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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人,正在追查。兰泽他,他……” 话未说完,对方已泣不成声。 成景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思维一片空白。 平日里能够解出最高难题目的大脑,此时却如同稚儿一样彻底失去控制。 思考不能,呼吸不能。 心脏随同直播中青年的面容一般碎裂,冷风从破开的大洞中呼啸穿过,让成景冷到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 他不理解,明明爱人只是去散心,为何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明明……明明说好了不是吗? 他还在等着爱人回来,重新向他展开笑颜。他们还有明天,和许多个明天,永远在一起直到死亡的未来。 可为什么只是眨眼之间,这些就都如同风中柳絮一般,一吹就散了? 成景记不清自己向电话对面说了什么,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踉跄的穿过校园,像一抹游魂一样,茫然没有归处。 他唯一的归处……已经不在这里了。 哪里,哪里都找不到他的归处。 ……他的,兰泽。 等再回过神时,成景就已经身处在实验室。 他缓缓眨了眨眼,干涩的眼睛生理性的刺激流出泪水,湿润了眼眸。 成景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这是他经常与兰泽一起做实验的地方,他们在一个课题组,共事了三年,也因此而在朝夕相处中发觉了对方闪光的灵魂,渐渐被对方吸引。 事物依旧,人却不在。 成景痛苦的弯下僵硬的身躯,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中,混乱的大脑无法帮助他思考任何事情。 但是,耳边忽然传来“啪!”的一声。 随即,手掌外的世界黑暗了下来。 成景迟缓的抬起头,才发现实验室一片漆黑,灯光已经跳了闸。 昏暗的光线下,玻璃器皿折射冰冷的光,容器内的试剂红绿交错。 阴冷的气息慢慢笼罩实验室,将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景象,衬得危险而渗人。 没有关严的水龙头还在“滴嗒……嗒”的滴着水,水珠破碎,声音清脆。 针落可闻。 走廊里,忽然从远处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哒,哒……” 成景迟钝的缓缓扭过头,向实验室外看去。 …… 路星星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来回打转的山林里,找到了下山的路。 安南原悬着的心脏直到看见不同的景象,才缓缓放了下来,几乎喜极而泣。 “终于,终于下山了。”安南原感动到热泪盈眶。 不怪他反应如此大。 山中本就地形复杂,黑暗中不辨方向,甚至连上山还是下山都分不清。再加上树木竟然都变成了骸骨,原有的位置也不断变换着,简直像是奇门遁甲阵法,让人眼花缭乱,不辨归路。 所以,两个人在山林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经常是刚在这棵树上做了标记,一转头,就发现标记过的树竟然出现在了另一个方向,迷魂阵一样根本没有参照物可以用。 安南原差点人都崩溃了。 路星星努力说服着安南原要相信他,毕竟他可是海云观出品,质量有保证,另一边手里却手忙脚乱的掐算着,连动作都显得生涩不熟练。 安南原怀疑人生,就差问路星星到底行不行。 路星星倒是乐观,一直都没有放弃找找出正确的下山道路,总是算错了就嘟囔一句,然后继嘴里嘀嘀咕咕的算着,又往反方向走去。 安南原算是深刻意识到了,为什么海云观的很多道长都尊重燕时洵。 ――因为燕时洵是真的有实力啊! 而不是路星星这样,掐算还要临时默背口诀,艰难笨拙的从里面挑出需要的部分再算! 在两个人不知道在山里迷路了多久之后,安南原看着树枝后面隐隐约约显现出来的公路时,觉得自己人都麻了。 “路星星,你真的是海云观道士吗?”安南原眼中含泪,哽咽问道:“怎么能和燕哥如此的不同!” 路星星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硬着头皮解释道:“燕,燕哥能和我一样吗?他都出师了,我还只是个没出师的小道士呢。” “严格算起来,和我差不多辈分的道士都还跟在他们师父旁边干杂活,帮着提个剑拿个铃呢,我这已经算很好的了好吧。” 