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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面与镜面之间相互照映折射,重重叠叠,显现出一种无穷的深邃,与万华镜一般的缭乱错落。 不难想象,人站在其中,能够看见无数个自己的影子,伫立在四面八方。不见寒几乎是一瞬间就联想到了苍行衣卧室中那无处不在的镜子,下意识地朝苍行衣投去一瞥。 苍行衣神色平静,看不出触动。 “爱情有很多分叉路口,人的心意也是瞬息万变。要以什么来照映,才能窥得清自己的真心呢?”糍球说道,“这道关卡,请二位参赛者分别进入迷宫的两个入口,并且努力前行。唯有心意相通的恋人,才能在这座复杂的镜像迷宫中相遇哦!” “本次关卡时间不限,通关标准只有两项。一,看清自己的心意,找到迷宫尽头的出口;二,与恋人心意相通,在迷宫中找到彼此。达成以上任意一个条件,即可通关。” “祝二位挑战顺利,情意相投!” 第302章 剧本十四·爱慕瘟疫·十八 镜像构成的迷宫彼此映照,重复的景象,形成无穷远的轮回深渊。 迈入迷宫中之后,身后的入口门扉缓缓合上。门的背面也是一门镜子,在关门之后镜像彼此严丝合缝,将不见寒彻底困进被无数个自己的倒影环绕的迷宫中。 他侧首,看见自己在镜中的倒影。 少年漠然的面孔,在镜像中显得十分陌生。 或许是因为失忆,又或许是其他什么缘故,每当他从镜像或者水面中看见自己的脸时,就会感到一阵别扭。所谓的陌生感,倒不是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种“自己的模样远非如此”的感觉。 这就像要将一头巨大的鲸鱼硬塞进一个拳头大小的礼盒里,最终只能盛得下鱼鳍末端很小的一部分,将它寄给深在内陆的朋友,告诉他“这就是鲸鱼”一样古怪。 你不能说这不是鲸鱼,因为它也是鲸鱼的一小部分。你也不能说它是鲸鱼,因为它只是鲸鱼的一小部分。 不见寒觉得,自己大概是不习惯照镜子的。区区镜像,只能照出他这副躯壳的一个侧面。 右手扶着镜面,他开始缓缓往前走。 据说走迷宫最保守、最有效的一条法则,就是“右手法则”。只要迷宫确实存在终点,那么沿着右手触碰到的墙面一直往前走,即使会花费一点时间,也总是能抵达终点的。左手法则同理。 应对镜像迷宫,这样一条法则的效果,理论上应该尤为显著。 镜子彼此间的往复折射,极其容易混淆视觉,造成空间感错乱。不见寒闭上双眼,扶着镜面径直往前走,摸到转角处的时候,就转身更换方向。 在指尖又一次触及镜面转角的时候,他忽然听见苍行衣熟悉而轻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直闭着眼睛,是无法抵达镜像迷宫的终点的。” 不见寒的脚步停下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这么快就和苍行衣在迷宫中相遇了。可他睁开眼睛,却看见苍行衣在镜子中,垂眼望着他,伸出手做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动作,和他五指相对。 不是真正的苍行衣。是镜像投射出的幻影。 不见寒没有理会镜像的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镜中的苍行衣转身也向前行走起来,动作、步调,与不见寒完全一致,仿佛是他在其中一面镜子中的投影,变成了苍行衣的样子。 一边向前走,镜中的苍行衣一边说:“镜像迷宫的出口不在迷宫里,在你的答案里。爱与心息息相关,爱慕瘟疫也是作用在心灵上的领域。从你走进这座迷宫那一刻开始,迷宫就不是现实存在的迷宫,而是你心中的迷宫了。在你得出答案之前,出口都不会向你开启。你会被困在这座永无止境的迷宫里。” 不见寒再次停下了脚步。 “你是谁?”不见寒问,“是牧糍或者糍球假扮的苍行衣吗,还是迷宫自己生成的幻觉镜像?” 镜中的苍行衣朝他微微一笑:“我是你心中的苍行衣。” “虽然说我是你心目中‘苍行衣’的形象的具现,但当真正的苍行衣行走在与你平行的镜像迷宫中时,我同样会拥有他的一些特质和思考方式。因此,你也可以认为,我的确就是苍行衣本人。”镜中的苍行衣说道,“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或许我可以为你给出你意料之外的答案呢?” 不见寒沉默了许久。 最后,他缓缓抬起头,问镜中的苍行衣:“你爱我吗?” 镜中的苍行衣反问他:“你所说的‘爱’,是什么呢?” 不见寒回忆起牧糍和他探讨过的有关恋爱是什么感觉的话题,回答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很舒服,我很高兴你跟我有共同的话题,而且你的每句话都让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得到了理解和重视。” 