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认了! 有句话说得好,自家直系领导不在的团建,就是好团建啊。 正出神呢,忽然鼻尖被渐上了几点水,额林珠和弘晳在一边哇哇乱叫,太子爷钓起来一只手臂那么长的草鱼,肯定有三斤重了!程婉蕴也夸张地输出一顿彩虹屁,把太子爷夸得耳根发红。 他们一直钓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太子爷钓鱼技术果然不错,在何保忠的蚯蚓饵料加持下,很快就钓满了一桶,大多是鲤鱼、草鱼,也有鲢鳙,钓了鱼,就让人在湖边的亭子里摆上烤架,吃起了露天烧烤来。 头顶是晚霞漫天,眼前是湖光山色,鼻腔里还有木炭的火燎味与肉香,程婉蕴领着额林珠烤肉,太子爷和弘晳父子俩在一旁起开了一坛玉泉酒,于是肉香酒香交织在一处,吃着肉喝着酒,这里真的好似隔绝了外头的所有烦恼一般,额林珠和弘晳抢肉吃,两人追着跑下了亭子一会又跑回来。 太子爷让人拿来一把马头琴,给程婉蕴塞了个马鞍子鼓,手握拉弦拉起蒙古的曲子来。 程婉蕴不是头一回听太子演奏,太子爷还会笛子、筝与长萧,而马头琴据说是跟皇太后学的,五阿哥也会拉,两人还在皇太后的寿宴上亲自演奏彩衣娱亲了一回。 那时候程婉蕴还不是侧福晋,所以没资格去参加皇太后的寿宴,也就没听过。 今儿算是大饱耳福了,额林珠听见乐声,也连忙跑上来,抖着小肩膀,给自家阿玛跳起蒙古舞助兴,她在宁寿宫住的那段时日,也没少跟皇太后学蒙古的东西。 程婉蕴笑着胡乱拍着鼓,马头琴的琴声天生低回婉转,自带一股辽阔苍凉,又雄浑又奔放,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木兰,在宽阔的草原上驰骋。 她与太子爷在园子里吃吃喝喝,玩闹弹唱,一片其乐融融。 而毓庆宫里,却又是另一种氛围。 利妈妈忍着怒气,站在门廊的阴影处,听见有两个小太监在说闲话。 第104章 冰块 六七月这样刚刚热起来的初夏,因热夏骤临,是宫里用冰最凶的时节。内务府里有好几个大冰窖,每日都得供应几百块冰往各宫各所的主子们使用,苏拉都不够使唤了,内务府便换了规矩,让各宫派人按时来内务府敲冰,运冰的木车一时在各处宫巷来来往往。 毓庆宫里原本就有个小冰窖,内务府月初就敲了几块巨大的冰块下来,早早就留出来,又巴巴地派人送过来,便都储在自个宫里的小冰窖里,不用粗使太监一趟趟往内务府跑,很是便利。 但毓庆宫里头各头主子,也得派人去小冰窖取回来自用,各院都得按照时刻、按分例领取,不能乱,也不许多用多领,这是太子妃定下来的规矩,就是太子妃自个,也得叫人拿着牌子去管冰窖的太监那儿领。原本管冰的王太监是想主动送过来巴结的,给太子妃连人带冰撅回去了,说既是她定的规矩,自然得带头遵循。 太子妃定下的领冰时间是每日卯时一刻,书院里伺候大阿哥弘暄的粗使太监连顺和齐顺卯时还不到,就顶着灰蒙蒙的天,推着运冰的小车出了门。 天还是灰的,只有四角天空漏出一些光亮,却还不足以照亮宫巷里的道路。 两人都打着哈欠精神萎靡,一路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们不仅要运冰,等会还要做打扫院子和回廊栏柱、粘蝉、打水、抬水等杂活,几乎从早到晚不得歇息,时常一日只能歇上两个时辰,就得起来干活了。 