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小鬼泄露。” 见张彪脸色严肃,千机上人才无奈说道:“你知道这个又有何用?” “相柳是一个组织,所吸纳之人,全是各个世界绝世英才,游荡诸界,摘取果实。” “人数虽少,但即便宗门也不敢招惹!” 第265章 烟火似光阴 张彪听罢,眼神变得凝重,“你的意思是,他们都能随意破界?” “并非所有人。” 千机上人微微摇头道:“破界并没那么容易,否则诸多世界都会乱套毁灭。” “金丹期可阴神出窍,即便舍弃肉身,也可于灵界之中保留神志清醒。这是破界前提,但还需要强大法器守护。” “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便是学那些内门弟子,转修神道,将一缕神魂寄托于宗门底蕴神器,共同承担忘川河侵蚀及灵界诅咒……” “到了元婴期,便可修得阳神,只要护身法器扛得住忘川河,并且及时占据肉身,甚至能保留道行……” “而化神期,可将神魂分化万千,有些大魔,便是依靠这种方法,侵蚀诸界……” “要想肉身破界,只有合体期能做到,这已是难以想象的境界,摘取世界果实的大能,也是他们。” “一般来说,合体期的大能很是罕见,如我偃甲宗,只有开宗祖师达到这般境界,不过后来也死于其他大能之手。” “这相柳,便是由几位合体大能共同创造,他们肉身破界,用法器庇护麾下高手降临,数百年经营,待果实成熟后再来摘取……” 说着,叹了口气,“这是个庞然大物,所以得知其谋夺古元界时,我们这些宗门,只能乖乖服软,让弟子撤离。” 张彪咬了咬牙,“玄阳、方相二宗总门,也是因此而毁灭?” “非也……” 千机上人低声道:“他们更倒霉,不知怎么,引来了五浊大魔降临,整个世界都已枯萎,恐怕此时已化作古灵域。” “老夫实在不明白,这二宗古元界的分支,是生出什么胆子,敢去招惹相柳。” 见张彪沉默,千机上人冷笑道:“跟你说这些,也是让你晓得,这诸界之大,修行路之坎坷,我等皆为蝼蚁,莫要脑子发热,去招惹相柳,让老夫也跟着丧命。” 张彪此时,也仍在震撼中,只觉得口唇干涩,询问道:“你们此行,也是来摘取果实?” “我们可没那能耐。” 千机上人似乎也终于想通,开口道:“相柳孕育世界果实,残损的本源形成小世界。有传言说,这次灵气复苏后,会有东西孕育,那是成就元婴之宝。” “你没发现,这次前来的都是金丹修士么?” “原来如此……” 张彪恍然大悟,眼睛微眯道:“若取走其中孕育之物,古元界会有何种下场?” 千机上人回道:“那是最后残留,相当于种子,取走便是断了根,古元界的灵气会逐渐消散,这个过程很长,但下次末法时代后,灵气便再无复苏机会。” 张彪心中一沉,“你为何会好心跟我说?” 千机上人冷笑道:“老夫被你囚禁,必然落后他人,哼,老夫得不到,其他老鬼也别想拿!” “哦?” 张彪面色平静,心知这老鬼在耍花样。 其中必然还有蹊跷。 说假话,最好的方法,便是九真一假,前面应该是真的,唯独这能成就元婴的玩意儿,多半就是诱惑自己的毒饵。 可惜,灵视之眼最后信息也没提示。 想到这儿,张彪也不急着戳穿,而是微微点头,“嗯,多谢前辈坦诚。” 说罢,便将其收回御神牌中。 他一声口哨,云中君顿时俯冲落下,带着他直奔鹿山城而去…… …… “事情便是这样。” 玄都观大殿内,张彪将此行经过大致讲述了一番,着重提了地阴将军曹悚的要求。 “此事,倒也好说。” 玄都观的一位白须老道微微点头,抚须笑道:“这地阴将军若只是要求鬼市津控制权,我等也不会染指,唯独通行古灵域一事,绝不可动手脚!”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 “是啊,此事最重要!” “若非古灵域,鬼市津我等岂会在乎。” 