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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脱身,就在他准备点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十二一直在偷偷摸摸往他身后看。 柳折枝愣了一下,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到不远处柳树枝丫随风晃动两下,旁的什么都没有。 “公子!” 十二声音突然提高了一点,“主子让你帮忙带话给我吗?你直接跟我说就行。” 这下柳折枝没心思再看身后有什么不对了,越是社恐发作就越面无表情清冷淡漠,过了许久才微微颔首,“今夜安排值夜。” 六个字,最大程度上言简意赅,柳折枝藏在袖中的手都快把拳头握碎了,说完转身就走,心都要跳出来了。 五百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跟一个不太熟的人说话,不是说嗯,也不是一两个字,而是足足六个字。 不算克服了社恐,但也是朝克服的方向迈出了一小步。 虽然是被墨宴逼的。 回去的路上柳折枝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像是生气,又像是委屈,总之现在手好痒,好想敲点什么,最好是邦邦两下,敲在谁的头上。 跟墨宴相处久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万事不入眼的折枝仙君了,多少学会了点墨宴睚眦必报的性子,所以他没立刻回去找墨宴复命,而是找了好几个草丛,终于找到了一条翠绿色的小蛇。 抓蛇的手法他可太熟练了,先抓七寸,抓到手里又捏住蛇头,然后对着那小蛇的头顶邦邦两下。 虽然要打的另有其人,但那人如今打不得,他也只能这样泄愤了。 “邦邦!邦邦!邦邦……” 柳折枝就这么对着一条无辜的小蛇敲起了木鱼,没有多用力,也不是要那小蛇的命,纯属敲着玩,很快心里就舒坦多了,甚至准备把这小蛇带回去养。 毕竟以墨宴如今的情况,以后惹他生气的时候多着呢,不能打墨宴,他就打这倒霉的小绿蛇。 养要好好养,打也要痛痛快快的打,并不冲突。 “柳折枝!你他娘的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柳折枝敲蛇头的手停在半空,一转头就看到墨宴怒气腾腾的走过来,盯着他手里的小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做什么了?”柳折枝看看手里的小蛇再看看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是五百年后的墨宴来了,因为这实在有点像当年在云竹峰他要养兔子的时候。 蛇蛇从不让他养别的生灵,看见了就要发火,上回可是直接把那兔子给吞了的。 可不等他仔细分辨,墨宴就停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嗤笑一声指着他手里的小蛇,“都说大周重礼数,怎么就你这么不懂规矩?这皇子府的东西都是本皇子的,谁给你的胆子打本皇子府里的蛇?” 竟是因为这个? 柳折枝有些失望,但也没表现出来,从善如流道:“那便不打了。” 说完抓着那条小蛇就要走,却再一次被叫住了。 “谁让你拿走的!这都是本皇子的东西,是你能拿走养的吗!” 墨宴一边吼一边指着旁边的草丛,“马上把它给本皇子放了!” 这熟悉的不讲理和凶巴巴,看得柳折枝手更痒了。 可惜人在屋檐下,只能不情不愿的将那小蛇放了,然后冷着脸往前走。 墨宴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等他走远了立刻叫了人过来,“把这府里的所有蛇,别管大的小的,有一条算一条,全给老子抓了扔出去!” “抓蛇?”众人一脸懵,没明白他突然抽什么风。 “对!一条都不许剩!明日天亮之前必须都扔出去!” 