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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入鼻息。 那些躁动不安、疼痛难耐好像都被轻轻地安抚。 佟雾觉得这味道让她莫名的感到熟悉又安心,就好像每一次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有带着这样一个味道的人在支撑着她。 是谁? 她记不清了。 脑仁一抽一抽的,好疼,头骨都快裂开。 一想起自己是被未婚夫亲自灌醉,而她还要装傻不知,委屈的泪水就打湿了枕头。 贺靳森从房间外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把自己哭成泪人的小姑娘,将他的枕头当成了抱枕,紧紧地拥在怀里。 她像是很不舒服。 一双眼湿漉漉的泛着红晕,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红的委屈。 看到他进来,她眯了眯迷离不清的泪眼,嘴里是模糊的呓语。 贺靳森走近些才听清。 “不舒服……” “疼……” 她睡不着。 太阳穴太疼了,头骨快裂开,根本睡不着。 好难受。 佟雾在向他求助。 她柔软酡红的脸颊轻轻蹭在他的枕头上,微微抬起泪眼看向他,嫣红的唇瓣隐隐颤抖。 “帮帮我……” “帮帮我好不好……” 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帮自己。 她不知道。 只是下意识轻轻唤他。 房间里,一阵冗长的冰冷沉默。 贺靳森单手揣在兜里,看似平稳冷定,毫不动摇。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揣在的兜里的五指正微不可察地紧握成拳。 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女孩柔软可欺、毫无防备的模样。 从他的角度看去,她那么美那么甜,抱着沾满了他气味的枕头,微微仰起头,泪眼朦胧间,对他流露出难过又恳求的神情。 不再像白日那样可以无视。 也不再跟他保持礼仪距离。 更不再是陌生人。 她就那样仰望着他,迷离的眼神,像爱慕者,渴求着。 乌黑的长发散开在纯白的大床上,像是魅魔的翅膀一样展开着。 蛊惑着人心。 贺靳森手臂覆着的那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冷冷地紧绷着。 最终,他半垂下冰冷幽暗的瞳孔,避开她委屈求助的泪眼,拿起床头的酒店电话。 贺靳森拨通电话打给前台,让他们拿些缓解酒后头痛的药上来。 他说英文时的声音异常好听。音色里带着些伦敦腔调,醇厚、优雅、低沉。 但他的声线又过分的慵懒磁性,夹杂着撩拨人心的颗粒感,在这安静的房间里,一下一下像是助眠视频里低沉温柔的安眠曲,抚慰着女孩脆弱的神经。 佟雾只觉得头顶上低低响起的那个声音,让她眷念。 永远强大冷定、慵懒矜贵,像是从不会为任何事操心,游刃有余,掌控全局。 她的心,都被那个声音所安抚。 佟雾忍不住抱着枕头,侧身转了个方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站在床边的那道身影。 高大的阴影投射在她的床头。 她的目光一寸寸往上。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他身上随意裹着件黑色的浴袍,袍口早已松开,衣带在腰间松散系着。微湿的黑发往下耷在额前,贺靳森单手握着电话,凌厉流畅的下颌线随着他轻轻颔首的动作,似一道锐刃的弧度。 他的胸膛正随着他说话时,微微震动起伏。 他身后是一片宽阔的落地窗,一眼望去皑皑白雪的世界和远处的孤山,成为了这一幕的远景。 贺靳森就这样站在她的床边。 用令人安心的声音,打着电话,吩咐对方送药上来。 他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是熟悉的冰冷雪松的味道。 比她枕头上更多。 清冷又好闻。 更真实的气味。 像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不明物轻轻撞了一下。 佟雾的心脏,涌出更多的艰涩酸楚难过。 她脑仁好疼,一抽一抽的,连带着眼眶和鼻腔里都是疼意。 指尖轻轻颤了颤。 在下一秒,她伸手扯住了他黑色的浴袍。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忽然断掉。 男人低沉的嗓音戛然而止。 贺靳森漆黑的瞳孔微缩了缩,他眯了眯眼,垂下目光。 床边,小姑娘那只柔软细白的手,还固执地拽在他的浴袍上。 她的手那么细腻那么柔软,莹白陷在沉黑的布料里,让人无法忽视。 “干什么。” 贺靳森燥哑隐忍的声音。 女人身上绣着昂贵珍珠的小裙子早已蹭乱,稍稍露肩的圆领早已垮下来。 她仰起迷醉潮红的小脸看他的同时,毫不知情地露出了自己雪白的脖颈和半边的香肩。 她只是轻轻勾了勾他的浴袍下摆,想要他这样的安慰剂,“疼……” “还是好疼。” 她咬住唇珠,轻轻晃了晃手臂,勾着他的。 “好难受,帮帮我……” 至少帮她按按。 再多说些话。 想听见他令人安心又低沉温柔的声音。 想抱住他,闻闻他身上雪松的味道。 佟雾清楚自己是酒精上头了,头疼难过的时候,她没办法仔细思考,只是在凭借着本能向他靠近。 抱一抱她也好。 给她些力量。 贺靳森的呼吸放得漫长。 他漆黑细长的睫羽都垂了下来,掩盖下眼底真实的情绪。 直到好几秒后,他无视听筒里传来的询问声,挂断了电话。 男人高大的身躯撑在床垫上,俯下身向她覆来。 贺靳森的一只手捏起她滚烫的小脸,仔细地审视着女孩迷醉朦胧的泪眼。 那双眼很漂亮,晶莹剔透,湿漉漉的全是眼泪,像是宝石一般。泛红的眼尾每一次眨动,都像在勾人。 勾在他的心上。 可她的眼神,却几乎无法聚焦。 她怕是根本就不知道,此刻是躺在谁的床上,又是在跟谁说话。 是跟他。 还是跟她的男朋友。 贺靳森冷漠地扯开了佟雾拽在他浴袍上的细白小手。 “别玩火,小姑娘。” 时光仿若流转,回到两个月前。 他也曾这样对她说过相同的话。 在那间酒店的顶楼套房,他说,别玩火。 而她当时只是撒娇哭着让他留下。 但最后,她泪眼模糊从嫣红的小嘴里,吐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贺靳森最后看了佟雾一眼。 尽管手臂上的肌肉一寸寸冷绷,青筋逐渐浮现,却还是撑在床头起身离开。 但下一刻。 他窄劲锐刃的腰身,被人一把抱住。 她像是无助又可怜的小兽,紧紧贴上来,抱住他温热高大的身躯。 佟雾满心的委屈,不懂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帮帮她。 “不玩火……” “真的难受……” 几乎是带着恳求的声音。 贺靳森阖眼,喉结隐忍滚动,在临界边缘。 他受不了她这个样子。 修长有力的大掌扣在了女孩纤长白皙的天鹅颈后面。 他骨节分明的五指稍稍用力收紧。 就强制将她从他身上扯开。 “贺靳森,别这样……” “我……好难受,不舒服。” 扯落的动作就这样戛然停止。 贺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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