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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她怎么会在我家?”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 “又是谁,把她挂在了镜墙上?” “看她嘴唇干裂,有气无力的样子,应该是很长时间了。” “她知道了我全部的秘密!” “她,必须得死!” 死死盯着王裙的陈应台,用力咬住嘴唇想到这儿时,双眸里浮上了可怕的杀意。 很多女人,连鸡都不敢杀的,那就更别说是杀人了。 但对陈应台来说—— 想想她在去年时,曾经两次差点干掉江文东那些事,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再说王裙。 二十多个小时的不吃不喝,其实是个健康的人,就能熬过来。 关键是—— 她只要闭眼一想,自己会挂在这儿慢慢地腐烂,那种可怕的精神压力,才是最致命的。 这种可怕的精神压力,就像死神那样,死死扼住了她的脖子。 王裙有种清晰的预感,她熬不到明天早上了。 她会在这个漫长的夜晚,慢慢地死去。 越是这样,她就越想活下去。 越觉得能平平淡淡,健健康康的活着,才是真正的幸福。 什么最高信仰啊? 什么最美祭品啊? 统统地都是狗屁!! 人就是这样。 当长时间的深陷某种,不可抗拒的绝望中后,才会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 王裙彻底的悟道—— 却已经晚了。 没有! 王裙的悟道,还不算晚。 因为就在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感觉自己被一个看不清的黑影,带着走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时,忽然听到了开门声。 “有人来了!” 王裙精神巨震。 几乎是在瞬间,全身就鼓荡起了勃勃的生机。 可是—— 和陈应台对视了半晌后,王裙从她的眼眸里,看到有杀意渐渐地浮上。 “你,你要杀我?” 王裙沙哑的声音,颤声问。 咔。 咔咔。 陈应台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咯咯。 抬手用食指挑起王裙的下巴之后,她才咯咯轻笑着,反问:“你,有什么理由不死吗?” “有。” 王裙嘴唇哆嗦着回答:“我不想死!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不会把你这一面,告诉任何人。” “可我不相信你。” 陈应台收敛了笑容,淡淡地回了句,转身快步出门。 等她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了把锋利的刀子。 这是她用来防身用的,就装在衣服口袋里。 看到陈应台拿来刀子后,尤其她那双眼睛里,全都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后,王裙就知道她在下一秒,就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了。 王裙要想活下去,必须得在陈应台手起刀落,刺进她的心脏之前,找到阻止她下杀手的理由、 一切正如王裙所料。 陈应台根本不给王裙任何的解释机会,猛地抬手。 就在她狠狠地刺下来时—— 王裙嘶声大叫:“王佛临走前!让我来代替她!” 第1025章 王裙找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 王裙脱口喊出了那句话。 于是。 这把即将刺穿王裙的心脏的尖刀,停住了。 双眼瞳孔猫儿般不住收缩的王裙,心脏剧烈跳动着,根本不管那把刀。 她只是死死盯着陈应台的眼睛,语速急促的哑声叫道:“其实早在前些天,王佛就已经带我来过这儿了。告诉了我一切。” “是吗?” 脸上还带着笑容的陈应台,盯着她看了半天,杀心渐渐地消散。 她走到客厅内倒来了一杯水。 看到她给自己喝水后,王裙就知道自己这条小命,暂时保住了。 她要想活下去,必须得彻底的打动陈应台。 让陈应台坚信自己来这儿,就是为了代替王佛和她一起搭档。 