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上牢饭。 警方看他无知者无畏,只是为了炫技一时冲动,而不是非法牟利、危害社会,不存在主观故意犯罪,就对他进行教育引导,让他全面了解网络安全知识。 当时对他谆谆教导的警官之一就是实习法医江舟同志。 被她耳提面命地教育之后,他知错就改,从此变成了“白帽子”(正面黑客)。 初二那年,他代表学校参加计算机大赛荣获一等奖,然后欢天喜地拿着奖金去买新电脑。 结果乐极生悲,半路上被人贩子绑架了。 那时天眼监控系统还没现在这么发达,警方破案费时费力。 他九死一生之际,又是她,如暗夜之光,将他的命运救上光明正途…… “后来我被教育好了,上初二那年有一次出去玩,不小心……” 楚城刚要帮江舟对号入座,江舟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铃声大作。 鲁春秋来电。 “圣旨到,宣我进大理寺受审。” 江舟苦笑,接通。 “恭喜你们又有立功的机会了,深圳路107号发生入室捅人案,速度,带上你的小徒弟赶紧来。” “不是要调查我吗?我能出警吗?” “你想得美,你停职调查我找谁现场鉴定伤情?你要是怠工,我使得动楚城吗?”鲁春秋没好气儿,“孟婆肯定不是你,你连作案时间都没有,人证物证俱全,还调查个屁呀?你别想借机偷懒,赶紧!” “是!” 江舟眼中的落寞一扫而空,昂扬而激奋。 楚城昨晚彻夜未眠,吃饱了就有些犯困,但看到江舟精神焕发的样子,瞬间浑身带劲。 “小徒弟,出发!” “喳!” 第32章 百口莫辩 半个小时后,江舟和楚城赶到指定位置,是某单位七楼的副经理办公室。 这家公司是谢先峰的爸爸谢天德和人合伙开的,主营海产品加工,谢天德担任副经理。 鲁春秋他们在办公室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宋文典和夏雨辉负责维持现场秩序,阻止走廊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靠近。 透过敞开的房门,江舟和楚城看到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桌翻椅倒,办公文件撒得到处都是,电脑歪在地上躺着,液晶屏碎成网状,连饮水机也没能幸免,被踩得稀巴烂,满地都是污水。 可能是怕报警后警方出警太慢,报警人夸大其词,说有人被捅了。 其实刀还握在一个女人手里,双方呈紧张对峙状态,暂时无人伤亡。 女人江舟认得,叫王素芳,是霍佳宁的妈妈,此前她和丈夫曾赶到刑侦队找江舟领着去太平间看过霍佳宁的尸体。 江舟记得那天,王素芳看着霍佳宁残缺不全的尸骸,身体剧烈颤抖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悲愤烧红了她的双眼,疯了似的捶打着地面…… 丧女之痛感同身受,江舟当天没少陪着掉眼泪,也料想王素芳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她没想到,王素芳会采取这么疯狂极端的方法。 现在,王素芳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全身紧绷怒目圆睁,把谢天德逼到了墙角,随时会一刀捅出去。 再往里屋看,视线所及斜角的沙发上,霍佳宁的爸爸霍清海正揪着谢先锋的妈妈的头发左右开弓,打得不遗余力。 谢先锋的妈妈满脸泪痕,披头散发,两边脸颊红肿不堪,发出阵阵痛苦的哭喊。 “你们别进来!进来我就捅死他!” 王素芳侧身对着房门,冲外面的刑警大声呵斥。 谢天德吓得两腿发软,完全丧失了反抗的意识,背靠着墙还在使劲儿往里缩。 曾经把酒言欢,共商儿女婚姻大事的两家人现在成了生死仇敌、水火不容。 王素芳形同疯魔,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跳,正处于理智崩溃的边缘。 “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们别、别这样……先锋是对不起你们,可是他也死了啊,我们老两口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谢天德老泪纵横,顺着墙根瘫坐在地上。 “我们把佳宁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对她的?我们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们!” 王素芳突然扑上去,对着谢天德的大腿就是一刀。 尽管谢天德本能地躲闪了一下,锋利的刀刃还是划伤了他。 鲜血喷涌,谢天德发出一声惨叫,捂着伤口连声求饶。 场面极其混乱。 外面的观众闻声而动,争先恐后往里挤,一个个伸长脖子,恨不能从警戒线下边钻进去。 鲁春秋不敢大意,一边让夏雨辉他们竭力阻拦前拥的人群,一边指挥武警救援。 因为办公室除了房门,只有两扇南窗,相对封闭的状态让警方很难及时制止事态恶化。 王素芳夫妇的情绪又处于极度紧张的失控状态,想要阻止他们并非易事。 “这是我们两家的私人恩怨,用不着你们管!” 王素芳的声音撕裂般凶狠,“你们这些公安有什么用?谢先锋杀了我女儿,你们为什么不给她讨回公道?你们不管我们自己管,你们别想拦着我们!” “杀人犯法!立刻放下武器,不要走极端!” 鲁春秋站在门口跃跃欲试,想要往里冲却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走极端?子债父偿,天经地义!” 王素芳说着又要动手。 “住手!凶手不听警告持械伤人,我们可以现场击毙!” 鲁春秋急了,拔出手枪对准了王素芳。 黑洞洞的枪口令人望而生畏。 王素芳却视若无睹,溅了血点的脸上笑意森然,“打!