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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也不是想要和他同行的伙伴,而是有情人之间的爱意。 燕时洵的唇瓣动了动,未言先笑。 第222章 晋江 此生会和谁在一起,执子之手共白头吗? 燕时洵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在此之前,他也没有在乎过。 身边接触的,无论是李乘云还是张无病,或是其他道长大师,似乎都是独身。或是从燕时洵认识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伴侣。 燕时洵没有见过他们从独身到有了爱人的状态转变,也不觉得自己独行有什么问题,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很好。 他不喜欢与人结下因果,更是因此常年的走街串巷捉鬼驱邪,看了太多悲欢离合,于是连自身都冷了下来。 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寻找爱人呢?还有太多生命和冤魂等待着他的帮助,而闲暇时回到小院,光是读书睡觉,也可以有趣的度过,似乎并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所谓的爱人。 虽然偶尔也会生出寂寞之感,但是燕时洵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人总是孤独的,从生到死,死的时候也会一个人走。 燕时洵见过太多生死,他已经习以为常,并且深刻的认为自己会独身至死。 但是,兰泽和成景撼动了燕时洵的认知,而兰泽对他说过的话,也让燕时洵再看向邺澧的时候,常常不自觉的眼神复杂。 这位鬼神……爱他? 在没有前来长寿村之前,燕时洵也曾坐在小院里,在井小宝的背书声中,渐渐陷入了怀疑的愣神沉思中,反复回想着兰泽对他说过的话。 兰泽说,一个人就算隐藏得再好,真心深爱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笑容和温暖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就连气质也会改变。 虽然燕时洵在修行一道上远远高于兰泽,但他很清楚,术业有专攻,从兰泽和成景在海云观的相处日常里,就能看出兰泽精通爱情,远比他专业。 ――虽然兰泽在听到燕时洵虚心求问的理由时,被燕时洵这种把爱当做需要查验的真相一样对待的认真态度,搞得哭笑不得。 兰泽直言燕时洵什么都好,就是完全没有爱情那根弦。 怎么会有人把爱情称为“专业”呢? 不过,得益于兰泽的耐心讲解,燕时洵还是慢慢意识到,或许,邺澧确实对自己和其他人有所不同。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燕时洵还在犹豫怀疑,觉得邺澧就算对他特殊,但也应该不是爱,更多的应该是像海云观道长们之间的那样,相互扶持和信任。 但是邺澧此时的直言,却将燕时洵心中其他所有的猜测都统统砸得粉碎。 燕时洵没有爱别人或者别人所爱的意识,但是,他善于从最末微的细节中将真相连根拔起。 就在此刻,燕时洵直视着邺澧的眼眸,将那双眼眸中的郑重和认真,尽收眼底。 燕时洵意识到,邺澧……爱他。 这个认知让燕时洵睁大了眼睛,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不自觉的弯了弯。 明明邺澧的体温微凉,但燕时洵就是感觉有一股热度从他的身上蔓延过来,连带着将自己的温度都提升了起来,喉咙像是有火焰灼烧般干渴沙哑。 燕时洵眼神复杂的看着邺澧,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回答。 可是,他的大脑却像是被大型猫科动物玩耍过的毛线团,原本畅通清晰的思维都纠结成了一团,乱糟糟理不出头绪,连带着语言系统都错乱一般,平日里的从容荡然无存。 燕时洵上下滚了滚喉结,唇边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就带上了笑意。 但他想说些什么时,薄红的唇开开合合,却忽然失语。 邺澧眼不错珠的看着燕时洵,却良久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 于是他试探性的展开双臂,动作轻柔迟缓的,将燕时洵拥入怀中。 温热结实的身躯落进怀里,像是这个怀抱中,本来就应该被对方填补空缺。 燕时洵没有拒绝。 邺澧的手臂慢慢收紧,然后喟叹般,缓缓靠近燕时洵的脖颈,呼出去的气息都落在燕时洵的耳廓和脖颈上。 他眼看着燕时洵的耳后和脖颈晕开一点粉红,而他的眼眸中染上笑意。 