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之人指使,这些人哪有胆子卷走那么多钱?恐怕,从头到尾都是姓沈的黑吃黑,私下将钱都昧下了!放出去的官债由折冲府出面收回,折冲府听命七卫四率,而七卫四率又是国主爪牙,她敢说王庭在这事儿清清白白? 一夜返贫的现状让这些人失去理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口!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抵押祖产、到处借债去投官债。官债暴雷,他们不仅一无所有,还欠下了巨债! 钱邕双腿搭在桌上:“骂得真难听。” 说着,撕了块大鸡腿塞嘴里。 身侧副将忍下捂耳朵冲动,弯腰劝道:“郡公,这些人的污言秽语太脏耳朵。大牢臭气熏天,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待着?” 这些人全在骂国主。 郡公和他都不适合听。 钱邕呸一声吐出鸡骨头,抽出帕子擦拭油腻腻的手指:“骂得难听,但我爱听。” 钱邕这人最爱凑热闹,这些年只有沈幼梨到处喷人,从未有人敢扯着嗓子骂她。 多稀罕啊,错过这村没有这店。 副将憋青了脸:“若被主上知道……” 钱邕道:“她会一起来听。” 副将:“……” 钱邕捻了一根银针剔牙:“褚杰现在不在,天枢卫就是你家将军我当家,你胆子这么小做什么?哼,你家将军我有分寸。” “若搁在以往,主上不会介意这个,但如今……”副将抬眼看着大牢内来来往往的刑部人员,时不时提人出去审问,压低声音,“主上吃了大亏,这脾气跟以往不同。” “又不是我干的,没道理迁怒我……” 副将:“……” 他从少年就跟随钱邕,深知对方脾性。 哪怕他在沈棠帐下干了五年的活儿,但之前几十年养成的意识不是那么好改的。对于他而言,沈棠是国主,是让他依附的主体,自身虽是客体,但并不完全臣服于她。 在平等之上,君臣之下。 苍天大树倒下之前,他不会生出二心。 “那您也要顾着点主上的心情碍…” 钱邕不耐烦摆手:“知道了,知道了1 跟随巡察的刑部人员被迫熬大夜,待他们忙完了,接下来就是天枢卫的活儿了。 仅一夜,初步结果摆到沈棠案前。 金栗郡柳长史,在沈棠抵达金栗郡前一天休田假,回去农忙,一连告假十五天。天枢卫派人去抓柳长史,却发现柳长史根本没回来――从附近农户口中得知,柳长史一直借口官署事务繁忙,一直花钱请农人照顾田产:“你们确信这四日,柳长史没回来?” 农人肯定地点头:“没回来。” 又问农人知不知柳长史亲眷住在何处。 几个农人仔细回想,纷纷摇头。 尽管那位柳长史平易近人,没什么官老爷架子,但也不亲近他们这些泥腿子,更别说告诉他们家中情况。不仅农人不清楚柳长史的底细,金栗郡官署的名册记录是假的。 这人过往毫无痕迹,仿佛凭空出现。 沈棠气得将镇纸砸金栗郡守头上,在他脑门磕出红印,她暴怒道:“混账东西!不清楚底细的人也敢委以长史之位1 金栗郡守诚惶诚恐辩解。 “此、此人是下官多年好友举荐……” 沈棠抓起一把书简砸他肩头:“多年好友?你自己看看,你多年好友干的什么活!他是叛军!你跟他有总角之交,你拿人家当‘好友’,人家当你是‘业绩’!蠢货1 坤州原先是庚国国土。 庚国王室残留余孽和军阀势力极多,彼此关系错综复杂,这也是沈棠元凰三年才能全部拿下的重要原因之一。她在掌控力度大的地方安插自己人,力度相对小的地方任用庚国旧臣或者本地家族出身士人,准备逐步蚕食、取代。眼前的金栗郡守便属于后者。 以防万一还提拔了女营出身的折冲都尉做牵制,没想到这些猪队友愣是将一副好牌打得稀巴烂!一个个全部栽“贪”身上! 从官商到庶民,官债案牵涉近五千人。 金栗郡一共才多少户? 沈棠看着他的眸子含着杀意。 还未来得及发作,亲卫送来几封密报,沈棠粗暴撕开,一目十行。下一息,磅礴气势自她周身爆发,气浪翻滚,吹得屋内帘子哗哗作响。距离最近的金栗郡守感觉肩头压了座大山,双手撑地才勉强不趴地,更让他难受的是这股压力似乎要将他胸腔空气都挤压出来。