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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有的亲戚一来,行李一放,架势特别足的去找爸爸说我是陈波老家的啥啥亲戚,你给我安排个工作吧,但我不能起早,贪黑也不行,身体不大好,不能出力,最好是坐着,得喝茶水,你看我能干点啥吧。 爸爸都懵了,你看我这老总的职位行不? 来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缺心眼,还点头,行! 大姐夫看爸爸生气了,赶紧教育了他家亲戚几通,这事儿算压下去。 后来也没再来啥奇葩,但我对陈波的讨厌已经根深蒂固,觉得他这人太能和稀泥,也就是看他对我姐好,我不说啥,让我给他买东西,不可能! “栩栩,一家人,啥烦不烦的。” 妈妈看着我,“咱家条件好,求办事的人就多,你姐夫也是想多帮帮忙,再说,你姐打小就身体不好,成家后一直没给人添个一儿半女,你姐夫心里有委屈,你别总这态度。” “他委屈啥?” 我嘁了声,“他追我姐那天就知道我姐身体不好,要不是他来咱家磕头发誓说不在乎这点,一辈子对我姐好,我爸能同意大姐跟他么。” "硬说委屈,我大姐还委屈呢。" 她比谁都想要孩子,怀不上有啥办法! “你又懂了。” 妈妈笑着摇头,“小孩子家家的,别挑这些,你大姐听到会难受的。” “我又不会当着大姐的面说……” 我嘀咕着,小孩儿怎么了,不瞎! …… 晚上三姑又来了,没转小米和烧邮票,就坐我病床边无声的念经,手上转着珠子,要求我闭眼默背心经,我听话的配合,没多会儿就睡熟了。 一觉到天亮,力气更足了。 吃完饭还能下地压腿,爸妈看着乐呵,出门去找医生商量我出院的事儿。 我在病房里活动着筋骨,感觉卧室有点折腾不开,就去了客厅继续压,一脚放沙发上,另一脚搭小凳子上,左右分开,中间悬空,心里默默倒数。 种子选手么! 偶尔可以偷懒,该努力时必须努力。 病房的外门忽然打开,我以为爸妈回来了,抬起眼,却见奶奶站在了门外,我愣了下,慌忙把脚收回来,“奶奶您怎么来了?!” 奶奶没说话,很生气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哎,奶奶!!” 我追出病房,左右一看,走廊上空空如也,没有奶奶的影子! 花眼了? 正懵着,听到奶奶喊我的名字,栩栩,栩栩…… 一声一声,像是从窗外传过来的一样。 我循着声就走到走廊拉开的窗户边,探出头,奶奶站在楼下的花坛,还冲我远远的招手—— “奶奶!!” 我喊了一声,身体前伸着,单手伸出去朝她挥了挥,“你等我马上去找……哎!!!” 后腰的病号服忽的被人一薅! 拎着我整个人瞬间就飞了起来! 视线飞转,我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兔子一样被人甩到了病房门口! 地面很滑,事情发生的又太快太突然,我连保护性侧滚翻都没来得及做,趔趄着就摔到了地上! “哎呀!” 我疼的龇牙咧嘴又惊魂未定,抬起脸想看谁扔的我,多大的劲儿,是不是闲的! 视线却只对上了一个高大挺阔的背身,那人一手还打着电话,空着一手似乎没啥事,路过我背后很随意的就给我薅下来扔飞,然后他头都没回,脸都没朝我撇一下,可能余光都没,手机仍放在耳边,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外加一记低沉不耐烦的男音,“想死换个地儿,别在这碍眼!” 我又疼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越走越远,他还跟手机里的人继续通着话,“遇到个活腻歪的,你继续……” ? 谁是活腻歪的? 我没想死啊! 第9章 咱们得赶紧走了 “小妹妹你还好吧。” 我这才发现,身旁还有一个男人,二十多岁,戴着无框眼镜,一身西服,蛮斯文的样儿,他弯身扶我起来,温声说着,“我老板的意思是,如果你对生活失望透顶了,咬咬牙挺过今天,明天再挺到后天,一天一天坚持下去,你就会越来越好了……” 啥意思? 