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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静开口,转身要走。 他收到崔老道消息,说今晚有个贵人相邀,请他帮忙,不好推脱。 张彪一看,便知是谁。 这是金吾卫副将梁定山之女,名叫梁秋月,在京城颇为出名,人称“秋月无双,玉面霸王”。 看这架势,分明是使了手段,硬逼着崔老道相邀。 这些个京城名媛、公子,动不动惹是生非,张彪当捕头时,就很是反感。 如今踏入修行界,心境已变。 平日小心谨慎,那是因为知晓天地奥妙无数,平静下蕴含风雷,步步为营,才能走得更远。 但虎行似病,不代表爪牙不利。 “太岁先生莫怪!” 梁秋月连忙收枪,深深弯腰拱手,“家父暴毙,其中颇有蹊跷,未免痕迹消散,情急之下行事莽撞,还请先生恕罪。” “求您看一眼。” “秋月,只想要个答案!” 崔老道也连忙帮腔道:“仙师别生气,这秋月姑娘并未为难我,还很有诚意。” 说着,低声道:“一颗成型的宝参,好家伙,全须全尾,跟娃娃一样……” “哦?” 张彪闻言,顿时心动。 这些天服用八珍气血汤,他已明显感觉到效果在减弱。 傩面疆梁传承中提到,任何法门都有代价,服食炼气速度快,但体魄跟不上,便会出现“丹毒”症状。 他恰恰相反,是药效跟不上。 “带路!” 张彪也不废话,直接开口。 梁秋月大喜,连忙抬手道:“先生请随我来。” 说罢,转身在前带路。 张彪紧随其后,手掌挥动间,一只黑猫已出现在坊墙上,四处查探。 很快,黑猫消失。 没有伏兵埋伏…… 张彪眼中戒备之意稍减,同时升起疑惑。 梁定山暴毙的事,他也知道。 听说是在西市,看梁秋月之意没那么简单,难道是鬼头柳中的邪物? 就在他思索间,三人已来到梁府。 梁府很大,大得令人吃惊,与梁定山金吾卫副将的身份不符。 梁府又很破,砖墙老旧,院内草木也无人整理,荒宅众多,仅有几名仆人。 灵堂孤零零矗立,遍地纸钱。 张彪看到后也不奇怪。 因前朝藩镇之乱,朝廷对于功勋将门是既拉拢又打压,赐予你荣耀,又软刀子放血,几代内就会迅速衰落。 看得出,梁府已无力维持这座大宅,指不定哪天便会贱卖。 似乎察觉到张彪目光,梁秋月冷漠道:“我本来有位大哥,但数年前染疫过世,如今府中只剩我一人。” 说罢,便来到灵堂前,从仆人手中接过麻衣穿上,又恭敬上香。 崔老道摇头轻声道:“梁将军刚去,便有上门打秋风的亲戚,秋月姑娘银甲长枪震慑两日,啧啧……” 梁秋月明显已经听到,却并不在意,只是上完香后抬手道:“太岁先生,请验尸!” 这玉面霸王,与想象中不一样…… 张彪心中已略带敬佩,也不废话,接过灯笼,来到棺材前。 灯笼一照,他顿时知道梁秋月为何肯定死因有蹊跷。 无他,这梁定山尸体,脸色惨白的瘆人,好似刷了层白漆。 “仵作曾验过尸。” 梁秋月冷声道:“当时还毫无异状,只因家父生前信佛,我便去崇圣寺求了一卷《往生经》。” “本要放入父亲棺中下葬,但《往生经》自燃,尸体也变成这样。” 张彪点了点头,眉头微皱,轻轻拨开梁定山眼皮,只见眼白上,多了一串串黑点。 这是仵作手法,他虽学了一些,却不精通,只是用来掩饰灵视之眼。 梁定山之尸(凡) 1、普通人族尸体,生前习武,体魄强壮,中杀生教神术:夺魂,暴毙。 2、少年雄心,终究蹉跎白发生,独木难支家败落,壮志未酬身先死。 3、老夫真的很累…… 杀生教! 张彪眼神微凝,缓缓抬头,“令尊生前,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梁秋月深深吸了口气,“家父为人谨慎,很多时候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得罪人。” “唯独近日,在争夺金吾卫统领之职,与楚世元生出间隙,莫非是他?” 