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家花钱吃顿快餐,吃完拍拍屁股走人,乐得轻松自在。 她非要搞买一送一,强拉硬拽非要让人家吃一辈子,人家肯定不干。 生理结构决定,这种事,只要男人不负责,吃亏的肯定是女人。 姜雪菲计划失败后更加郁郁寡欢。 她的父母得知她未婚先孕又气又急,劝她打掉孩子她不肯。 她仍然幻想母凭子贵,生下孩子认祖归宗,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 书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不受待见的女人领着私生子高调登门,男人立刻转变态度满心欢喜接纳她们母子,悔恨曾对她冷酷无情。 血浓于水,虎毒还不食子呢。 她就不信,到时候当着孩子的面,死男人还敢不认账。 到时候,赔礼道歉加名车豪宅,统统都到碗里来。 姜雪菲这么想着,坚决要把孩子生下来。 父母忍无可忍,双方多次发生激烈争吵。 眼看快开学了,姜雪菲的孕周超过流产的最佳时间,她的父母再次催促她去医院。 这次姜雪菲假装答应,却在当天离家出走。 家人联系不上她报案,警方第三天找到她。 确切地说,是找到了她的尸体。 “当时尸体下肢遍布条形状尸斑,已经出现浮肿。” 楚城说,“当地警方认定为自杀后结案,家属也没有异议。” 当然没有异议。 如果她不是法医,在一切证据指向安安自杀的情况下,她也只能认命。 但是现在,她清楚地知道,不管是安安,还是姜雪菲,她们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更可怕的是,凶手逍遥法外,披着和善的外衣,用真假掺半的花言巧语继续作恶…… 细思极恐。 杀死安安和姜雪菲他们的,其实不只是凶手。 凶手利用了一切不利因素,然后因势利导,成为受害者们生命的终结者。 “我想见见姜雪菲的父母。” “见不着了,姜雪菲死后不久,他们一起喝农药陪她去了。” 第9章 心头巨震 楚城的话让江舟心脏骤缩,皱眉闭眼忍受片刻的不适。 爱女离世,亲情猝然割裂带来的致命打击令人难以承受。 江舟深有体会。 这段日子,彻夜难眠痛不欲生时,她也曾N次萌生过追随爱女而去的想法。 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命是上天最珍贵的恩赐,轻言放弃是大不敬。 何况,她还背负着查案缉凶、拯救群成员的使命,她不能软弱退缩。 姜雪菲并无过错的父母被迫陷入自责和悔恨中不能自拔,最终含恨而去。 真相也随着一家三口离世藏匿无踪。 联系他们查找真凶的计划只能搁浅。 江舟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窗外。 瓢泼大雨浇在窗玻璃上,如苍天悲泪汇聚成流。 但是总有雨过天晴时! “刚才我跟你说的都经过警方细致的调查,是自杀无疑。依我看,姜雪菲这种好逸恶劳没羞没臊的人活着是浪费粮食,只可怜她的父母,养了这么个讨债的女儿。” 楚城把一个文件袋递过来,“这是这起案子的卷宗。我劝你别细看,影响心情。” “这么大神通。” 江舟拿过文件袋诧异地看了楚城一眼。 异地公安调取卷宗也需要符合法律程序或获得上级机关授权,过程挺麻烦。 楚城在短短一周内搞定,这能力不是一般的大。 “嘁,这算什么。我对你有求必应,哦不,我对你唯命是从。” 楚城避重就轻,让江舟哭笑不得。 她没有刨根问底,打开文件袋翻看里面的文件。 意外地,她看到一份尸检报告。 要知道,对于自杀这种非刑事案件,公安机关所属法医是不会出尸检报告的。 这说明当时处理这个案子的时候,要么警方也怀疑是他杀,要么是家属也觉得姜雪菲死得蹊跷,主动要求尸检或者委托鉴定机构鉴定。 报告内容详尽。 死者的基本信息包括姓名、性别、年龄、职业、社会背景,以及死亡时间和地点等与楚城刚才说的一样。 检查显示死者血液和肝脏中含有过量的地西泮和巴比妥成分,另外胃里尚有少量安眠药和牛奶等食物残留。 