张彪看了这老道一眼,没有说话。 这老道,来头不简单,正是玄都观五德峰峰主若海道人。 方才虚辰便提醒过他,此人极其阴险,但在玄都观又权势显赫,和虚辰这一脉有些不对付。 想到这儿,张彪也懒得和这些人纠缠,起身开口道:“我已把话传到,诸位可商议一番,年后前往鬼市津,地阴将军曹悚便会亲自出来迎接,商议此事。” 鬼市津的谈判,并非一时半会,即便现在开放,也没修士有能力入古灵域。 况且,渡河的灵船也是个问题,张彪好运得了澄阳准备的冥河灵柩,而其他宗门和曹悚,都要花费不少时间炼制。 “太岁道友辛苦了。” “多谢太岁道友。” 众人态度都很不错。 如今谁都知道,张彪并非什么无根无底的野修,而是身怀玄阳、方相二宗传承的狠人,九品的邪祟都能斩杀,已远高出众人道行。 况且有清风寨作为根基,对方行事也不会无所顾忌,算是接纳他成为了宗门一份子。 当然,张彪也不在乎这些。 “太岁道友慢走。” 就在他刚离开玄都观大殿,一名矮胖的老者便追了上来,身穿竹甲,腰间挂着一连串傀儡。 方才殿上已介绍过,此人道号枢权,乃偃甲宗一名长老,专门负责鬼市津一事。 张彪淡淡一瞥,“枢长老有何贵干?” 他和偃甲宗的关系,在众多宗门之中最差,也没必要给好脸色。 枢权见状却并不在意,反倒微笑道:“说来惭愧,因为门中子弟隐瞒,加上逆贼周丰原捣鬼,使得中间生出误会。” “偃甲宗对道友的通缉令,早已撤回,老夫改日便送上厚礼,还望道友海量,揭过此事。” 张彪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可以。” “还有一事。” 枢权看了看旁边,小心低声道:“我门中有一位千机上人,鬼蜮一战时莫名消失,道友有没有见过此人?” 张彪眼睛微眯,“并未见过,你们莫非怀疑,是我害了那人?” “太岁道友莫要误会。” 枢权叹了口气:“想必道友也听说过,我派宗门山上,出了点事,怀疑便是这千机上人动了手脚,对方应该已经入魔。” “上宗已经传来消息,要我等将其斩杀,道友若碰到,千万别听其谎言,直接将其斩杀,敝派上下感激不尽。” “哦?已经入魔……” 张彪点头道:“放心,我记住了,若碰到此獠,定不会留其活口。” “好,那改日定上清风寨拜访。” 枢权也看不出相信没有,只是微笑拱手,便转身阔步离开。 看着对方离去身影,张彪眼神有些玩味,也迅速离开,回到了观山阁内。 呼~ 刚放开禁制,千机上人便化作一团黑烟出现,密密麻麻的蛛眼中红光闪烁,“该死,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定是那几个老东西作祟,趁我落难,落井下石……” 他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张彪则不紧不慢喝了口茶,“前辈怕是想错了,对你的追杀之令,可是来自上宗。” 千机上人听罢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满是恐惧,“不、不,他们不会这么做的,老夫虽是妖身,但对宗门兢兢业业……” 张彪眼睛微眯,“前辈在我这里,无人知晓,也不会有人追杀,害怕什么?” 千机上人沉默了许久,声音都变得干涩,“老夫所在的世界,是棋盘界,诞生于千机林,那里有许多后辈子弟。” “我这一脉,血脉古老,成年蛛妖都可凝聚特殊蛛丝,是炼制傀儡重要灵材,因老夫庇护,后辈才能安心修炼。” “偃甲宗上情况,老夫最清楚不过,师尊死后,早有人觊觎我这一脉,前来古元界,也是为更进一步,好庇护族群。” “现在看来,他们已经忍不住了……” 张彪听罢,眉头一皱,“都是同门子弟,为了点灵材,至于如此么?” “你不懂。” 