他的面皮以肉眼可见速度变成乌青。 庆幸,整个过程仅持续了两息。 “尸体放在哪里?” 金栗郡守贪婪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平复胸腔那股火辣辣的痛楚,抬起眼,屋内只剩一片狼藉,不见国主沈幼梨的身影。 他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与此同时,沈棠一脚踹开大门。 此地是厢房,刑部人员临时下榻处。 沈棠看也不看,一道掌风直接拍在屋内唯一一个活人身上,此人身上穿着刑部属吏制式服饰。听到动静的康时也急忙赶来。 |w`) 新人物会有一个很特殊的文士之道哦。 牝鸡司晨。 但不是主角团,这个文士之道名字也不是恶意(先叠甲)。 ps:月初求保底月票啊,明天三合一。 pps:棠妹治下的官吏假期其实挺多的(虽然总有加班的描写,但加班归加班,休假还是有的),正常的节假日(例如寒食节、七夕重阳端午冬至国主生日),病假(顾名思义),授衣假(一年四季买衣裳的假期),定省假,婚假,丧假,亲冠假(直系亲属加冠礼,也给假期),还有这章提到的田假(给放假回家务农,名义上大家都有一些田,农忙时候回去帮忙)…… 林林总总,一年能休一两个月,棠妹其实很人性化了。 (本章完) 第940章 940:来龙去脉 第940章 940:来龙去脉 “噗――” 那名刑部吏员没想到沈棠会突然出现攻击,猝不及防之下被正面击中,胸口犹如被粗野猛兽踩了个结实,当即呕出一口血。 沈棠杏眸冷厉:“活捉1 两名亲卫将几乎软倒成一滩肉的刑部吏员架起来,沈棠抬手化出一柄气息朴拙的细窄长剑。剑锋抵着刑部吏员的脖颈,以剑身将其下颚挑起,胸臆间的怒火在横冲直撞:“你胆子倒是大得很,居然敢冒险回来1 掮客是对方特地安排的耳目。 这一动作,掌控沈棠动向的同时,还能故意将她往所谓线索误导,让她怀疑放官债的主谋是金栗郡守。一旦得出这个判断,出于谨慎,沈棠自然不会直接接触金栗官署。 再顺理成章引出所谓的花船线索。 至于提前将沈棠身份告知折冲都尉也是为了误导沈棠,折冲都尉身份存在问题,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到后者身上,将水搅浑。 如此,前前后后成功拖延三日功夫。 可是,证据不好拿。 牛二醉酒就喜欢使用暴力。 花魁放归良籍的时候,也花钱买了她的卖身契,让她获得自由身。她有一身力气,意外之下得到征募名额,加之女营待遇不错,便萌生了去军营搏一搏前程的念头。 慈母剑的剑锋在她脖颈破开一点小口子,一条鲜红小蛇蜿蜒而出,没入她的衣领。 妹妹的信物怎么会在一个男人身上? 柳长史敏锐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化。 花魁看女医的眼神带着崇敬。 只是时间紧迫,希望一半一半。 笑着问她身体恢复如何。 沈棠将慈母剑收回,鲜血顺着剑锋从剑尖滴落:“将人押下去,不惜代价,只要能从她嘴里掏出话,望潮那边会看着办。” 接生的女医得知此事,愿意收养孩子。 女兵将好消息告知花魁,花魁却听出了不对劲: 令史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亲卫收到沈棠眼神,动作停下来。 又因为孩子生父是她疯癫之时,不知哪个地痞流氓留下的种,思来想去便将孩子托付出去。但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花魁性格又温柔敦厚,心中仍挂念着孩子。 “康尚书,水井发现一具尸体。” 这问题很快有了答案。暗中偷偷调换尸体的人,沈棠跟她还有一面之缘,便是不顾折冲都尉吩咐,率人上花船搜查的女兵。 简直算得上贴脸开大了。 女兵不懂: 牛二家人一个看不住,她就往街上乱跑。一个疯了的女人,在外是非常危险的。牛二很快就发现她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郑愚面色一变: 她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了花魁。 