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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柳折枝不懂他的意思,还以为他又生气了咬自己,也不把手指抽出来,就盯着他轻声呼痛,“蛇蛇你咬得我好疼啊……” 墨宴瞬间松口,看着他微皱的眉头有点慌了。 真咬疼了?我这回没用力啊! 边想边伸出蛇信子帮他舔了舔伤口。 好点没?我真没用力,别疼了别疼了,本来身子就虚弱,你可别疼死了啊…… 五、跟死对头相依为命 虽然眼前的灵宠只是一条巴掌大的小黑蛇,但柳折枝知道他比开了灵智的灵宠还要有灵性,具体表现就是自己一说疼,小黑蛇就晃悠着脑袋围着那几个牙印看。 看看牙印再看看他的脸色,即便一条蛇没有表情,光是这些动作就足够体现出关心了。 “蛇蛇,疼。” 柳折枝又说了一次,其实没有很疼,对他来说这些伤痛都不算什么,他就是想看蛇蛇会不会更加关心自己。 果然,小黑蛇动作看着更急切了,很快又在那牙印上舔了舔。 对伤口没效果,但心意是够了的。 柳折枝看得心中暖暖的,越发喜欢自己捡到的蛇蛇了,觉得或许是自己要死了,最后一点气运都用在了遇到蛇蛇身上,能在最后这些时日里有蛇蛇陪伴。 比起人心,果然还是动物来的更真诚。 他救了蛇蛇,蛇蛇就会感激他,对他好,关心他,纯粹又质朴,不会夹杂人类的算计和利用。 “蛇蛇,日后你我相依为命,可好?” 话题跳跃的太快,墨宴还在担心自己咬狠了把他疼死呢,被他给问懵了。 不是,你们正道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奸险狡诈之徒,段承乾更是其中最阴险的王八蛋,你是他的首徒啊,谁把你教得跟傻子似的? 哪个正经修士会要跟一个灵宠相依为命,你没修为也没脑子吗? 墨宴就是现在不会说话,会说话绝对要仰天长笑,笑话死他。 然而下一秒柳折枝的话就把他听得僵住了。 “蛇蛇若是愿意,便把头搭在我掌心,我时日无多,不能契约你,免得你受我拖累,你我君子之约就好。” 柳折枝摊开掌心送到他面前,“救不回墨宴,这具身体日后也没人用了,我如今没有修为,不能助你化形,那便等我身死道消,你炼化了我,以此化形吧。” “想来我也最多活不过百年,你陪我这百年,我以身渡你化形,就当是答谢你,也全了你我相识一场的因果了。” 嗓音清冷淡漠,语气无波无澜,这才是墨宴从前认识的柳折枝。 可那和交待遗言一样的话却听得墨宴心情复杂。 柳折枝对生死太过漠然了,根本不在乎他自己要死了,甚至死后连个全尸都不想留,要把尸体留给一只灵宠吞吃炼化,助灵宠化形。 而那灵宠……与他相识才不过两日,他连个契约都不结,怕他自己没有修为,拖累灵宠。 墨宴不知道该说他是太冷漠,还是太善良。 柳折枝这个人,过去的五百年他一直以为是座冷心冷清的冰山,把别人的好意弃之如敝履,可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尤其是听说柳折枝其实知道他的很多好意之后,他发现好像是自己看错了,从来都没看透过。 怎么形容呢,就是柳折枝好好的一个人,长了张嘴却不用,简直气死人。 “蛇蛇……不愿意么?” 太久没得到回应,柳折枝摊开的手掌颤了颤,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 明明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墨宴却听出了他的失望和难过,脑子还没反应,蛇头就先放上去了,当当正正的搭在他要往回收的掌心。 一人一蛇都愣住了。 柳折枝是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墨宴则是…… 他娘的,我怎么就放上去了?! 不对不对,绝对不对劲,是不是柳折枝给我下了什么符咒,他控制我放上去的? 谁要跟死对头相依为命啊!我堂堂魔尊脸面往哪…… “蛇蛇你答应了?”柳折枝又惊又喜的摸摸他的蛇头,“好蛇蛇。” 