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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小说> 病美人被献给假太监之后 > 第4章

第4章

”她说,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然后我们需要谈谈治疗方案。” “有多糟?”我直接问道。 林小雨深吸一口气:“视神经萎缩程度比预期严重。如果不采取积极治疗,左眼可能也会受影响。” 这句话像一记重拳打在我腹部。完全失明的前景让世界突然变得狭窄而黑暗。 检查过程像一场折磨。光学相干断层扫描仪对准我的眼球,强光刺激让我的头痛卷土重来。技术员不断要求我“看这里”“保持不动”,而我的右眼只能茫然地盯着虚空。 回到病房后,林小雨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进来,屏幕上显示着两组彩色图像。 “这是昨天的扫描,”她指着左侧图像,“这是今天的。”右侧的图像上,那条代表视神经的橙色线条明显变细了。 “它在退化。”我陈述这个事实,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 “是的,但速度比普通病例快得多。”林小雨放大图像,“这证实了我的猜测——你的不眠症已经进入新阶段,开始攻击神经系统。” “就像致死性家族性失眠症?” “类似,但又不完全相同。”她合上电脑,“南枫,我们需要尝试更激进的治疗方案。” 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标题是《长期睡眠剥夺逆转治疗方案》,底下盖着医院伦理委员会的批准章。 “这是基于极少数类似病例报告设计的方案。”她解释道,“核心原理是通过药物诱导和脑电刺激,强行重置你的睡眠-觉醒周期。” 我翻阅着那份厚厚的方案,医学术语像外星文字。“风险有多大?”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林小雨没有立即回答。她走到窗前,背对着我,肩膀线条紧绷。 “相当大。”最终她转过身,脸上是完全的医生表情,“可能包括心律失常、癫痫发作,甚至脑损伤。” 房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连监测仪的滴答声似乎都远去了。我看着林小雨紧握的双手,明白这个决定对她而言有多艰难。 “你有多少把握?” “科学上?不到30%。”她诚实地说,“但如果不尝试,你的视神经和其他神经系统可能会继续退化。” 我望向窗外。五月的阳光正好,医院花园里的樱花盛开,粉白的花瓣随风飘散。如果选择治疗,我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些;如果不治疗,我也会慢慢坠入黑暗。 “我想再去看一次花园。”我说。 林小雨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我去安排轮椅。” “不用轮椅。”我掀开被子,双腿悬在床边,“我想自己走。” 9 尽管虚弱,我仍坚持步行。林小雨走在我身侧,手臂微微抬起,随时准备扶住摇晃的我。走廊似乎比记忆中的长得多,每一步都像是跋涉。当我们终于来到花园时,阳光像温暖的毯子包裹住我。 樱花树下有一条长椅。我坐下,仰头看着满树繁花,努力将每一片花瓣的轮廓刻进记忆。林小雨安静地坐在旁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专业距离。 “你知道吗,”我开口,“我几乎忘了颜色有多美。过去十年,我看到的只有电子屏幕和文件。” 一片花瓣落在她肩上,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这个动作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屏障,林小雨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为什么选择神经内科?”我问,“真的只是因为想弄明白我为什么分手?” 林小雨望向远处:“一开始是的。后来...”她停顿了一下,“我在医学院第二年读到一篇关于致死性家族性失眠症的论文,描述的症状和你很像。那时我才意识到,你可能不是因为不爱我而离开。” 一片花瓣飘落在我们之间的长椅上,粉得几乎透明。 “我找遍了所有关于罕见睡眠障碍的资料。”她继续道,“甚至写信给论文作者请教。毕业后我选择了神内专科,部分是因为...”她终于看向我,“我想找到治疗的方法,万一有一天你出现在我诊室里。” 这个告白如此简单,却又如此震撼。十四年来,当我忙着隐藏和伪装时,她一直在寻找答案。不是因为恨或好奇,而是为了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实现的“万一”。 “小雨...”我的声音哽住了。 “别。”她迅速打断我,“不需要道歉或感谢。现在,我是你的医生,首要任务是治好你。”她站起身,“该回去了,你需要休息。” 回到病房后,我注意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相框。拿起来看,是我高中毕业照——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表情僵硬地对着镜头假笑。 “你留着这个?”我惊讶地问。 林小雨的耳尖微微发红:“病历资料的一部分。研究病情发展需要全面了解患者历史。” 我翻转相框,发现背面夹着另一张照片——我和她在毕业旅行时的大头贴,两个人挤在狭小的取景框里,她笑着比V字,我假装嫌弃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照片边缘已经泛黄,但图像依然清晰。 “这也是病历资料?”我轻声问。 