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现在想来,他只后悔当时的大发雷霆。 扶有行看着那稚嫩的笔迹,一下子想起了那段时日,忍俊不禁。 笑罢,更多的苦意涌上心口。 扶有行把火折子点燃丢了过去。 火星子猛地从那堆小山中蹿了起来。 越蹿越高,越烧越旺,眨眼间就将所有东西烧得片甲不存。他苦不能忍,脸颊埋入那张信纸,古旧的纸张转瞬洇湿大片。 ——他的女儿死了。 第52章 索吻 从瑶山回九幽约莫两日的路程。 顾念她现在的身体招架不住长途跋涉, 宁随渊特意择选了一条平缓的道路,还让苍狼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轿撵一路平稳地驶离山泉镇。 扶荧的状态不是很好,离开山泉镇立马就陷入昏睡, 身上的温度也逐渐攀升。 轿撵放有一块灵泉暖玉, 温身的同时, 四散的灵力可以滋补五脏肺腑。即便如此, 扶荧还是觉得冷。 她全身瑟缩在宁随渊那件宽大的外衫下, 寒气森冷入骨, 与之相反的却是心口处的炽热。 冷热相缠。 四肢仿若冻结,胸腔的滚烫烧灼更是难以忍受。 “冷……”扶荧忍不住嘟囔, 把盖在身上的衣服拢得更紧, 可是还不够, 简单的衣物根本难以抵挡这股严寒。 冷意是自骨缝逼出来的, 除了蜷紧自己,扶荧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 她唇瓣无意识地呢喃着冷,说话间牙关打颤,双眉拧成一团。 这辆轿撵是宁随渊紧急寻来的, 称不上宽敞。 那块放在桌前的暖玉来自灵泉深处, 足以支撑一座行宫的冬日。 便是宁随渊, 在暖玉近距离的炙烤下也会觉得燥热, 更别提是如此狭窄的空间。 她竟然还觉得冷? 他起身靠近扶荧,掌背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滚烫, 烧得像是火炉。 宁随渊还没来得及抽手,手指猛地落进一团柔软的温暖里。 思绪跟着怔了瞬, 旋即就见扶荧把整张脸埋进了他宽大的掌心当中。 她细密纤长的睫毛一下一下扫过掌心肉,那股细微的瘙痒顺着掌间直抵心头, 让他整个胸膛都跟着泛起酥麻。 宁随渊近乎忘记抽手。 他低着头,双眸一瞬不瞬。 病重的少女沉睡在他视线之下,不知是他那衣袍过于宽大;还是她生得太过娇小,窝在其中的身躯显得过于单薄瘦弱了些。 病弱盈盈,似一朵枯涸的雪莲花。 扶荧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不放,许是舒服了些,眉心略有舒展。 宁随渊睨下的长睫微颤,被她压在脸下的指尖跟着勾了一下。 脸蛋绵软,触过去犹如触到一团雪棉。 宁随渊瞬间闪过一抹难以克制的冲动。 他向来不知隐忍为何物,只会顺遂心意,此时不假思索,毫不犹豫遵循着思绪托起了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拦住她的腰,环托起她的上身,顺势将人搂到了自己怀间。 扶荧无知无觉地靠在他怀里,呼吸均匀缓慢。 她病得昏重沉沉,对外界的感知只有黑暗,黑暗里突然传来一道强壮有力的声响。 一下一下,在耳畔跳动。 ——那是他的心脏。 倏然间,心口的火炽感也跟着消减。 感觉到她的安宁,宁随渊扣在扶荧肩头的指骨微有收紧。 她身上的气息正惑着他。 以前有过吗? 宁随渊自问,发现从未。 他承认,来自异域的苏映微有着许多新奇的想法,性格洒脱活跃,充满生命力,和死气沉沉的不虚洲格格不入。 宁随渊未曾动过心。 他来自深渊,一眼看出她骨子里的贪婪,所有表现出来的品性不过都是用于吸引他人的手段。 她想要他的爱;他想要她的命。 两人间互有利用,宁随渊到最后也不认为苏映微对他是真的喜欢。 可是—— 扶荧既为转世,却失去记忆,改头换面,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宁随渊无法把她与苏映微联系在一起。 她不像苏映微那般时刻笑着,也更安静,安静得像是沉在夜里的月亮;性格更加不好,固执,倔强,守着所谓的不值一提的良善。 种种一切,都是宁随渊最讨厌的那类人。 他明明应该像原先一样,装模作样,予她关怀;待时机成熟,再掠她性命。 如今所作,是为虚妄吗? 宁随渊不知。 身下的呼吸变得重了些。 宁随渊垂落的视线对上她微微睁开的双眸。 她眼底映着层轻薄的水雾,迷迷蒙蒙,不知是醒着还是依旧昏沉着。 扶荧抬手,像是要抚摸他的脸。 许是周身无力,将要抬起便沉沉坠了下去。 宁随渊微一忖度,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面颊上。 扶荧轻轻摩挲着那温热的肌肤,忽地松了口气:“……我瞧见你死了。” “嗯?” “我吓坏了,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 宁随渊定睛一看,果真看到她眼角有泪。 这份害怕和惶恐是普通人装不出来的,难道她前世对他的喜欢不全是虚伪,而是真的……刻骨铭心? 宁随渊心有徘徊,不禁握紧扶荧,哑声说道—— “是梦。” 她松了口气,很快又不依不饶,“不对,也许现在才是梦。”扶荧惊恐地瞪了下眼睛,“你真的死了。” 宁随渊:“……” 宁随渊:“我没那么容易死。” 她的表情不解又悲伤:“若你此刻活着,为何不亲我呢?” 世道不宁,邪祟丛生。 沈应舟归家的时候越来越晚,有时是天黑;有时天亮才回来。 扶荧也越来越不安,害怕他病,害怕他残,更害怕他死。 害怕令她心神不宁,魂不守舍,很长一段时间梦魇缠身,魇醒后,小郎君在床边笑意吟吟,又趁她尚未清醒时亲她。 亲她的脸,和她的睫毛,耳朵,鼻尖,或是手指,等她完全清醒,再给她一个深吻。 他如此爱她。 拼尽全力地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身体的不适让她支撑不住眼皮。 那张熟悉的面容也越来越模糊起来,她狐疑地用眼神描摹着他的眉眼,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晰,唯有指尖的体温确定着对方的存在。 梦境的画面过于清晰。 她甚至还记得冰冷铠甲上黏稠腥湿的触感,那是他的血;她还记得他一双眼睛是睁开的,瞪得很大很大,其中满是不甘。 包括他身上的伤,每一刀,每一寸,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亲我……你亲我一下。” 扶荧突然陷入无尽的恐慌当中,张开的眼眸满是惊惶失措。 她固执而迫切地朝他索吻,情急之下,甚至想扬头去寻他的唇。 无理取闹,活像是讨糖的顽童。 宁随渊喉结滚动,此刻本应是推开的,最后鬼使神差间,竟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 扶荧顿时安静了下去。 下一瞬,双手揪住他衣领,用尽全力向下拉扯,双唇准确无误地捕到他唇齿的位置,重重印了上去。 万物似如凝滞,这一刻就连天地跟着归于沉寂。 她全身滚烫,唇瓣却极为冰凉,贴过来时软得像是一团水。 宁随渊头脑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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