一枪打死我呀!女儿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王素芳的话犹如火上浇油,她的丈夫霍清海双眼赤红,再次甩起膀子狠狠掴向谢先锋的妈妈。 “啊!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谢先锋的妈妈哭叫不止。 “你们不喜欢佳宁,可以让她回家,为什么要杀了她?啊!” 霍清海怒吼,“谢先锋跟你们要游船出海,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你们是帮凶,你们还我女儿!” 谢先锋的妈妈被打得左歪右倒,毫无反抗之力。 再这么下去,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人打死了。 鲁春秋攥紧手枪,怒不可遏,“最后警告你们,立刻放下武器!” 隔着人影,江舟看着王素芳晃了两晃,回过头鄙夷地看了鲁春秋一眼,突然扑上去冲着谢天德的胸口举起了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 鲁春秋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王素芳手腕中枪,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王素芳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斜向一旁倒去。 可她及时抓住了旁边的木衣架稳住身体,然后捂着胳膊冲向了南窗! 江舟脑袋嗡地响了一下,想都不想就冲了进去,从后面死命搂住王素芳的腰。 王素芳声嘶力竭,“别拉我,让我去死!让我去陪女儿啊!” 她边喊边用力挣脱,明明那么瘦的女人,却爆发出惊人的蛮力,拖着江舟往南窗边不断靠近。 落地玻璃窗近在咫尺! 冷风从敞开的窗缝里往里灌,让江舟心生寒意。 有那么一刻,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如果她和王素芳一起破窗而出,是不是这一生也就解脱了? 一只大手及时地从后面拉住了江舟的胳膊! 楚城扑过来,把她拉到一旁,动作敏捷地反剪王素芳的双臂,把她制服在地。 与此同时,夏雨辉也冲进里屋,扑倒了霍清海,解救了谢先锋的妈妈。 混乱的场面终于得以控制,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时,蜷缩在墙角的惊魂未定的谢天德竟然指着江舟大声说:“是你!都是你!” 他像被复仇的火焰点燃,眼中满是愤怒和决绝,撕裂空气般地控诉震耳欲聋,“是你怂恿我儿子杀人再自杀!你是凶手!你是凶手!” 众目睽睽之下,江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大脑一片空白,满眼的难以置信。 四周的目光如同万箭穿心,每一道都带着质疑与审判,让她感到自己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动弹不得。 “亲家公,亲家母!我们的孩子就是被这个坏女人害死的!” 谢天德嚎天喊地,“就是她骗先锋说,只要他和佳宁一起死,就能永远在一起!” 王素芳夫妇全都恶狠狠地看过来…… 四周的议论像阴风般旋起,江舟成了众矢之的。 江舟张口结舌,只觉得百口莫辩。 “说话要讲证据!否则污蔑执法人员可能构成诽谤罪或诬告陷害罪!” 楚城义正词严地警告如平地惊雷。 “我有证据!我当然有证据!” 谢天德毫不含糊,用沾满鲜血的手从裤兜里掏出几张折叠的信纸…… 第33章 人性之恶 所有“证据”都对江舟不利。 谢天德拿出的是“孟婆”和谢先锋的聊天记录。 其中有张照片,正是江舟本人。 “相信我,我是法医,我会替你们收尸并妥善安置你们的凡胎肉体。 你们的灵魂将会得到永生,在仙界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这些句子和江舟的照片互相佐证,直指江舟才是真正的“孟婆”。 “我儿子说,江舟是他灵魂的导师,有通天的本事,能帮他渡劫成仙。” 谢天德在审讯室里言之凿凿,“她把自己的女儿都送去天宫了,肯定不会骗他!” 为了证明他所言不虚,谢天德还拿出另外几份聊天记录。 内容都是“孟婆”在不同时间段内对谢先锋进行洗脑,引导他相信“飞升上仙”“位列仙班”的谬论。 “我儿子出海前高兴地告诉我,他和佳宁终于可以永远幸福地在一起了,他的灵魂导师将见证他们幸福的时刻。” 谢天德哭天抹泪,“当时我还没有看到他们的聊天记录,哪听得懂他指的是什么意思啊? 如果我懂的话,打死我,我也不让他做傻事呀! 我那是多好的孩子呀,怎么就遇到江舟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 造孽啊……” “为什么找到聊天记录后不在第一时间报警?” 鲁春秋冷着脸问。 “孩子刚走那些日子,我也没想别的,我和老伴太伤心了,觉得活着没意思。” 谢天德说得无比凄凉,“我们想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一起去陪儿子。 谁知道打开儿子的电脑,我看到了这些聊天记录,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把它们打印了下来。 当时我就想报警,可是江舟是法医,是你们自己人,我和老伴觉得告她也告不倒……” 鲁春秋立刻让信息技术三人组核查这些聊天记录的真实性。 没想到,宋文典竟然真在谢先锋和“孟婆”的聊天记录中找到了和这几张纸里的一模一样的内容。 江舟的照片赫然其上,是她刚参加工作时的证件照。 上面的江舟还很年轻,剪着齐耳短发,眉眼清秀,目光坚定。 