镜中的苍行衣说:“你或许视我为自己的知己。你为人很纯粹,兴趣很好看穿,无非是与创作和绘画有关的话题。让你感到被重视和理解的是我的话术,事实上只要有足够的观察力,再对你有多一些的关注和换位思考,这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 不见寒说:“我想过和你未来在一起生活的场景,为此有过很多想象和计划。想要独占你的全部精力和时间,如果你关注其他人胜过我,我会觉得嫉妒,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 镜中的苍行衣笑起来:“你说得像小孩子的友谊。对你来说我应该是很好的玩伴,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看来我的努力收效不错。” 不见寒说:“听你说到你对创作的理念,尤其是在指导和安慰我的时候,会有热血沸腾、心跳加速的感觉。想要得到你的认可,成为能被你向往的人,让你追逐我,离不开我。” 镜中的苍行衣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对我而言,或许已经是这样的人了呢?” 不见寒又说:“偶尔还会想到和你上床。” 镜中的苍行衣忍俊不禁:“我没有那方面生活的洁癖……如果你有这种的需求,并且向我提出请求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以。都是男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问一答这么多个来回,不见寒渐渐品出不对味的地方来:“你在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是否爱我,而不是在让你分析我对你的感情,是否真的是爱情。” 镜中的苍行衣再次反问:“如果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你如何定义爱情,又要用什么评价体系来判断我自己是否爱你呢?” “所以……”不见寒说,“你的答案是什么?” “如果对你来说,爱就是相处时的舒适感,未来能在一起的想象和独占感,以及把我当成某种目标,或者是发生身体关系……那么很遗憾,”镜中的苍行衣说道,“这在我的理解中,是知己,是稚嫩的友谊,是你对理想向往的具现,以及炮友。” “假如我仅是对你拥有如同上述的一切想法和感觉,我的答案是——很抱歉,我并不爱你。” 从喉咙深处,蹿出了一股难耐的瘙痒。 自从不见寒踏进爱慕瘟疫领域,这种瘙痒感就在断断续续地骚扰着他,让他烦不胜烦。 现在这种痒意忽然加重了。他用力吞咽唾沫,抚摸自己的喉结,都并不能缓解这该死的痒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他气管里了,他忍不住开始咳嗽,用力地咳,他能听见有东西在他咽喉中移动的嘶声,梗阻的感觉不断上涌。他想吐。 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想要干呕的感觉。 “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阿寒。”镜中的苍行衣低垂眼帘,目光温柔似水,“我欣赏你的性格,向往你洒脱的态度和惊才绝艳的创作天赋。能够和你在《世间》相遇,是我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幸事。”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对你说绵绵的情话,和你拥抱、接吻,甚至做亲密的事。我们曾相互诉说理想,在腥风血雨里相互保护和安慰。没有人会比我更珍惜、更在乎你,也没有人能拥有比我们之间更独特的羁绊。” “但是我不能成为你的爱人。” “因为终有一日,你将会离开我。你会知道对你来说,这个世界上有远比我更重要的事物,那是你必须割舍我才能够得到的。” “我不明白。”不见寒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地说,“你总是这样……苍行衣,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你从来不告诉我前因后果,对我那么好又一味地微笑着拒绝我。我真的理解不了,如果你有任何苦衷,都可以说给我听,遇到什么麻烦我们可以一起解决。