不过,她却是官债掮客,专门帮大人物做事放官债,将找上门的商贾引去借债。 她疯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此时,有人过来。 沈棠对民间舆论管控不算松,但这种程度的叫骂顶多挨上几个板子,以儆效尤。 花魁成功引开了这些人,郑愚脱身。 她生产是在去年寒冬。 不过,中途郑愚尸骨被换了回来。 此举不可谓不挑衅。 花魁知道自己的情况。 如此多致命伤,管这个叫失手? “花魁”却哭求着她帮忙,千万不要报案,女兵念在“花魁”阿姊的恩情份上,答应帮忙隐瞒。将男人下葬的时候,一枚令牌从男人怀中掉落,上面的字,女兵都认识。 准确来说,是她的遗书招了。 因为生产时候受过女医治疗,花魁的精神头越来越好。只是牛二母子对她不好,尽管有女兵接济,也时常被他们克扣食物,饥一顿饱一顿,不得已只能绣点帕子上街叫卖。 女兵一去就是两三年。 羊水破的那天,幸运被路过的女医所救,有惊无险生下孩子,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此话一出,令史无视还抵着她下颚的剑锋,垂首笑了出来,胸腔起伏逐渐增大。 女医在金栗郡并未停留几日,接诊去了别处,郑愚留了下来,跟花魁有几次接触。尽管郑愚没有透露具体身份,但花魁也猜到他是为王庭办事的,下意识生出几分亲近。 偶遇女医,便忍不住问了问孩子境况。 康时蹲身看着被一刀割喉的刑部令史,凝重道:“被抓的这人,应该有着跟元良类似的文士之道。如此天衣无缝的伪装,方才一个照面根本没有认出‘她’是假的……” 没多久,一个与花魁相貌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她自称与花魁是双生姐妹,找了很久的线索才找到自己,想打听她阿姊下落。 女兵入伍前,曾是花船后厨洒扫粗使。 花魁在花船见的恩客不少,一眼便看出青年相貌不出彩,但气质不凡,非寻常人。 女兵沉默看着年轻男人身上的伤口。 她阴仄笑着,扭过脸看着沈棠。 两国互通有无,贸易管理不严格,物资通过这条路转道去北漠便是最佳选择。沈棠有过半的把握,借官债名义贪污的东西就在高国。一半的把握,沈棠说出了十分自信。 每次接生之后,她都要问一下那户人家要不要孩子,不要孩子的话,自己愿意免去为产妇接生诊治的诊金,用以换取孩子。孩子会在善堂长大,若是后悔了可以将孩子接回去。不过,她这间善堂建立四年多,孩子只有往上增加,不曾有哪对父母后悔接走。 沈棠看似平静的语气下是压抑许久的火山:“估计你也没想到,为什么埋在乱葬岗的尸体会是你阿姊,而不是被你残杀害死的监察御史郑愚……你是不是很期待,期待我循掮客这条线索挖坟,挖出的不是线索,而是失踪已久的郑愚,面上会是何等表情?” 他挥手让人将附近包围。 令史喉间溢出气泡似的咕噜哂笑,眼神嘲弄地看着沈棠,阴阳怪气道:“原以为国主天资聪颖,想来能查到的。如今留着我一命,是没有线索吗?呵呵呵,我会说吗?” 这具尸体才是真正的刑部令史。 郑愚没想到人来得这么快。 此刻的令史虽是男儿面相,嗓音却与昨日的花魁娘子一模一样:“……我与阿姊是双生姐妹,她被卖进花船,没两年就成了花船当家台柱。不管怎么说,但终究是活下来了,而国主殿下下令将花船取缔,让花娘放归良籍恢复自由身,她怎么反而惨死了?” 官债的利润高得惊人,很快就能凑够。 万幸,郑愚并未继续追问。 沈棠微垂着眼:“你应该是北漠的人,尽管两地互市,但边军主将乃是共叔武,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女,你在金栗郡施展的伎俩没能将其收买。走这条路将东西运出去是行不通的,所以,临近的高国就成了最佳目标。康国与高国这几年的关系不错。” 女兵不解: 女兵眉头一皱: 原来是女医帮青年母亲治好了多年难以启齿的妇人病,二人又凑巧在此地相逢,一来二去便熟悉起来。