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是连剩汤都喝不上。久而久之就练就了快速进食,什么一道菜不能连着夹三筷子,什么一盘菜严禁夹光,林风根本不管。筷子一探,迅如雷霆! 林风随口嗯了一声敷衍。 她回到林氏这阵子,曾祖曾详细跟她介绍各家人丁和往来情况。眼前这位世伯对林氏还算照顾,逢年过节不忙还会登门探望一下林氏的留守老人。算计有,感情也有。 “这些是精心准备的,世伯不尝尝?” 那位家主眉眼间的愁苦都要溢出来。 叹道:“没什么胃口。” 菜品越精致越像是断头饭。 林风笑着宽慰这位便宜世伯:“断头饭倒不至于,若主公真有将各位家主一网打尽的心思,她根本不会浪费这一顿……” 粮食多贵啊! 这一桌有素有荤,味道也好,一点儿不像是大锅菜那般咸淡随缘,这规格还不高? 那位家主错愕看向林风,他可没将心里话说出,林风对沈幼梨的称呼又是什么? 似乎是……主公? 他正要求证,一直不动筷的老者也夹了两口,刚入口便发现了不同。单说这盅玉麦排骨汤,骨头都被人去掉,留下的肉炖得软烂。一入口便要完全融化一般,无需咀嚼。 再看其他人的汤盅。 排骨的骨头都在。 只是其他家主做不来当众啃排骨吐骨头的不雅举动,那盅玉麦排骨汤就喝两口汤水,玉麦和排骨动都没动。那位家主想问,但人家都埋头进食,硬生生将问题咽下。 众人心中揣着心事儿,食欲不振。除了沈棠这边频繁加饭,其他人就动了几筷子。 林风吃饱喝足,用帕子擦嘴。 又有军汉送来几碟子糕点。 “主公的善意是被糟蹋了……”林风余光扫过附近几桌食案,口中有些可惜。 早知道会这么浪费,直接给他们上白开水,还能省下一笔开支。她的嘀咕被老者听在耳中,他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家主们也不是来吃饭的。 待进餐差不多,一列列魁梧壮硕军汉将食案收下。看着被浪费的食物,沈棠不太开心:“今日菜品粗陋,不合诸君心意?” 不待有人打圆场,她又拍手。 “宴席岂能没有歌舞助兴?” 练武场空地,有两支百人军汉献舞。 说是献舞,其实就是在平日操练招式加入一点儿动作,排练阵法。变化阵型的时候口号响亮,动作整齐。这些军汉都是武胆武者,具体实力不清楚,但他们全部扑上来的话,将在座家主砍成肉泥没问题。这场歌舞看得众人心惊胆战,屁股都不敢沾席垫。 沈棠意犹未尽地点了好几出。 许久,这场要命的献舞才结束。 沈棠却没有让他们退下,而是让他们守卫练武场各处。准确来说,他们将练武场包围了,一个个神色坚毅地驻守岗位。唯独一众家主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坐立难安。 人家的刀斧手都是埋伏暗处。 沈幼梨的刀斧手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举止间的威胁恐吓,不言而喻。 沈棠也没有继续折腾他们,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夸奖一下歌舞的精彩,这才进入今日宴席主题。首先,着重表扬一下几个最慷慨大方的家主,其次表扬一下态度良好的家主。他们非常有前途,愿意响应她的号召造福于民,这样的家族家风值得大家学习。 被点名的几人面色青一阵红一阵,不知沈棠这是嘲讽还是捧杀,同时还要忍受周遭家主异样的眼神。一肚子的火无法发泄。 “沈君过誉了,某愧不敢当。” 几人只能捡着不出错的话应付。 “不用谦虚,这是诸位应得的。” 该杀要杀,但该夸也要夸埃 众人对这场枯燥的“表彰大会”毫无兴致,他们不相信沈棠召集他们过来就是为了吃一顿饭,表扬几个人。终于,沈棠亮出目的地:“其实,还有一事要与诸君商议。” 她的笑容带了几分不好意思。 一众家主暗暗绷紧了神经。 沈棠道:“大家伙儿也知道,沈某出身草莽,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肠。那些迂回试探呢,沈某也不懂。为了消除不必要的误会,杜绝不必要的抄家灭门,咱们今日就敞开了商讨。