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摸出手机,“我这就帮你叫救护车。” 安维尔抬起没受伤的另一只手,阻止她,“我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不用叫救护车过来。” 付迦宜面露为难,“真没事吗?” “真的,又不是割腕。”安维尔扯唇笑笑,“只不过刚刚失血过多,有点发晕。” 付迦宜拿了条毛巾过来,给他擦汗,“家里的急救药箱放在哪了?” 安维尔虚弱地朝客厅方向指了指,“那边。” 付迦宜扶起安维尔,领他坐到沙发上,好在伤口只是看上去血淋淋,不算太深,她一个人处理得过来,仔细消毒上药即可。 包扎完,她将带血的棉团扔进垃圾桶,问他为什么弄伤自己。 像安维尔这种把弹琴当作终身事业的人,平常会花重金做手部保养,他这样做其实和割腕没有任何区别,无异于在砸自己的招牌。 安维尔沉默片刻,室内冷气开得足,他浑身却在发烫,有发烧的征兆。 付迦宜倾身去拿体温计,边递给他边说:“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的隐私,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不过还是希望你可以多注意一下身体。” 安维尔无奈苦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爸妈不久前来看我,没有一句关心,替我安排好接下来要做的事,就直接离开了。” 顿了顿,他又说,“一直以来我都对他们唯命是从,从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可能人压抑到了极点会用自残来反抗吧。” 付迦宜喉咙发涩,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 她和安维尔的关系谈不上有多亲密,无非是还算合得来的邻居和朋友,可奇怪的是,她会对他多出一份同情和怜悯,总觉得他像自己另一层次的对照。 一根皮筋长时间绷得太直会轰然断裂,最后反弹到双方身上,撕心裂肺,疼痛难忍。 如果没有程知阙的出现,她很可能会步入安维尔的后尘。 知道自己没资格评判别人的人生,付迦宜避重就轻地说:“等伤好了,要不要试着换一种方式生活,先出去散散心?” 安维尔说:“我已经跟经纪人说了无限期歇业,状态不好实在没法演出,主要是……我好像突然开始纠结,不知道自己对音乐到底是不是真的热爱。” 又聊了几句,付迦宜让他先去休息,一个人到厨房,从冰箱里翻出几样食材,打电话给朱阿姨,问她清淡点的餐食要怎么做。 她厨艺不精,经人指导还是起不到太大效果,索性放弃,叫朱阿姨去厨房喊个人过来,帮忙照顾一下安维尔近期的饮食起居。 他这里隔绝了所有烟火气,冷清得像座囚笼。 付迦宜跟来人简单交代两句,又到楼上和安维尔打了声招呼,这才放心离开。 晚上,跟程知阙聊起这事,付迦宜直白道出自己当时的感受,问道:“如果我也顺从地选择去走好我爸爸为我量身制定的每条路,跟安维尔的经历会不会殊途同归?” 程知阙说:“不会。有我在,绝不可能让你重复另一个人的结局。但你也要学会护自己周全,我不可能随时都在。” 付迦宜笑说:“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一直以来想教给我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程知阙面不改色地“嗯”了声,没再开口。 入秋前的最后一段伏夏,付迦宜心无旁骛,和程知阙并排靠在泳池旁的躺椅上看星星,偶尔出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寻话题闲聊。 月华如水,再没有比眼下更叫人觉得惬意的时刻。 - 庄宁这几日连轴转,一直在忙酒馆停业休整的事,好不容易松下一口气,找个时间邀请他们来新租的房子做客。 四坡顶的平房,灰瓦白墙,跟分馆隔出两条街,爬梯子到屋顶那片空地,能看到分馆正门。 付迦宜无意间问庄宁,怎么突然想在这附近租房子,算起路程,好像离酒馆也不是特别近。 庄宁眼神闪躲,没答太仔细,只说这里租金便宜些——他最近要填钱装修酒馆,钱包吃紧得很。 