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头看了一眼。 刀刀见骨,那张曾经漂亮的脸已是面目全非。 楚城掏出电话正要打,江舟的手机响了,正是鲁春秋打来的。 “江舟,你注意安全,别离开楚城。我们马上就到。” 鲁春秋没等江舟说话,就言简意赅说完挂断了。 “林宇尘给我们定位了,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同步转给鲁春秋了。” 楚城苦笑,“林宇尘这家伙监控别人没这么积极,对咱俩盯得倒是挺紧。” “那……昨天晚上你关手机了吗?” 江舟想到昨天晚上两人情到深处,没少说疯话,不由窘迫。 “放心,我把咱们的手机放在客厅里,他只能知道咱们在一起,什么也听不到。” 楚城给她吃了定心丸,把她护在怀里,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墓园一片空旷冷寂,成片的大理石墓碑如死神的请柬,森冷地矗立着。 枯黄的落叶伴随着秋风,缓缓旋转飘落在湿润的地面上,如同无依无靠的亡魂。 “这里不安全,我们去车里等。” 楚城总觉得在哪块墓碑后面,藏着窥视的眼睛。 “没事,白天这片墓园的监控是开着的。” 江舟指了指路边电线杆上安装的摄像头,上面闪亮的红灯清晰可见。 “晚上监控就关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楚城疑惑地问。 “刚把安安的骨灰埋在这里那段日子,我来过几次。这片墓园的入口和主要道路交叉点的监控摄像头是二十四小时运作,其他地方的晚上十二点后是关闭的。因为值班的害怕看到诡异的事,说会吓得睡不着。” 江舟语气淡淡,“他们给的解释是考虑到对逝者尊严的尊重以及个人隐私权,监控系统的设计和管理都有严格的规定,避免侵犯到家属及其他来访者的隐私,所以尽量采取措施减少不必要的拍摄范围,确保监控活动合理合规。” 楚城冷笑,“估计是开着摄像头不敢旷工吧。” “看来凶手也了解这个情况,贺筝应该是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被带到这里来杀害的。” 江舟指了指贺筝的尸体,“距离现在五个小时左右,尸斑颜色还浅,基本看不出来。” 楚城吐了一口闷气,“贺筝这种女人活着的时候不积德,发生这种事不足为奇。就是好不容易把她和贺翔抓住了,还没来得及审讯,就这么死了,实在烦人。” 江舟点点头,“是啊,本来以为能消停一段日子……凶手会是谁呢?他这个时间把贺筝杀了,是怕贺筝把他供出来?” “十有八九。” 楚城不敢掉以轻心,一手护着江舟,一手拎着枪,不时四下警戒。 江舟一直看着贺筝的尸体。 三天前,贺筝还春风得意地活着,领着楚城去找周俊康帮忙伪造门禁卡,顺便收了个大红包。 也是三天前,这个张扬自信的女人还在那间地下室的小屋里风情万种地色诱楚城,许诺楚城官运亨通、八方来财的人生。 现在,她香消玉殒,生机全无地躺在泥泞的草丛里,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僵直的身体像个放大的惊叹号。 虽然江舟对贺筝十分反感,但看到她这样凄惨地死去,还是有沉重的幻灭感和感伤。 警笛由远而近。 很快,鲁春秋带着周少杰、夏雨辉和刘啸等七人赶过来。 “贺筝昨天晚上一点四十分说肚子不舒服要上洗手间,值守工作人员护送她进入洗手间后在外面等,十分钟后感觉不对劲儿,进入洗手间搜寻,发现她已经从洗手间后窗顺着下水道溜走了。” 鲁春秋让周少杰他们先把警戒线拉起来,转身告诉江舟和楚城,“因为楼层矮,她溜得很快。我们调取了医疗点的监控,和值班人员讲述情况吻合。