等熬过这次劫难后—— 王裙发誓,她将会利用二姨的力量,让陈应台死的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谢,谢谢。” 喝了满满的一杯子凉水后,王裙的精神大振。 也算是用自身行动,诠释了“水就是生命之源”这句话,是何等的有道理了。 “说。” 陈应台简单的吐出这个字后,转身走到床前落座。 打开床头柜,拿出了一盒烟。 烟雾袅袅中。 陈应台架起二郎腿,细高跟轻轻的晃动着,看向了王裙。 王裙开始说。 一半真话,一半假话。 真话就是—— 她不喜欢叶星云,却喜欢江文东;就把这个心事,告诉了王佛;王佛带她来到这边,让她喜欢上了。以及前晚跑来这边,想体验下被挂在镜墙上的感觉;自挂镜墙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把钥匙拿过来。 假话就是—— 王佛怀孕不得不调离龙山之前,给王裙做工作,希望她和陈姐一起,也正是这个原因,王佛才带她来“实地考察”,让她心动不已。 她说完了。 紧张的看着陈应台,就像等待被判决的囚徒。 细高跟轻晃中,陈应台满脸的似笑非笑:“我能相信,你说的这些吗?” 王裙连忙说:“我可以发誓。” 不等她发毒誓,陈应台就嗤笑了下,起身再次走了出去。 “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去做什么了?” 王裙听到开门声后,竖起耳朵倾听什么,却什么都听不到。 只因隔音设施太好。 她只能耐心的等。 等啊等啊。 王裙等得花儿快谢了时,终于再次听到了客厅门被打开的声音。 又过了几分钟后。 外出足足一个小时,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的陈应台,开门走进了灯光明亮的卧室内。 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你,你去做什么了?” 王裙强笑了下,问。 陈应台却答非所问:“你想让我相信,你是真心要代替王佛,一起好好经营。而不是为了活下去,事后再暗中做掉我。除非,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陈应台相信王佛,是因为俩人是莫逆之交。 但她不相信王裙! 她外出的这段时间内,给王佛打过电话,俩人仔细协商了下。 找到了彻底让王裙,不敢在事后,对她下黑手的办法。 “答应!” 只要能活下去,让做什么都行的王裙,连忙用力点头:“别说是一件事了,就算十件事,我也会答应你的。你快点说说,让我做什么?” 陈应台打开了带来的东西。 看到那些东西后,王裙的眉梢眼角,猛地哆嗦了下。 纹身针。 她知道陈应台要做什么了。 利用这玩意,来拿住她的七寸。 不! 我不能纹身。 要不然—— 王裙想大喊,却及时闭嘴。 她很清楚,她如果敢拒绝,死亡就是唯一的下场! “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 陈应台点燃了一根烟:“如果不愿意。” “我,我愿意。不用考虑三分钟。” 王裙当机立断,一口答应后,又问:“什么,什么字?” 这个问题—— 起码江文东不知道。 当前,他正在青山中心医院。 按照他的行程计划,最多十点半,就能出现在那栋小院内。 只是谁也没想到,陆虎接他来到半路时,遇到了一件车祸。 一辆重卡和一辆小车相撞。 小车内有两个人,在车子狠狠撞在一起时,坐在副驾上的那个人,被甩了出去。 人还活着。 但必须得赶紧送医院。 遇不到也还罢了,既然遇到了,江文东也好,还是陆虎也罢,就不能袖手旁观。 来不及等待救护车,江文东当即决定抱着伤者上了自己的车,让陆虎用最快的速度赶往青山中心医院抢救。 那个被困在车里、只是腿被夹住的小车司机,江文东来不及管了。 因为伤者已经昏迷,身上既没有证件更没有钱,江文东把他送到医院后,只能自己拿钱。 先救人! 至于谁的责任,花多少钱,以及王裙是不是在那个小院内等等事,以后再说。 天渐渐地亮了。 因为抢救及时,那个伤者也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始终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江文东,也算是长长松了口气。 伤者被救活,也代表着他和陆虎所付出的努力,都值了。 