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忍到极限了,每一次想要向你伸手,都感觉自己离触碰到你,只剩下你一个点头的距离。” “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 “你拒绝我的理由那么多,其中很多我都听不懂,而且每次都能把婉拒的方式玩出花来。我一直在反省自己离得到你到底差了哪一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所有理由翻来覆去,都是借口。你无非是,不够喜欢我而已。” 伴随着这句话的尾音落下和一声苦笑,大捧的深红色花瓣,从不见寒口中被咳出来。他恍惚地立在镜前,怔怔望着掌心。虞美人的花瓣宛如鲜血,从指缝中流走,落在脚下的镜面上。 胸口咳得很疼,心脏更是疼得一抽一抽的。 想要让他承认这件事,真的很难。 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么自信张扬,坚信世界上没有通过努力做不到的事情。如果做不到,那就是努力得还不够,他可以再付出百倍、千倍,穷尽他所有能被榨取的耐心和力量。正确的方向加上坚持不懈的努力,他战无不胜,足以得到一切。 唯独在这件事上,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不是所有的事物都可以强求的。 有些东西,被残酷而诡谲的命运悬挂在你面前,近得仿佛触手可及。那实际上只是你的错觉,不管你怎样伸手去够,都注定差那么一点,永远碰不到它。 正如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从苍行衣口中得到一个“爱”字。 第303章 剧本十四·爱慕瘟疫·十九 苍行衣穿行在自己的倒影之间。 他神色自如,对眼前这样的场景,显然已经十分谙熟。 他曾无数次对着镜子中的倒影斟酌自己的形象。微笑时嘴角的弧度,含情脉脉的眼神,站立的姿态,以及适应不同场合的衣着搭配。他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演讲,录下自己娓娓而述的声音和变化幽微的神色,回放时一遍遍纠察,苛刻地点出还不够完美的地方,并将之改进。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再依赖镜子给予的反馈。他是如此清楚自己映在别人眼中的样子,以至于举手投足,都能够做出最恰当的姿态,牢牢抓住别人的目光。 教给他这一切的人曾告诉他,你要了解自己在旁人眼中的姿态,它将会成为你手中无往不利的武器。它是你在那些不见硝烟的战场上的剑与铠甲,只要你对运用它的方式足够熟悉,你可以轻而易举,用它剥开任何人的心防。 成百上千的倒影,与他做出相同的姿势,一步一步,向迷宫深处前行。每一个倒影的姿态都与他完全一致,手臂的摆动和步幅精确到厘米,仿佛每一个都可以是他,他也可以是这些影子中的任意一个,二者没有任何区别。 忽地,他停下了脚步。 镜像迷宫的深处,有一扇与众不同的镜子。 所有的镜子倒映出他万千侧面,唯独这一面镜子不同。 他在镜中看到了不见寒。 镜中的不见寒坐在一张转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扶着速写本,一手握着铅笔,正在画速写。他垂着眼,神情很专注,全身关注在自己手中的事物上,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苍行衣。 对于在镜中见到不见寒,苍行衣表现得毫不意外。 就仿佛这样的相遇,在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了。 “很久没见了吧。”镜中的不见寒头也不抬地说。 “嗯,很久没见你了……”苍行衣低下头,小声说,“但也才刚刚见过。” 无论他拥有多少东西,富有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庞大财富,获得过多少名誉和赞美的声音,被多少人敬畏如蛇蝎。在不见寒面前,他永远都是最原初的模样。 怯懦。软弱。虚荣。平庸。 他像是没写作业还迟了到,在走廊里被教导主任当场抓住的学生,抬不起头来,心虚又忐忑地等待着接受批评。 镜中的不见寒说:“你还活着。”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苍行衣回答得有些局促,“我还活着。” “你见到真正的我了。”镜中的不见寒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看了他一眼,“感觉怎么样?” “和想象中的很不一样,”苍行衣说,悄悄抬起眼,用余光偷瞥了一眼镜中不见寒的神色,“坚定理智,而且出乎意料的温柔。” 