这话题被一笔带过,庄宁扯过矮凳,叫她先坐,转头又下去一趟,将烧烤用的铁架搬到屋顶,摆放整齐,开始研究起怎么搭建。 付迦宜在一旁瞧着,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庄宁笑说不用,又说:“如果被阙哥知道我让你搭手做这些杂活,他非骂我一顿不可。” 付迦宜笑说:“程知阙现在又不在。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倒也是。”庄宁笑出声,把事先切好的一碗羊肉推到她面前,“不用做别的,辛苦帮我穿一下串就好——今天伦古他们不在场,只有我们三个,终于能吃一顿正宗的中式烧烤了。” 付迦宜说:“你不提这个倒还好,我之前一直以为裹奶酪的烧烤才是最正宗的。” 庄宁将头摇成拨浪鼓,笑说:“那你是没吃过咸口的肉串和菜卷,比这群法国人钟爱的甜口好吃多了。” 付迦宜笑说:“毕竟没回过国,孤陋寡闻在所难免。” 庄宁将三五块煤炭塞进铁架夹层,用白纸引燃,腾出空说:“你到时可以抽时间跟阙哥回北京看看,国内有很多美食,比光摆盘好看但不顶饱的法餐美味成百上千倍。” 付迦宜说:“他有回北京的打算吗?” “有啊,等处理完这边的所有事——”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庄宁戛然而止,故作平静地找补,“不过也不一定,这只是我胡乱猜测的而已,阙哥没明确提过。” 付迦宜没再接话,眉眼低垂,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将一根竹签扎进羊肉里。 羊肉用调料和橄榄油提前腌制过,质感比较滑,在穿第二串时不小心扎到手指,她下意识“嘶”了声,血丝从皮肤表面渗出。 庄宁咽了咽口水,忙问她有没有事。 付迦宜摇头,站起身,“家里有创可贴吗?” 庄宁说:“有的,我去给你找。” “不用,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下去找。” 庄宁偷偷扫了付迦宜一眼,没瞧出什么异样,暂且放下心,告诉她东西被放在具体哪个位置。 付迦宜扶着梯子往下爬,脚刚着地,恰巧碰上买东西回来的程知阙。 他问她要去做什么。 她敛了敛神色,轻声说:“被竹签扎到了,我先去涮下手。” 程知阙握住她左手,细看一眼伤口,牵着她走到水井旁边,舀一捧流水给她洗手。 付迦宜没去看他,偏头往井里看,水面浮出他的侧影,看似触手可及,实际更像凭空打捞一颗月亮,根本是在做一件煎水作冰的事。 付迦宜干涩地眨了眨眼,随便扯出一个话题,平静说:“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我记得对面就有家便利店。” 程知阙撕开创可贴包装,贴在她指腹,“前两天定制的东西到了,刚过去拿。” “什么东西?” “晚上再说。” 付迦宜没心情好奇,也就没继续问。 付迦宜没在屋顶吃过饭,昏茫夜色中,四方的风穿堂过,原本该是个新奇的体验,但事后回想起来毫无记忆点,只记得那晚汹涌来潮的沮丧感。 边烤边吃,一顿饭用了快三个小时,将近零点才散场。 程知阙喝了酒,没法开车,庄宁把隔壁那间空房收拾出来,给他们暂住。 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一间浴室,付迦宜先去洗澡,出来时看到床头柜上放置一摞中文书。 她随便拿起一本,翻动几页,视线扫描文字,心事重重的缘故,始终记不住上面讲的什么内容。 过十几分钟,程知阙出来了,坐在床沿,顺便将她也拉过来。 付迦宜身体失衡,跌坐在他腿上。 两人洁净一新,身上没了那股烧烤油烟味,沐浴露香气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程知阙半抱着她,缓声问:“今晚玩得开心吗?” 付迦宜顿一下,扯唇笑:“挺开心的。” “是么。” “骗你做什么。” 见她暂时不想说,程知阙没多问,空闲另一只
相关推荐:
人在斗破,但全员NPC
蛇行天下(H)
抽到万人迷但绑定四个大佬
谁说总监是性冷感?(百合ABO)
爸爸,我要嫁给你
九品道士
试婚
有只按摩师
被恶魔一见钟情的种种下场
病娇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