张彪沉默了一下,“是杀生教的咒法,秋月小姐要查,务必谨慎。” “杀生教……多谢!” 梁秋月也是干净利落,直接开口道:“梁伯,东西拿来。” 一名老汉闻言,抱着个朱漆木盒过来,恋恋不舍交给梁秋月。 梁秋月接过后,恭敬递上,“我知先生规矩,但梁府败落,凑不够银两。这宝参是梁家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 张彪缓缓接过,本欲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微微抱拳,转身离去。 身后,梁秋月平静坐在灵堂前。 月光下, 人如冷刀…… 出了坊门,崔老道便摇头道:“啧啧,杀生教,想不到这些家伙也会术法,仙师,他们的传承……” “杀人为祭。” 张彪缓缓开口道:“你若想学,记得通知我一声,送你个痛快。” 崔老道脖子一缩,“老道我贪财好色又怕死,可没那胆子。” 说着,眼珠子一转,“仙师,那秋月姑娘看来已萌死志,你要帮他么?” 张彪微微一叹,“知道真正的大侠,都是怎么死的么?” 崔老道眉头一挑, “被奸人害死的?” 张彪摇头,“是累死的。” “我若眼里揉不得沙子,头一个要杀的,便是亲朋好友,甚至父亲。” “我若路见不平就要踩,那最该做得,便是冲进皇宫,宰了狗皇帝。” “我生平第一次杀人,便是宰了一个所谓的大侠,只因义气,上门杀了人全家,家丁也没放过。” “这世间浑浊,通常是黑白不分,我若事事都要管,杀个千万万也杀不过来。” 说着,看了看腰间的莫问刀,沉声道:“我自问不是什么好人,莫问因果,但求问心无愧即可。” 崔老道沉默了一下,叹道:“在这世上,能做到问心无愧,已经很了不得了。” “就像贫道,每次逛窑子,都给足银子,即便没钱欠着,也肯定会还……” “行了行了!” 张彪哑然失笑,“我走了,这京城越来越乱,记得护好自己。” “若那梁秋月真找到杀生教徒,记得通知我,杀生教的人,我还是愿意出手的。” 说罢,便迅速消失于黑暗中。 身后崔老道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向太平坊走去,喃喃道:“都在这红尘烂泥中打滚,哪个又是干净的,糊涂点好啊……” …… 翌日,天空有些阴沉。 张彪小心查看着手中宝参。 说是宝贝,一点也不为过。 鉴别野参,讲究五形、六体。 五形,指芦、纹、皮、须、体。六体,指灵、笨、老、嫩、横、顺。 这株老参,已超出寻常规制,全须全尾体型硕大,而且五官俱全,像个长有胡须的娃娃。 灵视之眼显示,这株老参来自关外大雪山,若迟摘个十年,碰到如今灵气复苏,绝对第一时间成精。 为了搭配这株宝贝,张彪挑选了库存中最顶级的药材,共同熬制。 一碗气血汤下肚,久违的浑身发热,皮肤通红再次出现。 站桩、打拳,足足用了小半炷香的时间才炼化,顺利冲过两个窍穴。 体内真气明显浑厚不少。 张彪心中暗自庆幸,现阶段在京城待着果然没错。 若去了关外大雪山,别说这种宝贝有没有机缘得到,想要顺利护住,都要和当地参帮来一场血拼。 京城这帮权贵,绝对还藏着宝贝。 收拾好东西,他便前往丰邑坊旧道观,昨晚修炼术法,引得坊中狗叫声不断。 这老宅已经不适合待了。 必须赶在入冬前搬家…… 就在他忙碌之时,朝堂之上也是气氛压抑,皇帝赵冕脸色阴沉,满眼杀机,望着下方群臣。 “你说,常平仓空了?” 户部侍郎司徒博连忙低头,“陛下,臣有罪,那粮官已经自缢,没有问出幕后之人……” 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赵冕就拎起旁边玉如意,狠狠扔了出去。 户部侍郎司徒博头破血流,滚在地上,满脸惊恐望着上方。 下方群臣也是愕然。 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纠葛,有不少都代表着地方利益,皇帝年迈后,虽喜怒无常,但还没如此失态过。 