听到他这个回答,不见寒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虽然没有笑,但是至少没有皱眉。这对苍行衣来说,就已经是极大的鼓励了。 他再接再厉,继续说道:“真正的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好。从前我总是觉得你要求很高,很严厉,没想到能见到你随和的一面,说实话,有点受宠若惊。” “每一次得寸进尺,都觉得这样还没有被你讨厌,已经是极限了。但每一次得逞,都还想要做得更过分。” 他像是头顶上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在钢丝上行走,头上的剑不知何时会坠落,脚下的钢丝也不知何时会崩裂。每一次试探都战战兢兢,看似举重若轻的玩笑和推拒,几乎耗尽他所有的意志和力气。 镜中的不见寒说:“不觉得累吗?” 苍行衣怔了一下:“你在关心我?……还是说,这句话是反讽?” 镜中的不见寒:“看你自己理解吧。” “你今天很不一样。”苍行衣道。 “正常,你的感觉是对的。”镜中的不见寒又低下了头,在速写本上涂涂画画,“我是你心中‘不见寒’形象的投影,但当真正的我同时行走在与你平行的镜像迷宫中时,我的形象会与真正的我进行中和,具备一部分他的思维方式和特质。” 苍行衣恍然:“原来如此,难怪我感觉你分外温和。换而言之,我可以问你不敢对真正的不见寒问出的问题,而你能给出和他相仿的答案。对吗?” 镜中的不见寒:“对。你有问题想问我?” 苍行衣抬起头看着他,半晌,才小声问道:“我曾做过的一切,你真的无论如何,永远都不会原谅吗……?” 镜中的不见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你会有勇气站在我面前,说出你真正的名字,并且祈求我原谅你吗?” ——不会。 镜中的不见寒嗤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这种自己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苍行衣苦笑,掩着唇咳了两声:“刚才那一瞬间,曾经生出一丝侥幸心理。如果你回答会的话,我会鼓起勇气走到你面前去,对你说出我真正的名字。” 镜中的不见寒只是摇了摇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苍行衣:“既然你能对平行迷宫中的你有所感应,那我能问问有关你的其他问题吗?比如说你在平行迷宫中是不是也见到了你想象中的我,对我说了一些什么话?” 镜中的不见寒说:“我问了你是否爱我。” 苍行衣沉默不语,良久,镜中的不见寒又问他:“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难回答?” 苍行衣忽然提起了一件与这个问题看似毫无干系的事情:“你知道兔子为什么不长角吗?” “兔子是长角的。”镜中的不见寒纠正道。 “是的,兔子原本是长角的。”苍行衣说,“这个故事,最开始还是你说给我听的。” 在第二纪元,乐园陷入了永无天日的寒夜,湖泊恒久地结冰,森林常年覆盖着白雪。当时的人类因为路维希尔击碎了愿力凝结成的太阳,再也不能简单地通过信仰获取力量。他们失去了灵活运用法术的天赋,强健的体魄,超凡的智慧,以及敏捷的行动力。 柔弱的人类想在寒夜中生存十分困难,他们渐渐演化成了许多能适应新环境的族群。其中有两种人类,发生了这样的演化:一种决定直面残酷的寒夜,留在陆地上扎营驻寨,保持着两足行走的姿态;一种为了躲避寒风和暴雪开始刨洞穴居,为了习惯掘洞的生活,进化出了四肢着地的匍匐步姿。 后一族逐渐演进,形态越来越适应向下挖掘穴居的生活方式,他们体型逐渐变小,长出了覆盖全身的细密绒毛,灵巧的长耳朵,指甲坚实的前爪和结实有力的后腿,成为了最初的无尾兔子。 为了方便开凿冻土、撬动岩石,他们又进化出了一对角。 然而地下的洞窟太过黑暗了,为了照明洞窟,他们的角又进化出了能够散发荧光的能力。这对角既可以当做铲子,又可以照亮洞窟,是兔子有力的生存工具。 兔子终于能够在肮脏卑下、但是没有风雪的泥洞中生存得很好了。他们有一天突发奇想,决定回到陆地上去看看,见证他们留在陆地上的、远久之前的同族,如今过得怎么样了。他们成群结队地回到地面上,却发现他们留在地面上的同族,生活十分凄凉。 这些勇敢的、决定直面寒夜恐怖的人类,在失去了召唤火焰与光明的法术之后,只能用原始的篝火来抵御严寒。旱荒季节他们尚且可以偷生,但在黑暗与暴风雪交加的寒荒季,低温和降雪的潮湿使任何薪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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