他吩咐完就走了,留下一堆人凑在一起偷偷摸摸议论。 “主子最近是不是不太对啊?” “从指名要质子过来就开始变奇怪了,不光让我们按大周人喜欢的样式布置房间,还让我们不许围观公子,路上遇见也尽量躲开。” “何止啊。”十二叹着气摇摇头,“主子让公子来给我传话,特意让我别把人吓到,别多说话别太热情,公子性子也古怪,在我身边路过八回也不说,还是我得了主子命令自己主动开口问的。”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明白主子到底要干什么,最后只能按吩咐办事,满皇子府抓蛇。 柳折枝被带进府中时本就是下午,折腾了这么久,眼看天就要黑了,等墨宴再回房,晚膳都已经送来了。 作为他房中的小厮,柳折枝自然也在,按规矩是要在旁边布菜的,然而墨宴没等他回忆该怎么布菜就指着那一桌子北齐的菜肴命令他,“你就在这吃。” “大周人吃不惯北齐的菜吧?可惜了,你都做质子了,本皇子让你吃你就得吃。” 墨宴率先坐下,把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腿给他分了一大块,放到他面前笑着威胁,“这些要是吃不完,府里地牢就是你的卧房了。” “好。”柳折枝一点没犹豫,坐下就吃。 别管是大周那些精致的菜,还是北齐的野味,他爱吃的都不少,烤羊腿是他爱吃的,烤的鲜嫩酥脆,咬下去满口生香,根本不可能吃不完。 柳折枝甚至有些想笑。 傻蛇蛇,这哪里算折辱,在冷宫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不过不管多爱吃,他吃东西都是慢条斯理的,斯文的很,墨宴盯着看了一会儿,冷哼道:“难吃吧?难吃也得吃!吃得慢也没用,必须吃完!” 如今的墨宴在柳折枝眼里就是个恶趣味爱欺负人的小孩,哪里会跟他计较,不仅没多解释,还很配合的点点头,做足了逆来顺受的样子。 谁让蛇蛇年少时性子这么恶劣呢,他能怎么办,只能陪着玩了。 就是不知来陪他一起重新历劫的蛇蛇什么时候来,他有点怕自己忍不住打了面前这个小蛇蛇。 一顿饭就这么在柳折枝的诸多思索中过去了,饭后墨宴又叫来了十二,说要让十二给他安排地方住。 上一次是前面那些暗卫都不在了,这皇子府才是十二管事,如今暗一还在呢,墨宴却还是让十二管这些,柳折枝觉得有些奇怪。 莫非蛇蛇从这时就跟十二关系最好? 似乎真的是这样,柳折枝回忆了一遍自己进府这半日的情况,墨宴让他传话给十二,跟在墨宴身边,他能单独见到的也只有十二。 前十一个暗卫别说是见了,根本就没靠近过,连这府中的其他人都没靠近过他身边,似乎很排斥他这个敌国质子。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他社恐,若是还要跟那么多人相处,他怕他装不下去。 正暗自庆幸着,耳边突然传来墨宴懒懒散散的声音,“你随便安排,偏院有的是地方,就让他跟那些小厮住一起,跟马夫也行。” 十二看他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主子,要不是你提前交待了我该怎么说,我就真信了你要让人家跟马夫一起住了。 你是真不对劲啊,绕这么一大圈图什么呢? 十二不理解,但他必须得完成主子的命令,很配合的开口阻拦,“主子,这不合规矩,好歹也是敌国质子,怎么能真当小厮住偏院的下人房。” “他不住那住哪?府里没别的地方给他住。”墨宴语气相当不耐烦。 “前几日那个大周来的门客被查出是细作,已经下狱了。”十二及时说出早就安排好的住处,“不如就让公子住那门客的青竹院吧,反正那个院子也空着,都是按大周风格装饰的,府中其他人都不愿意住。” “行行行,随便吧。”墨宴摆摆手,“你带他去,别打扰老子练剑。” 就这样,柳折枝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拼命压着社恐,落后几步跟着十二一起去那个院子。 院子离主院不算近,但是很清静,旁边还有一大片竹林,是这皇子府中少有的文雅之地。 “先前的门客很受主子器重,这院子修得也花了不少银子,公子住进去若是缺了什么就跟我说。” 