宰相刘吉连忙上前,“陛下息怒,眼下最重要是稳定京城粮食供应,老臣已发令,从其他常平仓调运,三日内便可赶到。” 赵冕沉声问道:“真的能到?” “真的能到!” 刘吉拱手道:“老臣已暗中派人核查,虽然都是陈粮,但数量却足够。” “嗯。” 赵冕脸色稍缓,随后缓缓开口道:“近日各地灾荒不断,朕欲于冬至行祭天大典,传下去,各地藩王、刺史,立刻动身来京,不得推脱!” 此话一出, 朝堂气氛立刻变得诡异…… 第74章 富贵如云烟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赵冕得到莲华宗密信后,便知此事隐瞒不住,迟早会泄露。 很简单,即便身为帝皇,也需要人做事,需要与人商议。 而人心最是靠不住。 但他没想到的是,消息泄露的如此之快,连作出应对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还有那些隐藏于暗中的宗门,说不会动手脚,傻子都不信。 大雾灾的消息,与其说是谶纬之言,不如说是一份诅咒,一声丧钟。 大梁朝三百年统治的丧钟! 赵冕虽年迈固执,但也看到了其中危机,知道事情已无转圜余地。 正如张彪所料,赵冕的目标,已经从稳固整个皇朝,变成坐拥一地,积蓄实力,为将来重整天下做准备。 建御真府、召奇人异士、谋夺传承、挖掘玉京城地下秘密…… 都是在为将来谋划。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赵冕已私下派了心腹,快马前往边疆,召集边军回京。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手中拥有大军,固守玉京城沃野雄关,进可攻,退可守。 粮食不够,抢便是了。 至于抽调边军后,外族会不会叩关,当地防务会不会混乱,已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昨晚快马传信,边军已经动身。 下一步,便是抽调各州军中精锐。 到这时已无法隐瞒,各地藩王和野心之辈,甚至那些宗门,都会有所动作。 京城这些天的乱相,赵冕虽在宫中,但却全部看在眼里。 他压着杀心,装着糊涂,直到边军折返的消息传回,才彻底摊牌。 没错,就是摊牌! 冬至祭天,只是借口。 朝堂上的官员们,自然心知肚明。 有人惊慌,有人欣慰,更有人两腿发软,背后汗水打湿朝服。 “诸位爱卿,怎么不说话了?” “以前,你们不是挺能说么?” “既无人反对,此事就定下了!” 赵冕淡淡一笑,苍白的眉毛缓缓凝结,冷声开口道:“还有,城中粮荒乱象,乃有人大肆囤粮,动摇我大梁根本,朕,还没瞎!” “裴中书,朕很失望……” “陛下,臣有罪,饶命啊!” 中书舍人裴元赏早已脸色苍白,慌忙出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他常年掌控大权,皇帝赵冕很少过问,以为做的滴水不漏,以为身后庞大乡绅势力,会是护身符。 却没想到,皇帝会直接摊牌。 许多人此时才想起,龙座上那个年迈昏庸的皇帝,年轻时,可是敢带兵进宫,逼先皇退位的狠人。 哗啦啦…… 一众士兵进入大殿,各个金甲银枪,杀气腾腾。 栾莫言摊开圣旨,大声念道: “户部尚书殷九龄!” “吏部侍郎周怀!” “大理寺正蒲成!” “京兆府尹左明丘!” “……” 一个个名字,听得众人心惊胆跳。 宰相刘吉也慌了,连忙上前拱手道:“陛下还请息怒,不能这样啊……” 赵冕冷声道:“朕又没说要杀他们,全部剥去官职,押入大牢!” 不少人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被抓走的官员,几乎都与地方纠葛颇深。 这是在整肃朝纲。 私自囤粮并不是什么大罪,朝中又有哪个屁股底下干净? 