弘暄刚搬到书院这边住,要收拾的事情本就多,可他身边还是只有那么几个粗使太监——这让连顺和齐顺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以前在正殿里,他们只要顾着大阿哥屋子的杂活,擦擦地板、桌椅,给阿哥打水,其他外头的活,自然有正殿里其他粗使太监来负责。 去了书院,他们家大阿哥独占了一个小院,结果也没给多配几个人。 走到半道,齐顺就忍不住抱怨了:“手都要断了,如今真是一个人掰成四块儿来用都够呛。” 连顺左右张望了一会儿,他们出来的早,这条路上四下里没个人影,也忍着气,小声地唠叨道:“可不是么,咱们大阿哥就是托在太子妃膝下也没得着什么好的,以前在程侧福晋那边住着多好,还有人塞点碎银子孝敬咱们呢,如今呢?干得多不说,还不许咱们收点好处,真不知道这日子过得有什么盼头!” 他们俩都是跟着弘暄的老人了,虽然只是干点杂活的粗使太监,但也算从李侧福晋手里就分到大阿哥身边的,他们大阿哥辗转了那么多个主子,他们也跟着到处跑。从李侧福晋开始算起,要轮起来,大阿哥还是托庇在程侧福晋身边那短短一两年的时候最舒服,后罩房的油水多,程侧福晋对下头又和气,手也松,时不时就赏点什么,真是神仙也不换的好日子……等来了正殿,起先还好些,后头太子妃娘娘压根就不顾毓庆宫里的事了,定下成例以后就照着章程办,一点也不容情,还说什么治家如治军,呸,没点好处,他们这些最下头的都吃西北风了,谁愿意干? 后来程侧福晋那边接济粗使太监的风声传了出来,他们也跟着领了几回救命银子和两套冬衣,这才听说后罩房的太监宫女做的衣裳都比其他院子里多两身,而他们领的冬衣就是他们多出来的。连顺那两身冬衣都不大舍得穿,里头絮的棉花又厚,还是新打的棉花。 他们心里自然更偏着后罩房了。 太子妃娘娘后来把这个救济银子的活接过去干了,可他们却觉着落在身上的实处更少了——现在太子妃娘娘接济的大多都是外头宫里的太监,和他们有什么干系?到了今年,毓庆宫里上下都不许领这笔银子了,管事太监说,这事已经宣扬出去了,所有人都盯着,他们再领,就是丢太子妃管家的面子。 外头的人会计较,怎么你毓庆宫也有吃不饱饭的奴才呀?是不是找那么多娘娘凑份子,结果自个假公济私、中饱私囊呢?谁不知道你们毓庆宫的奴才在外头都比旁人有面子? 可就是有啊!还不少呢,连顺心里埋怨不已。 两人一人把着一辆小车,低着头嘀嘀咕咕,谁知就穿过长廊转个弯的功夫,迎面来个人,两人猛然一惊,连忙停下来,却还是不防撞上了那个同样穿着蓝色太监服的小太监。 “哎呦喂!这地上是有铜子捡吗,你俩走路不看路啊!”那小太监被撞得四仰八叉,揉着腰站起来正准备开腔骂人,这定睛一看又发觉是熟人,“可疼死我了,你俩……哎?这不是连顺、齐顺么?” 连顺、齐顺揉揉眼睛也认出来了,昏暗的晨光里,瞧出来是后罩房的添油。 程侧福晋的太监全是添字辈,能凑得上好的字一早就被贴身伺候她的那几个大太监取光了,轮着他们这些后头来的粗使太监,就只剩下奇奇怪怪的名字了,什么添砖添瓦、添枝添叶,而这添油也是其中一位,他同屋住了个更惨的,还叫添丁呢。 当初可没被连顺他们笑话死,一个太监叫添丁,你说像话吗? 但是后罩房里的太监,哪怕知道轮不上什么好名,也愿意把自个的名字改了,顶上这个添字。有这个字,在毓庆宫里办差,人家知道你是后罩房的人,这都高看你一眼,对你客气着呢。 谁不知道程侧福晋最受宠啊! 