂魄! 它一直没有离开,而是遵从头狼的命令守在溶洞前,不允许任何尸骸闯进去。 哪怕已经身死,它的魂魄依旧牢牢记得自己的使命,守在这里不肯离开。 头狼没有回来,但是它等来了与头狼做下约定,并且引渡走了它一直以来守护着的那些善良的魂魄,让他们得以安息。 野狼默默隐藏在阴影中,警惕的看着燕时洵的动作。 直到燕时洵将它自己的尸体抱起,野狼才放下戒备,慢悠悠的蹭了过来。 感受到燕时洵低头看过来的视线后,野狼也抬起头,回望过去。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昨夜面对尸骸恶鬼时的狠戾,只剩下了一片干净悠长的纯粹,魂魄回到了最初。 但不等燕时洵被野狼的眼神打动,一把毛蓬蓬的大尾巴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慢悠悠的晃了晃去,还顺势缠上了燕时洵结实的小腿,像是不让他走。 “唔……” 燕时洵挑了挑眉,在惊讶之余,觉得自己的心脏迎来一击重击。 他对毛茸茸的生物并没有过多的喜好,但是头狼昨夜矫健有力的身姿还残留在他心中,再加上野狼群为了保护魂魄和生人而战死的举动,令他对野狼的初始好感不断上升。 在这种情况下,他再看野狼,就怎么看都觉得很可爱。 强大又可爱的生物,谁会不喜欢呢? 虽然他对毛茸茸不感兴趣,可这是主动撒娇的野狼诶。 要不是燕时洵手里还抱着野狼的尸体,他简直想要弯下腰,揉一把野狼不断抖动像是诱惑着他的毛耳朵。 邺澧:“…………” 他家的大型猫科动物竟然觉得别的毛茸茸可爱?看来时洵对自己的可爱程度一无所知……不对!该死的,现在是连狼都要和他抢时洵了吗? 邺澧磨了磨牙,大跨步走过去,从燕时洵怀里一把抱过野狼的尸体,然后迅速塞进将士的怀里:“干活利落一点,没看到太阳都升起来了吗?还不快去将魂魄引渡离开,等着让它们受到伤害吗?” 将士:………… 主将,您讲讲道理,夫人抱着又不松手,这是我的错吗?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诶。 将士面无表情的应下,但速度却较比之前快乐无数倍,迅速向酆都之主一躬身就转头离开。 不远处其他将士见状,也立刻像开了加速键一样,火速从废墟和山林中找寻到狼群的尸体,一把抱起转身就走,坚决不靠近邺澧和燕时洵的位置。 眨眼之间,两人周围空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带。 就连狼群的尸体都没有遗落下一具。 像是清了个场一样,没人敢靠近吃醋的酆都之主。 燕时洵眨了眨眼眸,看向自己还维持着姿势却已经空了的怀抱,又缓缓抬起头看向邺澧,眼眸里带着疑问,似乎是问他这是干什么。 原本撒娇一样蹭着燕时洵小腿的野狼,也仰起头疑惑的看着邺澧,觉得这人来者不善。 邺澧却神情自若,丝毫没有自己刚做了什么的自觉,甚至还笑着伸出手,握住了燕时洵本来抱着野狼尸体的手掌,掏出手帕细心的帮他擦拭手上的血和灰。 “新天地重启,在太阳出来之后阳气急速上升,对留在这里的魂魄会有所伤害。” 邺澧看向燕时洵的眸光温柔,笑着道:“群狼重义,它们的魂魄会由酆都的将士们一路护送,前往地府,到那里,它们可以自行选择。” 说着,邺澧瞥了眼野狼,顿了顿才继续道:“是否要投胎为人。” 毛茸茸就别靠近他家时洵了! 野狼:……谁告诉你我要当人的?我虽然不是人,但看你才是最不是人的那个。 野狼晃了晃大尾巴,眼神里透出几分不屑。 对上这视线的邺澧:“……” 燕时洵注意到了一神一狼的视线交锋,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邺澧,然后半蹲下身,抬手揉了揉野狼的毛耳朵,轻声向它问道:“你知道头狼在哪里吗?就是昨夜为我带路的那位。” 野狼摇晃着的大尾巴猛地僵住不动了,它的眼神变得悲伤,转过头,注视向山林的方向。 燕时洵抬眼看去时,刚好看到将士们怀抱着狼群的尸体从山林中离开的模样。 