我出价,诸君看着能不能接受。” 说完,又有一列列军汉端着盘子过来。 盘子上面都摆着厚厚一卷书简。 “沈某人从三五人的草台班子,如今手握三五十万兵马。从河尹走到陇舞,又从陇舞走到你们面前。我就寻思,有国玺有兵马有土地,建国应该不成问题。但我最近发现一个很大问题,我有土地,但这些土地名字却不姓沈。我的人,一兵一卒打下来的地方怎么还带折扣的?我还是完整的国主吗?有人说我可以当七成国主,我就好奇了――” 沈棠手肘支着青铜桌案。 身体微前倾,手指点着桌案环顾下方。 “我剩下的三成去哪里了?”说完,笑着往后一仰靠在凭几之上,坐姿豪迈随意,问的问题却让在场所有人心脏猛地一紧,“这三成是我的兵马疏忽,没打下来?” 众人不知何时已经冷汗打湿脊背。 沈棠却像是没看到:“沈某是草莽出身啊,草莽什么意思?民间底层的庶民,不似在座诸君拜名师,满腹经纶。沈棠肚子没多少墨水,连舆图都看不太懂,便想请你们帮忙看一看,看看兵马究竟疏忽了哪里1 说舆图,舆图来。 当数名军汉抬着硕大无比的舆图架子进入练武场,放下的时候,掀起不小的灰尘。众人的心跟着提到嗓子眼儿。此时,在场竟无一人敢出来说一句,现场只剩呜呜风声。 沈棠等了许久,略带遗憾地叹道:“唉,舆图果然难认,竟连诸君也不识……” “沈君,在下认得。” 这道女声在彼时格外清晰。 众人循声看去,竟是凌州林氏。 不过,发话的却不是林氏老太爷,而是他身边一名相貌俏丽的年轻女君。一时间,众人眼神复杂,待看到林风起身,露出腰间那枚桃红色文心花押,表情硬生生扭曲。 林风含笑冲一边的世伯点点头。 沈棠托腮:“令德?你怎么也在?” 她开口就喊破林风身份,林风也就不用装不熟悉了,从袖中取出一卷书简呈递上去:“主公,这是林氏门下所有田产。” 林风的世伯差点儿失态破口。 跟着,猛地扭头看老者:“林师1 老者淡淡道:“令德如今是林氏这一支家主,老夫虽是她的长辈,但也不能阻拦家主要做什么。她执意交出林氏田产,那就得给我们几个老家伙养老,她养得起就行。” “但――但是她――” “以令德的天赋,冠晟来了都打不过她,她当个家主也绰绰有余,莫要担心1 林风的便宜世伯:“……” 他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吗? 林氏别说让林风一个女君当家主,即便让门口一条狗当家主,他也管不着。只是林风以世家家主的身份开了这个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让其他家族跟还是不跟? 林风献出了所有田产啊! 所有田产啊,其中还包括族田! “这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1 其他家主想杀了林风的心都有了。 只是从林风和沈棠的对话来看,他们这个念头也只能想想,人家这一出是姓沈的安排的!一时间,众人内心对沈棠咒骂不止。见过吃相难看的,但没见过这么难看的。 她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沈棠眼神欣慰地看着林风。 自家养出来的崽儿真上道。 嘴上虚伪两句:“田产这般重要,令德一下子全部献出,府上族人如何谋生?” 林风从容不迫打着配合。 “族中除却田产,还有其他积蓄。” 沈棠不用读心言灵也知道在座世家家主内心破防,多半连林氏祖宗上下都有问候:“这不成,这不是坐吃山空吗?我虽是草莽出身却不是土匪,此举岂不叫人唾骂?” “主公这话从何说起?”谢器从一群家主中间站出来,“主公曾说要让子民人人有田,吾等也在治下,自然是一视同仁。” 将田产全部没收是为了方便理清账目。 待国内田产账目清算清楚,各家还是能分到田地,这些田地就都清清白白了。 沈棠敲了敲头:“瞧我这记性。” 她让家主们仔细看看手中的书简:“里面这些内容是我与僚属们商议多日结果,你们看看能不能接受,其实我觉得还好。” 其实真的还好。 沈棠只没收他们的田产和佃户,其他的财产一概不动。待这次土改结束,各家可以上报族中人丁,不论男女,年龄超过十五便可以向当地官署租赁田地。