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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背后都交给了对方。 甚至,以对方为基准,判断现实与虚假。 在小南天好奇的眼神中。燕时洵神色平缓,像是刚刚忽然出声呼唤着邺澧名字的人,并不是自己。 “既然我是你阿婆的客人,那,你阿婆在哪?” 燕时洵蹲下身,轻笑着向小南天询问。 小南天眨了眨眼,指了指房间外面。 但在燕时洵直起身想哟向外走去时,小南天却忽然拽住了燕时洵的裤腿。 “大哥哥,你知道我的小伙伴在哪吗?” 小南天瘪着嘴巴,可怜兮兮的问:“阿婆不许我去找他们,可是,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他们,也没有和他们玩了。” 看着小南天的泪眼,燕时洵忽然想起,曾经南天在野狼峰时对所有人讲过的鬼故事。 那时候,南天说,在村子里有人被吊死在了树林中,因此阿婆不允许他出门,可是顽皮的他依旧偷溜出门,结果却在村里的三岔路口,见到了想要带走他的鬼魂。 原来……是那个时候吗。 因为小南天的话,燕时洵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在哪里。 恐怕,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后,因为南天的阿婆,回到了几十年前还没有横遭毁灭的南村。 毕竟南天说过,他的老家就在南溟山的周围。 也正因为此,所以南天才会知道那些织物的含义,甚至会被师公惦念上。 燕时洵缓缓直起身,目光沉沉的向小南天刚刚指向的房间外面望去。 在院落里,一位老人鬓发已经银白,面容上的每一道皱褶间,都仿佛隐藏着过去的故事。 而她,正佝偻着腰看着自己。 似乎,她从自己醒来之前,就一直等在那里,想要向他说些什么。 无论是对面的南阿婆还是燕时洵,谁都没有穿着夏季的衣服,在这艳阳天之下,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燕时洵放开小南天,迈出长腿向外走去。 “南天说,我是你的客人。” 燕时洵轻笑着,上下打量着南阿婆的眼眸里没有多余的温度:“你没有告诉南天,他的小伙伴们都已经死了。” “但或许,你可以告诉我。” 燕时洵的笑颜逐渐收敛,俊容一如南阿婆的面容,变得严肃而冷酷。 “你为什么,会把南天送出村子。” “南阿婆,你当年知道,却隐瞒了南天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南村为什么从那之后消失匿迹,变成南天父母口中的禁忌,而南天数次寻找都无功而返。” “我不认为你将我当做‘客人’带到这里,仅仅只是来见一见小时候的南天。” “你从师公面前将我带到这里,遮蔽了对方的探查也想要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 燕时洵的目光幽深,注视着南阿婆的视线没有片刻离开她的身上。 呼唤邺澧对方却没有出现,这就像是反向的锚点,让燕时洵确认了自己所身处之地。 而在南天口中早已经应该死亡的南阿婆,还有年龄明显不对的南天,都让燕时洵意识到,恐怕他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 而是南阿婆故意所为。 一个已经死去之人,想要向自己诉说的,究竟是什么呢? 燕时洵心里本来已经有了猜测。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事情。 死去的冤魂诉苦,让自己主持公道。还有执念没有完成的魂魄,想要让自己完成最后的心愿。 无论是钱财,家人,或是怨恨,燕时洵在多年走南闯北的经历中,都已经习以为常。 然而此时,南阿婆却还是惊到了燕时洵。 南阿婆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沉沉的望着燕时洵,然后,侧身让开了通往院子外面的路。 “是非是过,岂不是一见便知?又何必问我?” 南阿婆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嗓音沙哑,像是已经几十年没有用过声带般嘶哑难听。 “就算我说了,你是会随意相信他人之人吗?” 燕时洵定定的看着南阿婆,许久,他迈开长腿,跨出房屋的门槛。 在越过南阿婆踏出院子的瞬间,一切仿佛都变了天地。 原本在房屋里时,一切都和谐安宁的环境,顷刻间乾坤变色,风雨大作。 燕时洵站在院门外,看着暴雨淋在村路上,泥泞的土地上有村妇狂奔而过。 