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以第二天,我一出现在农场,就有人向我投来调侃的眼神。 甚至有人吹口哨,瞎起哄。 “哟,梁砚你看,你家那个谁来了!” 我害羞极了。 我本来还想找机会谢他,这下,我完全不敢接近了。 梁砚见了,毫不客气,拽了两脚自家兄弟。 他似笑非笑,“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关我什么事?” 渐渐地,男知青都心知肚明,梁砚对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因为我把心思,都放在了练习唱戏上。 月底,龙虎班的考核时间到了。 这一天,县城有集会,我提前请了假,还拜托梁砚,请他带我一程。 梁砚爽快应下。 他骑着二八大杠,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 到了县城后,梁砚还特意检查了我的保温杯,确认里面有热水,他才放心。 “夏棉,你别紧张,不管你能不能考上龙虎班,以后都有机会唱戏的!”他安慰我。 我认真点头,“梁砚,谢谢你,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分别后,梁砚继续去供销社送货,而我直奔演出点。 龙虎班的人,看到我来得这么早,都很意外。 杨师傅笑着说:“嘿,小姑娘,没想到,你还真敢来啊!” 我急忙道:“我为什么不敢来?我练了这么久的戏,就是为了进入龙虎班,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另一位,“虎妞”师傅道:“丫头,你到底行不行,还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自信道:“我来了,就一定行!不管考核结果如何,只要能留在龙虎班,你们就是让我打杂、抬箱子,我也愿意!” 说完,我向乐器师傅抱拳,就开始唱。 我唱了两段现代戏。 一段是悲怆的《祥林嫂》,一段是豪爽的《虎妞》。 这一次,不管是腔调、戏词,还是情绪,我都演绎得非常完美。 唱完后,后台的几个行家,都赞不绝口。 “不错,这小姑娘挺灵,唱得还挺专业! “是啊,咱们正好缺人,快留下她吧!” 杨师傅也笑道:“夏知青,你可是众望所归呀!” 就这样,我通过了考核,留在了龙虎班,成了戏班的正式一员。 杨师傅说:“夏知青,录用的事,公社组织办,会专门通知你们村。咱们龙虎班,农忙种地,农闲唱戏,只要你来唱,哪怕是小角色,也是有工资补助的!” “太好了!谢谢各位师傅!”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有了工资补助,我就有钱继续买书、买学习资料了。 更让我惊喜的是,自己在龙虎班的第一天,就分到了一个小配角。 我和其他师傅,磨合、排练了一上午。 到了下午场,自己就顺顺利利地登台了。 换场的时候,大师傅们都去休息、吃饭了,观众还不愿意走。 这时候,我们这些新人,就会上台,随机唱几个选段。 我唱的没有主角那么专业,但观众还是给我喝了不少彩。 甚至还有人,往台上扔分钱、毛票,给我们打赏。 最神奇的是,一位白头发老大娘,直接掏出一张十块钱“大团结”,塞到了我唱戏时戴的帽子上。 这就是师父说的给头彩,也是戏曲行当里的传统。 这是观众老乡对我的认可! “大娘,谢谢您!” 我高兴坏了,深深向老大娘鞠了一躬。 傍晚,集会结束了,龙虎班也收工了。 由于我是第一天入行,杨师傅破例,提前给我发了工资。 老大娘的打赏,加上龙虎班的奖励,第一天,我居然分到了二十块钱! 这可是一笔巨款,赶上普通职工半个月的工资了! 这一切,简直就是在做梦。 我热泪盈眶,甚至不敢去接钱。 杨师傅把钱塞给我,“夏棉,咱们唱戏的,凭手艺吃饭,光明正大。只要你努力进步,以后成了角儿,总会赚更多的!” “是!杨师傅,谢谢您!谢谢你们对我的无私帮助!” 接过钱的这一刻,我人生的底气更足了。 离开剧场,我兴冲冲地出门,果然看到了梁砚。 他骑着二八大杠,一直在等我“下班”。 我兴奋地跑到他面前,扬起手里的“大团结”。 “梁砚,谢谢你来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进龙虎班了!” 梁砚一副早猜到的样子。 他看到我手里的钱,赞许道:“不错,你们这戏班,挣得比我多!” 戏班是能挣钱,却不是天天有,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回。 但这并不影响,让我阔绰一次。 “走,我请你去吃大餐。” 其实,所谓的大餐,也不过是去国营饭店,吃点肉,打打牙祭。 到地方后,我给梁砚点了一份大肉水饺,这可是过年才能吃到的。 梁砚没怎么动筷子,却帮我多点了一条鱼。 他说:“夏棉,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肉。” 吃完饭,明明说好是我请客,梁砚却直接把账结了。 我着急道:“梁砚,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这顿饭,必须我掏钱。” 梁砚却笑:“下次吧,来日方长,我们不着急。” 来日方长…… 他说的那么自然,就好像,我们是相处很久的朋友,家人。 我突然觉得,上辈子,如果我们都活着,最后,会不会走到一起…… 就像一对老夫老妻。 “你在想什么,脸怎么红了?” 梁砚突然抬手,加来一块夫妻肺片。 夫妻……肺片。 “没,没什么……” 我的脸更红了。 我不敢再看他,只顾埋头吃饭。 吃完饭,依旧是梁砚骑车,带我回村。 山路依旧很安静。 但这一次,我像个话唠,和梁砚聊了许多。 我聊起公社,聊起农场。 最后,我还是忍不住,聊起我最近读的书,以及我的考大学计划。 这回,梁砚没有像上次那样抵触。 他漫不经心道:“夏棉,考大学肯定遥遥无期,但你想学习,我当然尊重你。” “考大学不是遥遥无期!” 我心急道,“你等着吧,现在是四月份,要不了半年,会有好消息的!” “嗯?你怎么知道?”梁砚问。 我一噎,“我……我猜的!” 梁砚不再说话,明显是觉得我不靠谱。 偏偏,我无法向他解释,自己重生的事。 接下来一路,我打着请教的名义,问了梁砚不少数学、历史的知识。 梁砚看似很久没复习,他的记忆力却非常好。 不管我问什么,他都对答如流。 就这样,我们一路聊得非常投机。 我们讨论了诗歌、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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