伤者的家属也来到了医院。 白发苍苍的老父亲,一看到江文东就跪地叩首谢恩。 这年头,还没有出现“不是你撞的,你怎么会救他”此类的恶心事。 早上七点半。 江文东和陆虎才离开了医院。 “昨晚,过的好充实啊。” 坐在副驾上的江文东,回头看了眼中心医院的大门,感慨的这样说时,电话响了。 陈应台来电:“王裙,找到了。” 第1026章 黄泉路上别忘记等我 王裙找到了? 接到陈应台的电话后,江文东稍稍一愣,问:“从哪儿找到她的?” 陈应台回答:“她送走王佛后,因为最近的工作有些劳累,就坐着旅游大巴去了岛城。但在去了岛城后,在长途汽车站被偷走了电话。却丝毫没影响她放松的性质,要不是今天是周一,估计她还得在那边玩几天。她昨晚半夜打车,从岛城回到了龙山。” 像王裙这种早就财富自由了的人,周末时心血来潮坐车去外地游玩,又赶在周一上班之前返回龙山的操作,很正常。 在外电话被偷,联系不到她,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这多少有些出乎了江文东的意料。 他还以为这个大变态,会因王佛的蛊惑跑去小院,把自己挂在镜墙上了呢。 江文东并没有怀疑陈应台在撒谎,毕竟她没什么理由撒谎,为王裙隐瞒什么不是? “哦,原来是这样啊。行,我知道了。” 江文东点了点头,就想结束通话,再呼叫田红敏等人,即刻终止搜索王裙的行动。 刚要收线时,江文东忽然想到了什么:“应台市长,我听到小道消息,下午会有省报的记者,前往咱们龙山采访。采访主题不是招商、企业之类的。而是和农业有关。你先做个准备,以免记者在现场采访你。” 按照和苗世杰的约定—— 今天下午,江文东将会安排他远行! 在他不顾自己的年龄、身份,勇救落水女肖雅,就此壮烈时,陈应台和省报记者们,都会在事发后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苗世杰的壮烈,注定会成为备受人们称赞的楷模。 还会給儿子苗新,留下最为丰厚的政治遗产。 江文东这样安排—— 也算是作恶累累多年的苗世杰,在人之将死时幡然醒悟,协助江文东铲除了一些毒瘤,为龙山挽回一定损失的报答。 “是吗?行,我安排一下。” 陈应台也没把这事当作事,话锋一转:“中午你还回来,参加苗家老太太的出殡仪式吗?” 苗家老太太是三日丧。 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抬棺出殡,入土。 还有因感觉对不起龙山人民,羞愧的再也无颜苟活,一根绳子吊死自己的苗世康,也会陪着老太太一起西行。 出殡之前,苗家的亲朋好友、同事都将会在现场,最后一次祭拜老太太。 “我就不去了。” 想到苗世杰今天下午就要远行后,江文东的心情莫名低落了很多。 从群众利益角度来看—— 早在清中斌被逼败走龙山时,江文东就把苗世杰当作了一个,还在喘气的死人! 可从私人角度来看—— 江文东却觉得,自己真愿意和苗世杰成为朋友,还是无话不谈、任何时候都会尊敬他的那种。 “可惜啊,他走错了路。这条路还不能回头,只有横死。” 江文东结束和陈应台的通话后,歪头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低声自语。 开车的陆虎,能清晰感受到姑爷当前的心情,甚为惆怅。 他也紧紧地抿着嘴唇,再次提快了车速。 “虎子,我们去吕茂酒店。” 江文东迅速调整好心态之后,对陆虎说道。 他去吕茂酒店,是找现在已经拥有了新身份的肖雅。 肖雅肩负着在下午时,在某条河边落水,送苗世杰大行的重担。 尽管此前,江文东早就和她协商好了。 事到临头,江文东还得和她仔细说说,以免出现什么差池。 “好的。姑爷。” 陆虎点头,右手拿起电话呼叫吕茂。 车轮滚滚。 时间流逝—— 正午十二点! 艳阳当空照,也是阳气最盛的时候。 凄厉尖锐的唢呐声中,鞭炮阵阵。 男女老少足足百余个披麻戴孝的苗家人,在嚎啕的哭声中,脚步踉跄的跟着,两口棺材冲出了苗家老宅大大门。 “拆灵棚,撤祭桌!” 起灵仪式正式开始后,随着负责丧礼外务的外柜一声令下,早就安排好的人,立即拆灵棚,抬走了摆酒的桌子。 无数的花圈、金山银山、白马老黄牛以及纸人等东西,被孩子们都扛了出去。 按照龙山当地的风俗,扛花圈的这些孩子们,事后每人都会得到一个白包。 白包内包着一块钱。 一片花花绿绿中,有大红色的旌旗被挑了出去。 