一则是在逼地方表态。 二来这些人身居重位,大劫来临之前,若任由他们捣鬼,那么最后一丝气运也会丢掉。 转眼间,朝堂上就空了大半。 赵冕平静道:“空了好,空了安静点,继续宣旨吧。” “是,陛下!” 栾莫言拿着圣旨开口道:“大将军陆无极,平三王之乱有功,赐朱玉珊瑚,黄袍玉带,领大司马一职!” 话音刚落,就有位身形高大,虎目白胡的老者缓缓入殿,冷漠扫视众人一眼,弯腰拱手道:“陛下,二十年未见了……” 赵冕也叹道:“无极,朕有负于你。” 老者浑身一颤,咬牙道:“老臣当年不过一奴仆,子孙已享尽荣耀,愿继续为陛下牵马坠蹬!” 剩下的官员心中一颤。 这位老将军陆无极,当年曾随着皇帝平三王之乱,又是第一个踏入北疆,烧掉金帐狼国王庭之人,可谓是功勋卓著。 但按照大梁惯例,回到京城后虽有诸多赏赐,但依旧变相软禁,二十年没有上朝。 大司马乃三公,前朝便已废弃。 如今皇帝重启, 是要让武将掌权啊! 正如他们所料,随后又有诸多老将上朝,担任要职,一些青年才俊被临时提拔。 丘辰义获封大理寺卿,楚世元也顺利接过金吾卫首领之职…… …… 消息从宫中很快传出。 北城彻底乱了套。 一队队如狼似虎的士兵冲入各个坊市,按照名单,挨个抄家抓人。 不少百年豪门,瞬间烟消云散。 不论男女老少,皆锁链捆绑,游街示众,后面是一车车金银珠宝,同时又有一车车粮食运往常平仓。 “好!” “陛下英明!” “我们有救了!” 沿街百姓疯狂叫好,拎起石头臭鸡蛋,不停砸向这些犯官家属。 “阿娘,我怕!” 一名三岁幼童同样被锁链捆绑,满脸惊恐,揪着妇人衣裳。 啪! 石头飞来,砸得他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妇人抱起孩子尸首嚎啕大哭。 “快点儿走!” 周围士兵揪着锁链继续拖行。 百姓之中,有人不忍心的扭过了头,但更多的则满脸兴奋,大声高呼陛下万岁。 玉京城三百年繁荣,积累了太多食利阶层,也积蓄了无边怨念。 看着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权贵落难,对不少百姓来说,比大热天喝一口凉水都爽快。 人群之中,张彪和余子清也在驻足观望。 余子清摇头道:“陛下终于露了獠牙,这一招既充盈国库,又收拢民心,高啊!” “可惜,平日怎么不见他管事……” 张彪沉默不语,微微摇头。 待车队过后,他才开口道:“走吧,玉京城看来能安稳一阵子。” 说罢,二人穿过熙攘人群,来到了集贤坊。 只见余子清打理的天地斋旁边,又开了一家小店,名叫无心斋。 这是一家当铺,消息也已放出,只收稀奇古怪,来历不明的东西。 从陈家得了莫问古刀后,张彪便知道,虽然灵气复苏没多久,但一些年代久远,有特殊际遇的东西,已开始吸收灵气,有了品级。 这间小店,便是为此而开。 取无心插柳之意,纯属撞大运。 张彪平日没空,便请余子清代为管理,有看不懂的东西再请他。 他帮人驱除邪祟,挣的那些银子,正好用于经营此店。 “所谓异宝,必有异象。” “一是感觉,若冰冷刺骨,或房内铁器凝水,千万不要触碰……” “二可用眼睛,将其放于阳光下,用双目余光观察,看是否有异……” “三便是物品试探,可撒上这些香灰,还有这颗珠子,务必随身携带,不可轻易示人……” 即要让对方掌眼,免不了要传授些基本知识。 余子清也学得很认真。 自从上次张彪拿走玉猫,再加上后来朝廷发榜,余子清便隐约猜出,张彪身份不简单。 但他识趣的很,没有多问。 管理天地门的小店,顶多当个掌柜,但这个机会,或许就是将来报仇希望…… …… 朝堂之乱,有人欢喜有人忧。 “楚将军,恭喜!” 太平坊那间青楼雅阁内,李佳笑眯眯地端起手中酒杯。 “侥幸而已……” 楚世元心情愉悦,一口饮下, 得了金吾卫统领之职还是其次,更重要是武将重新掌控权力。 他年富力强,位列三公都有希望。 