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可是却丝毫没有怜惜稚儿之情,任用大雨浇到襁褓之中,而稚儿的哭喊声越来越弱。 村妇“噗通!”一声跪倒在村路尽头的三岔路口前,将手中的襁褓高举,口中高呼:“求天神保佑我家大儿,能生出孙孙!” 说着,村妇将手中襁褓掷向三三岔路口。 燕时洵下意识想要冲过去制止,却被旁边的人拉住。 南阿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边,抬头看着他道:“年轻人,有点耐心。” 她的脸上浮现出讽刺悲哀的神色:“就算你想要救那孩子……晚了,太晚了。” 南阿婆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向燕时洵倾诉,只是喃喃道:“最开始,谁能想到……” 燕时洵的视线从南阿婆身上转向三岔路口。 然后他就看到,在那个襁褓还没落地之前,就忽然消失在雨幕之中。 村妇喜极而泣,燕时洵却惊疑得眼眸微微大睁。 “谢谢天神,谢谢天神。” 村妇连连向雨幕作揖:“一定要保佑我家生出金孙啊。” 村妇像是看不到燕时洵一样,从南阿婆家门前跑过时,丝毫没有发现门前站着的两个人。 而在村妇离开之后,燕时洵却看到,在三岔路口上。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雨幕避开那道身影瓢泼而下,而那道身影怀抱着襁褓,眼神温柔,却不及眼底。 “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那人悲悯的看着怀中婴孩,柔声道:“可是,凭什么你要经受如此的苦难呢?降生于世本就艰辛,可老天不公啊,它竟然还要让你忍受如此的对待。” 那人伸出手,轻柔的为婴孩掖了掖襁褓。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却捏在婴孩的脖颈上。随即,“咔嚓!”的轻微声响响起。 婴孩软软的垂在了手臂上。 “以你为开端……我将为所有生命,创造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 那道身影柔声道:“从你之后,所有人的生命里,都不必再有痛苦,只余欢乐。” 燕时洵惊骇的看向对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是渐渐的,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那张脸,看起来就像是年轻化的师公。 如果,南天在梦里的这个时间节点倒退了几十年,那师公…… 燕时洵眸光阴沉,转头看向身边的南阿婆:“阿婆,你让我看的,就是这个吗?” “你想要告诉我……所有的开端,都在师公?” 南阿婆却叹息了一声,原本严厉的神情柔化,眉眼带上悲伤:“一切的罪孽,起源于南村。” “本来应该守护着边界的南村,却反而将自己千年的传承拱手让人,被所谓的神趁虚而入,窃取乾坤。” 南阿婆目光萧瑟:“我已无力阻止。可……” “大道之下,苍生又当如何得救?” “身为南村的神婆,我……有愧于天道啊。” 南阿婆仰头长叹,神色是燕时洵从未见过的悲愤。 而在雨幕之中,年轻时的师公站在三岔路口交汇之处,忽然间抱着襁褓抬起眼,看向燕时洵所站立之地。 燕时洵读懂了对方的口形。 师公在说:没用的。神婆已死,再无可阻碍我之人,不过蝼蚁挣扎而已。 天地将要倾覆,你又……能做什么呢? 南阿婆的话音落下,燕时洵眼前的场景,忽然间天翻地覆。 当燕时洵再睁开眼睛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南阿婆的身影。 他取代了之前师公的视角,就站在三岔路口,看着村人来往耕种,似乎一切都如此和睦。 然而,当夜幕落下之后,却有村妇抱着襁褓前来,将女婴扔在路口。 一次,两次…… 不仅是女婴,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妇人,哭着跪倒在三岔路口,乞求能够生出儿子。 她实在是,再不忍见自己的孩子被婆婆扔出来自生自灭。 而燕时洵一动也不能动,就如同一尊塑像一般,眼睁睁的看着婴孩被扔在三岔路口,然后死亡。 可幼小的孩童连名字也没有,不会有阴差前来接应它离去。 只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年轻的师公出现在三岔路口,将彷徨游离的魂魄,温柔的接引进山中。 最后,就连那孕妇,也因为难产而死,尚带有余温的尸体被扔在了三岔路口。 ――她的婆婆觉得,她连生了六个女婴才生出男孩,是不祥之兆。只有让她的魂魄游荡在三岔路口不得投胎,才不会再有生不出男孩的媳妇嫁给儿子。 燕时洵眼睁睁的看着脚下死不瞑目的尸体,目眦欲裂却也无法从原地挣脱。 