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不管是禁军还是其他将士见他过来都纷纷让开,供他前行。 宋致一看他出现立马高声喊道:“李将军快救我!” 李钦远却没理会他,只是把目光落在赵承佑的身上,看了他好一会才把视线转向萧恪,语气淡淡,“晋王殿下,外边都是我们的人马,您大势已去,还是别再做无畏的挣扎了。” 萧恪本就畏惧李钦远,见他出现,心里便有些慌了。 再看到他身后出现的李家军,还有京逾白等人,一个个都拿着弓箭对着他……他握着匕首的手微颤,最后连带着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堂堂一个王爷竟身体发软得跪在地上,颤声求饶,“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都是被人蛊惑。” “是……”“是他!” 萧恪突然把目光转向赵承佑,控诉道:“是他蛊惑本王,让本王做出这样的事……”他一边说,一边向李钦远膝行爬去,抓着他的衣袍,恳求道,“李将军,你同父皇说,让他放过我。” “我真的是被人蛊惑的。” 李钦远目光微垂,不带喜怒的看着他,察觉到一道视线,他才又掀起眼帘往不远处看去,被萧恪控诉的赵承佑仍旧负手站在那,神色淡漠,不曾求饶也不曾慌张。 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李钦远任他看着,须臾,沉声道:“拿下!” ……这一场战乱很快就平定了,萧恪的亲信本就没多少,加上宋致这边的禁军叛变,自然很快就被拿下了,赵承佑等涉事官员全部被押入大牢,早先被他们扣留在宫中的大臣、命妇也已经全都被送出宫。 至于萧恪,毕竟是皇子。 李钦远还是让人押到了帝宫,由庆禧帝他们处置。 虽然战乱已平,但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处理,李钦远便让人先出宫去顾、李两家报了平安,又让人和顾无忧嘱咐一声,让她早些歇息,等他处理完便回家。 京逾白见他说起顾无忧时,面上显露的温柔,便笑道:“这次多亏乐平郡主了。” “是啊,”李钦远一向是不吝啬对自家小妻子的夸赞,这会听人说起,更是眉开眼笑,“这次若不是她,我们也没办法这样轻易的解决。” 只是想到她身上的伤,不由又皱了眉,“还是我没保护好她。” “若是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 “他们狼子野心,就连陛下他们也都被骗了过去,你又如何能得知?” 京逾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宽慰,“等这件事结束,也能安定下来了,到那时,你多花些时间陪着她。” “嗯。” 李钦远点点头,想起先前他说庆禧帝情况不乐观,又拧眉问道:“陛下到底怎么了? 我刚才瞧着也没觉得不对劲。” 京逾白听他说起这个,脸色难看了一些。 他把周遭人都打发出去,这才和李钦远说道:“你可知道永安侯的状况?” “永安侯?” 李钦远一愣,“知道一些。” 他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微变,“你是说……”京逾白点头,“想必当初永安侯中毒也不简单,现在陛下的情况就和永安侯差不多,好在陛下服用的毒药并不算多,只是龙体受损,日后到底如何也不得而知。” 李钦远没想到赵承佑的心竟然会这么狠。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有人来报,“李将军,赵承佑想见您。” 听到这话,李钦远还未开口,京逾白就皱了眉,“这人诡计多端,七郎,你还是别去理会他。” 李钦远薄唇微抿,似是沉吟了一会才说,“无妨,我去看看。” 又和京逾白说,“这里先交给你,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便沉着一张脸往外走去。 ……赵承佑因为是重犯的缘故,独自被看守起来,看到李钦远过来,他也没有起来,坐在椅子上,一点都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他不说话。 李钦远自然也不会开口。 身侧并无狱卒,他就负手站在囚牢前,目光淡淡地看着赵承佑。 最后还是赵承佑先开了口,他看着李钦远,问道:“你知道顾无忧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吗?” 似是没想到赵承佑会问这样的话,李钦远少有的愣了一会。 赵承佑看他这般神情,不等他开口,又嗤道:“李钦远,其实你根本就没赢过我,在感情这件事上,我们都是输家。” “你什么意思?” 李钦远终于开口了。 什么叫做输家? 他的蛮蛮不喜欢他,喜欢谁? 这将近两年的光景,她陪着他经历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陪着他成长,任谁都能察觉出她喜欢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赵承佑这幅神情时,李钦远的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慌张。 他平日无论碰到什么难事,都不曾退缩过。 可现在,他竟然不愿再听下去,袖下的手捏紧成拳,他强装无事,冷声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要说?” 说完,他冷眼扫过赵承佑,然后就收回视线,径直往外走去。 还未迈出几步,就听到身后又传来赵承佑的声音,“李钦远,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前世今生……李钦远心下一震,步子顿在原地,脊背后面像是发了寒,冷飕飕的,连带着他的心肝都颤动起来。 日更新📌VX🔰: [j][i07][01i] “荒唐!” 他猛地转过身,手上青筋暴跳,脸上的神色也有着压抑不住的狠厉,可即便如此,还是有几抹慌张从眼中流露出来。 赵承佑看着他的反应,突然就笑了起来:“她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从前那个把她从黑暗里拉出来的李钦远!” 