他一愣,却什么都懂了。 头狼不会放弃它的子民。 当一切都已经结束,头狼还没有回来,而其他野狼都已经战死……或许,头狼也已经身死。 燕时洵想起昨夜头狼带路时,那高傲又漫不经心看过来的眼神,想到那样强大又有情有义的头狼会因此而死亡,他不由得在怔愣之余有些悲伤。 他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野狼毛茸茸的头,道:“带我去找到头狼吧。” 是他嘱托头狼,帮他看顾溶洞之外的安全,那也应该是他,去送头狼最后一程。 野狼极通人性,听懂了燕时洵话,还看明白了燕时洵和邺澧之间是谁在做主。 它的魂魄抖了抖重新变得漂亮蓬松的皮毛,矫健的身躯越向山林的方向,示意燕时洵跟上来,它来带路。 ――只是,就在野狼转身的时候,它还顺便向邺澧翻了个不屑的白眼。 呸!谁要当人啊,吃不好也睡不好,还不自由,下辈子它还要做狼,回到古邺地,继续守着这块土地和山林。 看懂了野狼眼神的邺澧,生生气笑了。 这狼怎么回事,它知不知道谁是邺地的主人? 但邺澧再有话想说,也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因为燕时洵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你和一匹狼计较什么,它又不懂。” 野狼听了,还得意的看了眼邺澧,大尾巴甩来甩去,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邺澧当时就黑了脸:“…………” 他懂了,这狼说的邺地,怕不是战将统率的邺地吧!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和他抢时洵的绿茶,又来了一个! 还是绿茶狼! 但偏偏野狼在山林间跳跃,时不时还停下来折返到燕时洵身边,非要用毛脑袋蹭蹭燕时洵,才肯继续前进。 引得燕时洵时不时的轻笑出声,看着野狼的眼神都温和了下来。 ……看来这绿茶狼,很得时洵的欢心啊。 邺澧眼神幽怨,从未这么急迫的想要送魂魄去投胎,别管是做人还是做狼了,赶快离开时洵身边! 当燕时洵踏进山林间时,第一时间就闻到了从四周飘散过来的血腥气味,这让他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随着行走,燕时洵很快就看到了飞溅到树上的血迹,挂在灌木丛上的枯骨和撕裂开来的寿衣布料。 地面上,还残留着大片大片的血迹,一路延伸到山的另一边。 虽然将士们已经将群狼的尸体带走,但血泊里还残留着簇簇灰色的毛发,令燕时洵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怎么回事。 野狼在靠近同伴们的身死之地时,刚刚面对邺澧的得意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它在血迹的边缘缓缓站定脚步,皱起的五官间满是悲伤。 野狼低垂下头,轻嗅着地面上血迹的味道,分辨自己同伴们的气息,发出呜咽如泣的声音。 在面对敌人时如此凶残的野兽,却在面对同伴之死时,悲伤抽泣得像个脆弱的幼崽。 这声音让燕时洵听了也不好受,但天地之间,他可以做到很多事,却唯独不能改变过去。 生死已定,大道也不可以打破阴阳间的平衡。 燕时洵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拍野狼,安慰它道:“放心,它们的尸体会被酆都好好安葬,魂魄也会前往投胎。狼群生前没有做过错事,反而积攒了功德,它们会有好的来生。” 野狼呜咽,但还是蹭了蹭燕时洵的手心,重新迈开了脚步,一步三回头,不舍的离开了还残留有同伴们气味的地方。 还没有走到嘉宾们临时留宿的地方,燕时洵的心就沉甸甸的坠了下去。 沿途上随处可见的寿衣碎布,以及散落的枯骨骨节,都在昭示着这里昨夜发生了什么。 