千机上人神情异常低落,“偃甲宗在棋盘界堪称霸主,像古元界这种世界,不知布局了多少,但宗门之内的竞争,也异常残酷。” “老夫来古元界,只为求一条生路,但没想到,他们连一点希望都不给我留……” 说罢,便自行返回了御神牌中,神魂暗淡,连话都懒得说。 张彪也没阻止,而是心中戚戚然。 他此时,已有些明白,为什么破界之旅如此艰险,但还是有修士前赴后继。 因为这条路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 嘀——轰! 烟火腾空而起,在夜空乍亮。 因为柳灵神域扩张,藏风纳气作用下,神域内浓雾消散许多,所以烟花的璀璨,也能看得清。 “哦!” 清风寨的皮猴子们在雪地中蹦蹦跳跳。 议事厅内,早已摆满了圆桌,虽说如今主粮只有狼头魔芋和灵米,但寨中妇孺,还是发挥聪明才智,煎炒烹炸,弄了丰盛年夜饭。 随着立春到来,风雪天也越来越少。 所有人都面带笑意,有的人甚至喝醉了酒,嚎啕大哭,引得周围人连忙安慰。 没人会笑话,因为自灵气复苏后,经过混乱的一年,家家户户都有亲人过世。 但悲伤也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怀州清风寨,他们已重建了家园,有各路俗神庇护,有阴兵巡逻,即便普通人外出,担心的也只是风雪。 他们相信,只要挨过剩下两年,等到浓雾散去,万物便会迎来新生。 有希望,一切都不是问题。 山上洞府露台前,张彪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烟花灯火璀璨,脸上满是平静笑意。 他并不想参加宴会,从来到清风寨开始,众人便视他如神,相处起来总有些拘束。 看这万家灯火景象,已足够令人安宁。 呼~ 黑烟冒出,赫然是千机上人,眼中红光闪烁,冷声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凡人命短,如蜉蝣朝生暮死,随着你道行提高,百年匆匆过,眼前一切皆会化为泡影,熟悉的人,也会一个个离去,这条路,注定孤独!” “前辈错了。” 张彪想起一路走来,生命中形形色色的人,喝了口酒,哈哈笑道:“蟪蛄不知春秋,蜉蝣不知朝暮,而尽其乐!” “若修行,只是为了长生,为求活命蝇营狗苟,又有个屁用?”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这些人,或许注定是我生命中过客,但我又何尝不是他人过客?” “这条旅途,或许艰险,但一花一草,一人一物,皆是路上风景,况且还有大道在前方,何来孤独?” 千机上人沉默了半天,“你看的这么开,不如放我离开?” 张彪哈哈一笑,“那是不可能的。” 见千机上人眼中光芒再次暗淡,张彪又喝了口酒,淡淡道:“不如与我同行一段路,当你有能力报仇时再走。” “有可能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 轰! 一朵烟花再次升起,于夜空绽放,虽说短暂,却璀璨耀眼…… 第266章 北疆大雪山 年关一过,鹿山集市更加热闹。 随着八方阁的名声越来越响,几乎每天都有其他州修士赶来。 这里,能得到修行之法。 这里,有同道互相交流。 这里,还有各种难见的灵材。 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拜入宗门。 再加上鬼市津的神秘传言,谁都知道这里已成为希望之地,为此,他们不惜冒着风雪,早早便开始赶路。 每个新到来的修士,必定会前往鹿山集市,即便买不起,也能涨涨见识。 所以,鹿山城从开市起一直到晚上,都人流如织,异常繁忙。 五仙教的店铺外,什么时候都挤满了人。 