林小雨夺过相框,塞进公文包:“这个不是。” 我们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不同了,紧绷而微妙。林小雨清了清喉咙,重新戴上专业面具:“治疗方案需要你签字。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她转身要走,我抓住她的手腕:“不需要一天。我现在就决定。” 林小雨转过身,眼睛瞪大:“南枫,这是生死决定,你需要慎重。” “我选择治疗。”我直视她的眼睛,“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情况变糟,不要用生命维持系统拖延。我不想成为植物人。” 林小雨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这是你的权利。我会确保你的意愿被尊重。” 她拿出同意书,我签下名字。当笔尖离开纸面的那一刻,一种奇怪的平静笼罩了我。 “治疗明天开始。”林小雨收起文件,“今晚好好休息。” 这个医嘱如此讽刺,让我忍不住笑了。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嘴角微微上扬。就在这短暂的默契时刻,门被敲响了。 “林医生,急诊科会诊。”护士探头进来。 林小雨点点头,转向我:“我需要去一下。晚上再来看你。” 她离开后,我拿起手机,第一次认真搜索“致死性家族性失眠症”。搜索结果令人绝望——进行性失眠、自主神经功能失调、痴呆,平均生存期18个月。我的病例显然有所不同,但结局可能同样残酷。 10 傍晚,林小雨没有如约出现。护士告诉我她有个急诊手术。我独自吃完难吃的病号餐,尝试按她教的方法“休息”。闭眼两小时后,监测仪依然显示我的脑波处于清醒状态。 深夜,门轻轻打开。我以为来的是夜班护士,却闻到淡淡的茉莉香气——林小雨换回了便装,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眼下是深深的阴影。 “手术结束了?”我问。 “嗯。”她拖过椅子坐在床边,“病人稳定了。”她看了看监测仪,皱眉,“还是没休息?” “老样子。”我试图轻松地说,但声音里的疲惫出卖了我。 林小雨突然倾身向前,手指轻轻按在我的太阳穴上:“头痛又开始了?” 她的触碰像电流,让我一时忘了回答。近距离看,她的眼睛不是纯黑,而是带着琥珀色的斑点,像是深夜中的星光。 “有点。”最终我承认。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试试这个。我自己调的按摩油,薄荷和薰衣草,有助于放松。” 冰凉的液体滴在我的太阳穴上,她的指尖开始缓慢画圈。这种触感太过亲密,让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呼吸,南枫。”她轻声提醒,“放松。” 我呼出一口不知道憋了多久的气,随着她的按摩,头痛确实减轻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停了下来,但没有移开。 “为什么回来?”我低声问,“你可以明天再检查。” 林小雨的手微微颤抖:“我需要确认一些数据。”她移开手,拿起床尾的图表假装查看,但泛红的耳根暴露了真相。 “林医生撒谎时会摸耳朵。”我指出,“高三时就这样。” 她的手立刻放下,表情介于恼怒和好笑之间:“那是职业习惯。” “也是病历资料的一部分?” 我们相视而笑,那一刻,所有的医生和患者、过去和现在的界限都模糊了。林小雨放下图表,突然变得严肃。 “南枫,关于明天的治疗”她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你知道,作为医生,我会尽一切可能;但作为林小雨…”她的声音低下去,“我很害怕。” 这个告白击碎了我最后的防线。我伸出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我更害怕。但有你在这里,感觉没那么糟。” 她的手指与我的交缠,温暖而坚定。窗外,夜色深沉,但黎明终将到来——无论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11 窗外的雨声变得密集起来,敲打着医院玻璃幕墙。我的右眼突然一阵刺痛,像有人用烧红的铁丝捅进眼球。视野中的林小雨扭曲变形,她的白大褂融化成一片刺眼的白光。 “南枫?”她的声音忽远忽近。 我想回答,但口腔不受控制地抽搐,咬破了舌头。血腥味弥漫开来,混着一种奇怪的金属味。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走廊传来奔跑的脚步。 “癫痫发作!准备镇静剂!” 林小雨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那是她进入急救状态的特征。我感到针头刺入静脉,冰冷的液体扩散开来,暂时压制了灼热的疼痛。但黑暗却更加浓重了,像墨水般渗入视野每个角落。 “瞳孔对光反应减弱,准备甘露醇降颅压。”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在药物带来的混沌中,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闪现:高中教室里林小雨低头记笔记时垂落的发丝;诊断书上“视神经萎缩”四个刺眼的黑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浮上意识表层。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林小雨趴在床边睡着了,她的手还紧握着我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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