我们迅速出去警力在附近搜寻,没找到人,正要扩大搜寻范围,林宇尘来电话说你们在墓园发现贺筝的尸体了,我们就赶紧过来了……” 鲁春秋话音刚落,就见一群人扛着“长枪短炮”冲过来,不由分说对着贺筝的尸体一阵狂拍。 “哎!你们干什么?案件没有侦破,你们可别乱拍乱写乱报道!” 周少杰见状,赶紧冲过来阻拦。 “周科长,你就别拦着我们了,融媒体中心上次报道谢先锋自杀案件,收视频创新高了,我们台长说了,这次务必把贺翔、贺筝父女俩的案子详细整个专栏,力求再创新高!” 融媒体中心分管业务的副主任张胜川亲自到场,拉开周少杰,冲着一众记录大呼小叫,“赶紧拍,每一手资料,头条新闻,谁拍得好、写得好用谁的,重奖。” “啧……” 周少杰刚要抗议,被鲁春秋拉到一旁,“让他们拍吧,这事儿捂不住,索性好好宣传一下,也能起到一定的教育警示作用。” “那等他们拍够了咱们再勘查现场?” 周少杰问鲁春秋。 第133章 因爱生恨 “嗯。反正主犯都落网了,贺筝的死虽然是个意外,但是她干了那么多坏事,肯定牵涉不少人物,她能好好活着才是意外。” 鲁春秋抬了抬下巴,“不用拦着,别破坏现场就行。” 周少杰冲各位兄弟招招手,让他们站在警戒线内,只要记者们不破坏现场,管他们拍。 记者们见状一哄而上,分散各处,变换角度各种拍。 鲁春秋掏出一盒烟来,分别给兄弟们发一根,“先抽,抽完他们也该走了咱们再干活。” 楚城本来要接烟,临时想到什么摆了摆手。 “你怎么了?昨晚那么出力不嫌累?抽支缓缓呗。” 鲁春秋蹲在一旁,看着楚城一板一眼说荤话。 “播种期间,烟酒不沾。” 楚城脸不红心不跳,比鲁春秋更正经。 江舟在一旁红了脸。 这些男的说这种事能不能找个避风的地方? 周少杰一边给鲁春秋点烟,一边扭头冲着楚城嘿嘿乐,“楚城,你不是不行,你是真行。”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昨天晚上真听见了?” 楚城不信,转头看看,夏雨辉也冲他挤眉弄眼。 “你们俩从沙发转战到阳台又到卧室,第三回合才想起把手机放远点儿,我们啥听不见呀?” 夏雨辉嘻嘻笑,捏着嗓子学江舟,“坏死了,你轻点嘛……” “哈哈……” 周少杰和鲁春秋前仰后合。 “你们积点儿德哈,别吓着我儿子,幼苗,经不起逗!” 楚城转头捂着江舟的耳朵,“咱不听,他们胡说,他们什么也没听见。” 江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昨晚审得怎么样?现在贺筝死了,贺翔会不会翻供?” 楚城不想让江舟难堪,转移了话题。 “翻供也没用,证据确凿,他还在小黑屋里认真写自白书呢。” 鲁春秋感慨,“我之前没注意,现在发现纪委审案子比我们刑侦队厉害,都不用威逼利诱,直接拍桌子瞪眼,或者很有风度地把灯光调亮,让人自个待着面壁思过,效果比我们车轮战都好。” 周少杰嘿嘿一乐,“贺翔好歹是副局长,有思想觉悟。” “呸,丢咱们系统的人。”夏雨辉气恨,“他要是真有思想觉悟,就不会干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儿了,又贪心又狠毒又怕死,这种人是怎么混进我们队伍里,又是怎么混上这个位置的,真是想不通。” “别说他了,赵东晨天天跟我们在一起称兄道弟的,你知道他和贺筝有一腿?知道他是贺筝的小金库?” 周少杰摇头叹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我经得起考验啊,是不是江主任?” “嗯,你真的了不起。” 江舟由衷佩服周少杰。 秦素那四千万的诱惑,真不是谁都能拒绝得了的,特别是周少杰真用着钱。 “赵东晨深藏不露,害人害己,不过他千错万错,有一点儿没错。” 鲁春秋狠狠吸了一口烟,把烟屁股放在地上摁灭。 “他哪儿没错?他放走了邱杰,差点儿害死江主任。” 夏雨辉愤愤不平。 “他没帮贺翔杀人,要不然,咱们防不胜防。” 鲁春秋心有余悸,“我记得那次江舟和赵东晨出任务,当时江舟开的车,赵东晨坐在后排。那次我们去追的是两个持枪抢劫犯,如果赵东晨借机冲江舟开枪,事后谎称是那个抢劫犯干的,我们很难辨别真假。” “是有那么一次,少杰还被打伤了胳膊。”楚城心有余悸,“那次我被外派出差,没能陪我老婆。” “少肉麻,还老婆,你跟江舟领证了么?” 鲁春秋瞅楚城,“我告诉你,我和董局都是江舟的娘家人,你以后敢欺负她试试。” “本来打算回去就领,这不耽误了么?明天我们就去领。你放心,只有她欺负我的份儿,这样行了吧?” 楚城握着江舟的手,一直就没松开。 “嗯。这还差不多。” 鲁春秋起身走到江舟跟前,“江舟,楚城这小子不错,恭喜你否极泰来。” “谢谢鲁队,能破获孟婆案件,多亏了你当初同意立案调查。我能和楚城走到一起,也多亏你和董局一直帮助我。” “傻话,说了我和董局都是你的娘家人,别客气了。不过这段时间,你也要提高警惕。知道杜安安埋在哪儿,把贺筝的尸体送到这里来肯定别有用心。刚才我在电话里说了,再重复一遍,这段时间你别单独外出,要和楚城在一起。” 鲁春秋又叮嘱了一遍。 江舟点点头,心里暖成一片。 这时,张胜川走过来,“不好意思鲁队长,我们拍得差不多了,能不能把尸体翻过来,我们需要资料全面点儿,这只拍个侧后身,没有说服力。” “行,既然同意你们进行专栏报道,应该配合你们的工作。不过你们要在警戒线外面拍,保持安静,不要干扰我们勘查现场。” 鲁春秋爽快地说。 张胜川感激地连连点头,招呼记者们稍微后退,同时保持安静。 江舟和楚城去车里穿好防护服,拿着仪器箱返回,对贺筝进行初步尸检。 尽管事先江舟和楚城已经知道贺筝被毁容了,但当周少杰他们把尸体翻过来的时候,两人还是触目惊心。 记者们都很敬业,本来都找好站位调好了镜头等着拍摄,看到面目全非的贺筝时,不少人受惊,心慌之下把支架碰倒或者失手摔坏了摄像机。 贺筝的容貌已经被破坏殆尽,与地面接触的半边脸伤势更加严重,眼球破裂,表皮组织被乱刀割划得零碎不堪。 看着那些可怕的伤口,不用想都知道贺筝生前遭受了怎样的痛苦与绝望。 “这样子看着像情杀或者仇杀。”鲁春秋皱紧眉头,“回头查查她跟哪些人乱搞过,又得罪过哪些人。” “好的。” 周少杰应声,和兄弟们分头取证。 江舟和楚城开始进行仔细的尸表检查,小心翼翼生怕漏掉哪怕是最微小的线索。 衣服上没有血渍,不知道是后来被雨水冲刷干净了,还是临时凶手给贺筝换上的。 按鲁春秋所说,贺筝从医院逃出来的时候穿的是病号服,但是死的贺筝里面没有穿内衣,只是外面套了件质量和款式都不错的羊绒裙。 致命伤在左侧太阳穴颅骨部位,机械钝器伤很明显。 死者生前虽然没有遭遇性侵,但性器官被恶意损坏。 综合各方面伤情,江舟和楚城得出的结论和鲁春秋一样,凶手的杀人动机对贺筝因爱生恨。 “如果只是单纯的因爱生恨,为什么之前凶手不动手?而是等着贺筝落网?” 楚城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会不会是凶手故意制造情杀的假象,掩盖其真实意图?” “咱先别费这脑了,等回去做个DNA,先确定一下死者的身份再说,说不定只是个长得和贺筝相像的人,真正的贺筝还在畏罪潜逃呢。” 鲁春秋盯着尸体那张七零八碎的脸,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啊……” 第134章 情史丰富 因为案发当夜大雨倾盆,一直持续到凌晨才停歇。 墓园案发现场遗留的脚印、血迹等线索被冲刷殆尽。 虽然入园主路口的监控开着,可是淋漓的雨幕中,只能看到模糊的黑色车影一掠而过,车牌号、车型、轮胎印什么的一概混沌一片。 