想到这儿,他心中忽然有所担忧,“皇上于朝堂上雷霆一击,彻底收拢权力,李公子,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放心。” 李佳笑道:“我们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若危害朝廷,楚将军怕是会第一个动手,撇清关系吧。” 楚世元立刻愤怒:“楚某,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李佳笑了笑,也不戳穿,扭头望向西市所在,无奈道:“倒是有件事,要楚将军帮忙……” 第75章 阿那婆达多 “哦?” 楚世元心中一颤,面色平静,放下酒杯道:“李公子请说。” 李佳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似乎有些烦躁,扇了两下开口道:“西市鬼头柳那边,不能再砍头了。” “朝中会有人推进此事,楚将军只需在西市加派人手,莫要弄出什么乱子,少死人便行。” 楚世元愕然,“就这事?” 他原本还有心担心,这下彻底放松,哈哈一笑,“此事不难,我还会派人警告那些帮派,若谁敢在西市闹事,便是与本将为敌!” “如此甚好!” 李佳满意地点了点头。 楚世元走后,李佳立刻起身,弯腰恭敬拱手道:“左护法,您可满意?” 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正是那白面长须算命先生。 他点头道:“还行,但此人两面三刀,迟早要坏事,我过两日配点蛊虫,给他用上。” “属下遵命!” 李佳回应了一句,才抬头小心问道:“左护法,咱可是杀生教,这事做得也太憋屈了。” “大事要紧。” 算命先生脸色阴沉,“能驱使鬿兽,无论里面酝酿的是魁、魓、魕,还是其他什么玩意儿,都已属鬼神一类,不可轻易惊动,免得被摘了桃子。” “地道中情况如何?” “郭安正在派人挖掘,昨日那绝地黑凶再现,又死了几人。” “嗯,必要时想办法帮他们一把,也不能太快……” …… 楚世元下楼后,便戴上兜帽,看了看周围,迅速融入人群中。 远处酒档内,一人缓缓抬起了头。 正是曾经的大理寺卿丘辰义。 “李府……” 他看了看远处小楼,若有所思。 心见僧一席话,令他生出好奇,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踪楚世元。 这栋小楼的底细也已摸清。 李府二公子李佳,此人很少露面,只是在太平坊开了一家青楼,给外面的印象,就是名浪荡纨绔。 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啊…… 丘辰义原本想继续跟踪,但眉头一皱,想了想还是放弃。 就在今晨,他已领了大理寺卿一职,年纪轻轻便统领大理寺,可谓风光至极。 但对他来说,利弊参半。 好的是,能够调集更多资源。 麻烦的是,大理寺卿诸事繁琐,想做什么,都难以抽身。 就在这时,丘辰义忽然眼睛微凝。 他看到了一个身影,藏在人群中,远远跟着楚世元。 “她怎么会来……” 丘辰义若有所思,立刻扔下几枚铜板,跟了上去。 出了太平坊,楚世元直接坐上一辆马车,向着金吾卫大营方向而去。 跟着他的那个身影也同时加速,冲进附近暗巷,想要抄近路。 “你跟着他作甚?” 丘辰义也跟了上来,忽然开口。 唰! 那人猛然扭头,短剑直刺而出。 丘辰义负手而立,任凭短剑刺来,连眼睛都没有眨。 短剑在他额前停了下来。 那人缓缓抬头,斗笠下面容白皙清冷,正是梁秋月。 “莫再跟着我!” 二人显然相识,虽手下留情,但梁秋月也没废话,冷冷一句,便要离开。 丘辰义连忙跟上,同时说道: “你怀疑他和梁伯父死有关?” “别人不清楚,我却知道秋月你性格隐忍,不会轻易乱来……” “你查到了什么消息?” 唰! 