毕竟,他们除去那些珍贵宝药,其他寻常药材也会大量供给,甚至开发出了可以直接服用,补充气血的药丸。 长老胡云海站在阁楼。 他看着远处更加热闹,已排起长龙的清风寨店铺,眉头紧蹙。 清风寨的舟车丸,已彻底打响名气,只是产量不足,每日限量供应,因此队伍时常排的老远,连带着让五仙教生意也更加红火。 当然,胡云海并非妒忌,而心不在焉,想着其他事。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赶到,拱手低声道:“长老,山上那边传来消息,人已经到了。” 胡云海连忙起身,面色凝重道:“可曾安排妥当?” 那弟子点头道:“三爷已去接人,其他几房并无异动,香堂也没什么反应。” “柳三通呢?” “队伍已在大雪山,和玄都观的队伍汇合,他们接了剿灭洞天妖祟的任务,香堂之上并未怀疑。” “那就好,注意点动静……” 胡云海稍微松了口气,命弟子退下后,来到木桌前,取出一张密信,满脸凝重。 这个年,五仙教过的并不安宁。 鬼市津的出现,虽是好事,但那些天人加紧收拢大权,为将来布局做准备。 谁都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 这些天人也知道,宗门弟子们心存不满,许多时候阳奉阴违,但因为灵根和总门的关系,暂时无人反对。 偃甲宗的事,令天人们提起了警惕。 虽说偃甲宗将天人被残害,灵根被夺的事,推在了一个生死不知的千机上人头上,但用脚想也知道。 动手的,必定是山上之人! 毕竟等待施舍,哪有硬抢来得快。 因此,各宗门几乎都暗流涌动。 此时的天人们,还未成长起来,没有自保之力,最好的方法,便是拉拢打压,对宗门进行分化。 比如五仙教的那几名天人,便提出要开启灵根炼制,但第一批的名额有限,要选择才能兼备者。 都是成年老狐狸,哪会不清楚其中猫腻。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忍住诱惑,短短时间,山门之上就出现了分裂。 胡云海这些人,自然成了“无才无德”之辈,估计下一步,便会被夺走职权,甚至清算,打成叛逆。 但悲哀的是,他们并无反抗之力。 因为香堂内的仙家,敬畏上宗权利,再加上虚无许诺,不敢忤逆天人之言。 胡云海知道,自己唯一的机会,便是找到那名被害天人,无论问出灵根培育法,还是借其之手攻击天人,都有了手段应对。 而这件事,全要看太岁能不能找到人。 想到这儿,胡云海叹了口气,他也算精明一世,但在这种困局下,也只能听天由命…… …… 喳——! 伴着一声响亮鹰啼,云中君冲天而起。 张彪回头凝望,一直到其顺利离开。 有云中君帮忙,他自然无需横跨千山万水,浪费时间。 但这一路,却并没那么太平。 云雾之中,时常有突然窜出的鸟怪,虽然不是云中君对手,但却是和鬼头鸦一般成群结队,什么都敢袭击。 它们所盘踞的山峰周围,一个个村庄早已空空荡荡,百姓全被撕碎吞入了腹中。 张彪自然是毫不手软,接连毁了数座鸟怪巢穴,凶狠的斩杀,剩下的则由噬灵蝉控制,由云中君押送,带回清风寨。 飞行灵兽,任何时候都是抢手货。 而进入大雪山后,就连云中君也感觉到畏惧,因此张彪命其提前返回。 “太岁先生,这边请。” 一声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张彪思绪。 这是名老者,站在驼鹿雪橇旁,一身棉袄,头戴狗屁帽,两手插在袖子里,红鼻头,白户须,哈着热气,满脸的讨好。 张彪微笑道:“胡三前辈何必亲自前来。” 这老头看似貌不惊人,和幽州寻常百姓一般,但实际上是五仙教胡家管事长老之一,人称胡三爷,连胡云海见了都要以礼相待。 “不碍事,不碍事。” 