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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着他们相继走远。 她没再碰那杯酒,喉咙里火辣辣的,喝完大半杯蜂蜜柠檬水才压下去一些。 程知阙和庄宁并排站在弧形折梯的背光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付迦宜单手托腮,视线略过肤色各异的男男女女,放眼打量程知阙清孑的背影。大概因为喝了点酒,身体有些飘忽,脑子里反而异常清醒。 她恍然记起很多。 第二次见面他递来的那件外套;近期他的尊重和各种细致入微;被剔刺的鱼肉和刚刚那句叮嘱,他做这些,不是勉强关心,也不是出于对付晟华的讨好。 这种潜移默化的体贴和对症下药才最有吸引力。 付迦宜一时心乱,收回投出去的目光,跳下高脚椅,想去趟洗手间。 没等走出去,针织衫衣摆被人轻轻攥住。 穿宽松跨栏背心、皮肤黝黑的小男孩仰头看她,手里捧一束鸢尾花,用南法特有的口音问她:“姐姐,买花吗?” - 庄宁来马赛不到一个月,花掉积攒下来的一部分积蓄,租到半成品装修的一爿小店,从接管到开业,风风火火忙到现在,压根没想到会这么快遇见程知阙。 时隔大半年,原以为等见面时一定有很多旧要叙,想起过往那些乱七八糟的焦心事,又觉得没必要再提。 庄宁斟酌片刻,到头来只说了一句开场白:“上个月阿姨忌日,我去了勃艮第一趟,赶晚上的火车,到那已经是隔天上午了,可惜没跟阙哥你碰上。” 程知阙目视窗外,浅声问:“怎么突然辞职了?” “你都不在了,我留下还有什么意思。淼哥不舍得你当初留下的专利被克鲁斯那个背刺佬独吞,一直守在那,我实在没法时时刻刻当笑面虎,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走了。” 程知阙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按动打火机,低头点燃,勾唇笑说:“成王败寇,倒也不至于这么义愤填膺。” “踩着好兄弟的肋骨往上爬,这荣誉拿着不烫手么。”庄宁说,“如果不是当年阿姨病重,你腾不出精力理会这些破事,现在也不会孑然一身。” 程知阙没接这话茬,问:“身上钱还够吗?” “够肯定是够的,大不了平时拮据些,实在不行跟我爸服个软,啃啃老,没什么大问题。” “我那有张卡,密码没变。走的时候留给你。” “没事,不用,我自己扛得住。”庄宁粗略算了下,“酒馆的地理位置还可以,抛开杂七杂八的成本和手续费,未来应该能盈利。” 程知阙缓声说:“没必要为了我一直留在这。法国不想待了,随时可以回国。” “我是能回去,阙哥,那你呢?”庄宁故作轻松地耸肩,“多一个人,起码能帮你分担点事情——不过话说回来,你打算在马赛待多久?” “还不确定,看情况。” 庄宁笑说:“那我还能等到你重操旧业那天吗?” “钱随时都能再赚。”程知阙随手掸了下烟灰,侧身往远眺,望向手里捧花的付迦宜,“最近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吧台南侧设一座小型舞台,没请驻场歌手,周围空荡荡的,搁一台电子琴和两把电音吉他。 冷调筒灯照在地面,沤浮泡影,付迦宜半蹲在舞台边上,正跟一个黑人小孩交流,时不时抬手,将额前碎发缠到耳后,一颦一笑生动明艳。 看到程知阙朝这边走过来,付迦宜就近扶一根立柱,缓缓站起身,笑着看他,“你回来了。” 酒劲正上头,她不自知,言语间有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程知阙微微眯眼,目光由上到下,落在她怀中那束鸢尾花上,“买花了?” 付迦宜点点头,“你之前教过我,不要随便同情心泛滥,但我想着,经过证实的贫困潦倒应该可以试着帮一下。” 程知阙眼神沉静下来,挑唇,“做得不错。” 两人没在酒馆久留,跟庄宁告完别,准备离开。 