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来帮忙?” “不。”燕时洵也转过身看去,却眼眸平静:“这是,几十年前就该进行的事,终于在今天得以解决。” “既然死亡,就已经没有理由滞留人间。而现在,枉死者心愿已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燕时洵收回视线,轻笑着低声道:“江嫣然的叔叔,等待她已经太久了,他们该团聚了――哪怕是在死后。”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远超乎认知的场景吸引,没有听到燕时洵仿佛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 只有邺澧听到了燕时洵的声音,他抬手,为燕时洵撩开吹拂在眼前的发丝,轻声回应道:“会的。” “江嫣然从未作恶,直到最后一刻,也始终因为当年年轻警官的善意,而坚守对官方的信任,没有被阴神夺走理智。她会有下一次的,属于她的锦绣人生。” 燕时洵抬眸:“这么肯定?” 邺澧垂眸,染着笑意的眼眸不复冰冷:“因为这是你的判断,而这,也是我的判决。” 夜风之下,花瓣纷纷扬扬,飞过家子坟村的上空,直到山林。 弯下腰将深埋在地底的尸骸挖出来的陈锐警官,虽有所感的抬头向上看去。 而月光皎洁,毫无阴霾。 杨滨生动作轻柔的从陈锐手中接过江嫣然的白骨,放置在手中的敛尸盒中。 他笑了,满是皱纹、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却几十年来再一次的,恢复了年轻时的朝气。 “江嫣然,走吧,我们――” “回家了。” …… 在恢复了信号后,官方负责人就立刻联系了特殊事件处理部门,后来一步的专门人员接手了家子坟村的事情,而官方负责人先头带来的法医和刑侦小队,则迅速在家子坟村附近展开了调查,力争不留下任何证据的疏漏。 至于那些由杨滨生亲自批准的跨级处理小组人员,立刻就带着厚厚的证据前往了镇子上,严肃而一丝不苟的带走了这些年来所有相关的参与者。 在确凿无疑的人证物证前,那些曾经一手遮天的杨氏宗族的人,终于不可置信的认识到―― 他们的时间,到了。 本应艰难的调查过程,因为杨滨生的大开绿灯,一路严查到底,变得势如破竹,杨氏宗族近百年来的累累罪行,全被曝晒在阳光下,无可争辩。 官方负责人手握着江嫣然留下来的清晰记录,怀抱着满心愤怒和悲伤,将那些杨氏宗族作恶的人,全部送上了审判席。 正如他所承诺过的那样。 燕时洵则在将家子坟村剩余收尾的事情交给官方负责人后,独自上了月亮山,找到了杨云的尸骸,将他安葬在他母亲的坟墓旁。 节目组也在短暂的休养生息之后,撤离了家子坟村。 只是,当魂不守舍的杨土随着节目组一起翻过月亮山,回到村支书家时,却发现杨函已经奄奄一息。 “二叔……?”杨土不敢置信,声音颤抖着。 杨函却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睁开了眼,向杨土微笑。 “别哭啊,孩子。”杨函伸出手,帮杨土擦去眼泪:“我早就应该死去了,是你们的爱多留了我几年,但是现在,我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我该去,陪着杨朵了。” “杨土,你长大了,以后的路,该自己走了――只是记得,要做个好人。还有,不要懦弱和逃避,别像我这样,悔恨一生。” 见过了最后放不下的人,杨函就失去了所有生命力,手臂无力垂下。 杨土已泣不成声。 …… 滨海市,老城区。 当杨花在床上睁开眼睛时,感觉自己好长时间都沉重僵硬的身体,竟然意外的轻松。她笑了起来,以为自己的病这是好了。 “杨光,我刚刚做了个梦,我梦见我妹妹了,她好像要出远门,在向我道别。” 杨花说着,起身走出卧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哭着抱住我,向我说对不起……” 杨花的声音戛然而止。 “咣当!”一声,杨花手中的不锈钢水杯跌落在地,溅湿了她的鞋袜她却一无所知,只慌乱小跑向客厅。 客厅的地面上,杨光仰倒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却已经冰冷,早已经没了气息。 他死在了夜半12点,阴神索命。 “杨光……?”泪水从杨花眼中涌出来。 原本狭小的房间里,现在却空旷得可怕。 再也没有人,会笑着回应她。 叫她一声―― ‘花儿。’ 第115章 故我思在(1) 节目组并没有在家子坟村多待,而是迅速在官方救援队的护送下,乘坐包机平安抵达了滨海市。 官方负责人本来带着法医和刑侦小队,只是为了月亮山上的死尸而去的,却没想到,这反而发挥了更大的用途。 ――家子坟村全村死亡,腰斩,落水,上吊,窒息……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刑侦小队,见了这上百人齐齐死亡,全村空无一人的景象,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并且,他们在杨朵家的旧址里,就在江嫣然尸体旁边不远处,还找到了另一具残破不全的男性残骸,有大量骨骼缺失。 最后,这些骨头被发现在族长、宗老等等村子里有身份地位的人的家里,已经被打磨成了人骨手串,甚至还有一面人皮鼓。 经过马道长确认,这应该是家子坟村请某位大师特意进行制作的,目的就是为了镇压江嫣然的复仇。 官方负责人的怒火几乎快要掀翻了整个村子。 因为官方需要进行的工作量太大,所以本来受了惊吓,应该再休息一阵再动身的节目组,也立刻就撤离了家子坟村,将整个村都是的凶手现场让给了官方。 为了弥补之前中断的节目,更是为了配合官方舆论小组,将网络上纷涌而出的阴谋论和各式猜想打压下去,所以在返程期间,除了在飞机上的时候,节目组一直在开着直播。 因此,知道节目组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出现的观众和粉丝们,并不在少数。 好在官方舆论小组早有准备,早早就派了人守在滨海市机场,将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和节目组众人隔绝开来,没有让汹涌的粉丝和好奇的观众扑上去。 要知道,“心动环游九十九天”节目现在的订阅量已经将近七千万,成功跃顶成为了今年年度最具有人气的综艺节。再加上此次直播事件的发酵,让不少本来不关心综艺节目的人,都看到了这档节目。 或者是出于好奇,或者是因为关心,更可能是想要蹭热度或是凭着拍下来的照片视频卖钱……此时挤在机场的人们在节目组的人从通道走出来的那一刻,瞬间像是热水溅入了油锅一样沸腾了。 嘉宾们连同工作人员们因为夜半的变故都没有睡好,再加上刚下飞机的疲惫感,此时都显得面色不太好看。但因为要配合官方舆论小组,给观众们一个最容易被相信的答复,所以他们也只能强撑着出现在来接机的人面前,还要面对媒体的采访提问。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粉丝数量最高的安南原。 “是的,请放心,节目组没有遇到危险,网络上所谓的遇到灵异事件,也只是空穴来风而已。” “证据?那些所谓的录屏和照片我看过了,只是因为摄像机设备光圈和角度的问题才产生的错位画面,我在现场并没有看到过鬼。” “如果真的按照这位娱记朋友所说,那我为什么还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大报和权威媒体都已经与官方舆论小组通过消息,一致同意不对此事进行报道。追到机场来的,都是些喜欢捕风捉影、断章取义以获得流量和点击率的娱乐小报和媒体。 而恰好,出身选秀节目的安南原一路走来都是血雨腥风,对这种情况简直熟悉到比吃饭还自然。 面对着娱记几乎要越过保卫的人墙伸过来顶在嘴边的话筒,安南原得体微笑,侃侃而谈:“不知道这几位娱记朋友都是哪家公司的?我会告诉我的经纪人注意你们的报道,毕竟对我这么关心,真是让我感动。” “不过请放心,我的身心都很健康,不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甚至睡觉都还会做梦。” 安南原笑着朝人群中脸色红通通的女孩们眨了眨眼睛,引起了她们兴奋的尖叫。随即他故作苦恼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衣领上勾住,一副想要向下拉的架势,道:“真想让你们亲自看看,我一点伤都没有,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避免去医院,张导演真是太过于尽职尽责了,唉。” 安南原的话引发了新一轮的激动,也顺势将刚刚的疑问和话题压了下去,并且体现出了导演组的关心和一丝不苟,还顺便澄清了网络上“嘉宾受伤”的传言。 官方舆论小组亲自出手,也就是这个效果了。 这一幕看得旁边的张无病目瞪口呆。 而走在最后面的燕时洵,则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节目组工作人员们的身后,没有让前面来接机的人和媒体们发现自己的存在。 因为在所有人中,他是唯一一个受伤的,并且伤势不轻。如果他贸然出现,只会让还没有平息的舆论导向危险的方向。 虽然以他目前的人气来讲,一直不出现在人前是不可能的。 