墨宴:……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就勉为其难跟他相处一下吧,反正他现在就是个废人,也没有修为,就是发现了我的身份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柳折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和蛇蛇双向奔赴了,蛇蛇心甘情愿陪着自己,高兴得一连亲了他好几口,“蛇蛇好乖,么么么……” 墨宴蛇头乱晃,要多无语有多无语。 老子头上一股你身上的香味,烦死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弄得那么香,跟抹了胭脂水粉似的,难闻死了! 墨宴立刻回到软垫上盘成一团,结果鼻间时不时闻到头顶的香味,闻得他越来越好奇。 柳折枝身上到底怎么弄得这么香?也不是胭脂水粉的呛人,淡淡的,就……还挺好闻。 墨宴偷偷盯了柳折枝三日也没找出原因,没见过柳折枝往身上涂任何东西,殿内也不见点什么香,身子虚弱的人每日除了喂他喝血,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奇怪了,难不成就纯是体香? 越好奇就越忍不住盯着柳折枝看,越看越好奇,第四日墨宴已经习惯性的睡醒就盯着床榻方向看了,结果猝不及防看到柳折枝垂下的一缕发丝白得刺眼。 不该这么快的,就算没有修为,天人五衰也不至于不过一月就让柳折枝有发丝完全变白,除非是……还在继续伤根基。 墨宴想到了他每日喂自己喝的血。 已经在控制不多喝了,没想到对柳折枝如今的身子来说还是太多了,吃补气血的丹药也补不回来。 一边是自己想快速养好伤,一边是会加速柳折枝的天人五衰,墨宴犹豫了,最后在柳折枝睡醒再喂他喝血时只轻轻咬了一口,不过吸了十几下便停下了。 “蛇蛇?” 每日他都喝血喝得很香很欢快,今日却只喝一会儿就不肯喝了,柳折枝不明所以,变换着方位把手指往他嘴边送,却迟迟不见他张嘴。 “是不喜欢这根手指吗?” 柳折枝又换了一根手指伸过去,发现他还是不咬又继续换,最后把手指都换遍了,连手腕都递过去了,依旧没等到蛇蛇来喝。 “是不好喝了么?”柳折枝盯着自己的手腕自言自语,“我近日体内经脉中灵气越来越少了,会影响血的味道么?” 老子不喝就是不喝,懒得喝,嫌累! 墨宴晃悠着尾巴尖盘回去,相当高冷。 本尊的事你少管! “蛇蛇,你说是不是不好喝……额……你不能说话。”柳折枝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我今日还有些力气,还是试试去给你捉虫子吧。” 墨宴:??! 六、死对头跟我撒娇?! 柳折枝真去捉虫子了。 在墨宴崩溃又无语的注视下,他把墨宴往手腕上一缠,慢慢悠悠的走向殿外,走到一处草丛才停下。 “蛇蛇,你喜欢吃哪种虫子?” 你才喜欢吃虫子!柳折枝你敢喂老子虫子老子一定咬死你! “是喜欢软软的,还是硬一点?又或是……”柳折枝问到一半,想起自己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抱歉的摸摸蛇头,“也不知能不能抓到,蛇蛇委屈一下,抓到什么就凑合着吃一点可好?” 他跟一条小黑蛇有商有量的,要是让旁人看到怕是要以为他疯了。 “蛇蛇不说话,那我便当你答应了,若是不好吃可不许闹。” 墨宴:…… 你看老子能说话吗!你就是故意的! 他气得根本不想理人,就气呼呼看着柳折枝在草丛中到处找寻虫子,天仙似的人雪白的衣袍都弄脏了,葱白似的指尖也被划破了两处,却还不肯放弃。 “蛇蛇,我没抓过虫子,慢了些,你不要嫌弃,会抓到的。” 他还一边费力的抓虫子一边安抚自己,墨宴越看越不是滋味。 笨死了,抓个虫子都抓不到,还正道第一人呢,连虫子都……哎?!你小心点啊! 草尖上蹦过去一只蚂蚱,柳折枝慌忙伸手想扣住,奈何体力跟不上,晃晃悠悠摔在了草丛中,手掌按在一块石子上,硌破了皮,还渗出了血迹,形容狼狈。 “还是没抓到。”柳折枝没去注意自己的伤,跌倒在地上还看着跑远的蚂蚱,一连说了两次,“蛇蛇,我没抓到。” 他嗓音还是那么清冷淡漠,只是很轻,轻得像整个人快要随风而散一样,盯着受伤的手掌喃喃道:“流血了,若是从前……” 从前他也曾一剑令六界俯首,是正道最拿得出手的剑修,当之无愧的绝代天骄,墨宴是亲眼见过的。 如今那人人敬畏的折枝仙君就这样成了废人,一步三喘,连只小蚂蚱都奈何不了,墨宴这个死对头看着都心中唏嘘,何况柳折枝本人。 若是旁人只怕要伤感颓废,甚至自怨自艾,他却只听到柳折枝说了那半句,而后又是一贯无波无澜的语气。 “蛇蛇,委屈你了,今日只怕是抓不到了。”柳折枝边说边把伤口送到他嘴边,“你再凑合着喝几口血吧,左右也已经流血了,白白擦掉也是浪费。” 墨宴看他费力的起身靠在旁边的树干上,眼神复杂的盯着他手掌上的伤口,伸出蛇信子一点一点舔掉了上面的血迹,并没有多吸食里面的血。 因为他感受到柳折枝太虚弱了,若是能一下就站起来,又怎么会去靠那脏兮兮的树干。 “怎么不多喝一点?不饿么?肚子都瘪了。”柳折枝把他放在腿上,轻轻碰了碰他的肚子,“蛇蛇不必担心我,我一时半刻死不了,你多吃些,快些长大,不然怕是要赶不上炼化我来化形的。” 又是在安排身后事,墨宴不爱听,挪了挪身子盘成一团,不给他摸了。 然而那带着伤的手却未曾移开,而是转去摸他的头,墨宴正要再躲,耳边又传来一句带着些许笑意的话,“想看蛇蛇快些长大,那时我便能教你修炼了,我孑然一身无家可归,我的蛇蛇可是有主人的。” “等你长大了,我将我的储物戒也送给你,天材地宝,丹药法器,虽是不多,却也算丰厚,我的蛇蛇以后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黑蛇。” 柳折枝一手轻轻抚摸着蛇头,仰头看向头顶的天空,嗓音悠然,“日后仙途坦荡,蛇蛇潜心修炼,成蛟化龙皆是可待之事,彼时若是还记得我,那便替我多看看这修真界的锦绣山河。” 墨宴傻眼了。 前面他听得有点感动,后面越听越不对劲,他觉得自己好像疯了,竟然在柳折枝身上看到了一种强烈的老父亲既视感。 那些殷切期盼,拳拳之心,怎么听怎么像父亲望子成龙。 只不过旁人都是指代,他这是真的成龙。 他娘的,这么荒谬的吗?死对头不止要当我主人,他还要给我当爹? 墨宴不敢再让柳折枝说下去了,再说一会儿辈分就指不定低到哪里去了。 这几日多少也是养了点伤,柳折枝现在起身都费劲,墨宴就试探着用灵力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一下,结果高估了自己的伤,灵力没汇聚成形,反而弄了缕魔气出去。 关键是那魔气还不够把柳折枝拉起来。 墨宴尴尬住了。 刚才还嘲笑死对头是废人了,虫子都抓不到,现在好了,他们俩对着废,一对废物。 不仅受了打击,还暴露了魔气,墨宴这个悔啊,正愁怎么把魔气的事遮掩过去呢,突然发现柳折枝不对劲了,慌慌张张从储物戒里拿出面具戴上了。 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柳折枝才对着虚空语气冷淡的吐出两个字,“墨宴?” 墨宴:??! 他无比确认柳折枝没怀疑他,因为那只手还在他头顶没拿下来,所以柳折枝是在做什么? 察觉到了他的魔气,以为他来了,然后戴上面具防着他,还对他这么冷淡? 墨宴一下就气炸了。 你对着一条破蛇都能好好说话,跟老子就不给看脸还冷冰冰的就说两个字?! 你不是知道以前老子对你好过吗?柳折枝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我堂堂魔尊有的是人争相巴结讨好,在你眼里还不如一条破蛇吗! 墨宴完全忘记了他自己就是那条破蛇,气得尾巴尖都立起来了,也不让柳折枝摸了,刚想爬走离柳折枝远点,猝不及防又被抓起来绕在了手腕上。 柳折枝尝试了三次才站起身,回寝殿的脚步更缓慢了,还有些晃,却是很着急的往回走,进了寝殿也没放松,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确认不是墨宴的残魂来了才摘下面具。 “蛇蛇,我似乎开始有幻觉了,方才还以为是招来了墨宴的残魂,好像还感受到他的魔气了。” 因为身体开始衰败,柳折枝只当全都是自己的幻觉,还开玩笑似的跟墨宴说墨宴本人的坏话。 “他若看到我如今这副模样,只怕要嘲笑我笑得一整日都难停下,说不定都等不到我身死道消,会直接夺舍回魔界重夺魔尊之位。” 说着还皱了皱眉,又加了一句,半嗔半怨,“他是个坏脾气的魔尊,很凶,特别凶,凶死了,还很坏,有一回打架故意打碎了我的贴身玉佩,我都不敢让他赔……” 明明是挨了骂,墨宴却听得蛇头都僵住了。 不是,我们俩谁有幻觉了?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柳折枝在那撒娇?! 七、两个男人怎么凑一对啊?! 柳折枝撒娇这件事对墨宴来说,震惊程度仅次于修真界覆灭了。 六界谁不知道折枝仙君不食人间烟火,淡漠清冷,谁能让他回应一句话,那都够吹嘘一辈子了。 虽然是死对头,但墨宴不得不承认柳折枝在六界的地位,那就是天边月云中雪,名副其实的高岭之花。 然而就是这样只可远观,六界都不敢高攀的死对头,现在竟然在自己面前撒娇! 他甚至记得柳折枝刚才那句话的每一个音调,连最后微微拖长的尾音,嗔怪的语气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是清冷的,但就是莫名有点软,肯定是撒娇。 好啊,你个死对头还有两幅面孔呢,一个大男人竟然撒娇,丢不丢人! 墨宴对此嗤之以鼻,片刻后盯着没动静了的人晃晃尾巴尖。 说话啊!再撒娇一句,让本尊好好品鉴品鉴。 “蛇蛇,那是我自己刻的玉佩,随身戴了百余年。” 柳折枝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他说我玉佩上的鸳鸯丑,宁可被我剑气伤到,也要将那玉佩打碎,连玉佩上的穗子都一把火烧了,你说他是不是很凶,打不过我便这般欺负我……” 放屁!谁打不过你!这些年一直都是平手! 墨宴最先在心里反驳的就是这句话,还甩了甩蛇头当做抗议,结果甩到一半就发现了不对。 柳折枝说那玉佩是他自己刻的? 这事墨宴其实有印象,而且算是深刻,因为他早就看那玉佩不顺眼了,那日打架之前他还正好听说又有多少女修仰慕折枝仙君风姿,发誓非君不嫁,但都被拒绝了。 再一联想柳折枝百年前突然多的那块玉佩,他还以为是死对头心有所属,把心上人送的玉佩戴在身上跟他炫耀,所以他才不管不顾非要打碎那玉佩不可。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着生气。 明明是死对头,六界中他们二人齐名,他露着这么俊美的一张脸没人要,柳折枝整日戴个破面具,却全是仰慕柳折枝的女修。 女修们提起他就都骂他是魔头,说他嚣张跋扈胡作非为,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这天差地别的待遇简直气死个人。 后来他还以为玉佩碎了坏了柳折枝的好事,所以特意留意着,果然又过去几百年也不见柳折枝有道侣,为此心情好了许久,结果现在柳折枝说那玉佩是他自己刻的?! 墨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因为这个玉佩盯了死对头好几百年,憋着口气时刻准备把死对头道侣搅黄,竟然全是白费力气。 你没有心上人却自己刻鸳鸯玉佩戴着,柳折枝你是不是有病! 哪个正道修士闲着没事自己刻玉佩?还刻鸳鸯!你知不知道鸳鸯是什么意思啊! 完全无法理解柳折枝这么做的动机,墨宴无语死了,也就是现在不能说话,不然他非按着柳折枝好好问问心路历程不可。 “那玉佩原本还有一块的,可惜被小师弟要走了。” 左右闲着无事,柳折枝想到什么就跟他说什么,想着反正蛇蛇不是人,不用怕,索性语调缓慢的跟蛇蛇念叨。 又不会累,又能体会到有生灵陪着自己的快乐。 “都是看书时随手翻出的样式,我刻了两枚,一枚是鸳鸯,一枚是游龙,蛇蛇知道玉佩吗?