路星星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你以为道士是流水线产品吗?开动机器就可以一个个产出?你知道我一门功课就要背多少本书吗?” “再说,我不是成功把你带出来了吗。” 路星星一扬下巴,得意洋洋的一叉腰,道:“你知道这有多难吗?山上那些变成了死人骨头的树,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些可都是在按照奇门遁甲阵法在动的,七面死门,只有一道生门可走。” “我不仅要算出生门的具体方位,还要防备着撞上之前见到的阴兵借道。” 路星星说着说着,连自己都为自己惊叹:“我可太牛逼了。” 师父!你看到了吗?你徒弟我出息了! 安南原愣了下,怀疑的问道:“真,真的吗?” 总觉得路星星在骗他。 路星星顿时不满的抬手,“啪啪!”拍着安南原的肩膀:“废话!要不是正好遇到了我,就算你运气好,恰好避开了那些死尸和阴兵借道,你光是在山上绕路都能走到饿死。” 因为恶鬼心中的怨毒与不甘,所以鬼气浓郁之地,常常会发生鬼打墙的事。 误入其中的人迷茫绕路,却根本找不到出口,只能焦急而绝望的一遍遍走过熟悉的路,最后生生被困死在局中。 路星星看得出来,他们刚才走出来的地方,远比鬼打墙更危险。 比起恶鬼索命,反倒更像是路星星曾经在观内师叔的手记上,见过的阵法。 但是却更加精妙绝伦,几乎斩断了所有生机,没有逃离的可能。 路星星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个阵法的真正意图,是困住地狱恶鬼,而他们只是误入其中的倒霉蛋。 别看路星星对安南原嘴上吹得爽,但他暗中心虚,知道凭借着自己那半上不下的一点皮毛知识,连实践都没实践过,根本就没有找出生门的可能。 但是奇异的是,每当路星星想要做出什么决定的时候,都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隐隐将他导向一个方向。 就像是长辈的关怀,沉默而不容抗拒,却又藏着温柔。 路星星不由自主的迈开腿往那个方向走去,然后每每豁然开朗,正好从生门走了出来。 路星星自己都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就开心的将之归纳为自己的天赋了。 他正美滋滋的想着,就听到安南原疑惑的问他:“星星,你身上,好像有什么一个圈在发光?” 路星星纳闷的扒着衣服,努力伸长脖子,顺着安南原指的地方看去。 然后,他看到了一道闪着金光的符咒,就落在自己背后。 在他们摆脱了山林里的危险之后,那符咒就像是完成了使命一样,渐渐暗淡了下去。 路星星眨了眨眼,恍然意识到―― 在车祸发生的时候,他在慌乱之中去救白霜时,余光看到了前排的燕时洵双手结印,金光在车厢中明亮。 难道,是燕时洵画的符落在了他的身上,才让他得以一路顺利的找对了方位,从死阵里走了出来? 他刚刚感受到的那股力量,来自燕时洵吗? 路星星怔了怔,然后努力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悖?是燕哥画的。看到了吧?有个太强的师叔就是这点不好,总是过度关心。” 但是他不管怎么压都压不下的唇角,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路星星语气中有藏不住的骄傲:“有个师叔真麻烦。” 安南原:“……” 他面无表情:星星,说这话之前,先把你的嘴角压一压。 但是有燕时洵的力量在暗中保护,还是让安南原松了口气。 比起路星星,还是燕时洵让他觉得更为心安。 可是…… “燕哥不知道去哪了。” 安南原忧心忡忡的问道:“你说,燕哥会不会还在山上?” “想什么呢。” 路星星嗤笑的摆了摆手:“要是燕哥在的话,他也一定比我们早出来。” 就连他都因为燕时洵的一个符咒,间接得了助力,找到了生门。那燕时洵自己是找不到吗? “不过……” 路星星沉吟:“咱们出来这一路上,好像都没看到其他人啊。看漏了吗?” “我只记得我帮白霜挡了一下,那好大片碎片,啧,要是真的伤到白霜,那可就毁容了。” 路星星浑不在意扬了扬自己的手掌,上面还带着已经干涸的斑斑血迹。 本来插在他手掌上的铁片,已经在他刚醒来之后就拔了出去,又撕下布料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 直到这个时候,路星星才感慨着书到用时方恨少,等这次回去,他一定好好和师父学止血咒。 ――要不然他一个道士,连止血咒都没法用,好像是显得有点丢人啊? 安南原也努力回想自己昏迷前的场景。 两个人对着各自所知道的信息,试图拼凑出车祸发生时其他人的情况。 “你记不记得,我们中间停了一次车?” 