他的笑声十分响亮,像是在讥嘲自己,也像是在讥嘲李钦远,在这压抑的四方天地,延绵不绝。 李钦远最后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的赵承佑继续说道:“你既然这么笃定顾无忧对你的爱,那为什么不去问问她呢? 问问她,她到底喜欢的是你,还是从前那个像天神一样拯救她的李钦远。” 像黑夜里的幽魂,怎么躲都躲不掉。 而赵承佑看着他强行镇定却还是透出几分仓惶的身影,脸上的笑突然就敛了下来,他静坐许久,而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那朵当日顾无忧遗留在帝宫的珠花,珠花被一块干净的帕子包着,似乎是想伸手去触碰,但看到自己的指腹上的尘埃时,眼神微动,又突然收了回来。 竟是连碰都不敢碰。 最后他捧着那朵珠花,突然又笑了起来,只是这一回的笑声比起先前要悲伤许多。 ……李家别院。 顾无忧是早间开城门后回来的。 左室把她送到家里便领着人去找其他兄弟了。 顾无忧心里也记挂着李钦远,等给家里递了信说自己回来后,便让人一直在外头打听着,听说李钦远进了宫门把贼子都拿下了,松了口气,后来又收了李钦远遣人递来的口信,那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归处。 人放松了,疲倦也就袭上心头。 她这一路虽然顾忌着孩子,好吃好喝,但精神还是一直紧绷着,现在事情都解决了,她也终于可以好好歇息了。 ……夜里。 顾无忧醒来,由白露等人服侍着用了饭,然后也没让她们伺候,只嘱咐道:“让厨房把饭菜都热着,还有热水,也都备着。” 白露自然忙应了一声,“将军说了,今晚得迟点回来,外头就由奴婢们看着,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您如今到底是双身子,受不得累。” 顾无忧闻言却只是笑笑,“没事,我这才醒来也睡不着。” 等白露她们退下,她便把手撑在自己的小腹上,想着等李钦远回来就同他说这个好消息,听到外头传来的几道问安声就抬了眼帘看过去。 看到打帘进来的李钦远,又是惊讶又是高兴,扶着软榻站了起来,“不是说很晚才能回来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看到他较起前些日子又瘦了一大截的脸,心里又有些酸涩,手撑在他的脸上,拧眉道:“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以前。 她说这么多,李钦远早就把她抱住了,可今天,他却一句话都没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其他东西。 顾无忧见他神情有异,奇怪道:“怎么了?” “是不是太累了,还是饿了? 我让人去给你准备吃的。” 她说着就要吩咐人去做事,但还没开口,就被李钦远抓住了手,“你当初为什么一到书院就去找我?” 他从天牢出来后就径直打马回来了。 这一路,他想了许多,那些从前被他忽略的东西,全都被他翻了出来,为什么她一到书院就来找他,为什么她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糖,又为什么在明明还不认识的情况下,她居然如此义无反顾的对他好? 看着顾无忧怔楞的脸,李钦远握着她的手,喉间发涩,却还是继续逼问道:“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第162章 “你……”顾无忧呆住了,“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这话说完,继而又变得高兴起来,手握着李钦远的胳膊,微颤的声调也透露着一丝藏不住的喜气,“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李钦远见她这般模样,心里仅有的那些不确定也彻底散去。 原来,赵承佑说得那些话竟是真的。 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荒诞之事……“你知道顾无忧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吗?” “李钦远,其实你根本就没赢过我,在感情这件事上,我们都是输家。” “她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从前那个把她从黑暗里拉出来的李钦远!” “你既然这么笃定顾无忧对你的爱,那为什么不去问问她呢? 问问她,她到底喜欢的是你,还是从前那个像天神一样拯救她的李钦远。” 这些话就如魔音一般萦绕在他的耳畔迟迟不去。 李钦远这一生从来不曾后悔过,年少时的放诞不羁,后来做的所有决定,不管对错好坏,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可如今,看着这张熟悉面孔上流露出的笑容。 他……却后悔了。 不应该问的,赵承佑安得什么心,他又岂会不知? 他不过就是想看他们离心……为什么要问? 如果不问出口,他可以一辈子当个傻子,就算被她一直哄着骗着也没事。 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 可他就是忍不住,他以为的情有独钟,以为的一生所爱,原来竟是因为另一个人。 即使那个人,是他自己。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旁人,那这两年,他们之间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李钦远不知道前世的他们是怎么样的,可他知道……他不是他。 他是李七郎。 他没有拯救过她。 他不是她的天神,不是那个把她从阴暗地狱里拉出来的人。 她记忆中的那些事,那些让她心安、让她开怀的人……全都不是他。 顾无忧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李钦远面上的异样,她仰着头,握着他的胳膊,似乎是还有些不大确信,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都记起了什么?” “……顾无忧。” 