十二态度很是恭敬有礼,还不忘在最后替墨宴说两句好话,“主子最是嘴硬心软,说话不中听了些,公子别往心里去,其实主子人很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这个院子就是他特意给公子你准备的,是这整个皇子府最奢华的院子。 十二在心里嘀咕,但不敢说,因为墨宴不让说。 他问过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当时主子说是为了让柳折枝听话,说什么态度不好才能让柳折枝不敢叫板,不敢不服从命令主动克服。 他也不知道是克服什么,不过主子做事肯定有主子的道理,他作为最受信任的暗卫,只管执行命令就行了。 十二断断续续说了一路,把人送到地方了也愣是没得到一句回应,临走只看到柳折枝点了点头。 公子是真不爱说话啊,人也清冷的很,但长得是真好看,跟画里的神仙似的,大周的风水果然养人,无论男女都长得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十二就是单纯的欣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腿上毫无征兆的一疼,低头看去,只看到一颗石子落地。 十二一脸懵,顺着石子可能被扔过来的方向看,正看到自家主子沉着脸瞪他。 十二:??? 我怎么了? 我这差事办的多好啊,一点没露馅,主子为什么打我,还发火了? 189.柳折枝想我了 柳折枝觉得那个大周来的门客一定是个极其聪明有谋略的人,不然如何能做了细作,又如何能让墨宴为其弄了这么一座极尽奢华的院子? 一定是有大用处,所以才让墨宴肯大把花银子。 可惜了,如今白白便宜了他。 屋内的屏风字画,院子里的一池莲花,每一处都清幽雅致的很,都是柳折枝喜欢的,他只看一眼便知道自己日后住在这里必定十分顺心。 最主要的是这里除了他再无旁人,这对一个社恐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当然了,如果没有凶巴巴的蛇蛇总是使唤他就更好了。 他就不明白了,蛇蛇有意折腾他,为何不让他在房中干活,伺候穿衣吃饭都是折辱,怎么偏偏就总让他去给十二传话,或是送些物件? 不过时间久了,柳折枝再见十二就没那么容易发作社恐了,从最开始的害怕,慢慢变成犹豫,最后已经能很淡定的跟十二说话了。 连字数都越来越多。 十二也按照墨宴的命令,偶尔跟柳折枝闲聊两句,有时候会得到一声嗯,有时候就是很正常的回复,最后还真让他跟柳折枝混成了熟人,他去找墨宴汇报的时候柳折枝还会跟他点点头当作打招呼。 中间的过程大概持续了两个月。 时间实在太久了,没有哪个人几乎日日跟同一个人见面,还要花两个月才能混熟,才愿意多跟那个人说几个字,十二有点明白了自家主子在干什么。 “主子,公子的病……不用找太医瞧瞧吗?” 他看出来了,公子病的很严重,而且更像是心病,身子好好的,每日清晨都能在院子里练剑,他不止一次陪着主子偷看过,但这心病是很难治好的。 不然哪个正常人会一有空就回院子里独处,有时候甚至三五日都不出来一回,连在府中行走都尽可能的躲着人,还惜字如金,从不主动与人说话。 两个月了,除了主子跟他,他就没见过公子跟别人说话。 “他没病。” 柳折枝上午便被叫来书房了,如今闲着没事正在院子里练习射箭,墨宴就这样透过窗户看着,眼里都是十二看不懂的情绪,“柳折枝没病,他只是……吃了太多苦,想保护好自己而已。” 不见人,不跟人说话,就不会被叫怪物,不会被排挤,不会受伤。 柳折枝从来都没病,病的是天道,是那些让柳折枝变成这样的人。 不过是想自保而已,柳折枝有什么错啊,凭什么遍体鳞伤一个人强撑五百多年,已经那么惨了,却还要被磨灭爱恨,连恨都不会了,只会平静的接受一切,对什么都不甚在意。 最可笑的是,世人还以为折枝仙君太过孤傲,恃才傲物,一个仙君的虚名就妄想抵了受尽折磨还要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的五百多年。 凭什么? 天道算个屁啊!凭什么这么欺负他的柳折枝! 