知道撞的是以前认得的熟人,连顺松了口气,赶紧松了车,走上前替他拍拍衣服的灰:“添油老弟,真对不住,这天没亮道黑着呢,又赶着去给大阿哥运冰,实在不是故意的,冒犯了冒犯了!” “得了得了,原来是连顺哥哥,咱们也好久不见了,”添油性子还算好不爱计较,虽然还疼得走路一瘸一拐,但已经笑着拍了拍连顺和齐顺的肩和他们叙起旧来,“我也是去运冰的,咱们顺路啊,你们俩跟着大阿哥去了正殿以后,咱们就见得少了,如今怎么样?富贵了可别忘了弟兄!” 连顺苦笑:“哪能比得上你呀,咱们吃糠咽菜呢。” 齐顺却面露奇怪:“程主子和两个小主子不是去园子里住了么?你给谁运冰啊?” 添油挺起胸膛很有些骄傲的小模样,道:“我们程主子人虽然走了,可没忘了我们这些看屋子的粗使太监呢,临行之前特意跟太子爷说了,她今年夏天分例里的冰都留给我们用,反正她去园子里住,也用不上了,也没必要省这一点,就给我们用得了。还特意叫人跟唐侧福晋说了打了招呼,顺道把她分例里每个月那些新鲜瓜果蔬菜都分出来,说白放着也是坏了,也给我们吃。” 连顺、齐顺这一听心里就冒出源源不断的酸水来了,一低头又瞧见两人干活干得肿起来几乎屈不起来的手指,更是心里悲哀万分,不由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叹了声:“还是兄弟你命好,当初分到后罩房了,哎,要不怎么说这货比货得扔,这人比人得死,命比命气成病呢!” 他们怎么就摊不上这样的好主子呢! 添油听了更奇怪,之前连顺齐顺两个人跟着大阿哥可抖搂着呢,也不见他们抱怨跟错了主子,如今怎么一副丢了半条命的模样,于是一边和他们并肩走着,一边好奇地问:“怎么听你们口气这么怪呢,到了太子妃那儿还不好啊?那可是太子妃!” 齐顺瞥了眼添油,要不是知道这小子平常只负责后罩房养鱼浇花除草的活计,寻常不出院门,头上也没有师傅,不大知道外头什么事儿,不然他都觉得这家伙是故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在这挤兑人呢这不是! “你真别说,就跟那点心似的,有的点心外头瞧着好,可真吃一口,却不是滋味呢。”连顺说着都有些火气上来了,低声问添油,“我跟你说,不光是我们下头的人一肚子怨气,你瞧瞧,前阵子就连太子爷都不爱搭理太子妃了。这不,带着你们程主子都躲出去了!” 添油听着这话吓得都抖了一下:“你们俩不要命了,这种话也说?” 后罩房里添金管得死严,根本不许他们说这些,就是在后罩房院子里都不许说,更别说在外头了,要是知道谁敢在外头乱嚼舌根,那是恨不得能把他们都毒哑的程度。 添油今年也才十五六岁,十岁上下进的后罩房,从小就挨添金这些管事的鞭子,从小就知道,后罩房的事情一点都不许往外漏,包括得了多少赏钱、干什么活。但耳朵还得竖起来,好好听外头的话。他眼睛微微一闪,就开始琢磨把连顺他们的话套出来,等添金公公回来,他岂不是能立下点功劳? “这儿没外人,遇着你才敢说呢。”齐顺东看西看,这地方离正殿远着呢,而且他们俩现在在书院那边当差,不用在太子妃眼皮子底下做事,说几句又怎么了? “好哥哥们,我真不知道你们不如意,还以为你们出去都是享福呢。”添油果然应了他的名字,这添油加醋是一把好手,拉着齐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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