青年有事要找女医帮忙,女医出入豪绅富户后宅,打听事情方便。 这时,花魁抓住了他。 沈棠面色蓦地凝重下来。 虞紫拱手道:“是1 笑容从低沉到张扬再到嘲讽,她根本不在意脖颈处剑伤,任由鲜血喷涌打湿衣领,张扬大笑:“哈哈……那你试试。你怎么不试试?是因为你也没有十足把握对吗?” 女医眉眼都浸染着慈悲之色: 沈棠乜了一眼令史:“带下去审问1 第二日,尸体悬吊城门口。 第二个猜测则是有人盗窃这名令史的身份,潜入刑部,欲图不轨。不管是哪一种,康时作为刑部尚书都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一日,郑愚突然出现,叮嘱她不管什么人过来问她,她都要咬死说没见过自己。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而她的死…… 女兵扫黄打非还真抓住她几次。 她以为二人是夫妻。 他起身叮嘱虞紫:“审问此人的时候要格外注意,千万不能被她金蝉脱壳了。” 仅凭令史一人,根本玩不动这么大的局,沈棠想知道她在北漠的地位身份,想知道高国内部出了什么事情――呵呵,希望吴昭德别让她失望,否则灭了北漠下个就是他! 她心中冒出几分担忧。 后者被戳穿身份,并无任何畏惧。 她知道,若无王庭,自己还是个靠着皮肉谋生的花娘,或许早就染病死在船上。 郑愚闻言大喜,这正是他想知道的。 女医给她写了个地址: 来钱的路子很快就被她找到。 见她油盐不进,沈棠冷漠补充。 鲜血滴答滴答,令史浑然不惧。 沈棠:“因为查到白骨主人的消息,情报说她是花船台柱。几年前放归良籍,嫁给了牛二。牛二为了她手中的钱,一开始对她不错,但很快暴露了本性,将她的钱大肆挥霍了个干净,生活很快又回到了最初的窘迫,她拿不出钱,牛二就将她当成出气筒。” “花魁”只是嘴上答应。 这个世道,女子没有傍身的依仗,日子过得艰难,花魁便给她准备了丰厚盘缠。 花魁遇见了那日给她接生的女医。 女兵隐瞒一部分,只告知她花魁的死。 青年身着枣色衣袍,相貌不出彩。 而花魁的遭遇也让二人失去了联络。 沈棠手中的剑往前送了些许:“可以不说,我只能保证你是活着进入刑部大牢。” 她将花魁尸体安葬入土。 “是啊,只可惜没能看到,要知道郑愚的尸体可是我亲眼看着埋进去的,只是没想到出了个叛徒……”提及“叛徒”,此人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嫌恶,“成事不足――” 这一信息惊得康时扭头看向那名令史。 女兵的积蓄远远不够。 尽管沈棠和吴贤的棠棣情深是塑料的,但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关系只看利益。沈棠这些年的发展迅猛强势,吴贤也从中获益良多,再加上他是正统世家出身,打心眼儿看不起北漠之流,不可能暗中跟北漠结盟伤害沈棠利益。只需一封书信,或许能挽回损失。 康时皱眉:“是谁换的?” 也确如掮客所说,她突然发疯上街痛骂沈棠生不出儿子之类的话,被人虐杀灭口。 她遮遮掩掩地说了官债一事。 坤州是康国境内经济最差地区,地方穷,庶民家中没有余钱,对女婴也格外刻薄吝啬,更加不愿意抚养,觉得浪费粮食。女医在这边义诊还没一圈呢,孩子收养了一堆。 阿姊拼了命想恢复自由身,做妹妹的却贪恋花船给的富贵,沉溺其中,气煞人也! 因为花魁的点醒,女兵越琢磨越觉得官债不好,她准备收手――花魁不在了,她攒钱也没了目标。一月之前,意外发现“花魁”杀了人,房间有一具年轻男人的尸体。 露出癫狂又有些可惜的笑。 搞出这么大的事情还不急着跑? 居然会折返回来。 刑部吏员被捉拿,面色泛白,吐出的血模糊了半张脸,气息不稳,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对此人有些印象,是刑部比部司令史,记得此人性格沉毅寡言,温厚平和。 康时看着立在那具白骨身边的沈棠:“主上是怎么知道此人会这个节骨眼过来?” 恨铁不成钢。 亲卫押着令史下去。 当天夜里,花魁被害。 