柳折枝那么娇娇弱弱一个人,都不敢跟人说话,最爱做的就是抱着他叫蛇蛇,跟他亲亲,那杀千刀的天道就他娘的会欺负老实人! 墨宴心中冷笑。 柳折枝不争,那他就为柳折枝争一争,他亲手在这浮生镜里教出一个正常的柳折枝,把柳折枝养成原本就该有的样子。 等他们出去了,修真界,神界,他都要带柳折枝去闯一闯,搅个天翻地覆,为柳折枝讨个说法。 柳折枝是他的道侣,他的魔后,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能再让天道欺负柳折枝分毫。 “主子?” 他的恨意太强烈,脸上也带着明显的怒气,十二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墨宴猛地回神,见柳折枝还在跟弓箭较劲,眼神瞬间温柔了不少,“让你们做的风筝呢,给我拿来。” 学什么射箭啊,吃喝玩乐都学一学,做什么整日体统礼数挂在嘴边的折枝仙君,就只做柳折枝,无忧无虑的柳折枝。 十二也知道主子早就下令让人赶制大周的风筝,但他拿到的时候还是震惊了,因为那是个鸳鸯风筝。 虽然北齐不时兴什么鸳鸯,但在大周,要是他没记错,鸳鸯应该是拿来示爱的玩意。 “主子,下面的人好像是拿错了。”十二都没敢把那风筝给墨宴,“那个……我去换一下,这可能是他们自己做着玩的。” “回来。”墨宴一把将风筝抢过来,还给了他一个眼刀,“只做了一个,就是这个,你以为大周的风筝在北齐是那么好做的吗?能做出来一个就不错了。” 十二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拿着那风筝走向院子里弯弓射箭的俊美少年,满眼都写着怀疑人生。 就是说……主子把一个鸳鸯风筝拿去给男人,虽然那个男人长得特别特别美,比北齐女子还要美上几分,但……是不是也不太对劲? 再想想这些日子主子总是偷偷摸摸去看人家,十二瞪大了眼睛,抬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尖叫出声。 这这这……主子你是不是长歪了! 你一个天潢贵胄,你是要给皇家留子嗣的啊!怎么突然袖子断了?! 墨宴可不管他怎么看,压根就不在乎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思,拿着风筝找到柳折枝,直接把风筝往柳折枝怀里塞,“这是你们大周的玩意,你会放吧?” 柳折枝一愣,把手里的弓箭放开,看看风筝又看看他,“要放风筝么?” “你放给本皇子看。”墨宴发号施令,也不等他回答,带着他策马去了郊外草原。 其实这个要求很合理,北齐可没人放风筝,北齐人也不会这个,柳折枝是大周的皇子,墨宴要看放风筝,顺手找他才是正常的。 但问题是柳折枝也不会。 修真界哪有风筝啊,就算是在大周,他也是生活在冷宫里,翻遍记忆也没有人教过他放风筝。 不过他在现代见过别人玩,大概是把线放长,跑起来? 柳折枝像模像样的学了一下,放线,拖着风筝跑,然后……风筝一直在地上躺着,一点没起来。 一次,两次,第三次风筝还是飞不起来,柳折枝默默捏了捏手指,因为太想结印或者捏诀弄个能让风筝飞起来的术法了。 墨宴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自然也把他这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差点让他逗笑了。 柳折枝是有些小孩心性的,从在云竹峰跟他相依为命时墨宴就知道,不然哪个性子沉稳的仙君能跟一条蛇玩到一起去,还会跟蛇置气。 “你到底会不会?”墨宴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却边说边走过去捡起了风筝,重新塞进他手里,“拿着,一会儿本皇子让你跑就快跑。” 说完自己拿了风筝线,放长了线就指挥他,“举着风筝,往那边跑,跑快点,让你松手你再松手。” 柳折枝没动,盯着他眉头微皱,“你会?” “会啊,怎么了?”墨宴挑眉朝他笑,把坏心思都写脸上了,“本皇子会放风筝,就是故意折腾你,让你放,不行吗?” 