死者肝脏变性坏死,心肌纤维纹理不清、肺瘀血和脑水肿…… 结论是死者体内存在过量安眠药成分,导致中枢神经系统抑制,多种器官发生病理变化,最终呼吸和循环衰竭。 都说安眠药过量是没有痛苦的死亡,实际上临死前器官病变的过程如千刀万剐。 只是彼时服用者已呼吸困难、肢体无力无法自救,只能活活受罪。 那种极度的痛苦与折磨会让人分秒难耐。 最难熬的是悔恨和恐惧激发的求生欲念慢慢被绝望扼杀。 生命宝贵,不容亵渎和践踏。 江舟放下尸检报告,沉思片刻,“这份报告只能证明姜雪菲的死因。但她不是自杀,一定是他杀。” 就像,安安是跳楼身亡,这是事实。 但凡事有因果。 嫁祸安安的幕后黑手就是因。 “你知道仅凭那些聊天记录证明不了什么。” 楚城委婉劝她别钻牛角尖。 她知道。 根据相关法律规定,聊天记录作为“视听资料”的分类,能成为上呈法庭的间接证据,但必须符合三个条件。 首先聊天双方的真实身份需要确认; 其次聊天记录数据要有真实性,需要及时采取,避免事后造假; 再要提供连续性的聊天记录,避免断章取义。 严格来说,姜雪菲和“孟婆”的聊天记录,这三个要求都不符合。 当时和姜雪菲聊天的“孟婆”到底是凶手还是安安已死无对证。 两人聊天时间停留在姜雪菲自杀前两个月,时效性差,且不排除凶手作假的可能。 江舟看到的只是其中一晚的聊天记录,确实可能断章取义。 不管是什么证据,必须经过查证属实,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 所以那些聊天记录只能算线索,算不上证据。 “我不是凭那些聊天记录进行主观臆断。” 江舟语气沉实,“姜雪菲和父母突发激烈争吵,临时起意离家出走,一时间从哪儿弄来那么多安眠药?” 众所周知,安眠药属于二类精神药品,其生产和销售有严格的法律法规监管。 一般药店买不到,去医院开处方才能买到,而且一次只能买三天的量(六片)。 但尸检报告证实,姜雪菲一次性用药量至少三十片。 说没人处心积虑给姜雪菲供药,江舟都不信。 “你的怀疑也是当时当地警方的怀疑。不过他们进行相关调查之后,没有找到他杀的证据。姜雪菲的母亲有失眠症,说不定姜雪菲萌生自杀的念头后偷药积攒。” 楚城说,“男人的遗弃让姜雪菲绝望崩溃,父母的催促和责骂让她冲动吞药,这个解释顺理成章。” “姜雪菲一心想母凭子贵嫁入豪门,以她孤注一掷的性格,在孩子出生前她又怎么会自杀?” 江舟据理力争,“而且她的死法和聊天里一模一样,这分明是蓄意谋杀!” 楚城神色凝重,“可是这份卷宗中没有姜雪菲生前加入过约死群的记录,警方当时也核查了她的手机,并没有发现她和叫孟婆的网友讨论过自杀。 我根据你提供的聊天记录,查到睡美人用的W号是姜雪菲实名认证注册的不假,但她账号登陆的IP地址是在一家悠闲书吧,距离姜雪菲的学校和家都很远。 时间隔太久,书吧监控资料早已自动覆盖,无法找到当天的影像资料,聊天的是不是姜雪菲本人难说。 不过你分析得确实有道理。 自杀的人一般郁郁寡欢,没有生活目标。 姜雪菲有明确的目标,她为了走捷径不顾一切,不达目的不罢休。 就算要自杀,也是她带着孩子找爹失败之后……” 说到这里,楚城眼神一亮,“你怀疑姜雪菲交往的男人中有凶手?” 为了摆脱女人日后的纠缠杀人灭口,不是没可能啊。 “难说。我现在只觉得这些事情背后藏着凶手,无法确定凶手的身份,也不能确定凶手是变态随机杀人,还是为了嫁祸给安安……最终想要我的命……” 江舟起身来到窗前,倾盆大雨肆虐下的城市天昏地暗,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楚城看着江舟纤弱却挺直的背影充满无尽的感伤,不由心头巨震。 此前,他虽然帮江舟查案,心理上并没有拿虚拟空间的群聊当回事,也没重视这些被认定为自杀的陈年旧案。 一来这些案件不是刑事案,而且案发地都是外地的,属于事不关己的范畴。 