值班的当晚睡得死沉,听闻墓园里发现女尸,第一反应就是缩着脖子问是不是闹鬼,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提供不出来了。 医院洗手间窗外的空地上同样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贺筝畏罪潜逃后去向成谜,因其身上没有携带手机,也无从查询她逃跑后与什么人联系过。 总之,贺筝本想借助雨天的掩护溜之大吉,结果事与愿违,提前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她被谁毁容,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凶手为什么要把她送去杜安安的墓碑后面,这些疑问连同凶手一起,成了难解的谜团。 DNA检测结果倒是很快出来了,死者各项指标与大数据库中贺筝的数据吻合。 为了保险起见,警方又用贺翔的DNA与死者进行比对,结果显示为亲子关系。 至此,死者为贺筝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 贺筝被杀线索迷离,但其死前所作所为有章可循。 警方通过贺筝的手机、电脑及搜查其公寓、办公室获取的相关信息,轻易还原贺筝这几年的生活状态和社会关系等情况。 在这深邃而错综复杂的都市迷宫里,从来不乏欲望与贪婪,戴着面具的人比比皆是。 然而贺筝,这位表面光鲜亮丽、知书达理的女人,其私生活竟如同抽象画一般,错综复杂得让人眼花缭乱。 拥有着令无数人羡慕的容颜与家世的贺筝,同时与多名男子保持暧昧关系。 除了赵东晨,她交往的男人里有政坛要人,有商界精英,也有银行行长,还有个体户,可谓涉猎广泛。 林宇尘和程浩忙活了两三天,大略统计这两年与她有交际的男人四十余人,隔三岔五约的有七人。 贺筝利用其父亲贺翔在官场上的显赫地位,私下里与这些男子进行着不见光的交易,可谓“人尽其才”。 政界的提供便利给商人批项目,商人从银行拿贷款竞标,大家合作共赢。 贺筝左右逢源,各家通吃,然后通过个体户洗钱,把非法所得变为合理收入。 贿赂、权钱交换,被贺筝玩得炉火纯青,每一次的暗中勾结,都为她换来了更加奢华的生活,却也让她在这条不归路上,悄然埋下了毁灭的种子。 经侦查,在这众多的男人之中,有一个尤为引人注目的存在——寒瑞阳。 这是一位出身外省显赫世家的富二代,在本市投资了一家化工企业。 寒瑞阳是经邵祥春介绍给贺筝的。 寒瑞阳名下的企业员工发生纠纷导致群殴流血事件,一名员工重伤致瘫,家属索要赔偿无果,闹得沸沸扬扬,导致其企业无法正常经营。 邵祥春领着寒瑞阳找到贺筝,说明事由后奉上十万辛苦费。 贺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立刻找周俊康带人前往,以寻衅滋事罪对那名员工的家属进行威胁警告。 见惊动了警方,那名员工家属只能忍气吞声、偃旗息鼓。 寒瑞阳为此对贺筝感恩戴德,事后又送礼物又请客,一来二去与贺筝打得火热。 与其他男人不同,大龄富二代寒瑞阳被贺筝深深吸引,以为找到了生命中的真爱,两人甚至开始谈婚论嫁。 终究纸里包不住火。 偶然一次,寒瑞阳发现贺筝与他人有染,顿时感觉被耍,火冒三丈。 但是寒瑞阳也是个有城府的人,他没有立刻找贺筝摊牌,而是找私人侦探对贺筝进行暗中侦查,结果发现贺筝整个就是个“海王”,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 愤怒与失望如同野火燎原,在寒瑞阳心中蔓延,让他产生了复仇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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