刚一出老宅门,早就等待多时的妇女们,就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去撕扯旌旗。 撕下来的红布,可以給家里的婴儿用。 缝制在虎头鞋,或者帽子上。 出殡时的大红色旌旗,可辟邪。 但扛旌旗的人,也得留下一小块,用来包括骨灰盒或者覆在棺材上。 鞭炮齐鸣。 唢呐凄厉。 已经哭软了腿的苗世杰,在儿子苗新和侄子苗林的搀扶下,跪在了灵车后面,正对着被人抬来的棺材。 地上摆着一块石头。 还有一片灰色的小瓦。 抬棺起灵。 孝子摔瓦。 恭送大行, 继承家业! 火光熊熊。 黄牛、白马、金山银山、抬轿子的纸人等纸糊东西,全都在灵车前方的大火中,迅速化为灰烬。 “妈——” 苗世杰嘶声大哭着,举起小瓦狠狠砸在了石头上:“您和小康一路走好,黄泉路上别忘记等我。” 砰。 小瓦四碎时,本来就响成一片的哭声,分贝猛地拔高。 因为这是孝子贤孙,最后一次哭送亲人的时候。 摔瓦完毕后,抬棺的人会用最快的速度,把棺材抬在灵车上。 灵车启动后,任何人都不许再哭泣。 以免逝者走的不安。 也只有这一刻,孝子贤孙才会猛地察觉到,此后再也见不到亲人。 那是一种心头肉,在被无形刀子割般的感觉。 “妈——” 苗世杰双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抬棺的青壮们却视而不见,粗暴的抬脚把跪了一地人踢开,带着哭腔的大吼:“闪开,都闪开!” 出殡的这个环节,是最让人感觉不是滋味的时候。 别说那些泪点低的人了,就算是前来祭奠的王裙这种变态,都会觉得鼻子发酸。 滴滴。 两口棺材放在灵车上后,车门被砰地关上,有人用力拍窗。 车子迅速启动。 “妈——” “婶子——” “奶奶——” 苗家很多人都连滚带爬的去追时,外柜老头拦在了前面,大喝:“止哭!丢掉哭丧棒,摘孝(白帽子,袖章和白花等东西)!” 哭声逐渐的落下。 被苗新抱在怀里,坐在地上的苗世杰,也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他两眼无神的看着太阳。 忽然诡异的笑了下,喃喃地说:“终于,要结束了。” 第1027章 您,该上路了 父亲在喃喃些什么,苗新并没有听清楚。 他当前也深陷在祖母大行的悲痛中,只是紧紧抱着苗世杰,默默地流泪。 “起来。” 苗世杰声音嘶哑:“小新,扶我起来,送应台市长等人。” 苗新赶紧擦了擦泪水,爬起来后再把他搀扶起来。 陈应台也带着除江文东之外的所有班子成员,走到了他面前。 和他逐一握手,低声劝他节哀顺变,不要因悲伤而哭伤了自己的身体。 “苗书记,文东同志因某个原因不能前来。他让我向您,转达他深深的歉意,还请您能海涵。” 在上车离开时,陈应台又握着苗世杰的手,低声说道。 江文东委托过她,对苗世杰表达深深地歉意来着了吗? 没有! 这是她担心江文东的缺席,会被苗世杰給记恨在心,才“自作主张”帮他多多美言几句。 陈应台这样做时,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始站在江文东的利益角度上,来考虑事情了。 她当然不知道,苗世杰和江文东早在吕茂酒店时,就已经敞开心扉的相谈了很久。 以后再也不见! 这是苗世杰在离开吕茂酒店时,对江文东说过的一句话。 他也早就知道,江文东今天不会来参加出殡仪式。 “没事的。应台市长。” 苗世杰含笑摇头,在松开手时,忽然轻声说:“祝你和的文东同志在以后的工作中,合作愉快。我相信龙山在你们的带领下,能在最短时间内实现经济飞跃。文东同志为人重情重义,对付他的最好方式,就是真诚以待。在真诚面前,他所有的手段无法使出来。” 陈应台—— 她早就知道,随着江文东在古都市击毙白文举,将会成为龙山的市长。 苗世杰则会被调离当前岗位,由她来接替他的位子,成为正儿八经的龙山一姐。 她知道的事,苗世杰也知道没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 苗世杰怎么会在丧礼刚结束时,对她说这些话。 又怎么会特意“传授”給她,怎么对付江文东的招数? 不过。 陈应台并没有多想,只是含笑点头后,缩回手上车。 她带着班子成员,缓缓地的离开。 苗家的孝子贤孙们,除了陪着父亲的苗新之外,也都回到了老宅。 大家得收拾下家里的家具,处理下老太太的遗物。 那些她用过的东西,打包运到坟前,烧給她。 等灵车从火葬场回来后,大家还得去坟上。 “小新,你也回家,帮大家收拾下东西。” 打发儿子也回家后,苗世杰点上一根烟,走向了不远处的路边。 那边站着三个人。 三个女人。 分别是田红敏,张小鹿和井霞。 这三个女人在过去的十多年内,都是苗世杰最亲近的人,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敏敏。” 苗世杰走到了田红敏的面前,笑道:“是江文东,让你们来这儿的吧?” 回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张小鹿和井霞,田红敏点了点头。 “敏敏,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去吧。” 苗世杰看着这个明明很熟悉,现在却有些陌生的女人,犹豫了片刻,摆手让她离开。 “苗书记,我会记住您说的话。还请节哀顺变。” 田红敏弯腰給苗世杰行礼后,转身快步上车。 目送她的车子离开后,苗世杰看向了张小鹿和井霞。 张小鹿和井霞会意,快步走了过来。 “抱住他,永远都不要松开!” “如果有一天,你们的家族和他发生利益冲突,你们也要坚定不移的站在他那边。” “只要你们听我的话,即便是五十年后,你们也会感激我的。” 苗世杰说完这三句话后,挥挥手正准备让她们也离开时,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回头四下里看了眼。 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压低声音说:“再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们现在紧紧抱住的那根腿,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 什么? 张小鹿和井霞愕然。 “嘿嘿,临行前还能为你增加点烦恼的感觉,简直是太好了。唉,江文东啊江文东,你不该在和我对饮时,和我说出你这个秘密的。我不算计下你小子,让你小子喝我的刷锅水,我在黄泉路上走的不开心啊。哈,哈哈。” 苗世杰心中狂笑着,不等张小鹿和井霞有什么反应,转身走向了老宅门口。 脚步轻快,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担。 他不用回头,也能察觉出有四道越来越亮的眸光,在盯着他。 更能察觉出这两个聪明的女人,得知这个秘密后,绝不敢告诉第三人。 但她们则会把对方,当作自己最大的对手。 两者为争宠之间的斗争,会越发的激烈。 这样才更能有利于江文东,牢牢的控制她们。 苗世杰在临死之前,还是忍不住技痒,施展手段暗算了江文东一把。 也算是給江文东提个醒:“有些秘密,也许只能对不再喘气的死人说。” 好像卸掉千斤重担的苗世杰,回到家后,就把苗新叫到了书房内。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苗世杰始终谈性甚浓。 说了很多,让苗新犹如醍醐灌顶的话。 畅谈了他以后和谁家的姑娘结婚后,该怎么合理安排工作和家庭,以及孩子叫什么名字等琐事。 苗世杰更是再三叮嘱苗新,江文东是值得他,坚定不移的永远追随的“明主”;以后如果因为工作需要,单独执政一方时,也要时刻把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 但江文东給苗新的好处,包括不限于股权、礼品此类的东西,他不用任何的犹豫,全盘接受就好。 还有很多很多—— 苗新越是听,越是奇怪。 尤其苗世杰在起身要去坟地之前,竟然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新,你的婚事这方面,一定要征求文东同志的意见。他在看女人这方面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好了,你什么都不用问。我就是在你祖母和二叔都去世后,忽然想到了很多。忍不住的,想和你叨叨几句。走。我们去坟地。” “我爸说的这些,怎么像是在和我交代后事?” 苗新看着父亲的背影,心中忽然浮上这个念头时,吓了一跳。 赶紧抬手拍了下后脑勺,逼着自己别胡思乱想。 下午五点。 这个季节的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 苗世杰的母亲和二弟,都已经被安葬在了他爸的身边。 