路星星绞尽脑汁:“无论怎么想,我们能在车祸后出现在山上都不是正常的事情,而这一路上我们遇到的,能算得上是异样的,就只有那一次了。” 安南原也在他的提醒下回想了起来。 说起来,那个时候燕哥好像很生气,不仅亲自下车把导演带了回来,还拒绝了那位新加入的女嘉宾的请求,没有去帮助那个人。 两人边说着,就已经沿着山路下了来,走到了公路旁边。 安南原还在冥思苦想,于是分神没有看脚下的路。 但旁边却猛然伸出手,力度极大的死死往后一拽,将安南原拉得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安南原愕然向旁边看去,被吓得还以为是旁边有鬼要袭击自己,却没想到,他看到的是路星星严肃的脸。 “星星……” “你往下看。” 安南原的疑问还没有出口,就被路星星打断了。 路星星眉头紧皱,视线看向他们前方。 安南原纳闷的转头看去。 下一秒,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公路与山林中间,竟然横着一道长长的黑线! 如果不细看,甚至会直接将这一道黑色忽略。 但是那无限延长看不到尽头的黑色,却如同黑洞一样,吞噬了所有光亮和生机,就连黑线周围的植物,都枯萎失去了生命,土地成为死地。 安南原眼睁睁的看到,一片从旁边树上飘落下来的树叶,刚一落在那黑线旁边,竟然瞬间就黑暗吞没,一丝残骸也没能留下。 那哪里是黑线,分明是无底的深渊! 安南原倒吸了一口气,细细密密的凉意顺着脊柱攀爬,他的心中升起一阵后怕。 刚才要不是路星星拉住他,他就已经没有看到这道黑线,一脚踩了进去,恐怕也和那落叶一个下场! 安南原僵硬着脸,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路星星皱着眉,心脏还跳个不停。 他本来是不服气总是被师祖师父挂在嘴边的燕时洵的,总是觉得,师祖师父的关爱是给他的,他才是他们的徒孙徒弟,凭什么燕时洵一个外人能插手? 但随着燕时洵几次生死逃生后,路星星也渐渐服气了燕时洵。 即便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他是佩服燕时洵的。 明明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龄,却已经有了和师祖一样的高度,也被观内其他道长尊敬。 这是他这个连想要出师都做不到的人,所羡慕却无法达到的地步。 所以,路星星在心中反复揣摩着燕时洵的行事风格,他一直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在这的是燕时洵,他会怎么做?为什么这么做? 路星星在下山的时候,脑海中一直重播着燕时洵过去的身影,想着:要是燕时洵在这的话,一定会先检查附近的危险,然后再从树林后面走出来吧。 毕竟树木算得上是天然的屏障,可以隐蔽身形。 但是走到公路上一览无余,自己就是个靶子,如果真有鬼魂伺机而动,他连挣扎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样想着,路星星警惕的梭巡周围的环境。 然后他就愕然发现,公路和山林,竟然像是被一道深渊切开了一样。 黑线看着不宽,但是却根本没有尽头,在远处看是那么宽,近了看还是一样,无法凭借肉眼判断黑线的情况。 几乎是本能的,路星星一把拽住了旁边的安南原,把他捞了回来。 鞋底在摩擦时踢出的小石子从山坡上滚落,两人就站在黑线旁边,眼睁睁的看着碎石掉进黑线,却连个回声都没有。 ……就像是,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阴冷的风从下方吹上来,冻得安南原牙齿发颤。 安南原犹豫着开口:“现在怎么办?回山上吗?” 但是一想到山上遇到的那些尸骸,安南原就极不情愿。 他的心中甚至隐隐浮现出一丝绝望。 本来心怀着希望,奔向以为会是生机的地方,满心以为等走过去,就得救了。 所以无论多么恐惧和惊慌,他都一直咬着牙坚持下来,心中的信念支撑着他要往山下走,去找失去联系的其他人。 然而,此时他与生机近在咫尺,却深渊万丈。 他满心欢喜,却没想到,迎来的只是下一次的绝望。 将要得救却又被打落所带来的失落,远胜于从未见到过终点。 那根支撑着安南原走到这里的信念,开始动摇。 路星星却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不屑道:“什么破玩意儿!我可是海云观的道士,燕时洵是我师叔!想要难倒我?” 他拽着安南原,毅然沿着山脚走去,试图在漫长的黑线中找出一处可以突破的口子。 跟在路星星身后的安南原,甚至在恍惚中觉得,路星星就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星星之火,永远燃烧,永不绝望。 