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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楚城看向江舟,她两眼发直,牙关紧咬,全身紧绷绷的,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样的江舟他从未见过。 平时哪怕再生气,她也不至于此。 楚城慢慢走过去,轻轻把她揽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温言软语,“好了,没事了。” 江舟不声不响,身体依然绷得僵硬。 楚城发现她的汗水把后背的工作服都浸湿了,在她反背的手心里,紧握着闪亮的手术刀。 江舟有随身携带手术刀的习惯,但不出警的时候,她不会亮刀。 如果他们再晚来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有血性的江舟。 楚城想到这些,心头突突直跳。 如果江舟刚才被逼急了真动了刀,乔桑和杜政明铁定没有活路了。 当然,他和江舟也没有未来了…… 江舟这些日子本来就在高压状态下硬撑着,那两个浑蛋还来给她添堵,真该死。 想到这里,楚城怒从心起,放开江舟,转身就走。 只打两巴掌怎么够? 他去审讯室抽死他们! “回来!” 江舟拉住了他。 他回头看她。 她仰着一双布满血丝的泪眼,失神地摇头,“别去,为我犯错误不值得。” “谁说不值得?江舟,为你做什么都值得!你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楚城怕她伤着自己,小心翼翼从她手心里抠出手术刀。 手术刀柄竟然沾着血! 她用力克制自己,紧握刀柄把手心都给刮破了皮。 楚城把手术刀揣进自己兜里,刚要离开,江舟身子一软,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江舟!” 楚城慌忙揽她回怀,“你别吓我……” “楚城……” 江舟哽咽了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总是遇到这些糟心事儿?遇到些糟心的人……” 她凄楚无助的样子把楚城的心都给揉碎了。 他的江舟从来都是一副干练的女强人模样,理智、从容、冷静、专注。 可是现在,她像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一样不堪一击…… 他把她抱在怀里,摸头轻抚,诚惶诚恐,“不是你的错,相信我,你什么错都没有。” “哇……” 江舟放声大哭,形象全无。 她能说话,能哭出来就好。 楚城暗暗松了一口气。 别人不知道,他知道江舟的苦。 江舟所有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憋屈了那么久,狠狠哭一场是好事儿。 可是看她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到底于心不忍。 本想一直默默守护她,远远地看她花好月圆,这一生足矣。 可惜世事无常,她遭遇背叛、家破人亡,她过得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天予之,如不取,是对天不敬。 既然上天给他机会,让他照顾她、疼爱她,他不需要再顾忌什么。 想到这里,他疼惜地捧起她的泪流满面的脸,俯头想要吻干她的泪水,她不合时宜地抽泣着凶人,“看什么看?给我拿盒纸啊!” 这一声吆喝,把楚城的勇气扫荡得一干二净。 理智回笼,他意识到刚才差点儿酿成大错。 江舟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他这时候示爱恐怕弄巧成拙。 以她较真的性子,如果她接受不了他角色的转换,肯定会把他拒之门外。 那样的话,他们连师徒都做不成了,他得不偿失。 急心吃不了热豆腐。 反正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不差这几天。 楚城压下满心的怜惜和冲动,转身给她拿来纸巾。 她抽着纸巾擦眼泪擤鼻涕,一点儿不淑女。 擦完擤完随手往旁边一扔,一副我哭我有理的架势。 楚城哭笑不得,也不嫌脏,拿来纸篓给她收拾了。 收拾完也不劝她,由她哭。 她在那打雷下雨,他有条不紊去给她榨橙汁,照例加蜂蜜,放吸管。 雷声渐停,雨势渐收,楚城端着橙汁递给她。 江舟哭够了,浑身乏力,头晕目眩,接过橙汁安静地喝,两只水气氲氤的眸子看得他心尖子颤。 他别过脸去,怕自己忍不住上手。 刚才是病猫,抱抱没事儿;这会儿是觉醒的老虎,抱了指不定怎么呢。 想起她手心有伤,他拿来药箱仔细地给她处理伤口。 “楚城……” 她伸着右手由他包扎,左手拿着杯子抵在膝盖上,无精打采地叫他。 “嗯?怎么?” “谁让你刚才抱我?差点儿憋死我。” “我……鲁队让抱的,他不是紧张你吗?怕你伤着自己。” “嗯。我当时不停地告诉自己,等我抓到凶手再杀他们,现在不能……可是我憋得太难受了,憋得快心梗了……我现在好像明白冲动杀人是怎么回事了……” “冲动杀人不至于,杀人偿命,那是跟自己过不去。冲动打人还是可以的。