父母合葬,右边是小康哥的葬身之所。 左边,那就是苗世杰百年后的归宿! “大家都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看着新坟,苗世杰缓缓地吩咐苗新等人。 苗新他们早就知道,苗世杰经常来这儿陪着父亲说话。 现在老太太和苗世康都埋在了这儿,他肯定会单独和他们说说。 因此也没谁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嘱咐他早点回家后,就一起离开。 “小新,再见。” 看着儿子的背影,苗世杰轻声说道。 十几分钟后。 独自盘膝坐在坟头前的苗世杰,脚下的电话嘟嘟响起。 他的眉梢剧颤,迫不及待的接起来,放在了耳边。 “苗书记。” 坐在远处车子里的江文东,远远地看着苗世杰,轻声说:“您,该上路了。祝,一路走好。” 第1028章 有人落水! “好。谢谢。” 接到江文东的电话后,苗世杰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彻底的落地。 尽管他很相信江文东的人品。 苗世杰也能确定,江文东既然答应送自己,以“光辉”的形式离开这个世界,就绝不会再变卦。 但事到临头。 苗世杰还是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怕自己被身败名裂,不但无法给儿子留下丰厚的遗产,还会成为儿子的耻辱! 现在好了。 苗世杰抬头看向那条河的方向,即将结束通话时,忽然“玩心大起”,笑道:“文东,我今天午后送我妈走后,在和小鹿和井霞俩人道别时,不小心说出了你是个正常男人的秘密。嘿,嘿嘿,还请你能原谅我啊。” “啥?” 本来心有戚戚的江文东闻言,顿时猛地瞪大了眼睛。 抬手重重的拍下—— 啪! 开车的张小鹿,右腿忽然遭到重击后,娇躯剧颤张嘴就要惊呼,却又及时咬住了嘴唇。 江文东可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只是满脸的羞怒,嚷道:“苗书记,您也太不厚道了吧?我那样实心实意的对您,您却在临走之前坑我一把!这。” 这什么? 哈,哈哈。 苗世杰用一阵得意的大笑声,打断了江文东的话:“我终于出了一口,被你小子压着打的恶气啊。哈,哈哈!文东,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能追随你的尾翼,共创美好未来。” 说完,苗世杰结束了通话。 临走之前,狠狠坑了江文东一把的这件事,让他的每一根眉毛,都在向外散着得意的喜悦。 把电话关机,郑重地放在墓碑下。 苗世杰站起来,双手按在左腿膝盖上,屈膝跪地。 “爹啊,妈。还有大姐和小康。你们都等我,我这就去找你们了。” 苗世杰给父母双亲,恭恭敬敬的三叩首后,爬起来转身。 腰板笔直高抬头,大步流星,走向了那条河的方向。 嘴里哼着敢问路在何方—— 远远远远地那辆车里,江文东慢慢地放下了电话,看着那条河的方向。 左手在张小鹿的黑丝腿上,轻轻弹奏着“敢问路在何方”的节奏,轻声问:“小鹿,你知道我给苗书记打电话,提醒他该走了。并祝他一路顺风,是什么意思吗?” 张小鹿摇头。 迟疑了下,才说:“江局,您是担心苗书记在父母的坟前,悲伤过度,才催促他快点离开吗?至于您祝他在新的旅程上一路顺风,是因为苗书记将会退居二线,或者去别的地方生活了吗?” 她虽然聪明—— 却绝对看不出,苗世杰和江文东之间的约定! “不。” 江文东摇头:“我在催促苗书记,要去另外一个世界,去见他的父母了。” 啊? 张小鹿那丰腴的娇躯,再次猛地剧颤。 脸上的血色,也在瞬间消散。 就算是打死她,都不会去想有一天,龙山王者会主动赴死。 而且他主动去那个世界,还是江文东一手促成的。 更不敢相信,苗世杰在临走之前,还在和江文东通话时,笑得是那样的得意。 “可惜了。” 江文东闭上眼,后脑靠在座椅上,好像自言自语般地说:“他在临走前,之所以告诉我,对你和井霞说出我的秘密,狠狠地坑我一把,就是察觉出我心有戚戚。他不喜欢,我用这种心态为他送行。他希望,我能为他的离开而高兴。” 张小鹿呆呆的看着江文东,半晌都没有动。 她以为,她已经很了解苗世杰了。 毕竟,给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情妇。 