看,他心爱的驱鬼者对他并不是全无感觉。 邺澧本来想要率先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就在这时,燕时洵原本水波破碎的眼眸却突然重新犀利了起来。 以燕时洵正对着南村的角度,让他正好看到村子里的异动。 原本静谧祥和的村子,就在南阿婆家的隔壁院子里,一名老妇人推门走了出来。 她的行动鬼祟,滴溜溜转的眼珠神经质的往四周张望,像是在担忧被旁边的邻居看到自己的动向。 而她的怀里,抱着一整团被子,蹑手蹑脚的往三岔路口走。 燕时洵越过邺澧的肩膀,皱眉看着朝着他所站立的方向走来的老妇人。 连同她的动作和她怀里的被子,都让燕时洵觉得奇怪。 忽然之间,就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刚刚还毛线团一般的思维,燕时洵猛地睁大了眼睛,意识到了那老妇人怀里的到底是什么。 婴儿! 那哪里是什么被子,分明是个简易的襁褓。 老妇人急匆匆的往三岔路口走,嘴里还低声的念念有词:“我也不想的,但是谁让你是个女娃娃。记得这辈子受的苦,下辈子就别来我们家了,你再来我还摔死你,你回去也要和其他人说,是个女娃娃就不要来我们家,知道了吗……” 说着,老妇人就将那襁褓猛地抛向三岔路口,神情紧张。 燕时洵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现在逐渐消失在偏南地区的传统,而在这个时间节点,明显还在被南村使用着。 按照古旧腐朽的传统,若是谁家生了女婴又不想要,就会将女婴扔在外面人车流量众多的道路上,让往来的行人马车将女婴压死,碾压成一地肉泥。 这样,知道疼了的女婴会对这户人家心怀畏惧,等她去投胎的时候,也会告诉其他的魂魄,这家人会将生下来的女婴杀死。 如此一来,就再也没有女婴胆敢投胎到这户人家,于是,这户人家就能得偿所愿的生出男孩。 很显然,从老妇人念叨的那些话里,她也想要如此对待那女婴。 燕时洵来不及向邺澧说什么,一把将他推开,然后长腿迈开迅速奔向那老妇人,手臂下意识伸出去,想要在女婴落地之前接住襁褓。 邺澧看到了燕时洵的动作,从善如流的放开了他。 他知道,燕时洵这是在急切之下甚至遗忘了这里尚在梦境之中。 而无论是老妇人还是女婴,都是二十年前就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现在不过是重新展现在燕时洵的眼前。 就像是重新放映的幻灯片。 即便心中再焦急,又如何能够进入已经发生过的场景,改变既定的事实? 燕时洵的手掌在迅速接近被高高抛起又落下的襁褓,他屏息凝视,生怕自己没有衡量好落点而与襁褓擦身而过,让襁褓中的女婴落地受到伤害。 然而,襁褓离燕时洵的手掌越来越近,却在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接住的时候,直直穿过了他的手掌,“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燕时洵愣住了原地。 就像一团并非真实存在的空气,只是被投射出襁褓的模样。可人又如何能够接住并不存在的东西? 燕时洵低头看去,然后他发现,襁褓里的女婴面色青白没有血色,显然早就已经死亡。 老妇人从一开始,抱出来的就是个死尸。 是了。 南村的传统,死尸祭。 村人会将家属死亡后的尸体供奉给南溟山里的“神”,以此来乞求让自己获得别的所想要之物。 而这老妇人,明显是想要用女婴的尸体,来换取下一次家中生出男孩。 还不等燕时洵回神,他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怒喝。 “你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燕时洵下意识侧身看向邺澧,但邺澧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朝他身后指去,示意他往后看。 燕时洵被刚刚邺澧的直言而搞得一团乱的思维,也迅速恢复了正常的运转,重新回到平日里冷静理智的状态。 ――这是二十年前的南村,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再次投影。 而二十年前的那一年,被众多道长和驱鬼者,称为“鬼年”。 但审判罪孽的,却并非早已经消散身亡的阎王。 而是邺澧。 他刚刚听到的声音,也来自于二十年前的邺澧。 电光火石之间,燕时洵捋顺了一切,他迅速回身向后看去,眼神锐利。 在他身前不远处,一身黑衣的邺澧正面色阴沉的看着老妇人。 魂魄所有的罪孽,都在黑衣邺澧的注视之下无所遁形。 老妇人腿一软,颤抖的跪倒在地,她虽然不知道突然出现的这人是谁,但她却被从魂魄深处传来的巨大恐惧几乎压垮,不自觉想要求饶。 但不等老妇人哆哆嗦嗦的为自己辩解,黑衣邺澧就已经抬眸看向南村。 