你要是不解气,回头我用麻袋套他俩给你打。” “那多没意思?我知道他们家在哪儿,我抓一堆毛毛虫放他们家门上!” “行,要多少我帮你抓。要是还不解气,我捅他车胎,堵他锁眼儿,砸他家玻璃……” “呵呵呵……他家住二十四楼,你放飞毛腿导弹啊?” “小瞧我?你真要砸我雇直升机给你砸。” “那得花多少钱呐?就为了扔石头,成本太大了……” “那怎么办?不行砸完玻璃咱俩顺便旅个游?” “不是不行,反正钱都花了,那等咱们抓着凶手再说……” 两人坐在办公室后面的墙角里,你一句,我一句,有商有量的。 原来,喜欢一个人,陪她说话解闷,都是件幸福的事。 第22章 严重后果 杜政明和乔桑分别接受询问。 他们避重就轻,承认打砸办公用品不对、说话态度恶劣,但坚决不承认找江舟开非正常死亡证明有错。 “当初离婚的时候,我赚钱多,安安又跟我姓,按说她的抚养权应该归我。 可是江舟非要抢去,结果孩子长这么大了,莫名其妙跳楼死了,我跟谁讲理去? 保险公司说必须得有非正常死亡证明才给赔钱,江舟是法医,又是安安的监护人,只有她能开出证明来,我不找她找谁? 我承认我们说话冲了些,可谁让她不肯帮忙? 这本来就是她的本职工作,于公于私她都应该把证明给我开了。 不给开就是因为她手里也有份保单,她想到时候拿着证明去保险公司理赔,独吞五十万赔偿金。 五十万啊,不是小数。凭什么她没看护好我闺女,还拿她的命换钱养小白脸?” 杜政明越说越生气,激动得唾沫横飞。 “小白脸?” 周少杰和夏雨辉对视了一眼,问杜政明,“你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什么楚法医!他不是个东西,我们看到他拿着行李箱去江舟家过夜了!” 杜政明愤恨地说。 此前在案情讨论会上,楚城坦然说明自己那天在江舟家过夜的原因,大家都知道。 只是按楚城说的,他送江舟回家,临时为了破案才决定借宿,怎么还带了行李箱呢? 这不是重点。 法医都有洁癖,车上带行李箱以备不时之需,也说得过去。 重点是别说楚城和江舟一直师徒情深,没别的关系,就算他们擦出点火花来,人家孤男寡女你情我愿,他杜政明管得着吗? “你婚内出轨闹离婚,和小三再婚这么多年了,还管江舟找不找人,你当你是谁啊?” 夏雨辉气不过。 杜政明撇嘴嘟囔,“男人找叁俩女人不正常?女人得守妇道!” 看他那熊样儿,夏雨辉都想抽他。 周少杰想了想说:“至于安安的保险理赔问题,当初离婚你是过错方,应该净身出户,但是当时江舟没跟你计较,只要了安安的抚养权。 这么多年你没为安安操一点儿心,拿一分抚养费,江舟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安安拉扯大了,她跳楼自杀跟江舟没关系,你凭什么逼迫江舟给你开非正常死亡证明理赔?你这么做不觉得良心过不去吗?” “我有什么过不去的?她当初不跟我计较是她傻,她什么也不知道!” 杜政明露出商人算计的嘴脸,“她主动说她有工作,有能力抚养孩子,不用我出抚养费。我同意啊,可我不同意她把孩子给我养死了!我的精神损失费她不该负责吗?” 跟这种财迷心窍的缺德货没法讲理。 江舟当初是瞎了眼了才会嫁给他。 夏雨辉和周少杰都快被他气炸了。 “我负责地告诉你,江舟个人没有直接开非正常死亡证明的权限,需要我们公安局立案侦查后拿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安安不是自杀、是他杀的情况下,给江舟授权,她才能使用单位公章开证明。” 周少杰明确地告诉他。 “……这样啊!那江舟不早说,害我们费这个神。那行,这事先这样,没别的事我们先走了。” 杜政明抚着胸口站起来,“我肝脏不好,你们不能拘留我,我要是犯病了,你们担不起责任。” “你今天走不了了。” 夏雨辉气得都笑了,“根据相关规定,不予收拘的严重疾病主要包括精神疾病、急性传染病、可能导致生命危险或者生活无法自理的重大疾病,你属于哪种,把病历拿来。” 杜政明恼了,“我那是治好了,没治好的时候就是很严重。你们敢关我,保不定就复发了!再说你们不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我已经认错了,江舟又没受伤,你们为难我干什么?” “干什么?让你遵纪守法长记性!” 周少杰一瞪眼,“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如果都像你这样来公安局挑衅滋事,那不乱套了?” 夏雨辉:“就是!你得感谢现在的政策,要是放在以前,来公安局打砸闹事,直接崩了你都不为过!” 杜政明蔫了,“我没打砸,是乔桑太冲动……” 周少杰:“要不是你,江舟连见都不会见乔桑。你们是同犯,别想推卸责任!” 杜政明张口结舌。 另一间审讯室里,乔桑也在强词夺理。 赵东晨没惯她毛病,三言两句把她震住了。 “你似(是)索(说)我们真犯法了,得拘留?” 乔桑急了,“这多大点儿事儿啊?我们又没打人,桌子椅子值几个钱?椅子没散架,书啥的也没摔坏,我给她扶起来捡起来不就行了?”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的规定,寻衅滋事行为包括但不限于随意殴打他人、追逐、拦截、辱骂、恐吓他人以及在公共场所起哄闹事,造成公共场所秩序严重混乱等情形,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赵东晨严正告知。 “啥?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乔桑眨巴着眼线润开的熊猫眼失声尖叫,“那不得留案底,影响我儿子报考军校?” “是的。会影响。有案底的情况下,子女报考警校、军校,以及毕业后参加公务员考试、事业单位、国企、银行、征兵等政审严格的学校和单位时,都可能因为政审不合格不被录用。” “天啊,你们这是包庇陷害、打击报复!” 乔桑本来打算逼江舟开出杜安安的非正常死亡证明,好领五十万赔偿金给她的宝贝儿子,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是你们闹事的现场视频,人证物证齐全,抵赖无效。” 赵东晨出示证据。 干刑侦时间长了,到现场第一时间留证是习惯性工作,他和夏雨辉、周少杰都拍了照片或者视频。 乔桑傻了眼。 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她还拉杜政明去江舟家里堵人…… “乔桑,你为什么怀疑杜安安是他杀?” 赵东晨趁热打铁。 “自杀赔钱少,他杀赔钱多啊,反正人已经死了,自杀他杀有区别吗?” 乔桑哪还有心思理会这些,她急坏了。 她儿子现在上初四,一心想着到时候读完高中考军校。 她和杜政明弄出案底来了,毁了宝贝儿子的前程可怎么办呐? “你和杜政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惦记杜安安的死亡赔偿金的?杜安安出事前,你和杜政明在干什么,有没有见过她?” 赵东晨严肃地问。 “……你不会怀疑是我把她推下楼的吧?” 乔桑又急又气,“那些日子杜政明肝炎犯了住院,我又得照顾他,又得伺候儿子,哪顾得别的?还是江舟去医院闹事,我才知道杜安安跳楼了!” 赵东晨盯着她的眼睛,“你如果说谎,后期要承担法律责任。” “我说的就似(是)实话啊!我们是从江舟嘴里知道杜安安死了,她一个高二的孩子为什么要跳楼啊?当然有想不开的事。为什么想不开啊?肯定似(是)江舟想养小白脸嫌她碍事……” 乔桑说到这里,看到赵东晨严厉的目光,赶紧闭了嘴。 赵东晨再问什么,乔桑一声不吭,一脸苦大仇深。 末了,赵东晨把询问记录打印出来递过来,“看看记录无误,在右下角签字。” “我不签!” “拒绝在询问笔录上签字,不影响其法律效力。签字能证明你配合调查,确定不签?” “我……签……” 第23章 杀亲骗保 杜政明和乔桑分别签完字没一会儿,齐兴邦就把搜查令送来了。 联网办公,工作效率就是高。 这工作搁以前,从向法院提交申请到拿到红头批文,少说也得三天。 这些日子大家紧锣密鼓查群聊连环杀人案,正愁找不到凶手。 杜政明和乔桑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说杜安安是他杀,又存在逼迫执法人员做伪证的违法犯罪事实,不被列为嫌疑人才怪。 杀亲骗保的案例并不少见。 之前刑侦队就破获了好几起。 某私企张某因生意破产急需周转,故意制造了养子意外死亡的假象,意图骗取巨额保险赔偿,事后被警方揭穿,张某被判死刑。 某酒店经理陆某处心积虑十年,先购买多份大额意外保单,将受益人指定为自己,然后诳骗妻子去泰国旅游,期间趁妻子不备将其推下悬崖,并谎称其失足坠崖。 某无业游民在长达二十余年的时间里,以骗婚杀亲骗保为生,流窜多地作案,前后共骗婚五次,杀害妻子四位、子女三位,骗取保险金额高达数千万元。 此人每次都精心设计意外事故掩盖谋杀真相,如刹车失灵、擦窗坠楼、食物中毒等,每次得手后就离开原处,找新城市再次作案,最终因诈骗和谋杀罪数罪并罚,没收全部非法所得并被判死刑。 这些案例中的凶手表面上看都是老实人,其实无比贪婪和残忍,毫无人性和道德底线。 从杜政明和乔桑存在杀亲骗保的嫌疑,其犯罪动机可能因经济利益、心理失衡或者对保险的误解。 刑侦队针对二人的调查工作马上启动,包括搜查住址、调取近期行踪、排查社会关系等。 “你们还要搜家?我们就是来找江舟商量点儿事,又没把她怎么的,你们有完没完?” 乔桑看到搜查令,气得浑身肉颤。 “就是!再说我们是冲着江舟个人来的,又不是冲着公安局和刑侦队,你们凭什么滥用职权?” 杜政明也怨气冲天。 “你们不是逼迫江法医开杜安安的非死亡证明吗?我们不查怎么知道是不是他杀,凶手是谁?” 周少杰反问。 “不是,我们就是那么一说,反正自杀他杀都是死嘛……再说就算查,你们也不该查到我们头上呀,江舟嫌疑最大,你们应该先查她!” 乔桑气急败坏。 “与杜安安有关的人都在排查范围之内,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周少杰再次出示工作证件。 杜政明和乔桑大眼瞪小眼,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这样,打死他们也不敢来呀。 “之前我去超市退货和售货员都动手了也没事儿呀,这次怎么跟捅了马蜂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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