若是贸然上谏,惊动此地贪官污吏,怕是什么证据都留不下来。郑愚又问花魁从何处得知这些消息,花魁倒是没想太多,只是含糊说有个朋友在折冲府,自己才知道。 这之后,又过了几日。 令史的面孔随着最后一句结束而狰狞。 令史身受重伤,此刻连步行都困难。 女医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不多时,虞紫带人抬来一具尸体。 不过,仍照着花魁说的去做。 女兵叹息着说了花魁此前的判断。 “花魁”不动声色试探。 他要暂停调查,先离开此地。 刑部出了叛徒,被敌人渗透了! 二人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去岁寒冬,花魁饱受折磨,形销骨立,根本看不出原先风华绝代的台柱面貌。女兵为了报恩接济花魁,打算让花魁跟牛二合离,但牛二不肯。 “你看我敢不敢?你当我是什么善男信女,被人挑衅到门口还能好脾气不计较?是不是啊,花魁娘子?”沈棠冷笑着揭穿比部司令史的真实身份,“或者说,柳长史?” “高国。” 眼看着人要过来,花魁咬牙狠心将衣裳一扯,赤脚横冲直撞,咒骂国主淫乱朝堂才会生不出儿子,国主都生不出儿子,自己生不出儿子有什么奇怪的?又哭又笑,又蹦又跳。 她笑着咳出一口血:“人间地狱我都闯得过,更何况区区一个康国刑部大牢1 “都是千年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沈棠手中的剑稳得惊人,根本不受这名比部司令史的蛊惑,“不肯承认身份?也行,季寿,你将这具尸体拖出去打碎成骨粉!回头搁锅里熬汤喂给她喝,看她认不认1 花魁听得迷迷糊糊: 沈棠口中的“尸体”便是从乱葬岗挖出来的那一具,康时虽觉得此举惊悚且残忍,但他没出言反驳,而是严肃着命人将尸体带走。比部司令史见状,嘲弄化成滔天愤怒! “你敢?” 牙齿被混合着唾沫的污血染红。 “你看到她尸体上的伤痕了吗?” 折冲府陷入官债骗局的人极多,骗局揭穿之时,上下乱成一团,无人发现这个女兵的情况。待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死在自己的屋子。尸体冰凉多时,尸体下压着遗书。 花魁在内心算了一笔账。 她被拖着路过沈棠身边,令史终于止住笑:“你知道,我阿姊她怎么死的吗?” 俏脸愈发煞白: 花魁下意识紧张起来,担心自己说错话,更怕给女兵带去麻烦: 花魁沉默了会儿。 沈棠为什么会知道呢? 因为女兵自己招了。 沈棠单刀直入:“粮草银钱在哪里?” 双眸却亮得惊人。 郑愚闻言,忙不迭摆手解释。 竭尽所能为郑愚提供帮助。 女兵好笑道: 花魁的妹妹也是“花魁”。 花魁努力解释,女兵却觉得杞人忧天: 金栗郡这片地界,大部分庶民对王庭对沈棠是极为不满的,因为名声差。花魁的死无疑又让沈棠名声臭了几分。牛二将尸体丢入乱葬岗,女兵休沐回来才知道这场悲剧。 花魁心思玲珑,很快察觉到什么。 为了卖上高价,什么都要学一些。 趁着能脱身还是尽早脱身吧。 康时后脚赶来就看到这幅画面。 郑愚迟疑了会儿,看向女医。 上学念书要多少钱啊? 女医道: 花魁自然报喜不报忧,又迟疑着问自己生的女儿情况如何。因为牛二还指望她给老牛家传宗接代,强行打胎会损她的身体,牛二便允许她将孩子生下来,却不想孩子活。 其中存在感最强的一个―― 花魁有心报恩,便旁敲侧击是什么事,她以前也接触了不少人,或许能知道什么。 女医也认出了花魁。 令史怔怔看着沈棠,倏忽咧嘴展颜。 电光石火间,康时脑中闪过无数猜测。 女兵接触不到太上面的人,但架不住她身边袍泽多,折冲府的府兵每天除了耕地就是练,凑在一起的时间多,套话很容易。 “……她的遗体被牛二一家潦草丢入乱葬岗,有人给她殓尸,将她安葬入土。双生子中的妹妹,也就是刚才那个,估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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