二来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死去,死法因人而异,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三来安眠药过量致死不罕见,姜雪菲自作孽不学好,自行了断好理解。 至于江舟这么执着,楚城开始觉得是她痛失爱女难以承受,疑神疑鬼在所难免。 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江舟怀疑有理。 有人处心积虑算计她,这事严重了。 想到这里,楚城立刻翻箱倒柜。 江舟疑惑回头,“你找什么?” “你说得对,这些案子恐怕全是他杀,你有危险。我收拾下行李,今天晚上起,我住你家。” 楚城郑重其事,“我得即时监控孟婆的动向,及时保留证据和锁定潜在被害人,要不咱们很被动。” 江舟想阻止,可看到楚城大公无私的样子,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人家楚城全心全意帮她,她推三阻四不合情理。 再说她是楚城的师父,明年就大四张了,楚城小她九岁,就算孤男寡女能咋的? 楚城风华正茂都不怕,她怕个鸟? 何况群里自杀案件频发,她这种情绪状态承受接踵而来的压力的确吃力,楚城精通电脑,有他在,能防止凶手故技重施毁灭证据……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楚城麻利地收拾好行李箱,帮她下了最后的决心,“相信我,我们很快能找到凶手!” 第10章 人情冷暖 江舟怎么也没想到,她带楚城回家当晚,前夫杜政明会找上门来。 杜政明虽然大病初愈,气色还好,只是看到两人并肩从电梯走出来,当即脸就黑了。 站在杜政明身边的乔桑勾起嘴角,软糯的声音听似人畜无害,实则暗箭伤人,“哟,政明,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杜政明的脸色由黑转青,“安安走了没有两个月,你就忍不住了,你还有没有廉耻?” “十年前你们就滚床单了,我比你差远了。”江舟冷眼相向,“废话少说,找我有事?” 杜政明憋得额角青筋直跳,捂着肝脏部位又开始摇晃。 乔桑手疾眼快扶住他温言软语,“你别跟她生气,自己的身体要紧。把话说明白,咱们早点儿走。” 江舟闻言疑惑地看向杜政明,她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需要说明白? “江舟,我记得安安两岁的时候,我给她买了两份保险。” 没想到,杜政明开口竟是这样。 江舟顿时气血逆转,“是有两份保险,然后呢?” 本来,她以为杜政明来询问安安的后事尽人父之责,没想到他是冲着保险合同来的。 杜政明不是这样利欲熏心的人,一定是被乔桑指派的。 可是杜政明知道乔桑故意往她伤口上撒盐不加阻拦,还理直气壮带乔桑找上门,这就可恨了。 “然后安安死了,保险赔偿你不能一个人独吞!” 见杜政明木讷不语,乔桑振振有词,“买保险的时候你们还没有离婚,如果投保人写的你,赔偿金也应该一分为二;如果投保人只写政明一个人,你就无权分赔偿金。” 江舟看着乔桑刻薄的嘴脸,真想一巴掌扇死她,“你怎么有脸明目张胆地双标?你以为你比法律有权威?” 乔桑无言以对,幽怨地瞅着江舟,好像她被江舟欺负了。 “乔桑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杜政明火上浇油,“江舟,你不仁,我不义。再说你不检点气得安安跳楼自杀,还想独吞她用命换来的巨额赔偿金?门儿都没有。我记得投保人是我,我一分钱都不会分给你。” 人心凉薄至此,江舟遍体生寒。 之前和杜政明离婚,她并不埋怨憎恨他。 杜政明想要那种床上温柔、床下体贴,一日三餐花样丰富的女人。 她的工作性质决定她早出晚归,当不了居家贤妻,不符合杜政明的需求。 需求不对路,无关对错,没必要非绑在一起互相折磨,大家好合好散。 离婚时分割财产,江舟争取到安安的抚养权,其他没有过多计较,车房都归杜政明,自己住回父母留下的老宅。 没想到离婚没一个月,杜政明就高调迎娶乔桑。 