我懵懵圈站起来,除了能捋出他口中的‘老板’是薅摔我的人。 其余我都没听懂! “叔叔,我没想死。” “你是……抑郁症吧。” 他对我叹了口气,“现在的学生压力也很大的,你父母一定对你要求很高,你心里呢,也不愿意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所以,你会伪装成正常的模样,直到自己承受不住,其实不用这样的,你如果不舒服,就跟医生谈,不要排斥药物,小妹妹,你人生的道路还很长,要加油,千万别再想不开了。” “……” 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屁股疼着,听着他一波一波的劝慰,直到他问起我父母,我才反应过来,对呀,奶奶呢! 想着,我微瘸着腿奔到窗边,探头一看,底下人来人往,根本就没有奶奶。 而且这个高度,奶奶就算在楼下喊我,声音也不会那么清晰。 “小妹妹!!” 斯文男又拽了一把我衣服,“你这样就不好了,天大的事儿,也不能用跳楼去解决呀!” “叔叔!” 我愁的啊,他一拽我屁股更疼了,不知道为啥,头也开始晕,手脚又开始没什么力,“我真没想死,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症,我是看见奶奶在楼下了,我喊她来着,没想跳楼!” “你腿都蹬上去了呀。” 斯文男指了指窗台,“我陪着老板一出来,就看你爬上去了,喊你也不理人,头朝下使劲儿,要不是我老板眼疾手快,你我现在就阴阳两隔了。” 蹬上去了? 不可能。 我明明就伸出手跟奶奶…… 难不成,又被魇了? 咋说也被吓过几回,有点经验,我也不跟他犟,算他是好心,还有刚才薅我那个人,兴许没他俩,我真就‘库通’一下,又走上那条灰蒙蒙的大路了! “叔叔,谢谢你。” 身体又开始不舒服,我深吸了口气对着斯文男鞠了个躬,“我人生还没开始呢,更没啥好失望的,住这病房就是想好好活着,刚才的事儿,是意外,我以为奶奶在楼下喊我,其实……看错了可能,我先回屋了,一会儿我爸妈就回来了,谢谢你。” 具体的,我现在也解释不清楚。 说多了更得让他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斯文男见状倒似放心了几分,送我回到病房,还说他姓周,叫周子恒。 这些天跟他老板在隔壁的A901陪护来着,不过公司有事,明早他们要飞外地,如果我有烦心事,他愿意留下电话号码,我可以随时打给他,他愿意开解我。 得! 还是认为我有那啥症。 不过人很热心。 我没要他电话号码,跟他道了谢,顺便朝隔壁的A901瞄了眼。 挺寸。 我算不算间接捡条命? “小妹妹?” 刚关上门,周子恒又敲了三声门探头进来,“有件事吧,我认为还是提醒你一下比较好。” “什么事?” 我看向他,“叔叔,我发誓,我真没想死,更不会跳楼。” 吓人不。 “不是……” 他脸上跃起尴尬,“是我觉的吧,我虽然比你年长几岁,对比你这七八点钟的太阳是老一点,可怎么着,也不至于是叔叔辈的,你称呼我为叔叔,不太妥当吧。” “哦。” 我明白了,“谢谢你了,周子恒。” “?” 周子恒微怔,旋即笑了,“成吧,你要加油呀,再见。” 我云里雾里的看他又关好门。 什么毛病。 在家里和爸妈年纪相当的长辈我都叫叔叔婶子,四五十岁的是我哥哥姐姐。 不光如此,我还有好几个三十多岁的大侄儿,二十多岁的外甥女。 没辙! 谁叫咱辈分大。 后来爸爸给我立了规矩,出门在外就不能按家里的辈分走。 凡是成年男性,我一律称呼为叔叔。 不然人家好以为我不懂礼貌。 没成想周子恒还不爱听。 既然是平辈儿,我也乐意叫名字,亲切。 胡思乱想了一阵,我回到内卧找出爸爸留下的手机。 坐到床边拨出家里的号码,确认一下奶奶在不在家,是我真看错,还是…… 等待接听的功夫,腿一阵一阵的发麻,手臂也开始酸软无力。 “喂,哪位啊。” “奶奶!” 我听到奶奶的声音心就提起来,“您在家呢!” “在呢啊,和小玲正看电视剧呢。” 