安南原迟缓的眨了下眼睛,心头荡开一圈热度。 绝望消退,动力重新回到四肢百骸。 “找路吗?” 安南原积极道:“我觉得我可以!” 路星星:“?” 他疑惑的回头,看到这个刚刚还垂头丧气的人,竟然重新变成神采奕奕。 路星星:发生了啥?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是自己永不屈服的姿态,打动了安南原。 安南原自信的指了指自己,笑着道:“我可是少儿迷宫大赛第一名,找路我在行。” 至于到底能不能找到……有一个奔头,总比颓然坐在原地等死强。 路星星:“?” 他看着打了鸡血一样的安南原,满头问号。 刚刚还紧张得半死的观众们,差点笑吐了。 [少儿迷宫大赛……我还是幼儿园午睡不哭大赛第一名呢!棒不棒?狗头,.jpg] [呜呜妈妈的星星,好耀眼!这才是最开始吸引我的星星啊,永远璀璨夺目,星星是当之无愧的“星星”啊!] [好像是有独立音乐人那味儿了,我还记得他去年音乐比赛舌战群儒的场景,哈哈!直接把对面的说唱歌手都说懵逼了,diss全场不在怕的。] [我刚才好悬没吓死!我本来特别高兴的和我室友说,哥哥终于能走出来了。结果没想到一个转头的功夫,就看到他们被挡在外面。] [这也太绝望了,好不容易到了终点,又要重新开始。] [我也,安南原刚才真的,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掉进那个大坑里了。] [我被吓哭得哭湿了半个枕头,家里的窗帘都被我拉上了,我快要有树林ptsd了,总觉得那些植物里面都藏着尸体。] [啊啊啊所以燕哥一直在保护着他们啊,我的燕哥啊呜呜,燕麦现在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满心都是酸酸涩涩的想要爆发出来。] [燕哥的分屏是黑的啊!!!球球姐妹们谁知道燕哥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啊?我担心到睡不着了。] [燕哥分屏黑了之后,我就跑到其他人的分屏了,想要看看有没有人知道点什么,但好像没有……好绝望。] [啊?好怪,我看赵真就在公路上啊,为什么路星星他们站在公路边上,却看不到赵真他们啊?] 枝叶从两人身上拂过,他们在交错纠缠的树林边缘走过,植物偶尔刮过身周也不在意。 分屏镜头时不时被遮挡又明亮,镜头前的观众们也很快就重新被拉回了注意力,专心致志的看着两人寻找出路。 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暗祈祷:让这两人顺利的离开吧,一定要平安啊。 路星星觉得自己的腿都走到麻木了,但是仍旧没有看到黑线的尽头。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放在花盆盆沿上的虫子,一圈圈爬着,却不知道环形的路永无尽头和归途,他每走一步,就是离死亡更近一步。 路星星咬了咬牙,逆境之中,眼睛中反而迸发出夺目的光亮。 ――鬼怪想要让他死,那他就偏不! 年轻,叛逆,这就是他!怎么样?他不信自己找不到出路,救不了安南原! 因为有需要保护的人在旁边,路星星的心中燃烧起熊熊烈火。 而这份情绪也感染了安南原,支撑着他同样走下去。 两个人在死寂阴森的山林间,互相支撑着,走向一个未知的生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没有时间和参照物判断距离的情况下,人很容易迷失自己的空间感。 但是安南原很确定的一点是,他已经走到脚底发疼,连小腿都麻木失去知觉。 就在他累得连眼睛都半眯起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忽然捕捉到了一道人影。 安南原精神一振,赶紧定睛看去。 ――黑线另一侧的公路上,一道结实的身影缓慢的行走着。 在他的后背上,还背着一个更为纤细的身影。 安南原努力看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两道身影为何如此眼熟。 好像,是赵真和宋辞啊! 因为和宋辞同屋住过,所以安南原对他的小少爷脾气记忆深刻,也对宋辞的身形算得上眼熟。 他觉得他不会看错的。 安南原立刻兴奋的用手肘捅了捅路星星:“星星,快看!” 路星星疑惑的顺着看去,然后也兴奋了起来。 但他很快冷静:“等等,说不定是骗我们的幻觉,或者是海市蜃楼。” 路星星警惕的看着公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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