而一双裹在银白色袖袍中的手伸过来,温柔的抱住了年轻孕妇的尸体。 师公轻轻将尸体抱起,回身温和的看向燕时洵。 他眼带着悲悯笑意,向燕时洵问道:“这样的人间,你觉得如何?” “那位神说,人间无救。” “可我不同。” 师公说:“我说,生命温柔,不需要苦痛。” “我想要,将所有痛苦之事,从世人的生命中剔除。既然只有短短百年,又为何要经受如此苦痛之事呢?” “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又何必执念。” 师公看着怀中死不瞑目的尸体,轻轻叹息道:“他们的人生,难道不值得温柔以待吗?” “我只是……想要人间再无苦痛,想要所有人,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直到死亡。” 倾盆大雨淋湿了燕时洵的衣物,雨水顺着发丝在他脸颊上蜿蜒流淌。 他记起,这个时间点,地府早已经倾塌,阎王身死。 而唯一存在着的执掌死亡的神明…… 只剩下邺澧。 所有的思维碎片汇聚到一处,疑惑迎刃而解。 燕时洵忽然意识到,那一年亡魂众多的“鬼年”,不是阎王爷巡游人间。 是邺澧,在人间行走,审判罪孽。 南天和师公口中的“阎王爷”和“神”,指的…… 是邺澧。 第218章 晋江 就在燕时洵因为脑海里都是邺澧而愣神的时候,他脚下站立的土地,却忽然间凹凸起伏,有了变化。 被倾盆大雨浇灌得泥泞湿润的村道之下,黄黑色的泥巴翻涌,一只只腐烂的手臂破土而出,腐败的残缺处还挂着泥浆,狰狞骇人。 血肉粘连的手掌死死抓住泥地,用力将深埋于泥地之下的身躯拽了起来。 燕时洵在走神几秒后立即回神,就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一具具腐尸从泥地下起身,大雨冲刷掉它们身上的泥浆,露出残破衣服下面青白不全的皮肉,甚至能够看到其中隐约露出来的惨白骨架。 整条村路……不,是整个村子的土地下面,竟然到处都埋葬着尸骸。 从它们身上残余衣服上隐约可见的花纹款式中,燕时洵意识到,这些死尸在生前,恐怕都是南村的村民。 这个判断让燕时洵微微睁大了眼眸。 如此来说,那南天,可能就是南村剩下的最后一个人。 而现在,这些尸骸摇摇晃晃的向燕时洵走来,一只只伸过来的手臂穿透雨幕,似乎是想要抓住燕时洵。 与此同时,燕时洵忽然觉得自己脚下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 他垂眸看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青白僵硬的手臂从自己脚下的泥土中伸了出来,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腿。 旁边的师公神态自若,他笑着看向燕时洵,温声问道:“客人从山外来,锦衣玉食,却可曾见过人间苦难?” “我见过,这个村子里所有的可怜人,所有被当做祭品的无辜生命,他们也见过。” 师公的神情悲天悯人,他垂下眉眼时,像是高高摆在神台上,泥塑的神佛。 “你看,客人,他们都满怀着痛苦死去,诘问老天为何对他们如此不公。” 师公轻声道:“为何有人能够锦衣华服,衣食不愁,有人却要艰难苟活,受尽了苦楚。” 他抬手,动作轻柔的为抱在怀中的死尸拢去面容上的碎发。 虽然对师公忌惮万分,但燕时洵在没有摸清他真正的意图之前,并不准备惊扰他,也因此没有打断师公的话,只是顺着他的动作看去。 年轻的孕妇因难产而死,脸上还残留着狰狞痛苦,已经渐渐青白的皮肤斑驳,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虽然年轻却空耗得厉害的身躯让她虚弱不堪,四肢细细的,只有肚子巨大,看上去极为不协调,见之骇然。 腥臭的血液从死去妇人的身上流淌下来,染红了师公银白色的长袍。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温柔的为她仔细的整理着面容上被汗液浸透粘住的碎发,然后伸出手掌,轻轻拂过她的双眼。 为她闭上了双眼。 而年轻妇人的面容,也在那一刻安详了下来。 嘴角勾起了微笑。 师公叹息般怜悯道:“她的婆婆想要一个男孩,每一个女婴,都会被她的婆婆当做祭品,想要乞求下一个是男孩。但是,她自己却另有愿望。所以……” 他抬起头,静静的与燕时洵对视,然后轻声道:“所以,我做出了决定。” “这人间太苦,总要有人为他们做些什么。如果天道无为,那……我愿一试。” 燕时洵看着师公平静的面容,忽然间,像是福至心灵般,师公的话语是最后的碎片,让他想通了师公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南村有自己的传承和习俗,他们有更加贴近自然的古老崇拜。 比如,祭祀神明。 