但现在她才发现,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苗世杰。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苗世杰的人,竟然是他的敌人,江文东! 更让张小鹿感觉这个世界,相当很不正常的事,苗世杰在临走之前,竟然和江文东成为了相互了解的朋友! 她不了解苗世杰。 更不了解,能让苗世杰主动赴死的江文东! 但这有什么呢? 嗡嗡—— 一群带着鸽哨的鸽子,从天空盘旋着,飞过了即将迎来丰收的麦田,滑翔向了那条河的方向。 鸽群的下方,有一群穿着板正工装的人,在田间地头上说笑着前行。 足足得有二十多个人。 大家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一个穿着牛仔裤,上衣是白色长袖衬衣的美少妇。 来自青山市里的几名记者,都把镜头对准了她。 “陈市长。” 省报的记者在提问:“您能大约的预估下,今年龙山市的小麦产量,和去年相比,是多还是少吗?” “当然可以。” 陈市长微笑颔首—— “去年接连几场大雪,不但杀死了潜伏在土壤中的害虫,更是为小麦盖上了棉被。” “老百姓常说,冬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尤其年后的几场雨夹雪,让返青的小麦,得到了更充足的营养。” “营养足,害虫少。关键是,并没有能把小麦催倒的大风,不用担心减产。” “今年的小麦产量,不丰收都不行啊。” 面对记者的提问,戴着金丝眼镜,穿着勒沟子牛仔裤,把书卷气息、性感妩媚却端庄等因素,全都融为一体的美女市长,浅笑嫣然间,侃侃而谈。 从她把各种农业数据,都信手拈来等方面来看,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这位美女市长可不是那种,只坐在办公室内听报告的高高在上者。 尤其她弯腰。 素手摘下一个麦穗,简单观察了下,就给记者们解释麦粒的包浆程度,才是小麦是否丰收的关键时;随行众人都暗中赞叹,确定她自称很熟悉农业,绝不是在演戏。 唯有经常来田间地头的人,才能说出这番和现实,完全吻合的理论。 “因为去年冬天和今年开春后的雨水,格外的充足。那边的河里,平均水深才能达到两三米。” 美女市长抬手,指着不远处的那条河,笑道:“如果是放在往年,因为村民们都得争相抽水浇地。河水的平均深度,能有一米就很不错了。” 话音未落—— 大家忽然听到,那条河边隐隐传来了一个女人,惊恐的叫声:“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有人落水? 陈应台一愣,随即冲向了那边:“快,快过去救人!” 第1029章 苗世杰舍己救人 今天的天气太好了。 特适合外出游玩,尤其来广袤的田野中,看着一望无际的翠色麦浪,心胸就会开阔不已。 天桥镇吕茂酒店的老板娘张翠,鉴于开春后的生意始终不错,服务生们每天都忙的脚后跟磕打后脑勺,就决定放假一天,带着肖雅等男男女生的十多个人,来了一场“自驾游”。 他们早上去了南部山区。 下午返回的路上“信马由缰”来到了这条河边,张翠看景色颇为不错,就建议大家下车在河边,来一个烧烤黄昏晚餐。 反正从江柔集团借来的几辆面包车内,也提前携带了烤炉、串好的羊肉,各种调料等东西。 听老板娘这样说后,肖雅等人当然欢呼着赞同。 烧烤黄昏晚餐开始—— 很多人因享受到了十几年后,才会兴起的自驾游,心情确实欢愉的不得了,喝的就有些多。 看大家喝的有些多,张翠就让大家先休息一个小时。 等太阳落山后,大家再返回酒店。 反正这儿距离酒店,也不是太远了。 大家再次一致赞同。 三三两两的盘膝坐在一起,打扑克啥的。 肖雅却因内急,却不好在附近,就独自走到了几百米的地方。 十几分钟后,张翠发现肖雅怎么还没回来呢? 就有些不放心,丢下扑克牌去那边看看。 然后—— 张翠就惊恐的看到,河里有个人在一上一下的扑腾。 尽管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张翠马上就意识到,这就是肖雅! 其实就算不是肖雅,张翠也不能在看到有人落水时,无动于衷的。 可她又不会游泳。 她只能惊恐万分的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有人落水! 