整个村子在鬼神眼中,都笼罩在沉重的黑气之下,一团团罪孽死死缠绕着众多院落,那是已经死亡之人对生人的怨恨,同样也昭示着生人的罪孽。 酆都之主震怒。 原本晴朗的天色迅速阴沉下来,阴风怒号。 狂风从山脉之间迅疾而过,呼啸如群鬼哭嚎哀鸣。 锁链拖行于地的声音规律的从黑暗深处传来。 鬼差自酆都来,奉酆都之主意志,接引南村所有魂魄,前往酆都接受审判。 无罪者还阳,而身缠罪孽者…… 长留酆都苦牢。 霎时间,整个南村哭喊惊呼声一片。 “你怎么了?说话呀,别吓我!” “醒醒,醒醒啊!” 家家户户亮了灯,却无法抵抗阴沉天幕下的黑暗蔓延。 但渐渐的,南村里嘈杂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到最后,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风吹过村路,草编筐骨碌碌滚过,扬起沙尘。 却没有一个人影。 所有村人都昏倒在自家,他们的魂魄被鬼差带走,一个接一个,审判一生的罪孽。 但是,能够回来的人,却没有几个。 燕时洵看到了南阿婆,她最先推开了院子的门。 看着村里的样子,还有之前像是睡梦一般从阴间走过的经历,南阿婆什么都明白了。 她衰老的面容阴沉下来,严厉得可怕。 因为酆都之行,更为纯粹的鬼神力量压顶而下,原本南溟山中“神”的力量不解自破,南阿婆原本被动了手脚的记忆恢复了正常。 她想起来了多年前在南溟山中遇到的师公,还有那些沉在河底的尸骸,以及南村从未停止过的死尸祭典。 南阿婆从自家门外向村路尽头望去,她看到了沉默站在三岔路口的高大身影。 男人一身黑色,压得极低的斗笠看不到面容。 南阿婆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神。 她颤抖着,向三岔路口深深躬下身,愧疚于自己多年来作为南村神婆,却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为虎作伥,主持过那么多次祭典。 南阿婆立下誓言――既然这是南村的罪孽,那么,就理应让南村来结束这一切。 她身为南村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等南阿婆直起身时,三岔路口已经空无一人。 鬼神原谅了她,给她自行了结因果的机会。 而小南天也已经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走到南阿婆身边,拽住了南阿婆的衣摆喊饿。 南阿婆很快就联系上了早已经离开村子的南天父母,向他们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曾经和现在发生的一切,并且将小南天交到父母手里,送出村子。 临行前,南阿婆叮嘱小南天绝对不可以再靠近南溟山,不可以回到南村。 她很清楚,她将要面对的师公是怎样的强敌,她带领剩余的南村人进山,就没有想过能够活着回来。 而南天身为见证了这一切的最后的南村人,就算她没能将师公杀死在南溟山中也一定会大幅度削弱师公的力量,如果师公想要恢复,就必定需要南天传承了南村习俗和南阿婆的血肉魂魄,来重新完成祭祀。 南阿婆让南天离开得远远的,既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防止师公死灰复燃。 另一边,对于魂魄的审判却并未停止。 在看到南村大部分都身缠不可饶恕的罪孽之后,二十年前的邺澧对人间失望至极,一怒之下,他将审判的范围扩张到整个南溟山附近。 而其他的村落虽然比南村的情况好些,却也有半数之多的魂魄,因为罪孽而被留在了酆都。 一时之间,整个南溟山地界,棺材供不应求,卖到最后甚至连草席裹身都做不到。 死尸横野,亡者在家中腐烂。 师公看到恢复了记忆的南阿婆,又看到南溟山附近的情况,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他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鬼神……注意到了南溟山。 如果任由鬼神查证下去,那么他多年来在南溟山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不过,师公虽然慌乱,却还是勉强稳住了阵脚。 毕竟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并非白做,就算他并非天地承认的神,但也已经摸到天地的边界。如果发现了南溟山的那位神,力量薄弱,也有很大可能会败于他手下。 毕竟天地大道已经倾颓,想必神明也已经势弱。 师公觉得,到那时,他反而可以踩着神明的尸骸,成为新的神,逼迫天地认可他。 师公志得意满。 