为了完成村人自己的心愿,他们会将死去的亲属尸骸祭祀给他们的“神”,以此来乞求钱财,平安。 或是生下男孩。 不过,南村的人不知道,正神不会受人祭,无论是大道崩塌前后。 而大道将倾之时,所有的神就已经以身补道,世间再无神明。 南村的祭祀,就更是无法交到神明面前。 其中,却有人趁虚而入,拿走了南村人想要祭祀给“神”的祭品。 那人因此而力量增强,也因此做了南溟山的“神”。 ――那个人,或者说“神”,就是师公。 正因为如此,所以燕时洵之前才会看到被送往三岔路口的尸体,会被师公接住。 而师公现在对燕时洵说的话,却让燕时洵意识到,师公恐怕是在接受了祭祀的力量之后,反倒用这份力量,对南村做了什么。 燕时洵看向师公的眼神凉得令人心惊。 而此时,一直在心中默念从未停止的符咒,终于勉强在师公对他的束缚下起了作用,顶开了一条缝隙,让他得以在有限的范围内重新恢复对身躯的掌控。 燕时洵咬着牙,开口向师公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话一出口,师公惊讶的停下了动作,没想到燕时洵竟然会在如此劣势之下,还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一时间,师公看向燕时洵的眼神带上了赞赏,不再像之前那样高高在上的俯视,而是像在看同类之人。 而燕时洵这时也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厉害。 他清楚,这是因为他心中那个猜想……过于残酷,令他即便稍微想象都觉得难过。 长寿村在南溟山下游,却连上游的村子都叫长寿村,并且进入的方式如此独特,村民的状态又如此诡异。 燕时洵仔细查看过了,下游长寿村的那些老人,身上只有充沛的生机,就连面相上也一片大好,没有任何会遭遇危机的趋势。 再加上在村里时,若不是因为那瓣被他从老婆婆的花园里顺走的菊花,他的记忆就会一直出问题,遗忘所有会令他担忧戒备之事,只会一直单纯的放松快乐。 如此异常的状态,再加上师公说想要让生命里没有苦痛的话,只会让燕时洵得出一个猜测。 ――出问题的记忆,就是师公所为。 但是,最严重的却要属上游的长寿村。 徒步队队长拼命挣扎记录下来的只言片语,还有所有小木楼里能得到的记录,都在指明同一个事实。 那些号称会定居于长寿村之人,都会在下游死亡,然后通过死亡的途径出现在长寿村,获得他们的“新生”。 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真正新生。 很多人都在被柳名叫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可像柳名这样与那些人经历相似的人,却依旧正常的活在长寿村里。 和柳名状态相同的,还有一部分村民。 虽然燕时洵没能找到机会去那部分村民家中查看,但是却能从偶遇的一些人的面相中,看出与柳名一样的情况。 他们的命盘里,没有死亡和危机。 就好像他们的人生,就是那些祝福语、吉祥话所说的状态。 充满勃勃生机,甚至,过分有生机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加显得异常。 什么植物会永远没有枯枝虫害呢? 假花。 永远翠绿盎然,永远美丽,时间和状态都被定格在了同一时间。 这就是柳名他们,假花一样的美好。 在回到村长家的路上,燕时洵也看过了那些提着白灯笼的村民。 那时,燕时洵虽然疑惑,但却因为得到的信息不全而无法做出判断,只能将疑问暂时放在心中。 但现在,所有的碎片都被联系起来,思维的碎片逐渐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燕时洵意识到,所有他觉得诡异的那些村民,都是因为盎然的生命力。 不过,村民和村民之间的状态,还是有所不同的,他们带给燕时洵的感受存在着细微的差别。 要说的话,就是像柳名那样的,是完成品,而提灯村民中的一部分,还只是半成品。 他们的幸福和安稳还只是流于表面,皮骨之下依旧隐藏着来自魂魄的哀嚎和求助。 魂魄本能的觉得不对,所以即便只剩下最后一丝力量,仍旧拼了命的在向外界发出求助的信号,乞求路过的鬼神救救他们,乞求任何人将他们的魂魄带走。 在那部分村民木讷僵硬的外表之下,魂魄几乎流出血泪。 燕时洵的心脏在颤抖,这个猜想得到的最终结果过于惨烈,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就意味着成百上千的生命都已经惨遭杀害,就连魂魄都已经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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