几百米外的酒店员工们—— 纷纷丢下手里的东西,爬起来向这边跑来。 “快,快来!” 张翠跺脚拍手,喊着员工们快点跑过来救人时,就看到一个人从河边的小树林内冲了出来。 还没等张翠看清这个人的样子,他连衣服都没脱,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河中。 砰! 水花四溅。 脸儿红扑扑的张小鹿,也慢慢地抬起了头。 她不敢看江局。 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在过去的这半小时内,她和江局的私人交情,已经大幅度的进步。 抿了下嘴角,张小鹿拿出了香烟,放在了江局的嘴边。 男人嘛。 都喜欢在这个时候,抽一根烟来回味下,刚过去的那一幕。 啪哒一声,张小鹿为江局点燃。 呼。 江局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打在了张小鹿的脸上,褒奖:“不错。” “谢谢江局。” 张小鹿眸光一亮,赶紧道谢时,江文东的电话,嘟嘟地响起。 陈应台来电—— 语气惊惶:“江文东,你现在哪儿?无论你现在哪儿,都要快点赶来龙山工业园东南边的河边!快来!苗书记为救落水的妇女,溺水了!快,你快点过来!” “好。” 江文东沉声答应,结束了通话。 他却没有让张小鹿启动车子,而是抬头看向了车窗外。 他的车子虽说在没人的树林内,但距离事发地点却很近。 如果现在马上赶过去的话,用不了几分钟。 莫名其妙的,他也不想看到苗世杰死后的样子。 张小鹿也很清楚他现在的心情,没敢乱说话。 天。 渐渐地黑了下来。 “爹!爹啊,爹!” 得知消息后慌忙赶来事发现场的苗新,连滚带爬的哭喊着,扑到了苗世杰的身上。 苗世杰的身体,已经冰凉僵硬。 但他的嘴角,却好像挂着一抹欣慰的笑容。 比苗新更快一步赶来现场,并对终于从深水区打捞上来的苗世杰,展开最快急救却没起到任何效果的市医院大夫们,低声给陈应台、江文东等市领导,解释着苗世杰的情况。 没救了。 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法把苗世杰拉回来。 医生们能做的,就是赶紧把被苗世杰在临沉下去之前,奋力托上岸的肖雅送往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爹,爹啊。” 苗新用力拍打着父亲的尸体,嘶吼到这儿时,忽然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有三个亲人先后离世。 关键是刚送走祖母和二叔,在他心中高山般永不倒塌的父亲,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换谁是苗新,都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悲痛到极致后,他的门颈动脉无法承受情绪的高压,终于破裂,当场吐血。 “快,把他送往医院!” 江文东一看大惊,连忙冲上去把昏死过去的苗新,从地上抱了起来。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苗新放在了旁边的救护车上。 呜啦! 救护车发出凄厉的叫声,火速飞驰向了医院。 来自青山市的那些记者们,个个神色凝重,却不断的按下快门。 心中飞快的打着腹稿—— 用最后的力气把落水者托出水面,自己却沉下水的人,就算是普通人,那也是值得记者们大书特书的。 况且这个舍身救人的人,是龙山市的现书记呢!? “龙山书记苗世杰同志,为救落水妇女牺牲。” 以这句话为主题的消息,风一般的迅速传遍了整个青山地区。 省市领导全都被惊动! 省书记吴中原,省长陈建山,常务副省王志英;青山市书记,市长等省市领导,得到消息后,全都火速赶来了龙山市。 他们必须得在第一时间,搞清楚事情的具体发生经过。 深夜十点。 龙山市委会议室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省厅、市局的领导,仔细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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