乔桑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婚礼上宣布,她和杜政明的爱情经历了三年“艰辛的考验”,终于修成正果。 当时安安十岁。 也就是说,杜政明在安安七岁那年婚内出轨,江舟不知情。 不知情也无所谓,婚都离了,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江舟懒得计较。 这些年,江舟含辛茹苦抚养安安,杜政明偶尔也会来看望,大家一直相安无事。 这会儿,杜政明带着乔桑跑来跟她算计,还诬蔑她害死了安安,明摆着找事儿。 “没证据别乱说话!还有,那两份保险不是寿险,保险公司不会赔偿自杀身故,你们想多了。” 江舟转头逼视乔桑,“除非你们能证明安安不是自杀,是他杀。” 乔桑翻了个白眼儿,“别睁着眼说瞎话,当我们好糊弄!早年的险种关于自杀条款都一样,签约超过两年被保险人自杀,保险公司给付保险金。” 是这样? 十六年前买的保险有什么条款,江舟早忘了。 她只知道现在除了寿险外,其他险种不会保自杀身故。 “赔不赔你把合同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看你就是嫌安安碍事,故意把她害死了,然后想独吞保险金,我告诉你,你休想!” 杜政明愤恨的脸五官狰狞。 这张脸无比陌生。 陌生到江舟懒得搭理。 可能她从来没有了解真正的杜政明,一直没把他往坏处想。 现在的杜政明真的面目可憎。 对付不相干又讨厌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 再说她和楚城还要监控群聊,没时间跟他们胡搅蛮缠。 江舟回头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楚城,掏出钥匙打开门,把他的行李搬进去。 “你们这是要同居?你要不要脸啊?” 杜政明被无视很没脸,火冒三丈拦在门口。 “你再婚快十年了,还管前妻跟谁同居?你没事儿吧?” 楚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杜政明。 杜政明被楚城推得趔趄,要不是乔桑及时搀扶,差点儿撞墙上。 他稳住身体想发飙,楚城人高马大他没敢,气得干瞪眼。 “你今天不把保险合同给我们,这事儿没完!” 乔桑不依不饶。 “姐,你把保险合同找出来,如果投保人写他的名字,把合同给他们了事。” 楚城温和地对江舟说。 平时叫师父,这时叫姐,楚城挺会气人。 江舟找来合同,一份合同投保人写着“江舟”,一份写着“杜政明”。 楚城直接把写着“杜政明”那份丢过去,“拿着滚吧,再敢欺负我姐,我饶不了你。” 杜政明恶狠狠瞪了楚城一眼,接过合同递给乔桑。 乔桑如释重负,眉开眼笑。 江舟看着乔桑,脑海里辗过一个猜测,不由心惊,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杜政明嘴不留德,“江舟,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都奔四了还找小鲜肉,小心人财两空。”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江舟把两人关在门外。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呵。 压下翻涌的负面情绪,江舟打开灯,指着安安的卧室对楚城说:“让你见笑了,电脑在那屋。” 楚城没应声,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 江舟疑惑。 “想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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