具体多少亩,这还要等官署重新丈量统计才知道,但绝对够养活一个人。族人从十五岁到死亡,都拥有这些田地的耕种权利。死亡后,直系未成年子嗣可以拥有这些田产的优先租赁权。 这些田产不能买卖。 准确来说,康国境内田产都不能买卖。 换而言之―― 沈棠要世家手中所有的田产。 她看着众人调色盘一样缤纷多彩的脸色,笑道:“当然了,你们也可以拒绝――” 一众家主:“……” 他们可以拒绝? 呵呵,拒绝了就横着出去。 孰料沈棠话锋一转,否决他们的念头:“大家不要怕,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我能是郑乔那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暴主?我说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商好量。不过呢――你们要知道,若是田产在你们手中,属于私产不属于国产,有些事情就很难办。” “哪里难办了?” 有个头铁的家主忍不住问出来。 沈棠认真解释:“是这样的,为了提高亩产量,国家所有的田产才能申请耕种改良后的高产粮种。国运还会针对这些田产施加庇护,保证土壤肥沃,一年风调雨顺。私有的,不包括。这些田有个三长两短,年年歉收……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这税也高1 “税不一致?” 沈棠道:“当然不能一致了!这怎么能一致呢?国运可以保证一地风调雨顺,私有田产也处于这片区域,享受到国运带来的好处。这些国运不得纳国运税?想白嫖啊?” “诸君也知道,国运有多珍贵。” “所以――私田,税要高亿些1 “诸君要是能承担国运税,也行。” |w`) 抢不到60pro,准备等大量铺货。 新章节打不开了,好像崩了…… (本章完) 第873章 873:鸿门宴,铲屎(下) 第873章 873:鸿门宴,铲屎(下) “国运庇护农人收成?” 坐在林风身侧的老者略有诧异。 一众世家家主反应不一。有不可置信的,也有不屑轻哼的,大部分都不相信沈棠作为国玺持有者会如此慷慨大方。她口中所言内容,定然是巧立名目,故意刁难他们。 林风此刻已经坐回位置。 闻言笑道:“一直有的。” 见曾祖似乎不信,林风丢出一个最有利的证明:“河尹土地广袤,陇舞也算辽阔,但以两地最初状态,治地境内的庶民都吃不饱饭,更别说匀出多余粮食供养大军。” 虽说有林风和沈棠两个能原地催生大量粮食,沈棠兵马粮草供应比正常军阀势力压力低,运粮伙夫也能压到一个不可置信的数字,但毕竟是以万为单位!那么多张嘴巴吃饭,亩产量不上去,仅凭这么点儿地盘如何养得起?她可没有丰厚的家底补贴呢。 林风曾祖瞬间如电流过体,僵祝 暗中注意这对爷孙的家主也如梦初醒。 是啊,沈幼梨是草莽出身,真正的白手起家,她哪里来这么多粮食养这些精锐? 她刚才还说手中有三五十万兵马――这数字肯定有夸大,真实数据最少要打对折,但即便打对折,这么多张嘴巴的吃饭问题仍是天文数字。此前黄烈章贺缺粮都缺疯了,以人充粮,勒索各家,前前后后杀了不知多少人,沈幼梨这边却没听到类似的传闻。 众人看向沈棠的眼神多了其他意思。 原先急着想反对的家主们也逐渐冷静下来,逐字逐句将那份书简看完,又认真咀嚼其中的内涵,权衡利弊。只要眼睛不瞎,他们都知道沈棠是铁了心要推行这次土改。 在座众人就是被开刀的对象! 他们敢来也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死是不怕的,唯一怕的是身后家族也被盯上,全族上下无一幸免。此刻,一个个筹码不断加在众人内心的天平。他们就像是上了赌桌赌红眼的赌徒,明知道结果是输,仍抱着翻盘的侥幸念头。但也有人想着能少输一些。 “某有一事不明。” 有一人声音打破了安静。 沈棠先是瞥了眼男人桌案上的牌子。 对方姓康,名年,字伯岁。 心中忍不住嘀咕开来―― 这个姓氏和取字排序,是康时兄弟? 笑道:“康家主有问题,尽管问。” 