虽然燕时洵在从溶洞离开之后,已经第一时间从天地确认了嘉宾们的安全,但是如此惨烈的现场,还是让他清晰的看到昨夜苦战的艰辛,狼群以自己的性命来守护生人和魂魄不受伤害。 而头狼…… 燕时洵在村外那间房屋的外面站定,伸出去的手久久没能落在门把上。 但从门后传来的哭声,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汪汪你再坚持一下啊,燕哥很快就会回来,他肯定有办法救你,你别死呜呜呜。” “不行啊,血流的太快了,布条根本止不住!” “怎么办,怎么办啊。” 嘉宾们慌乱的声音里夹杂着哭声,浓郁的血腥味在房屋周围弥漫。 燕时洵看到了脚下涂抹于地的脑浆污血,也看到了散落在风中的银灰色绒毛。 他定了定神,推开大门。 “吱嘎――!” 老旧门轴摩擦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警惕的注视。 但是当他们看清走进来的是燕时洵时,又立刻松了口气,顿时喜出望外的喊道:“是燕哥,燕哥回来了!” “得救了呜呜呜呜……” 本来蹲在地上的南天更是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踉跄着向燕时洵跑过来,焦急的抓住他的手臂,指着自己身后道:“燕哥,你救救狼,它快要死了,我没办法,我救不了……” 说着说着,南天的声音哽咽了,眼神黯淡:“星星出事的时候,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现在又是如此。我不想,不想看到任何死亡了,燕哥。” 嘉宾们也都眼带期冀恳求的向燕时洵看来。 他们蹲在地上,围着的正是躺倒在血泊中的头狼。 它漂亮的皮毛早已经被血液污染,撕裂的伤口纵横遍布在它身上,皮肉翻卷,血流不止,还能看到碎裂的骨茬,更有咬伤和撞伤,让它看起来伤势极为可怖。 头狼已经停止了呼吸,胸膛不再起伏。 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初,死死的看着院门的方向。好像直到死亡的时刻也还在守着众人,警惕尸骸的攻击。 嘉宾们不肯放弃,还在祈祷着生还的奇迹。 燕时洵看到,白霜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明明她自己都是满手鲜血伤口,但却扑在头狼身上,还在试图用撕扯下来的布条为头狼止血。 她的脸上迸溅着鲜血,又被她自己抹得一塌糊涂,混合着泪水显得很是狼狈,头狼的鲜血也都蹭到了她的衣服上,可她却恍然未觉,依旧执着的要把保护了他们所有人的头狼救回来。 不管是安南原还是赵真,所有人都在努力施救,不肯放弃。 燕时洵的脚步顿住了。 他低下头,与死去的头狼对视,一眼便撞进了那汪绿色的深潭。 直到死亡,头狼也依旧傲气不减,蔑视敌人和死亡,威风凛凛。 燕时洵不由得想起了昨夜与头狼的交谈。 他嘱托头狼的事情,头狼全部做到了,它没有失约。 既然如此,他也不应该失约。 燕时洵无声的叹了口气,缓步走上前去。 嘉宾们自动让开了位置,露出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头狼。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出声。 他们紧张的注视着燕时洵,不肯承认头狼已死,还在祈祷着奇迹可以发生。 而燕时洵在头狼身边缓缓蹲下身,抬起的手掌落在了它的眼睛旁,轻柔的为它拭去眼角的血迹。 下一秒,另一道身影出现在燕时洵身前。 头狼的魂魄就站在燕时洵眼前,当它看清了燕时洵的时候,傲然的高昂着头,向燕时洵扬了扬下巴,似乎是在向他示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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