老头笑的满脸褶子,“太岁先生名动四方,按理说,还是玄阳方相二宗宗主,我等当以宗主之礼相待,可如今山上这情况,太岁先生莫要怪罪才是。” “无妨。” 张彪微微一笑,跟着胡三上了雪橇。 五仙教如今情况,胡云海已和他说过。 如今的他,就如同恶客上门,那些天人的走狗不出来阻拦,已经很令他奇怪。 “驾!” 坐上雪橇后,只见胡三爷一甩马鞭,两头硕大的驼鹿顿时嘶鸣,口喷热气,四蹄下积雪横飞,拉着雪橇飞速前行。 雪橇飞快,在林间雪地疾驰,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两侧高耸林木飞速退后,还不时来个急转弯。 张彪坐惯了云中君,这点颠簸自然不放在心上,饶有兴趣,欣赏起了周围景色。 如果说怀州山势,以险为主,那么大雪山,便是以雄浑苍茫夺目,白山黑水交错,几人合抱的千年古松随处可见,树冠茂密,连天空都被遮掩。 每当雪橇飞速驶过,轻微震动,都会引起树冠积雪掉落,好似巨石,轰隆一声砸在地面,看上去异常危险。 好在胡三把式不凡,坠落的积雪全被甩在身后。 张彪忍不住赞道:“大雪山,果然不凡。” “哈哈哈……” 胡三爷一边架势雪橇,一边掏出老酒葫芦闷了一口,“不瞒道友,咱们这里还不算大雪山。” “真正的大雪山,有东南西北四条主脉,我等称为四老爷山,浩瀚苍茫,许多地方都从未有人涉足。” “上古时期,这里妖修众多,弄得大小洞天无数,厉害点的,有三十六处妖洞,就连我五仙教也得小心行事。” “咱们还在大雪山外围,相对安全,幽州百姓也大多生活在此,但进了山,就要小心点了。” “原来如此,贵教山门在何地?” “在南老爷山……” 说话间,张彪已看到不少村庄城镇,位于远处高山之下,炊烟袅袅,而在雪道路旁,时不时就能见到神龛,里面供奉着胡黄仙家,香火缭绕,显然刚有人祭拜过。 路过一处神龛,张彪忽然心中一动,扭头观望,只见神龛之上,淡淡白雾升腾而行,隐约化作个身穿棉袄的黄鼠狼,冷冷望着自己。 “无需搭理……” 胡三爷自然也已发现,脸色变得阴沉,“以道友道行,上了山,只有启动香堂,才能将你困住,没我等相助,那些人也动不了香堂。” “这次上山,打的名义,是太岁先生寻找傩面雄伯,我等出面招待,先生只需找到那人,剩下的,就由我等来做……” 张彪微微点头,又问道:“那头鬿神怎么样了?” 傩面雄伯的位置,他当时通过探查柳三通,早已得知,是在一个叫老熊沟的洞天中,里面方相宗的前辈,封印了一头虎鬼,已成鬿神,还弄出不少伥鬼。 但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把握对付。 因为上了五仙教山门,便会有香堂神域监视,说话不方便,胡三爷一路嘴不停,介绍山上情况,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不知不觉,他们已拐过一个山道,顺着峡谷前行,两侧悬崖雪峰高耸,又被浓雾笼罩,好似扑面压来。 就在这时,胡三爷面色一变,停了下来。 张彪也眉头微皱。 只见前方峡谷旁边,矗立着大大小小石块,被积雪覆盖,看似平平常常,但他记忆力不凡,这个地方,分明已经来过。 “迷魂阵?” “五仙教术法果然不凡……” 张彪来了兴趣,他可是一直戴着傩面,却未发现任何异常,就中了招。 胡三爷脸色则变得难看,“这是古代守山大阵,灵气复苏后被我等修复,用来阻挡参客和猎人入山。” 张彪若有所思道:“我上山要做的事,泄露了?” “不可能。” 胡三爷低声道:“这件事,只有我和云海知道,对外人说,都是请道友上山撑个场子。” “那就有意思了……” 张彪摸了摸下巴,看向旁边悬崖,“有没有其他路能上山?” 胡三爷眼神阴沉,摇头道:“没了,这守山大阵很是玄妙,专门为防止妖祟攻山,一旦启动,便无路可入。” “哦,我看看。” 