梁秋月浑身一僵,猛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开口道:“你也在查他……因为何事?” 丘辰义微微一笑,“事关重大,不可轻易透露,但既然你我目标相同,不如合作一把?” “放心,以咱两家交情,梁伯父的仇,自然也是我的仇。” “为表诚意,我先透露查到的一个情报,那青楼与李府二公子有关。” “李府……” 梁秋月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下,说道:“害我父亲的,是杀生教术士。” “杀生教?!” 丘辰义眼睛一亮,“怪不得,怪不得……那整件事就能解释通了。” “秋月,千万不可莽撞,此事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你我合作,才能替梁伯父报仇……” 二人商议一番后,梁秋月转身离开,丘辰义则在原地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迅速向着大理寺而去。 …… 大理寺牢房。 丘辰义担任大理寺卿后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将心见僧从刑部提了过来。 此案本来就是三方合作。 眼下郭安忙着挖掘地道,刑部的人严刑拷打也没问出什么,丘辰义提人,自然很是顺利。 数日不见,心见僧越发憔悴。 丹田与窍穴被破,真气已然消散,再加上牢狱折磨,整个人都瘦了几圈,哪还有之前威猛模样。 打发走众人后,丘辰义忽然开口道:“大师,害你们的,是杀生教。” 心见僧听罢,似乎并不意外,依旧垂着头,沉默不语。 丘辰义也不着急,自顾自开口道:“大师上次说,五浊十恶,是能颠倒天地的邪魔。” “在下问了好几家寺院高僧,都言佛经中无此说法,想来也不奇怪,他们毕竟都是凡俗僧众。” “五浊,乃劫浊、见浊、烦恼浊、众生浊、命浊……” “十恶,乃杀生、偷盗、邪淫、妄语、绮语、恶口、两舌、悭贪、嗔恚、邪见……若如大师所说,杀生教便是与其中杀生邪魔有关?” “既查到了,问我作甚?” 心见僧终于开口,却依旧低着头,随后再问,便什么也不说。 丘辰义并不气馁,而是继续靠近,带着一丝兴奋,说道:“法善死时,曾说阿那婆达多在悲鸣。” “我这些天问遍了京城各大寺院,终于从一名老僧口中,问到了这个名字来由。” “阿那婆达多,是上古佛门传说中的护法神龙。” “玉京城下面,难道有……” “大人!” 就在这时,有手下急匆匆而来,抱拳道:“那些犯官已经押到,刑部的司徒尚书也来了。” “知道了……” 丘辰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看心见僧仍不搭理,只得低声道:“杀生教在京城潜伏,所图不小。” “大师说不忍京城化作血肉地狱,为何不与在下合作,说出来呢?” “你们莲华宗想做什么,我其实也能帮忙……” “罢了,下次再与大师聊。” 说完,急匆匆转离开。 随着铁门咣当一声合上,牢房内再次变得漆黑一片。 黑暗中,传来喃喃低语。 “法善,我也听到了,阿那婆达多在悲鸣,我们来迟了……” “终究,还是逃不过么……” “舍利子,五浊临世,十恶降生,众生垢重,悭贪嫉妒……” “诸佛,出于浊恶之世……” …… 次日清晨。 安贞坊,鞭炮齐鸣。 经过多天休养,王信已明显恢复,辞了六扇门差事,来找张彪。 刚一来,便看到这热闹景象。 一名瞎眼老汉被众人簇拥,他身形干瘦,宽大的员外服穿在身上,就跟套了麻袋一样。 “周老爹,恭喜啦?” “说错了,要叫周员外!” “听说令郎买了北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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