内心迅速翻阅小本本,确定这一家是打榜派还是美人派,沈棠这边刚有答案,便听康家主开口:“沈君说各家上缴田产,可上报族中人丁,年龄超过十五便能租赁一定田产。这条针对在座众人,还是所有人?” 沈棠道:“所有人。” 他摇头:“沈君这是在自掘坟墓,不分贵贱,不分男女,所有人都能有田,试问有这么多田产供人租赁?即便现在施行无碍,一旦局势稳定,男女安心繁衍,老去之人少于新出生的人丁,田产必然不足。此举虽能增加人丁,保证赋役,但只是饮鸩止渴。” 缺陷实在是太大了。 沈棠面对他的问题并无恼怒之色,她还调侃了一句:“嗯,康家主倒是对我很有信心啊,在你看来,我不是郑乔那般短命鬼喽?康国亦能长久安定繁荣至无田可分?” 康年的打算肯定不是这个。 他不过是想攻讦沈棠这套政策并无执行的必要,继而争取谈判的筹码,只是没想到沈棠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康年不仅没达到目的还被调侃,但他还能稳得住心态。 “请沈君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沈棠小脑袋瓜动了动,临时组织语言。 “书简上的内容只是初步想法,这只是大概思路,真正施行还是要考虑多方面的问题。你提的这些,都是建立在田产有限的情况下,用不了两代人就会面临无田可分的窘迫局面。但是――我为什么一开始就把所有田地都租赁出去?方才也说了,一人租赁田地是以养活一人为标准的,若是一亩产量远比康家主所想要多,那一人租赁田地就没有你想象那么多。租赁对象可以是良籍农人,有其他营生的可以不在此列。最重要的――能耕种的土地除了西北,大陆还有很多地方!我眼中的天地,绝不止有弹丸大小1 “还有――” 沈棠竖起手指指了指自己。 “文心文士,武胆武者,实力到我这一境界,只要不是被人杀或者我活腻歪要上吊自尽,我能活很多年。不多说,两百年总能有的!届时再根据情况土改呗,我能改一次,我就能改第二次。没什么政策是完美无缺的,适合当下就行,康家主以为如何?” 真进入那般繁盛时期,以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的能力,社会生产力早就提高不知多少,再宣传少生孩子多种树,将仅面向已育妇女的国运优生政策面向全体适龄女性。不怕无田可分,怕就怕那时的人都懒得种田。 康家主微微拱手,坐回原位。 跟着,不远处又有人起身询问。 沈棠眼神撇过去,又是个熟悉姓氏。 此人姓宁,年纪比康年大许多,二人不像是一辈的,他道:“不怕沈君笑话,宁氏这些年生活颇为困窘,特别是旁支一些孩子。若无族田照拂,他们莫说开蒙,便是果腹都成问题。沈君想收走宁氏田产,宁某不敢言否,但也恳请沈君怜悯无辜稚童。” 砸摊子? 可以! 但砸完摊子得给出解决方法。 宁家主的担心也是不少家主发愁的。 沈棠没收族田和佃户,大宗这边受影响不大,但诸多旁支就倒霉了,有些孤儿寡母直接失去生活来源。这笔缺口,总不能让大宗继续掏钱填上吧?家底薄的,也填不起。 沈棠略微思索道:“孩童启蒙这些,我倒是有些想法。此前在陇舞郡尝试着开办了一个学院,总结出一些经验。我打算由官署出面,在当地开办学府,适龄儿童只需缴纳些许束��就能入学,若有修炼天赋还能转入专门的学府培养。至于暂时没了生活来源的族人,官署这边也能提供一些补助。剩下的还不够,那就只能辛苦各家也补贴一些。” “只待田产分下,问题便迎刃而解。” 跟之前种种恐吓相比,沈棠此刻的态度称得上温和,让众人产生一种荒谬错觉――她是真心想跟各家坐下来推心置腹,说掏心窝的话,而不是真将他们心窝掏出来! 宁家主还未回应,沈棠话锋一转。 “说起来,宁家主很面善啊,令我一见如故。像是一位故人。” 宁家主有些懵逼,旁人说这话一般是为套近乎,但眼前的沈幼梨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倒像是在给他挖坑:“宁某之幸。” 沈棠继续道:“她也姓宁。” 宁家主跟她寒暄:“或许是同族。” 同族嘛,有些相似也正常。 