张彪反倒来了兴致,这种等级的迷魂阵法,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 没有丝毫犹豫,他浑身黑雾炸裂,顿时化作一道影子,顺着悬崖飞速向上。 很快,他便来到山顶,然而翻过山头向下望去,还是方才峡谷,胡三爷安抚着驼鹿,正站在下面仰头张望。 “有意思……” 张彪不仅不怕,还做起了实验。但无论从哪个方向前行,甚至通过灵界视角观察,都最终会回到峡谷。 好似这片空间,将他们困在一个轮回中。 这种规模的阵法,已超出现有修士水平。 张彪眼睛微眯,取出御神牌,只见阴风黑雾弥漫,千机上人顿时出现在眼前。 “这有什么稀奇!” 听完张彪诉说后,千机上人又四处转了一圈,冷笑道:“你能找到含‘矩’的法器,五仙教岂会没有?” 第267章 夜宿胡家屯 原来如此…… 经千机上人一点,张彪恍然大悟。 他看不到一丝布阵痕迹,甚至连阴气都没有,可以说,完全改变了空间规律。 这种等级的迷魂阵,当然存在,但完全不是如今的修士能够控制,更别说进行布置。 唯一的可能,就是“矩”。 这东西,能一定程度上扭曲部分区域规则,以其为核心,就能进行炼器或布阵。 就像他的阴阳图,核心规则是扭曲一片区域现世与灵界界限,被炼成法器,映照于图上。 所以,魂瓶古村才会出现,灵界冥河,也能被收入其中。 五仙教,当然有“矩”。 他得到五仙教的宝药时,无论玄冥七叶参,还是虎皮黄精,都显示信息,被封存于大雪山神柩洞,灵气不散,封存至今。 这种东西,只有“矩”能做到。 想到这儿,张彪心中已然有数,先是让千机上人回到御神牌中,随后纵身一跃,借着斗篷滑翔,跳到峡谷之中。 看到一脸愁容的胡三爷,张彪微微一笑“前辈,你们这阵法,恐怕不是自己布置吧。” 胡三爷愣了一下,微微摇头,“那是当然,这守山大阵原本就存在,是我等在上宗指挥下布置,唯有山上香堂能控制,至于其中玄妙,就非我等能够知晓。” 张彪若有所思,“看来是那天人做的手脚,但靠此阵想拦住我,还差点意思。” 胡三爷一愣,心中暗道:这太岁好大的口气,云海不会看错人了吧…… 当然,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毕竟人家前来相助,不好乱说话。 张彪自然不知其想法,伸手一挥,阴阳图便从蟠龙葫芦中飞射而出,临空悬浮,随后空间向外扩展,将他们包裹。 能破“矩”者,唯有“矩”。 无论这个阵法力量来源是什么,阴阳图范围内,规则会重新改变,自然能离开。 哗啦啦…… 果然,阴阳图现身,顿时微微抖动,这是在与另一股“矩”的力量抗衡,并且空间也被压缩。 原本范围数百米,现在只有十几米。 看来五仙教上的“矩”,很是强大。 张彪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笑道:“胡三爷,咱们继续走!” 胡三爷看了一眼阴阳图,他当然知道此物是什么,但张彪并未召唤出冥河,因此只是能看到,周围十几米内风雪莫名停歇,但峡谷之内,仍旧雪雾弥漫,好像两个世界。 “驾!” 胡三爷不再多问,马鞭一抽,两头驼鹿瞬间加速,拉着雪橇继续飞驰。 在阴阳图力量下,雪橇绕着峡谷拐过一个弯时,眼前景象顿时不同,出现一座硕大的山坳盆地,周围白山雪松蔓延向上,而在盆地中央,则有个建在丘陵之上的庞大山城。 环绕山城,还有大大小小村庄,风雪中,炊烟阵阵,好似世外桃源。 胡三爷吃了一惊,没想到真能出来,扭头看着被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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