他将根本不能与他抗衡的南阿婆等人杀死在南溟山中,成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然后就看到了随后而来的黑色身影。 二十年前,邺澧给了南阿婆补救的机会,南阿婆的死亡是因为她自身曾经做下的罪孽,所以,邺澧不会插手。 但是在南阿婆身死之后,邺澧却不会放过南溟山中假作神明的师公。 因此,在南阿婆死后,邺澧现身于师公面前。 师公还在急切的想要看到神明死亡的场景,期待着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然而,不被天地所认可的师公,并不知道,即便百年之前大道安然无事,在所有神明之中,邺澧仍旧是最特殊的一位。 而在大道倾颓之后,邺澧因为他的特殊性,而成为了仅剩的最后一位鬼神。 就连大道都奈何不了邺澧,以及邺澧统率的酆都十万阴兵。 又何况一个靠着阴邪手段获取力量的师公? 师公败得干脆彻底,仓皇中逃窜求饶,在邺澧恐怖强横的威压之下抖如筛糠。 但就在邺澧将要杀死师公之时,师公的身影却猛然溃散成了一地菊花花瓣,不见了踪影。 邺澧感知天地,却愕然的发现,无论是阴阳生死,都没有师公的身影。 师公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邺澧在南溟山寻找无果,便将南溟山封锁,让师公即便用了特殊手段窜逃,也逃不出南溟山,不会对山外造成任何影响。 然后,因为南溟山附近村人的累累罪孽,而对人间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的邺澧,转身离开了南溟山。 他无声行走于人间,并最后在一个小镇落脚,坐在集市的边缘,冷眼旁观人间的热闹烟火。 邺澧想要再看人间最后一眼,然后就此回到酆都,再不踏入人间。 但是他没有料到,就在那个集市上,他遇到了名为燕时洵的小少年…… 燕时洵看着一切如幻灯片一般重演在他面前,直至最后,所有的景象消失,梦境之内只余一片黑暗,留他和邺澧两人独立。 而他久久无法回神。 邺澧没有说话,他定定的注视着燕时洵,耐心的等待着。 燕时洵抿了抿唇,缓缓抬眼,看向邺澧。 邺澧本来已经做好了迎接燕时洵任何疑问和制止的准备,比如责问他为何不救南阿婆,比如问他为何要带走那些有罪村人魂魄…… 邺澧很清楚,他作为鬼神做出的判断,虽然正确却理智,却不近乎常人情感。 就算燕时洵责骂怨恨他,他也能够理解。 但是,邺澧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却没料到燕时洵开口就道:“所以师公本应该早就死在二十年前,却又出现在了刚刚,并且又一次变成了菊花?” 邺澧难得有些茫然。 他纤长如鸦羽的眼睫轻颤,却在抬眸时,看到的只有燕时洵严肃郑重的面容。 邺澧从燕时洵的眼眸中,读懂了他心中所想。 ――燕时洵做出了与邺澧同样的判断。 既然早早种下恶因,想要利用他人尸骸得到自己本不应得到的东西,甚至残害幼小的生命,那这份恶果,就应该由那些村人自吞。 此为,因果循环。 罪孽可能不为外人知,甚至因身边环境都是如此行事,而将罪孽当做正常。 但是,天地永远注视着生灵,无声却公正的记录一切罪孽。 而阳间不判之事…… 阴间判。 燕时洵不认为邺澧在二十年前的所为有什么问题,虽然判决的结果没有温情和心软这种东西,但却是正确的。 否则,那些被村人害死的生命、无法投胎的魂魄,他们的冤屈又如何偿还? 所以,燕时洵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更别提邺澧本来准备好承受的指责。 燕时洵面色平常,但邺澧却一点点睁大了眼眸,狭长的眸中光华流转,如日月共存其中。 他看着眼前心爱的驱鬼者,只觉得巨大的惊喜在心中绽放。 这种同道而行的契合,让邺澧简直想要不顾一切将燕时洵紧紧拥抱在怀中,永远不放开。 不过,邺澧还是了解燕时洵性格的。 他知道燕时洵既然这样问,就意识到了师公并没有死亡,还存在于梦境之外,所以燕时洵一定会离开梦境追赶师公,保护南溟山中的生命。 要是他这个时候拥抱燕时洵,恐怕要被心爱的驱鬼者厌烦,觉得他妨碍他救人了。 所以邺澧很快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冷静的点点头:“是。二十年前,南和也就靠着这样特殊的手段逃开审判,而刚才,他又一次做了相同的事,逃离梦境。” 燕时洵听着邺澧的话,因为那句特殊手段而皱眉。 但忽然,他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师公的场景。 当时师公并非独立存在,而是撕开了村长的人皮、从村子的身躯里走出来的。 也许……师公的特殊手段,就是借由他人的存在,来覆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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