蛇蛇好幼稚…… 柳折枝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举着风筝随着他放线的动作往前跑。 “啧,你跑快点啊!” 他连跑起来都是文雅的,一看就是放不开,墨宴带他出来玩就是让他别再拘着天性,于是挑挑拣拣的一顿吼,“柳折枝你再不跑快点今日就别吃饭了!风筝要是放不起来,本皇子把你当风筝扔天上去!” 蛇蛇真是好大的威风。 柳折枝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虽然现在不能朝他邦邦,却在心里又多给他记了一笔账,以后都是要让他还的。 “看什么?”墨宴朝他瞪眼睛,还装模作样的把鞭子往地上抽了一下,“快跑!” 柳折枝没出声,收回目光真听话的跑快了不少。 虽说是达到了目的,墨宴拿着风筝线的手却有点抖,因为他太熟悉柳折枝的一切了,刚才柳折枝绝对是记仇了。 这要是等以后柳折枝知道被骗了,不会把他系成蝴蝶结当风筝放吧…… 怕柳折枝是刻在骨子里的,墨宴努力安慰了自己好一会儿,这才勉强稳住了手,不抖了。 算了,反正以后也是要挨收拾的,债多不压身。 再说了,老子堂堂魔尊,还是他的道侣,他……他就算拿老子当风筝放,也不可能一辈子不把老子放下来! 想到这墨宴心里就有底了,感觉差不多了,对着柳折枝大喊一声,“放开吧!” 他自己反复调整风筝线,还跑了好长一段路,终于是把风筝给放起来了,那风筝刚在空中稳住,就让他交给了柳折枝。 “拿着,你放给本皇子看,好好放,掉下来你就完了。” 这回柳折枝没给他记仇,因为放风筝真有点好玩,以前没玩过,再加上如今不是折枝仙君的身份,柳折枝少了许多顾忌,没一会儿就真玩起来了。 墨宴就在旁边看着,看柳折枝放着风筝跑得欢快,甚至还不自觉的嘴角微微扬起,他也跟着笑了。 这样多好啊,柳折枝就该这么想玩就玩,想笑就笑。 他看得太投入,以至于柳折枝跑到他身边他都忘了收敛笑容,一回神正撞进柳折枝有些复杂的目光中。 四目相对,墨宴慌了一瞬,很快又板起脸装恶人,没好气的问他,“你总盯着本皇子看什么?” 倒不是看你,只是看我的蛇蛇罢了。 柳折枝在心中默念一句,很快又觉得不对,眼前这个也是他的蛇蛇,只不过是不同时期的蛇蛇,分明是两个人的事,竟然莫名其妙的像是有了第三者。 那个第三者还是蛇蛇本人,离谱又荒谬,甚至有些好笑。 柳折枝摇摇头没出声,见他坐在草地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中间隔开一点距离,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天上的风筝看。 墨宴是有些慌乱,因为他怕柳折枝发现了他一直在,那些凶巴巴都是为了帮忙克服社恐才装出来的,柳折枝却是在想本该跟着自己一起重新历劫的蛇蛇。 蛇蛇为什么还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宴敏锐的察觉到柳折枝偷偷看了他一眼,很快耳边便传来尚且有些稚嫩的清冷嗓音。 “柳如烟,三月天,青山入眼,欲借纸鸢,两处相思,一线牵。” 柳折枝的声音很轻,是对着天上的风筝说的,但也没避讳墨宴,并不介意被他听到,因为他觉得墨宴听不懂。 若真是凡间界的墨宴,自然是听不懂的,可惜不是,墨宴跟着他在云竹峰耳濡目染十多年,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诗词都听不出其中含义。 那几句诗词说的是相思,借着纸鸢两处相思一线牵——柳折枝想他了。 看看,不愧是柳折枝,想我了都能说的这么文雅。 墨宴拼命压着嘴角才没让自己傻乐出声,心里美滋滋的,都要乐开花了。 要不是为了帮柳折枝克服社恐不能相认,墨宴现在就想抱着他亲一口。 不过墨宴也没委屈自己,当日夜里就翻墙进了柳折枝的院子,用迷香让人睡的沉了些,然后光明正大抱着柳折枝亲了好几口,又这么抱着睡了一晚上,天快亮才走。 然后……出了院子就遇上了生无可恋的十二。 墨宴尴尬站定,十二欲言又止,眼里还明晃晃的写着一句话:主子你到底是个什么变态啊? 其实他本来是不知道这事的,可墨宴的迷香是从他那拿的,十二发现迷香少了一根,这事可大可小,想了许久才决定跟墨宴汇报一下,然后就发现墨宴没在卧房。 