等你长大了,我也给你刻一枚。” 墨宴默默翻白眼。 谁要你的玉佩,哪个魔尊会带着死对头给刻的玉佩啊,老子不要! “蛇蛇喜欢什么样式?日后化蛟成龙,不如也给你刻一枚游龙样式?” 什么叫也?你还给谁刻了?凭什么老子是第二个! 墨宴刚才没仔细听,现在才反应过来他说另一枚玉佩给谁了,又是什么样式,越想越不对劲。 游龙样式的玉佩,他给小师弟了,他小师弟不就是……白秋? 这几日光顾着跟柳折枝生气了,墨宴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出现在柳折枝的云竹峰的。 当时他重伤难以自保,想着先找个地方养伤顺便避一避风头,六界中唯一与他交好的就是柳折枝的小师弟白秋,白秋还赠给他一枚玉佩,他那时是想循着玉佩上的气息找白秋的,结果一传送就到了柳折枝这里。 那玉佩其实是柳折枝的?所以他才会传送到柳折枝的住处被死对头捡到?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墨宴心情相当复杂。 当时愿意与白秋结交也是因为白秋是柳折枝的小师弟,他还想着哪日两人交好暴露,到时候看看柳折枝会不会被气到,毕竟都说柳折枝最疼爱那个小师弟。 没想到白秋从一开始拿来讨好他的玉佩就是柳折枝的,亏他当时还觉得刻得漂亮,栩栩如生的,夸了好一会儿。 敢情从头到尾夸的都是死对头。 墨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暗暗感叹有点丢人,柳折枝却突然开口把刚才的话否了,“不行,不能给蛇蛇也刻游龙,那样就和小师弟是一对的了,还是刻个二龙戏珠吧。” 这些年系统大多时候都是在骂他,因为他不做任务,柳折枝懒得细听,所以只记得个大概。 似乎这是书中的世界,他是反派,小师弟和墨宴是主角,他要做的是……额……做什么来着? 算了不重要。 柳折枝记不清了,也懒得去多想,反正以后都跟他没关系了。 “总之蛇蛇要记住,日后不要与我小师弟多亲近,小师弟和墨宴才是一对。” 墨宴:??! 什么东西?谁和谁是一对? 墨宴整条蛇都僵住了。 先不说你在那乱点鸳鸯谱,老子是男人啊!白秋也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你说的那个一对……两个男人怎么凑一对啊! 墨宴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强烈冲击。 他娘的!你们正道玩这么刺激?! 柳折枝你竟然是这种人?! 八、来自死对头的pua 修魔不比正道所谓的修仙,没有魔讲究苦修炼心,都是崇尚及时行乐,是以魔界旁门左道盛行,遍地是修炼捷径,双修就是其中广为流传的修炼之法。 墨宴是魔尊,向来不屑那些歧途捷径,却也听说过,毕竟魔界男女欢好双修太过常见。 可今日他听柳折枝说了这话才知道,正道竟然是能将男人也凑成一对的,都说魔族荒淫,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正道玩的更花! 墨宴半个身子都立起来了,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瞪圆了眼睛看向眼前人平静如水的眸子。 柳折枝你怎么知道男人也能凑成一对的?你他娘的是不是跟别人凑成过! 你一个正道天骄你怎么能干这种事!这是误入歧途! 你你你……你无耻!下流!你……你…… 墨宴没词了,倒不是没词能骂,而是他平时骂别人的词汇太脏了,总感觉拿去骂柳折枝有点不合适。 反正你他娘的不是人!你最好是没干过那些事,不然老子恢复了一定弄死你! 不!先弄死你那些姘头! 柳折枝哪知道他脑补了什么才发火啊,就知道蛇蛇看起来像是生气了,还愣了一下,然后危机感瞬间拉满。 果然主角的魅力无人抵挡得住吗?连我天真单纯的蛇蛇都被魅惑了。 “蛇蛇是见过我小师弟吗?” 明知蛇蛇不能说话,他却认真的问了一句,问完才想起来是白问,怕自己疼爱长大的蛇蛇日后跟白秋跑了,暗自苦恼了一会儿,很快又按了按蛇头。 “蛇蛇,你是一头小猪,只有我真心对你好,别人都是想把你做成烤乳猪。” 虽然穿书五百年了,但他依稀记得PUA是这么用的,穿书之前他在网上看到过,别的主人都是这么跟自己的哈基米说的。 有点离谱,但应当……应当是有用的吧?蛇蛇都不动了。 想来是吓到了,这样就不会被小师弟诱惑离开我了吧? 墨宴确实是不动了,因为快被他气死了,正在心里忙着骂他呢。 你才是猪!你他娘的还骂老子!柳折枝你死定了! “蛇蛇别怕。”觉得是PUA奏效了,柳折枝还把他放在掌心哄,“我会护着你的,你不要被旁人骗了就好,骗走了就会被做成烤乳猪,只有待在我身边才安全。” 墨宴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柳折枝你真行啊,好歹从前也是正道第一人,现在竟然这么骗一条蛇? 还骗得这么拙劣,别说是本尊在这,就真是一条灵蛇也不会信自己是小猪啊! 你是傻子吧! 柳折枝不是傻,只是长久不与人接触,也不问俗世,几乎完全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一些想法和思维都奇奇怪怪。 再加上第一次有了朋友,有人陪伴,所以对他格外重视,害怕他跟别人跑了,难免多了些担忧。 “蛇蛇,你既已答应了与我相依为命,那便永远不会离开我了吧?” 就你从前对老子那态度,还有这几日差点把老子气死的事,还敢指望老子跟你待一辈子啊?你可真敢想。 墨宴盘在他掌心,根本不想搭理他。 柳折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换了个方式,“蛇蛇若是答应了不离开,那便盘在我掌心。” 墨宴:??! 还带这样的? 魔尊墨宴一身反骨,世人皆知,当场晃悠着蛇头立起来了,吐着信子耀武扬威。 老子不答应!你做梦去吧! 柳折枝愣住了,一贯毫无波澜的目光中多了些许受伤,语气也有些黯然,“蛇蛇……” 你……你们正道不是讲究矜持吗?你给老子矜持点啊! 墨宴听得莫名心虚,看着他也有点发慌,默默扭头眼不见为净。 不答应就是不答应,少……少跟本尊撒娇。 “蛇蛇……”他还不看自己,柳折枝更难过了,“蛇蛇不喜欢我么?可是因为我未曾给你捉到虫子?” 跟虫子有什么关系?老子是你死对头,疯了才会喜欢你! “我日后……日后给你找小母蛇,给你找一群小母蛇。” 滚啊!谁要小母蛇啊! 墨宴更生气了,蛇头抬得老高,坚决拒绝陪他一辈子。 “这个也不行么……” 柳折枝冥思苦想,然后……什么办法也没想出来。 他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吸引一条小蛇了,最后索性直接手动把墨宴盘成一团放在掌心,一本正经道:“蛇蛇答应了。” 墨宴一脸懵,反应过来他在耍赖,差点当场吐血。 柳折枝你还是个人吗!这么缺德的事你都干!到底我们俩谁是魔头! 九、你给老子绑了什么线?! 盘好的小蛇又立起来了,比刚才立得还直,柳折枝微微皱了皱眉,按着蛇头又给他盘回去了,“不行,蛇蛇要答应。” 老子就不答应!你以为你是谁啊!竟敢强迫本尊答应! 墨宴反骨上来了,几乎整个身子都立在他掌心,疯狂朝他吐信子。 “不行,要答应。” 不! “蛇蛇答应。” 就不! 一人一蛇一个手动盘起来,一个快速解开再起立,两个都是倔强的,生生折腾了半个时辰。 “你……你又这样……”柳折枝都盘累了,盯着立在眼前的小黑蛇嗔怪道:“蛇蛇你再这样我就……我……” 墨宴以为他能憋出什么威胁的话呢,说不定是要把自己泡酒或者做蛇羹,结果等了半天,柳折枝只是叹了口气,“你也欺负我,也变凶了……” 墨宴傻眼了。 就这?就这?! 以前见惯了他提剑大杀四方,这反差一下把墨宴给整不会了,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说好的高冷仙君淡漠出尘呢?怎么又撒娇? 还有他……他好娇啊…… 其实柳折枝一点没撒娇,就是病弱气虚加上语气有点失望,但看在墨宴眼里就直接给脑补成了这样,感觉他娇里娇气。 