沈棠下句话就让他傻眼:“同族?有可能!宁家主认识一个名叫宁燕的女子?” 宁家主吭哧憋出一句:“那是小女。” 沈棠面上是不加掩饰的惊喜:“宁家主竟是图南父亲?哈哈,这可真是有缘分呢。待图南回来,你们父女也能聚一聚。” 宁家主心中咯噔。 “沈君这话的意思是?” 宁燕算是远嫁,跟家里传信一次都费劲儿,这么多年父女都没见过面。宁家主只知道自己女儿生了个外孙女,但外孙女什么模样不知道。最近一次消息是女婿宴安刺杀郑乔失手身死。留下一对毫无自保能力的母女,郑乔又发追杀令,焉有生还的希望? 他也想着去找找,但被阻拦了。 族内众人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待事态平息,他也偷偷派人打听,并未听到母女落网消息,只是下落不明。但在这个乱世,柔弱母女下落不明基本也等同于死亡。时间一晃几年,他也接受了现实。 未曾想,还能听到女儿名字。 听沈棠的意思―― 宁家主似乎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不仅他想到,其他家主也想到,纷纷投来意味莫名的眼神,这是看叛徒的眼神! 好家伙,宁氏居然跟沈棠暗度陈仓了? 有这个人脉还装作不知道!实在可恨! 莫名背负叛徒之名的宁家主有苦说不出,一侧的康家主以拳掩唇,眉梢含笑,似乎在看笑话。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沈棠又道:“康家主的名字,让我想起季寿。” 康年:“……” 沈棠道:“康家主认识吗?” 康年小心翼翼:“沈君认识舍弟?” 沈棠坦诚道:“吾之左膀右臂。” 康年:“……” 宁家主:“……” 其他家主:“……” 这场面,高低要扣几个6! 叛徒,两个叛徒!加上林氏和谢氏,四个叛徒!家主们脸色铁青,痛心疾首!深深怀疑这几家就是沈棠安插过来的奸细! 康年和宁家主脸色都不太好。 因为他们并未收到康时或者宁燕的信函,一次联系都没有!沈棠暧昧态度却搞得他们早有首尾。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外有沈棠强兵威胁,内有叛徒里应外合,再加上沈棠认认真真跟大家伙儿开会,家主们的反抗念头彻底升不起来。木已成舟,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自身损失……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执行过程做点小动作也行的。 例如,各地量尺乃至铜权都有出入。 这就导致两地一亩田单位一样,但实际面积和收成却不同,这里头的猫腻可多了。他们不仅可以在丈量上面动手脚,还能隐瞒一些面积。毕竟,他们才是地头蛇,什么地方良田,什么地方劣田,什么地方适合开荒,这些内容都是很难透明公开的…… 因为这些因素,分田可操作余地大。 一众家主,心思各异。 沈棠仿佛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悄无声息地跟他们套话,让他们承诺将田产相关资料上交,包括但不限于地契和历年收成。随着内容推进,双方已经没了剑拔弩张气氛。 直到―― 沈棠跟众人介绍了她的左膀右臂。 当然,不是康时。 “这是公肃,姓秦,名礼,将会是此次土改主事人。”沈棠笑得见牙不见眼,牙花子都能看到了,众人见秦礼风姿俊逸,气度儒雅,第一印象不错,纷纷跟他见礼。 秦礼,有着一张很好欺负的斯文面庞。 沈棠跟着丢下一颗重磅炸弹! “他的文士之道可以清楚知道一定范围内所有地形情况,田地多少,是优是劣,有他加入,一切都不成问题。能省很多人力,效率也高。绝不让诸君亏损一分一厘1 沈棠在“一分一厘”咬重音。 众人:“……” 沈棠介绍完秦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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