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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像个傻子:“真的?你想好了?” “嗯。” 我笑了笑,“生个闺女,教她读书明理,绝不走我的老路。” 他一把抱起我转了个圈,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半年后,钢厂新车间试产成功。 庆功宴上,县长亲自给我敬酒:“赵科长,省里要调你去钢铁研究院了!” 全场哗然。 搬家那天,全厂工人都来送行。 白明远握着我的手:“紧张吗?” 我摇了摇头:“不紧张,是新的开始呀。” 省城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研究院给我分了套两居室,白明远也在机械厂找到了工作。 元旦那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白明远高兴得满屋子转圈,蹲下来贴着我的肚子傻笑:“闺女,爸爸给你买糖吃!” “万一是儿子呢?” “那就教他疼媳妇儿!” 开春后,我收到了小杨的来信。 信上说王学军犯了事在劳改农场生了重病,保外就医了。 张娟跟了个货郎跑了,杨小凤把孩子扔给王家亲戚,自己去了南方。 我把信折好收进抽屉,继续写我的科研报告。 窗外,梧桐树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预产期前一周,母亲从县城赶来照顾我。 阵痛来得突然。 半夜两点,我推醒白明远:“可能要生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裤子,结果把两条腿塞进同一条裤管里,摔了个大马趴。 母亲闻声赶来,又好气又好笑:“姑爷别慌,头胎没那么快!” 医院走廊里,白明远来回踱步,把地板都快磨出坑来。 清晨六点,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了寂静。 “恭喜,是个女娃娃!” 护士笑呵呵地抱着襁褓出来。 白明远只看了一眼就哭了:“像你……真俊……” 闺女上小学那年,我带队去德国考察。 在法兰克福的钢铁厂里,金发碧眼的工程师听说我来自中国,惊讶地瞪大眼睛:“女士也能搞冶金?” 我调试着新设备,头也不抬:“在中国,女人能顶半边天。” 回国那天,白明远带着闺女来接机。 小丫头举着纸花蹦蹦跳跳:“娘娘!我数学考了满分!” 我蹲下来亲了她一口:“真棒!比你爸强。” 白明远委屈地撇嘴:“我当年物理也不差好吧?” 闺女十二岁那年,我带她回了趟老家。 县钢厂已经扩建了三倍,高耸的烟囱冒着白烟。 厂长换成了小杨,她拉着闺女的手直夸:“真俊!跟你娘当年一样俊!” 我们去了趟村里。 老宅还在,母亲坐在枣树下乘凉,头发全白了。 闺女甜甜地喊“姥姥”,乐得母亲直往她手里塞红枣。 “娘,王学军后来怎么样了?”我随口问道。 母亲摇摇头:“死了。从劳改农场回来没两年,喝醉酒掉河里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去灶台烧水。 闺女跟进来帮忙,小脸被火光映得通红:“娘娘,姥姥说的王学军是谁啊?” 我摸了摸她的头,“不重要的人。”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转眼间,闺女的高考成绩放榜了。 闺女考上了北大,白明远喝得酩酊大醉,抱着相册又哭又笑:“我闺女有出息!真厉害!” 我踹了他一脚:“谁当年说女生学不好理科的?” 他抱着我的腿耍赖:“我错了……我媳妇最厉害……” 闺女博士毕业选择回国任教时,我和白明远已经退休了。 她在大学旁边买了套房,非要接我们一起住。 我收拾着行李箱,“不行!我和你爸报了老年大学,下礼拜开课了。” 她哭笑不得:“娘,您都六十五了!” “活到老学到老。” 我戴上老花镜,继续写我的冶金史讲义。 八十岁生日那天,全家人聚在院子里烧烤。 闺女已经是系主任,她带的几个研究生围着叫我师奶奶。 小曾孙女在草地上跌跌撞撞地跑,白明远拄着拐杖在后面追:“慢点……别摔着……” 我坐在藤椅上看他们闹。 闺女端着蛋糕过来:“娘,许个愿吧。” 烛光摇曳中,我缓缓地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突然看见院门外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是年轻的自己,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衫,怯生生地往院里张望。 我冲她笑了笑,举起酒杯。 “娘?跟谁喝酒呢?” 闺女疑惑地回头。 “一个老朋友。” 我放下杯子,“来,切蛋糕。”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相册。 白明远打着呼噜,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我的手。 窗外月光如水,树影婆娑。 床头柜上摆着明天的行程表:上午去钢铁学院讲座,下午参加新书签售。 闺女在下面用红笔标注:不许超时!注意休息! 我笑着合上了相册,关掉台灯。 朦胧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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