他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来青竹院找一找,谁知道真能让他给找到啊! 而且他还清楚的闻到了主子身上的迷香味,显然是已经用完了! 敌国质子,迷香,翻墙进去,待了一整夜…… 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这事主子有脸做,他这个暗卫都没脸看。 十二沉默转身,恨不得重金求购一双没看见这事的眼睛,可他走了两步还是没忍住,又转回去痛心疾首的问,“主子,你这……还有救吗?” 听说八皇子前几日已经收了两个通房丫鬟了,要不你也试试呢? 虽说是质子,但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遇上主子你这样的变态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滚滚滚。”墨宴差点让他气死,“你懂个屁,你情我愿的事,什么有救没救的,别在这瞎掺和。” 十二无语了。 真的吗?我不信。 没听说过谁家你情我愿还要用迷香的。 虽然这事后来他没敢多说,但从那日起柳折枝就明显发现十二看自己的眼神里多了点……同情。 同情什么呢? 蛇蛇欺负我,动不动就威胁不给饭吃,连十二都看不下去了? 可算起来蛇蛇从来没苛待我啊,他觉得给的那些羞辱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根本算不上羞辱。 柳折枝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时间多琢磨,因为很快墨宴就被封了太子。 跟圣旨一起下来的还有许多赏赐,一箱一箱几乎堆满了整个主院,柳折枝进院子的时候传旨的内侍已经走了,只看到下人和暗卫都在恭喜墨宴,还改口开始叫墨宴太子殿下。 怎么会是太子呢?蛇蛇不是应该去打仗么? 正是该南征北战赚军功,打出北齐战神名号的时候,为何突然就成了太子?蛇蛇不是不受宠么? 柳折枝心中疑惑,却不能问出来,正愣神呢,突然被墨宴叫了一声,“你来的正好,把那几箱子笔墨纸砚都拿走,赏你了,孤最烦那些玩意。” 御赐的肯定是最好的,柳折枝平日除了练剑便是舞文弄墨,墨宴不要的,正好是他用得上的。 除此之外墨宴还一股脑扔给他不少自己不要的东西,柳折枝越看越觉得奇怪。 夜明珠嫌个头太大给他了,焦尾琴不会弹给他了,连削铁如泥的软剑也嫌用着不顺手,随手扔给他了。 得了太多好东西,柳折枝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一个问题——这些不要的物件,难道不能放进府库里么? 墨宴自己也意识到给了太多了,赶紧找补了一句,趾高气昂的冷哼一声,“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吧?也就你们大周抠抠搜搜,孤不要的东西都比你们大周国库里的好。” 哦,这是在羞辱我这个大周质子。 柳折枝听明白了,方才起的疑心也散了个干净,因为这确实像是墨宴能给出的羞辱。 “太子殿下赏的,自然是好的。”这些日子柳折枝已经习惯了,演的非常自然,恭维的话张嘴就来。 墨宴藏在衣袖里的手抖了抖。 这句话柳折枝肯定是要记仇的,以后他绝对会因为这句话多被收拾一回。 恶人真难当啊,这得跪多少香才能还完债啊…… 墨宴心里害怕,但也不耽误他继续自己帮柳折枝克服社恐的计划,让人收拾完那些赏赐就叫来了十一,“以后你教他绣花。” 说着还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柳折枝,“好好学,学好了就给孤绣个荷包,大周的皇子给人绣荷包,到时候孤一定亲自派人去大周好好说给你们大周皇室听听。” 又是为了羞辱大周,柳折枝并不觉得有什么,蛇蛇的幼稚他已经习惯了,他只是发愁,让十一教他绣花,那就代表除了十二,以后他还得跟十一相处。 有点难,这大半年他只接触十二,突然来了个十一,他的社恐又要发作了。 “见过公子。”十一早就被嘱咐过了,对着柳折枝恭敬的行了一礼。 