奶奶笑了声,“栩栩啊,昨个没说,你具体哪天回来,这些天住院没亏到嘴吧,跟奶奶说想吃啥,奶奶提前给你准备好……” “我……” 听筒那边又传出二嫂的声音,“栩栩啊,病好了就赶紧回家吧,嫂子都想你啦!” 我应和了两句放下手机,奶奶在家,就确定我被鬼迷了。 这么说,三姑真没给黑脸鬼送走? 过了会儿,爸妈笑容满面的回来了,进门便喊我,明天就能出院了! 走到里间,他俩看到我就愣了愣,“栩栩,怎么脸色变差了?” 我不想扫他俩兴,可心慌的不行,就把刚才的遭遇说了。 “爸妈,黑脸鬼可能还在,再找三姑来看看吧,要不是有人拉我一下,我可能真就掉下去了。” 他俩听完就紧张上了,“栩栩,今天你三姑来不了了,她昨晚走的时候就说,今天要去外市一个庙里参加个什么会,晚上就在她朋友家住了,得明天才能回来呢。” 啊? 这咋整。 妈妈摸了摸我额头,“没发烧,栩栩,要不咱先不着急出院,等你三姑回来再说。” 爸爸也说,从现在开始,病房里不会留我自己,他跟妈妈必保有一个人陪我,如何都能撑到三姑过来。 我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晚上吃完饭,我就继续开始背诵心经。 不知是不是又被吓到,下午开始,屋里好闻的味道就很淡很淡了。 我虽没发烧,身体却虚的狠,只能从三姑给的经文上,寻求一些慰藉。 正背着,妈妈忽的从沙发上起身,对着我就疾步而来,“栩栩,咱们得赶紧走了!” “去哪?” 妈妈不回答我,扯着我就朝病房外面跑,她的力道很大,手很凉,拽的我手腕生疼,跌跌撞撞的跟着她出了病房,我慌张的叫起爸爸,猛地想起爸爸出去抽烟了。 走廊变得很黑,我看不清哪是哪,只能被我妈拽着跑,七扭八拐的,她跟我说上车,快上车! 然后就松开手,从后面推着我! 我眼前很黑,看不到车子在哪,被她推的,只觉碰到的东西都是软的! “栩栩!你快上呀!” 妈妈的音调变得诡异尖利,我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挣扎着不想上,“这是哪呀,妈,妈,我要回去,我要……啊!!” “干什么呢!!” 崩溃间,我背身响起一记冷喝,紧接着,我后腰又被人一薅,整个人再次腾空,飞转,落地后‘啪叽’!一声,屁股火辣辣的疼! “呃……” 真实痛感居然让我有了一丝心安,我嘶着声,抬起眼,身前站着个高大的男人,他背着光,五官晦暗不清,声音却是低沉有力,“怎么着,跳楼没意思,你还换个花样玩儿是吧!” “……” 我颤颤的,缓了好几秒才发现这是医院的步行梯,我就摔在了安全门的墙角,微微歪头,就看到男人身后的楼梯扶手上,正挂着一条微微摇晃的绳子圈。 第10章 求死的人,眼神不好很正常 绳子一端系在扶手上,另一端系了个圈,刚刚好能把一颗头塞里面。 材质有些眼熟,我仔细瞅了瞅,是妈妈常戴着的那条围巾! 怎么会? “周子恒说的没错,青少年抑郁症患者行为会更加激惹难以控制。” 男人对着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仗着我回来取东西,老远就看你神情异常的拽着条围巾朝这边跑,跟过来果然,你玩的挺花呀,还会自己打绳结,老实交代,谁教你的这些,你爸妈去哪了,能送你来医院,说明家人还是希望你能活着……” “是你?” 我听出他的声音,白天那个打电话薅我的男人,抬头看向他,“叔叔,我没想死。” “是,鬼给你打的绳结,你那脑袋也是鬼按着往里面伸。” 男人声音明显不屑,“行了,不想死就回病房,下次别再让我撞见,我可不想碰到你这晦气,滚吧。” “……” 我心里也委屈。 纵观我这短短十二年,真没有得罪过谁! 怎么就会遇到这档子事儿? 而且我清楚,刚才拉我的人肯定不是妈妈。 他也说是我自己拽着围巾过来的。 那就是黑脸一直在暗处盯着我,想将我置于死地! “谢谢你叔叔。” 我心里难受,但没必要去跟个陌生人解释较真儿,人家骂我也是好心,道完谢,我挣扎的就想起来,屁股疼的滋儿~一下,腿也发麻,试了几下都没站起来,我仰头看着他背光的脸,“叔叔,麻烦你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他沉了口气,迸发出的气息都凉飕飕的,没言语,手伸了过来。 