尤其在晚上刚醒过来的时候,因为一心警惕着杨朵,并且也没有将节目组的直播效果和粉丝营业等等放在心上,所以燕时洵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实世界的直播会突然恢复信号的。 直播镜头将当时燕时洵满身鲜血伤痕的样子,都拍进了画面中。他那时双眼紧闭躺在邺澧怀中,连黑色衬衫都被彻底浸湿,鲜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的淌下来,这画面带来的冲击力可非同小可。 但是有过铺垫,让粉丝和观众们有了心理准备后再公布消息,和突然面对消息,绝非一个效果。 燕时洵身上的伤已经在官方救援队赶过去的时候,做过周全的处理了。 官方负责人虽然从直播里大致知道燕时洵受了伤,但是当随行的急救医生剪开粘在燕时洵肌肤上的衣服,让那些伤口彻底露出来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种程度的伤势震撼到了。 “肩膀,锁骨,腹部,大腿……只要稍微偏一点,肝脏就会严重受损,股动脉也会被划开。老天!就算运气不错没有碰到要害,但是这个伤势,怎么还有人能像没事人一样走过来!” 那时,急救医生看着燕时洵的目光堪称惊悚。 燕时洵却只是面色平静的告诉医生,自己之前做过紧急处理,止血以防休克,消毒以防感染,然后就将后续的治疗交给了医生,好像这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看得那时站在燕时洵身后的邺澧,直接黑了脸。 ――在他没有参与的那些人生片段中,燕时洵到底受过多少伤! 不过,燕时洵对周围人的心理波动并不感兴趣,体力的严重透支和力量的大幅度使用,让他在放松下来之后格外疲惫,一上飞机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而节目组拍板立刻回滨海市、还有到了滨海市立刻安排全组进医院全身检查,这些都是围绕着燕时洵所做的决定。 一整个组的人进医院检查,可以解释为负责任和细心,并且也没有那么显眼,可以让燕时洵受伤的事情慢慢被大家所接受。 此时下了飞机,燕时洵才恢复了一点人色,不像之前那副毫无血色的模样,看得张无病胆战心惊。 燕时洵看着站在最前方侃侃而谈的安南原,轻笑着向旁边道:“他很擅长这个,不是吗?” 邺澧高大的身躯站在燕时洵旁边,似乎还在担心燕时洵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线条流畅的手臂虚虚环着燕时洵的腰身,一副时刻准备着捞住他的模样。 听了燕时洵的话,邺澧眼眸微微一眯,随即缓缓转头看向身边青年俊美的面容:“你喜欢这种类型?” 燕时洵挑了挑眉:“需要把月老这个身份,加入我对你的怀疑清单中吗?” 先是觉得他喜欢张无病,现在又觉得他喜欢安南原,什么毛病? “如果我是月老的话,一定会主动为自己牵上红线,毕竟那可是天地源头承认的因果,不用我再自己想办法。”邺澧笑着应道:“可惜事实是,月老已经死亡很久了。” 燕时洵在心中默默将邺澧的话记在了起来,并在后面备注:知晓天地大道崩塌的情况,很可能与当时的神明所关联。 ……难道是哪家供奉神明,能与神明直接沟通的流派的老祖? 跟着李乘云到处游历时,燕时洵没少见过那些修道有成的奇人高功,他们就是世人口中的“隐士高人”,实力强横到远超这个时代的道家认知,但却从不轻易出山,只在必要时出手支应。 而那些人中,很多人都已经上百高龄,面容一直维持在年轻时模样的也不在少数。 道不言寿,修身法自然。 在燕时洵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他也以为邺澧大概率是这类人。 只是,隐士出山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那件事终于开始发酵了吗? 燕时洵看向邺澧的眼神中,不动声色的带上了探究之意。 邺澧听出了燕时洵的意思,看向安南原的冰冷危险的眼神也缓和了下来,安南原在他的视野中重新变成了一团没什么存在感的空气。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安南原一抖,觉得一股冷气顺着自己的脊骨蔓延上来,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像是刚刚有什么危险,在从他身后靠近一样。但是他疑惑的往两边看了圈,发现张无病等人都神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来。 在村子里大逃杀的后遗症吗?总觉得后面有人想杀自己。 安南原心里嘀咕了一声,没有再放在心上。 “那请问,既然节目组在家子坟村没有遇险,为什么直播里会拍到燕时洵浑身是血的形象呢?” 一名娱记忽然提高了嗓音,高举起一张被放大洗出来的照片,让周围一大片人都看清了照片上燕时洵明显重伤的模样。 很多人顿时一片哗然。 而张无病等人心中“咯噔!”了一声,暗道:来了。 他们一直在防备着有心人拿这个问题做文章。 虽然当时在官方发现不对劲后,就立刻对直播进行了封锁,准出不准入,也锁定了直播的截屏录屏功能,但毕竟盯着这档节目的人不少,不排除有人会在当时用其他设备拍照保存下来。 而因为官方封锁消息,所以燕时洵的粉丝并不清楚燕时洵受重伤的事。 很多燕时洵的粉丝虽然刚刚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偶像,但也知道燕时洵不喜欢粉丝太追捧他,之前还总是劝她们回去上班上学,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燕麦们也都乖巧的等着,还会主动帮助维持秩序,劝其他人的粉丝不要太激动,她们只是踮着脚张望,想要看到燕时洵的身影。 此时乍听到那娱记这话,燕麦们顿时就急了,刚刚的乖巧等待也都暂时扔到了一边,想要向张无病等人寻求一个准确的答案。 “导演,我家燕哥真的受伤了吗?” “小病,小病!燕哥还好吗?” “南原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 繁多的声音交织在一处,急切的粉丝们也都不自觉的往前涌动,几乎要冲破安保手拉手围起来的人墙,令张无病满头是汗,难以招架。 “放心,燕哥一切都好。” “没有,这都是不实的消息。节目组确实在农家乐遇到了一点与村民的小矛盾,但并非网络传闻里那样危险,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具体请等官方发布的公告,我们会说明一切。” …… 眼看粉丝们逐渐被安抚下来,那名娱记又煽风点火的故意大声道:“那燕时洵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有鬼可是他亲口说的!” 粉丝们愕然。 但不等她们有什么反应,却听一声轻轻的呵笑声,从节目组众人身后传来。 这本来应该微不足道的一声,却顷刻间就传到了众人耳边。 粉丝们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本能的安静了下来,往节目组众人的身后看。 就像是摩西分海般,刚刚还站在张无病身后的工作人员们,都齐齐的向两旁分开,让出了中间的一条路。 燕时洵迈着长腿,悠闲而自然的从最后面走来,轻松自得像是在自家院子里看风景,丝毫没有把娱记的质问放在心上。 张无病愕然回首看着燕时洵,然后担忧的凑过去压低声音问:“燕哥?” 燕时洵顺手揉乱了张无病为了见人而打理得整齐的头发,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到最前方。 刚刚还吵闹的现场,现在只有安静。所有人都看着燕时洵,等待着他说些什么。 燕时洵向那个眼带错愕的娱记扬了扬下颔,问道:“你刚刚说,我亲口说有鬼?” 娱记连忙回神,不服气的梗着脖子道:“是啊,我有证据!你之前在直播里和一个男的说的话,我们可全都拍下来了。” 见娱记这么有底气的样子,一些怀疑是娱记瞎编的粉丝,也开始被带跑,犹豫的开始觉得娱记说的可能是真的。 毕竟有证据呢。 但燕时洵却没有像娱记预想中那样惊慌失措。 他点了点头,平静的道:“看来你已经有物证了,但还不够啊,人证呢?” 娱记心中一喜,以为燕时洵这是要和他对线。要知道,多说多错,只要燕时洵的话说出口,他转身就能报道成“燕时洵恼羞成怒,当众发脾气。” 却没想到下一秒,燕时洵的眼眸里泛起嘲讽的笑意,悠闲的双手插兜,道:“不如这个人证,我来给你吧――我说,你现在肩膀上,就趴着一只鬼。” 此话一出,全场错愕,不明所以的看向燕时洵。 娱记也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假惺惺道:“燕时洵你这是面对铁证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燕时洵不受任何人干扰,竟然扬了扬下颔,指示着娱记肩膀位置,开始描述起来:“是个女性,20岁左右,身高160左右,红色卷发,身材偏瘦,穿正红色女式修身西装,脸上大幅度擦伤,左肩骨折,胸口插入铁片……” 他的描述细致入微,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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