柳折枝下意识要往后退,脚刚动了一下就被墨宴伸手按住肩膀,“你什么意思?不听孤的话是不想吃饭了?” 已经让他适应了这么久,墨宴是不可能给他打退堂鼓的机会的,先熟悉十二,再认识十一,以后把这些暗卫都接触一遍,慢慢的社恐就会缓解很多,等柳折枝习惯了跟人相处之后,他再把柳折枝带出去逛街。 这样循序渐进,总会有彻底克服社恐的那天。 这是墨宴早就计划好的,至于为什么让柳折枝跟十一接触的时候学绣花,无非是真想要个柳折枝亲手绣的荷包罢了。 毕竟…… 墨宴狠狠咬了咬牙。 当年的墨宴有的,现在老子也得有! 绣完荷包再让柳折枝绣个帕子!老子必须比当年的墨宴有的定情信物还多! 谁也不能比老子在柳折枝那更受宠!小几百岁的老子自己也不行! 190.吃自己的醋还醋赢了 女红在大周都是女子要学的,男子只学君子六艺,在北齐更是无论男子女子都不会专门学这个,骑射才是他们要学的,柳折枝也不知道墨宴在想什么,竟然让一个暗卫教他绣花。 不过等十一真上手准备教了,柳折枝发现他还挺像模像样的,态度也认真,不多说不多看,跟十二性格不太一样,比十二古板了些,总是面无表情的。 巧的是柳折枝也这样,平时脸上没什么表情,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比十一有过之无不及。 于是俩人面对面坐着,却安静得能听到绣线摩擦发出的声音,柳折枝就这么盯着十一摆弄绣花针,明明没说话,却眼看着十一白净的脸蛋越来越红了。 “公……公子……”十一手一抖,绣花针掉在桌子上,慌忙捡起来赶紧单膝跪下去请罪,“公子恕罪,十一学艺不精,无法教会公子。” 柳折枝懵了,这个场景太尴尬了,他是应该让十一站起来说的,但是跟十一不熟,不敢主动说话,更不敢去扶。 社恐遇上小古板,彻底把柳折枝给整不会了。 蛇蛇能不能来救我一下啊,哪怕让十二来救个场也好啊…… 俩人就这么一坐一跪,一个尴尬不已,一个兢兢业业请罪认罚,谁也不说话,谁都不动,十二趴在房顶看着这一幕,对着身边的看戏的墨宴竖起大拇指。 主子你真厉害,难怪让十一教绣花,就这么憋着,绝对能把公子憋出一句话。 墨宴挑挑眉,就差把胸有成竹四个字写脸上了。 看看,他多会选,柳折枝不是害怕吗?那就找个比柳折枝还弱势的。 十一最守规矩,有事没事就跪下请罪,他赌柳折枝很快就会受不了,主动跟十一说话。 果然,没一会儿柳折枝就受不了了,默默敲了敲桌角。 在他眼里十一还是个小孩呢,而且是一个对墨宴忠心耿耿的小孩,看在墨宴的面子上他也不会不管十一。 他是有心弄出动静让十一先起来,谁知道十一比他想象的还古板,听到声音以为他是对自己不满,赶紧把头压得更低,高声道:“请公子责罚!” 柳折枝:“……” 他算是明白了,跟十一这样的人就是要直说才行,不然会有更多的误会,他要是再不让人起来,也不责罚,十一用不了多久就会去找墨宴领罚。 一刻钟后,十一真跪在那跟他请示了,“公子心善,不忍心责罚,十一这就去找主子领罚。” 说完又给他行了一礼,然后起身就走。 柳折枝眉头紧锁。 如今的蛇蛇可不会给他优待,让十一教绣花羞辱他没成,指不定下回他又要被逼着去接触谁,与其还要对别人发作社恐受煎熬,倒不如留下十一。 至少十一话少,而且守规矩,不至于热情得让他害怕。 眼看十一要走出去了,柳折枝努力压着因为紧张和害怕而狂跳的心跳,越发作社恐语气越冷淡,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站住。” 十一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又往地上跪,“请公子责罚。” 柳折枝惆怅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震惊于他的一板一眼,但心里却没有那么怕了,这样古板的人对社恐来说算是很友好。 “坐。”沉默片刻,柳折枝抬手指了指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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