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我用电饭煲煮就行。” “那好。快点,要吃面的自己过来端。”钧炀奶奶对着烤火的一大圈人吆喝。 大家纷纷起身过来,都有些饿了。 一位微胖的老爷爷,看样子比外婆小不了多少,但是很精神。 他笑着看向陈漫,“你恐怕不认识我哦?” 陈漫腼腆地笑笑,“是舅公吗?” “哎,是的。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你外婆啊,辛苦你了。” “不辛苦,有外婆在是我的福气。” 老爷爷一脸动容,看着陈漫的脸,随后点点头。 许钧炀将一碗撒着葱花的猪油面递到陈漫手中,自然而然地,也没多看她,招呼着陈漫的舅公去桌边吃面。 陈漫看了看手中的面条,又看了看许钧炀忙碌的身影。 眼睛快速眨了一下,将里面的情绪掩盖住。 她端着面条吃了两口,走到堂屋往外婆屋里瞧了瞧。 见外婆趴在桌上。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 一个人,看上去很孤单的样子。 钧炀爷爷在门口张望了一下,随即便走了进来。 他弯腰,轻轻伸手拍了拍外婆的背,“桂珍,桂珍?” 外婆没有反应。 钧炀爷爷加大了声音,“桂珍?” 外婆还是没应。 钧炀爷爷忙将外婆扶了起来,陈漫看着外婆的眼睛紧紧闭着,毫无反应。 她早已经慌了,手上端着碗不停地颤抖。 她慌张无措,脑子里嗡嗡的,像是被干扰紊乱的信号。 “快点来哦。”钧炀爷爷大声往外喊,将外婆小心翼翼地扶靠在椅背上。 陈漫听着碗不停地啪嗒放在桌上的声音,筷子在地上滚动,以及大家急忙的脚步声。 她很慌,很难受,很想哭。 端着一碗面不知道该干什么。 大家冲进来,一个个去探外婆的气息,观察外婆的表情和反应。 探完之后对着其他人讳莫如深地摇摇头。 陈漫想哭却哭不出来,眼睛润润的挤不出眼泪,喉咙紧绷像是被锁紧,唯一想的是,现在自己能帮着做点什么。 她对这些事一点经验都没有。她只知道她现在不能像个疯婆子一样抛出哭哭啼啼的,影响大家给外婆料理后事。 陈漫恍恍惚惚的,只听到旁边有人跟她说,让她先出去让个位置,这里用不到她。 很快,大家有条不紊地烧香烧纸,放鞭炮,里面的老太太们给外婆擦身子,穿衣服。 “陈漫,你外婆的寿衣准备了没有?” 陈漫突然想起昨天外婆说的话,忙道:“有。我外婆说她要穿蓝色的绣花鞋和这箱子里的衣服。” 鞭炮声响过后不过两分钟,陆陆续续有人赶来。 “怕不怕?”许钧炀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低声问了一声。 陈漫慌乱的心好像被安抚了,又觉得更难受了。 哽咽了一下喉咙,她看了摇摇头, “不怕,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不用操心,村里的长辈都有经验。” 他只安抚了这么一句,就又开始忙碌起来。 好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真的没有任何人麻烦陈漫,只有人在找不到东西的时候,会问她一声。 村里不少人都来帮忙,主管事的给每个人分配到了合适的任务。 大家做习惯了,也不用一直催,就忙活起来了。 该买菜的买菜,该做饭的做饭,该搭喜棚的搭喜棚,该准备丧葬品的几个人也商量着在忙活。 就剩下陈漫和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以及年纪比较大的老人闲在院子里。 下午的时候,陈漫便见到许钧炀买了好多的红、黄、蓝、白的纸回来。 又差人去弄了竹条回来。 第64章 十里八乡找不出一个比他得行的 许钧炀开始剪纸。 剪出复杂的图案,做出来白色的纸灯笼,又巧手折了纸莲花。 陈漫凑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看得目瞪口呆。 许钧炀看她一眼,收回目光,手里的剪刀都快翻出花来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当时许钧炀说的自己剪的窗花,真的是他自己剪的。 怎么会有人心灵手巧成这样! 每一样东西都做得非常精致。 钧炀爷爷在一旁帮忙,手段更是熟练有余,他拿着剪好的花纸包住竹条,放在一旁备用。 许钧炀忙完这些,材料准备齐全之后,开始扎奠门。 陈漫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地做着手工艺活儿,认真的脸上带着一股虔诚和敬畏。 奠门扎得很漂亮,美轮美奂。 若不是说用来祭奠亡人的,担心不吉利,相信更多人会真担心地喜欢它。 “钧炀这手艺好,十里八乡找不出一个比他得行的。” “那是,你看这门扎得多乖啊。” “晓得他们一个男娃儿手咋啷个巧哦,我点都不得行。” “是咯嘛,人家硬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啊。” “你看他那对联写得龙飞凤舞的,样样都得行啊。” 陈漫佩服得五体投地。 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特别想哭,特别慌乱,现在她的情绪很稳定。帮忙的人很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这样热闹的场景下,她除了有些恍惚之外,好像想不起来这是外婆的丧礼。