李钦远很少喊她的名字,从前是小姑娘,蛮蛮,后来是娘子,夫人,小妻子,小媳妇……因此陡然听到这个称呼,顾无忧愣了愣,心里的那些喜悦也暂时按捺住了,她看着他,轻轻啊了一声,“怎么了?” “我不是他。” 李钦远垂眸望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他突然很想逃离这个地方,想找个地方好好让自己冷静下,而他也真的这样做了……在战场不惧刀枪不惧敌人,甚至不惧鬼神的李小将军,如今却在他心爱的人面前做了逃兵。 他伸手握住顾无忧的手,眼睫微垂,把人的手一节节掰开,即使心如刀割,可他手上的动作却还是像从前一般温柔,只是声音有些哑,“我还有事,你,你先好好歇息,不必等我。” 这话说完。 他甚至不等顾无忧反应过来,便像逃一般,大步离开。 帘子一掀一落,外头传来白露红霜惊讶的声音,“将军? 您这是……要去哪?” 无人回答。 只有匆匆离开的脚步声。 等到顾无忧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忙打了帘子往外走,可这偌大的庭院早就寻不见李钦远的踪影,白露、红霜见她出来,忙迎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将军这样阴沉的脸。” “你们……”白露犹豫道,“吵架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打主子嫁到李家,别说跟将军吵架了,就连眼睛都没红过一回,可看着主子面上的表情还有将军离开时的神情,她又觉得这不可思议的事,的确发生了。 红霜一向是站在顾无忧这边的。 这会也不管发生了什么,扶着顾无忧,满不高兴地嘟起嘴:“他这是要干嘛呀,把您一个人留在家里,也不说去哪,他知不知道您怀了身孕啊?” 顾无忧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连这事都还没来得及同人说。 白露到底理智些,瞪了一眼红霜,又同顾无忧说道:“没事,将军一向疼您,估计过会就回来了,我让林清去外头看看,若有什么消息便来同您说。” 又看了一眼夜色,她低声劝道:“奴婢先扶您进去歇息。” 红霜也要跟着进去,被白露打发了。 等进了屋子里,白露把人扶到床上歇息,这才蹲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问道:“您和将军到底怎么了?” 顾无忧也不知道李钦远为什么会发这样的火,想到先前两人的话,还有李钦远离开时失落悲伤的表情,轻轻拧了眉……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介怀她把他们当成一个人了。 可在她的心里,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她不知道李钦远为什么要不高兴。 这样的事又太过复杂,别说她自己都还是一头雾水,只怕说出来还得让白露她们吓到,只好摇摇头,“没事,你让林清去看着,别让他出事。” 白露见她不愿多说,也只好按了心思,轻轻应了一声,“那您先睡,您现在有孕,可不能这般折腾。” “刚才大夫也说了,让您好生歇息。” 顾无忧想到这,神色便又是一凛,手撑在自己的小腹上,郑重点头,“我会好好歇息的。” ……原本以为李钦远只是一时生气,等气过就会回来了,没想到自打那晚出去后,他竟已经有三天没回来了……消息倒是一日日都传过来,似乎是怕她担心,一点都没有隐瞒自己的踪迹。 可即便如此,顾无忧也还是坐不住了。 白露、红霜两个丫鬟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红霜是个憋不住的性子,这会如炮仗一般说道:“真是太过分了!这都几天了,他还不回来? 每日传来那些消息有什么用?” “今天我去主院的时候,都听到几个丫鬟、婆子再议论您和将军吵架了。” 她越说越气,索性蹲在顾无忧的身边,气呼呼道:“主子,您也别受这等子闲气了,既然他不回来,奴婢就陪您回家,让国公爷收拾他!” 白露一听这话就低声斥道:“你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 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红霜驳道:“那你说怎么办? 他一直不回来,难道就让主子在这受委屈不成?” 看着两个丫鬟争论不休,顾无忧只觉得脑壳疼得厉害,也没理会两人,她起身说道:“让门房准备马车,我要去西郊大营。” “主子?” 白露拧眉,不赞成,“您现在身子不稳,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那你说怎么办?” 顾无忧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无奈道:“他总是不回来,我就在家里坐着不管,不管怎么样,总得和他说清楚才是。” 知道她主意已定,两个丫鬟也就没再劝,一边给她重新妆扮,一边去吩咐人准备马车,等主仆一行人到西郊大营的时候,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 其实原本也不用这么久,但白露顾忌她有着身孕,一直让车夫慢赶,这才耽搁到现在……来时还是日头当空照,现在天色却暗了一大半,门前守卫见马车停下,忙来驱赶,“走走走,这里是西郊大营,不是闲杂人等能来的地方。” 白露掀起帘子,递了腰牌。 那两人看着上头一行字,一愣,再看向马车里的另一人,忙弯腰退下,恭声道:“夫人。” “嗯。” 顾无忧的声音有些虚弱,透过火把看了一眼里面,黑沉沉的,也只能瞧见几个营帐和巡逻的将士,“我来找李钦远。” “劳夫人稍候,属下马上去禀报。” 其中一个守卫说完便忙往里头跑去。 ……而此时最大的营帐里。 李钦远有些疲惫的靠着桌案,指腹揉着微拧的眉心。 身边亲信见他这幅疲惫样子,忙低声劝道:“将军,大营里的事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您还是回家去吧。” “没事。” 李钦远摇摇头,声音有些哑,“北狄怎么样?” 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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