很好看的一只手,骨节分明,指节修长。 爸爸说,看一个男人是不是养尊处优就看他的手。 眼前这个男人,生活肯定很好。 对了,周子恒不也说,他是老板,老板的生活一定很滋润。 脑子里乱蹦着想法,我拉住他的手,奇怪的是一触碰到他掌心,一股暖流就顺着我的指尖潺潺的流淌进我身体里,很舒服,四肢关节发出微不可闻的咯咯声响,似乎一切都在复苏。 “回去吧。” 我一站起来,他就松开手,略有嫌弃的样子,“周子恒说他跟你聊了很多,你如果不能把他的话听进去,那么就死远点,无声无息的,别污染了周围环境。” “……” 我没应声,他手一松开,心就空荡了。 身体顷刻间变得发沉,靠着门框,愣一步都挪不动。 “还不走?” 见我不动,他似乎没了耐心,拿出兜里的手机,侧了侧身,“周子恒不是知道你住哪个病房吗,我叫他去通知你父母。” 我抬起眼,这个角度终于能将他看清,第一感觉是好高。 他穿的西服套装,西服外套敞开的,里面是衬衫马夹,肩背特别的宽阔,微侧的脸棱角很分明,眉锋郎劲,鼻梁也高。 我悄咪咪的想,应该是个很好看的人。 当他打完手机,脸一正过来,我惊到了! 他长得…… 不似我期待的那种好看。 眸眼太过锋利,很硬。 整个人看起来满满的乖戾嚣张。 如同天上飞翔的雄鹰,高山上迎雪的青松,草原上凶狠的狼,驚匪片里的反派头子,冷血杀手,以及我家邻居养的那条彪悍凶狠的藏獒。 脑子里飞了一圈形象—— 没一个跟亲切祥和挨着。 “看我做什么。” 他眼神冰凉的掠到我脸上,“这么小就开始发花痴了?再看我捏死你。” 靠了靠身后的门,我实话道,“叔叔,你有点丑。” 在我的认知里,凡是气场太过强劲能让我嗅到危险味道的,五官会无底线弱化,也就是说,我有点凭感觉看人,温暖的,可爱的,阳光的,斯文的,儒雅的,和煦的,我都喜欢。 好看,漂亮,帅。 冷硬的,刚冽的,精壯的,邪魅的,让我精神觉得受到压迫、有掠夺感的,潜意识里就直接将这些不喜归类为——丑。 像他! 每一种特质都长在了我审美的逆鳞区。 犯不了花痴。 “……?” 他似乎听到个笑话,轻呲了一记笑音,脸朝我凑了凑,想教育我什么,又拉开距离,“算了,我不跟病号一般见识,求死的人,眼神不好很正常。” “不过你味道很好闻。” “?” 他又愣了下,似乎被我整懵了,侧脸闻了闻自己肩头,微紧着眉看我,“什么味道。” “森林阳光的味道。” 我说着,他刚才一凑近,味道一下就过来了,就是我刚进A902时闻到的气味,很舒服,氧气一样,让我温暖舒适,“叔叔,你能过来一下吗?” “不能。” 他警惕的看着我,没动,“周子恒在楼下,最迟三分钟,他就会找到你父母,带他们过来。” “……” 我看着他,“那你站着别动。” 恨死了这种四肢无力头脑混沌的感觉。 你不过来,我去! 艰难的朝他移动了一步,在即将摔倒前,头顶猛地九十度折断般杵到了他的胸口! 不! 确切地说是他胃部的位置! 只一下! 我脚就生根般站住了。 暖流顺着我头顶潺潺而入。 伴随着好闻的气味儿,我终于可以缓缓精神了。 “喂!” 他被我吓了一跳,毕竟没谁喜欢被用头顶着,还是突如其来的! 得亏他体格好,不然隔夜饭都得被我顶出来! 第11章 你还记得我吗 “起开!!” 他特别抵触,极不耐烦,手推到我肩膀,却顿住了,问道,“你后脖颈的胎记是天生的?” “嗯。” 我用头杵着他胃部。 长发凌乱的散着。 充电样。 不想多说话。 谁的胎记是后长的? 只不过我胎记多了点,后脖颈,手臂都有。 手臂早就淡化没了,妈妈不说我完全没印象。 后脖颈是花瓣形状,指甲盖大,浅粉色。 不近看很难发现。 “你叫什么名字?” 我充人家电自然没脾气的配合,“梁栩栩。” “今年多大?” “十二岁。” “老家在哪?” “临海市。” 他做起了户口调查,“你先前是不是来过京中?” “来过。” 我算有问必答,亲戚在这住,能不来串门吗? “梁栩栩。” 他气息一沉,音儿陡然轻了几分,“我们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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