宋文典把这些照片送到鲁春秋办公室的时候,看向江舟的眼神躲闪不定,“这几次聊天的IP地址,确实是江主任家的网络IP。” “之前不是查过吗?那时候怎么没查到?”鲁春秋瞪眼,“我记得我们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用江主任家IP网址登陆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次是在杜安安出事前,后来就是江法医发现那个群之后,怎么突然中间出来这么多次?” “群成员太多了,聊天记录也太多了,可能筛查的时候有漏掉的。” 宋文典陪着小心说。 如果这些聊天记录属实,那江舟是“孟婆”就是不容置疑的事了。 江舟站在鲁春秋斜对面,匪夷所思地看着宋文典和他提交的“犯罪证据”,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好像掉进了某个亘长的噩梦里。 不只是这些聊天记录,前夫杜政明和乔桑也补充“证据”,指证江舟有虐待杜安安的“犯罪事实”。 “唉,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把安安的抚养权让给她。” 杜政明痛心疾首,“可是我怎么会想到,当妈的会那么狠心,把对我的不满全撒在女儿身上? 安安不止一次哭着跑来告诉我,江舟经常虐待她,不给她饭吃,还让她做繁重的家务,还动不动就打骂她。 安安还说,江舟有精神病,发作的时候特别吓人。 有一次,她又莫名其妙发火了,把安安抱到窗前说要摔死她,把安安吓得直哭…… 我就是根据这些怀疑江舟害死了安安,一时气不过才来找她闹的。” 乔桑也不是省油的灯。 “有一次,我陪政明去给安安送洋娃娃,安安特别喜欢。 可是江舟回来看到安安抱着我们送的洋娃娃,扬手就给了安安一记耳光。 孩子的皮肤多嫩啊,当场就被她打出五个鲜红的血手印子,那得多狠的心啊,现在想起来我还害怕。 安安还告诉过我,江舟私下里有个聊天群,她经常在里面散布一些不健康思想,鼓励那些有自杀倾向的人早死早超生……” 为了嫁祸给她,两人无所不用其极。 反正安安已经死无对证,他们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两人无中生有,添油加醋,把江舟说得无比歹毒。 甚至,乔桑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被扯掉了脑袋的洋娃娃。 巧的是那个洋娃娃的硅胶脸上,竟然真有江舟的指纹。 江舟变态妈妈的人设因为这枚指纹和缺头少腿的洋娃娃“真实可感”。 有这些“人证物证”,再加上“黑无常”刘朝晖案发时给江舟打的电话,江舟是“孟婆”成了“铁一般”的事实。 干法医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罪犯,江舟自以为已经深悉人性之恶。 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真是小儿科。 为了打击报复她,“孟婆”煞费苦心、步步为营,害了那么多人,最后让她江舟来背锅。 她莫名其妙掉进了一个早有预谋的陷阱,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谁。 “江舟,你有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自证清白?” 鲁春秋表态,“我已经说过了,我肯定不相信你会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如果找不到洗脱你罪名的证据,我再相信你也没用。” “如果我是凶手,我为什么要坚持追查孟婆的真实身份?这个案子是因为我的坚持重启的,如果我不说,你们不会知道这个聊天群,也不知道这些案子之间有联系……” 江舟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无关痛痒。 陷害她的人都拿出了“实实在在”的“证物证词”,她要自证清白,必须拿出能驳倒这些伪证的有力证据。 可惜,她什么都拿不出来。 她无法让女儿起死回生,无法让刘朝晖从植物人状态苏醒。 她也无法让谢天德改口,更无法让宋文典撤回那些聊天记录。 最可气的是,她无法让杜政明和乔桑承认他们胡说八道。 江舟冷静地站在那里,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正在冤屈、愤怒的折磨下濒临崩溃。 “你仔细想想,到底是谁这么恨你?让你饱受丧女之痛不说,还要让你含冤入狱?他这是想对你赶尽杀绝!” 鲁春秋烦恼地搓着自己的头发,站起来叉着腰来回踱步,“楚城呢?你遇到这么大的事儿,他小子跑哪儿去了?” “肯定怕被连累!唉,想不到查来查去,凶手就在我们自己家里……”宋文典愤愤不平,“江舟,我也差点儿被你骗了!这么多证据明摆着,你就别硬撑了!” 江舟万念俱灰。 墙倒众人推,这世上从来不乏落井下石的人。 楚城这段时间帮了她很多忙,跟着受累了,能在这时候不埋怨她,已经很好了。 就在江舟无奈苦笑之际,鲁春秋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楚城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这是什么?” 鲁春秋疑惑地问。 第34章 徇私枉法 “证据。” 楚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简短的两个字如同惊雷,让在场的每个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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