只有盯着那黑漆漆的棺材看的时候,才能想起外婆静悄悄地躺在里面,顿时鼻尖泛酸,哭意汹涌。 陈漫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手下笔顺流畅地毛笔字。 洒脱俊秀,字如其人。 她只在旁边看,半点声音不出。 这一切好像格外地肃穆,连写字都带着敬畏。 做饭的锅灶在陈漫家院子里搭建起来。 几个做饭的师傅穿着围裙不停地忙活着。 不时有人会去放一挂鞭炮。 陈漫和一群老人围坐在一个大火堆旁,看见许钧炀和他爷爷一人提着一个大箱子从他家到自己家来。 院子里很热闹,不忙活的人坐在一起烤火聊天,没她什么事,所以顿觉疲倦。 直到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才将她的瞌睡赶跑。 陈漫其实一直有些懵,真的一点也用不到自己? 怎么也没人跟她商量个事情啥的,比如哪天下葬,她应该做什么,搞得她像个看热闹的外人。 “我真的不用做什么吗?” 她坐在一堆老太太旁边,问旁边的人。 “你懂啥子,这些事都有人做,有事会喊你的。” 她这才安心些,认真看着在棺材旁边敲锣打鼓吹唢呐的一群人。 猛然发现,那坐在高凳子上游刃有余地擦锣的人不是许钧炀是谁? 那无比熟练随意的姿态,修长的手指随意绕在锣线上,锣随着他手指翻飞擦击,发出哐哐哐的有节奏的声音。 几个敲锣打鼓的人默契配合,天衣无缝。 敲一会又停下来唱一会儿。 陈漫玄幻了,受到重击。 他,怎么会这些? 这些不都是‘白事先生’该做的事情吗? 怎么他还是个白事先生吗? 他的形象和职业全然不匹配,一会儿村干部,一会儿白事先生。 他的目光和平日那种温润清淡的样子很不一样。 变得更加地疏离,无波无澜,准确地说是严肃庄重。 那眼神好像夏日里遇到寒冬,无悲无喜,天生无情,悲悯遥远。 带着对生和死的敬畏。 晚饭时分。 一挂鞭炮把村里的人都召唤来了。 一张张圆桌摆在院子里,显得有些拥挤。 老老少少的找着位置就坐下,生怕别人抢了。 这个时间点,是一年里村里人口最齐全的时候。 有人坐下,但是还有很多人站在马路上等着,等着第一轮下了好立马有位置坐下。 陈漫无所事事,作为主人,虽然很饿,但是也不好跟别人抢。 她找了个板凳,坐到火堆边。 吃饭的时候,白事先生们才停下来。 许钧炀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在竹林下的火堆旁看到了孤零零的她。 没玩手机也没有做其他的。 就是发呆地盯着火红的炭盆。 陈漫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来。 抬起迷蒙的眼神看过去。 正好和许钧炀的目光对上。 她发现,此时的他的眼光又变回来了。 不再是飘渺遥远的,而是温润的。 “怎么不去吃饭,不饿吗?” 他的声音温润低柔,全然又不是刚刚主持白事时的模样。 陈漫恍惚,半晌才想起来答他的话。 “饿了,但是作为主人家,去跟别人抢有点不好意思。我等下一轮再吃。” 许钧炀轻轻嗯了一声,之后便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 冷风从河边吹过来,前面的后面凉。 陈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许钧炀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等会吃完饭加一件衣服或者换一件厚一点儿的。别感冒了,这两天还比较忙,可能随时会有人叫你。” 陈漫点点头。 “你竟然还会那些吗?” 她的目光看向被装饰得美轮美奂的奠门抬了抬下巴。 许钧炀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小时候就跟着爷爷耳濡目染,学了些。” “这是你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吗?” “不是,初中的时候就比较熟练了。” 陈漫眼睛一亮,“哇哦,那你是有点天赋的。怎么你爷爷不叫你继续发扬光大?” “我开了一家殡仪馆。不过,农村一般用不到。” 陈漫:··········· “很好。也算是接了你爷爷的衣钵。”陈漫要笑不笑的,耸了耸肩,“听起来这些东西还蛮神秘的。” 许钧炀笑笑不语,将白皙修长的双手凑近火盆取暖。 第65章 大明星回农村了 陈漫也伸出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 许钧炀眼里溢出一抹笑意,目光落在她颤动的小拇指上。 陈漫的小拇指颤动了几下,眼睛眨了眨。 无心之过,但是,无伤大雅。 两只完全代表着不同性别的手放在一起对比,差别更加地明显。 许钧炀感觉到她的手冰凉。 “你的手很凉,多烤烤。” 他这样理所当然关心的样子有些让陈漫的心缱绻起来。 有些不自在。 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冲他笑了笑,“天生就比较凉,冬天手脚就没怎么暖和过。” “现在上楼换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吧,距离下一轮吃饭估计还要一点时间。”许钧炀微微点头,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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