柳折枝向来情绪内敛,即便再失望也没有太多表现,只是坐远了些。 说到底还是自己没用吧,连蛇蛇都留不住。 难怪系统都总是对我那么凶,定然是我自己不讨喜,不然怎么说好了相依为命的蛇蛇也不喜欢我。 方才是墨宴变着法躲,现在换成了柳折枝不出声了,拿着本心法靠在软塌上看。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蛇蛇,只能把自己封闭回只有自己的世界了,又成了那让人只敢远观的折枝仙君,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墨宴盯着看了一会儿,没忍住爬到他身边在他眼前晃悠。 不是,是你强迫我答应啊,你怎么还生上气了? 墨宴觉得他是生气了,因为这几日的相处柳折枝清醒时总是围着他,就算有自己的事要做,也是要把他带着,不是放在手边就是放在腿上。 这回却没带他,甚至他主动凑近都没理他,就跟看不到一样。 从前柳折枝也是这样,见面也不打招呼,完全无视他,有时还转身就走,除非是跟他打架,不然几乎不会正眼看他,所以他闲着没事就跟柳折枝打一架。 按理说这态度墨宴早该习惯了,但他觉得可能是最近柳折枝总给他好脸色,跟他亲近得多了,现在又变回原来无视他的样子,他莫名的有点……不适应。 你们正道不都讲究道貌岸然,都会装宽宏大量吗?你这看着仙风道骨的,强迫我不成就甩脸色给我看,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墨宴试探着用尾巴尖蹭了蹭柳折枝手里的书,结果下一秒那书就被拿开了,拿着书的人也微微侧身,换了方向,不再正对着他。 墨宴:…… 真生气啊?看着清清冷冷的,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怎么背地里脾气这么大呢? 柳折枝是不知日后该如何对待他,想到自己一心待他,他却终有一日会离开,便有些无法将他视为自己人,又开始社恐了,所以才会下意识回避。 但墨宴不知道啊,还以为他脾气比自己都大,主动凑过来他不理,也跟着生气了,怒气腾腾的爬远了。 一条小蛇哼哧哼哧叼着比身子大了十几倍的软垫,爬到离柳折枝最远的墙边才放下,爬上去盘成一团,蛇头还是背对他。 生气就生气,我堂堂魔尊还能哄你不成?反正你那身子都虚的要命了,气死你算了! 等你死了我就炼化你!不!我夺舍!我就顶着你的脸灭了你们乾坤宗! 本尊有的是手段! 墨宴就这么气了一个时辰,起初是越想越气,疯狂放狠话,时间久了又忍不住偷偷看远处的人,发现人家根本没在意自己跑得这么远,气得又想打架了。 从前想跟你结交你不理老子,这回是你主动凑上来的,你就这么没有诚意吗! 当年老子为了偶遇你都蹲了大半个月才遇上!还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到人界见的你! 他气得眼神都快要杀人了,柳折枝还在看心法静心,看累了身子有些熬不住,掩唇咳了好几声。 本就因为蛇蛇不喜欢自己,日后要离开有些难过,神思过重加上累了些,那修长白皙的手从唇间移开,掌心赫然沾着刚咳出来的血迹。 虽然离得远,但墨宴注意着他的动静,一眼就看到他咳了血,当场傻眼了。 这……这是让我给气吐血了?! 这他娘的是真能被气死? 咳血的人淡定擦拭血迹,他这旁观的却慌了。 别别别,你先别死啊!要死也是我弄死你,谁让你被气死了! 巴掌大的小蛇爬走时慢慢悠悠,爬回来却快得很,眨眼间就到了眼前,柳折枝刚把手上的血迹擦掉,未曾反应过来,就看到他用尾巴扫走了沾血的手帕,快速爬上自己掌心,盘成一团不动了。 “没有大碍,蛇蛇不必担心。” 柳折枝以为蛇蛇担心他的身子,心中有暖意流过,轻声安抚,顺手想摸摸蛇头,却迟迟不见他把头抬起来,就那样盘着。 “蛇蛇?” 蛇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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