长廊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付迦宜走在最前面,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后的影子愈拉愈远,脚步顿了下,回头看程知阙,“怎么不走了?” 程知阙掀起眼皮,对上她极亮一双眼睛,“是你走太快了。” “是吗?”付迦宜逐步向他靠近,在距离可近可远的位置停下,“那我……等等你。” 第08章 第 8 章 从酒馆出来,在门口看到刚刚卖给她花的那个叫伦古的小男孩,付迦宜忽然提议,说今晚住宿的地方能不能由她来选。 程知阙唇边勾起淡笑,几分纵容地说:“凭你安排就是。” 渔港离山脊不远,新旧建筑融合,顶峰立一座古希腊风格的复古圆钟。 两人随伦古穿过小巷,走到靠海的半山腰,那有几间用石块垒成的房子,伦古一家住一间,其余搭成了简陋的海景旅馆。 付迦宜选了相邻的两间空房,室内装修大差不差,青砖墙面,铁艺单人床,棚顶吊灯开关是许多年前的拉绳设计。 环境一般,好在房间打扫得干净,周围也比较安静,只有隐隐呜咽的风声。 程知阙没急着回自己房间,走到最里面,关上嘎吱作响的格子窗,“住得惯这里?” 付迦宜坐在桌前,托腮看他,“应该……我其实没那么娇气。” 程知阙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虐待你。” 付迦宜扯了扯唇,试图帮自己找补,“这里好像也没那么差,就当成一次难得的体验好了。” “我倒无所谓,随你高兴。” 没过几分钟,伦古敲门进来,手里拎着装了松脂和碎木块的玻璃灯,外加两个驱蚊手环。 将东西放下后,他偷偷瞄了付迦宜一眼,友善地丢下一句“姐姐再见”,不等回应,小跑着离开了。 付迦宜从没见过这种自制的玻璃灯,拿起桌上的火柴盒,想点燃,左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程知阙坐到她身旁,从她手里拿过火柴,“我来吧。” 方形玻璃灯罩内跃起一束火苗,付迦宜看着正缓缓上升的黑色烟雾,觉得有点呛,轻咳了一声,“这种灯如果用蜡液和烛芯来做,不是更好吗?” “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材料。他们更愿意把生活费省下来,用在刀刃上。” 付迦宜几乎懂了,但没说话。 一直都知道人跟人之间的贫富差距明显,可难免还是出乎意料。阶级像条跨越不了的鸿沟,一个过不去,一个出不来,实际很难做到互相理解。 程知阙问她:“驱蚊手环会戴么?” 付迦宜回过神,摇了摇头,“需要戴这个?” “靠海的地方虎蚊多,毒性比较大。”程知阙拆开白色手环的暗扣,示意她,“手伸过来。” 付迦宜没犹豫,乖乖抬起左手。 体内酒精没完全代谢掉,她皮肤尚且还有烫意,碰到他微凉的指节,中和了一点温度,但效果似乎不太好。 她明显感觉到身上比刚刚更热了,有快要熟透的趋势。 程知阙摊开她的手掌,大致调试完手环松紧,低头看她微微泛红的眼梢,“在想什么。” 付迦宜收回手,绞尽脑汁,想出一个不算太突兀的回答,“只是觉得你知道的事情很多,方方面面,有点像百科全书。” 大概觉得她的比喻有趣,程知阙笑了声,“到过的地方多了,知道得自然也多。没什么稀奇。” 付迦宜忍住好奇,没追问他以前都去过哪里,只回应一句:“也是这个道理。” 程知阙离开后,付迦宜一个人坐了会,等身上的热度退下去一些,到隔间冲澡。 浴室没装热水器,自制的太阳能采集装置,存不了多少热水。没洗一会水温转凉,她快速冲掉头发上的泡沫,随便套件衣服,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等头发晾到自然干,差不多酝酿出一丝睡意,刚阖眼没多久,听见隆隆几声闷雷。 风把窗户吹开,雨点潲到地板上,淌过一滩水。 雨下得太急,付迦宜从床上起来,摸到吊灯开关,往下一拉,接连试了几次都没反应,这才发现停电了。 她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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