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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别以为十箭很多,其实大多数人上场十箭都穿不过铜钱方孔。 魏屿直举手示意下一箭可以开始。 主考官一声令下,魏屿直一夹马腹,纵情奔跑。 此时,少年红衣飞扬,目光晶亮,神采奕奕。 是自信的笑容洋溢在脸上,他的笑那么灿烂,哪里像是来比赛的人?分明是少年春日游,笑看花开花落。 嗖! 八环! 嗖! 九环! 九环!九环九环…… 最后一支箭,魏屿直握在手上时,亲吻了一下箭身,然后将箭高高举起,久久不落。 那一刻,风停了,在等他动;云停了,在等他动;全场的人都停了,全在等他动。 万众瞩目中,白色骏马动了,红衣少年动了。 他驰骋在较场中,朝着唐星河马楚阳笑着高喊,“万千星河,猎猎朝阳,战战战!” 唐星河陡然哭了。 马楚阳也哭了。 他们知道魏屿直在激励他们接下来的比赛,心头战意翻滚,高举起胳膊,挥动着手臂,如一群嗷嗷叫的小狼,“战战战!” 全场高呼,“战战战!” 那一刻,明德帝站起身,他身边的所有后妃皇子公主全部站起身;北翼的官员们起身,所有百姓站起身来高喊,“战战战!” 这是北翼的主场!红色的旗帜飞扬! 是那种整齐划一的战! 不服输的战! 魏屿直驾马在风中奔跑,耳边是“战战战”的吼声,马速起来了,风速也起来了。 他闭上眼,搭弓拉弦。 却心如明镜。 方孔那么大!靶心那么大! 风速助力,吼声助力! 嗖! 正中靶心! 十环! 红衣少年仰着头,久久闭着眼睛在白马上驰骋。 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做到了! 他真的做到了! 少年一勒马绳,从白马上跃下,朝着岑鸢扑去。 他扑在岑鸢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他哽咽着,“先生!您一辈子都是屿直的先生!” 岑鸢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学生的背。 他知道,这次的成功是偶然,也非偶然。 他的学生终于领悟到了箭术真谛。好的箭手,从来不是用手用眼睛射箭,而是用心。 这个道理,是拘无重告诉他的。 而他把这个道理告诉给了魏屿直,这就是箭术的传承。 岑鸢笑起来,看着场上那一片红色海洋,泪盈满眶。 第552章 岑鸢望着京华较场里满目热烈的红,泪光闪动。 北宣部从旗帜方案确定的那日起,就开始着手准备可以手拿的小旗。 今日凡进场的人,都能领到制作精美的旗子。如今就是满场飞扬着红,令人泪目。 他目光里有一种深沉的思念,这一刻,他不再孤独。 最后,他的视线远远与时安夏的视线纠缠着,彼此微笑以对。 时安夏静静看着岑鸢。 她在岑鸢的目光中,再一次看到了不一样的深情。 她知道,那不是对她的,是对谁呢? 她诧异地反过脸去,看到了满眼的红。 每个人手上都有一面小旗,在热烈挥舞。 其实她自己手里也有,一支小竹签,串着一面丝绸红色小旗。 其实不止,一些少年还想到了用彩墨在脸上画旗图,又喜庆又好看。 这是在为北翼呐喊助威。从来没有哪一刻,北翼像现在这样君民一心,为着同一个目标起立,声嘶力竭,泪流满面。 这一刻,所有的人拥有同一个名字叫北翼! 此时,唐星河像猴一样蹦上了岑鸢的背,马楚阳也不甘示弱扑上了魏屿直的背。 这是北翼的狂欢,是少年的狂欢。 魏屿直平静下来,这会子还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弄得跟赢了一样,比赛才开始呢。” “哥!你赢了!你赢了赢了!”唐星河这声“哥”喊得真心实意,从岑鸢身上下来,又扒拉开马楚阳,蹦上魏屿直的背,“我哥赢啦!我哥赢啦!” 马楚阳又去扒拉岑鸢,抱得紧紧的不肯撒手。 比武刚开场,就推向了高潮。 原本垮着脸的兵部尚书宋大人,此时也笑起来。 起初笑得还很腼腆,继而开怀大笑。 抑或是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在战场上也是这样一往无前,肆意无畏。 是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一切求稳成了他做事的准则。 是官场蹉跎了他的锐气,处事圆滑,八面玲珑成了他的行事风格。 其实当年,他跟这群少年一般大时,也曾因为逛集市碰上恶霸欺凌少女,一时激愤上前救人,不止误了归队时辰,还把恶霸的眼睛打爆了。 他违反军规,被主帅罚三十军棍,打得皮开肉绽。 主帅问,下次碰到这种事,你还管不管! 他答:管!必须管!就算罚一百军棍打死我也还要管到底! 主帅便是为他一力挡住了风雨来袭,还护他一路官运亨通。 主帅临死的时候说,“你其实不是我手下最好的兵,但你身上有股我喜欢的劲儿。我想,这才是北翼真正需要的人!” 然而这些年,他只关注自己头上的官帽是否带得稳。武举的时候有人买通兵部官员作弊,他第一个想法也只是会不会影响他的仕途。 宋大人已经许多年不曾想起有知遇之恩的主帅大人,却是在这时,看见少年们清澈的眼睛,无畏桀骜的模样,方想起原先自己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啊。 他仰头望青天,泪湿了眼眶。心里一个声音说,主帅大人,恩师在上,弟子有负您的期望。但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会好好牢记恩师说过的话。 与北翼人不同的是,宛国使团气氛沉重。 布思望着满眼的红,只觉碍眼得很。 他敛下眉眼,淡淡道,“北翼人没见过世面才以为要赢了。你们又哭丧着脸做什么?最不济还有拘无重可以上场。这场比赛宛国赢定了。” 坦鲁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北翼有必胜的信心。我眼皮一直跳。” “那是你蠢。”布思悠悠道。 坦鲁:“……” 我最蠢的是接了你的话!这皇子还是一如既往不讨人喜欢,真烦人,非要跟着来。 宛国起了内讧。 而场边负手而立的拘无重,一个人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北翼的箭手。 他锐目如鹰,视线独独落在岑鸢身上。 拘无重知道刚才上场的少年魏屿直已突破了一个普通箭手的境界,但那还不是最好的状态。 或者说,假以时日,那少年会成为一代箭术宗师,但绝不是现在。 此时,少年还只是少年,嫩了点。 拘无重觉得那几个人里,岑鸢才是隐藏的高手。 他权衡再三,还是走向了正要上场的三个宛国少年。 少年们诚惶诚恐。娘呀,神来了。 三人立刻单腿跪地拜见。 拘无重道,“你们要摒弃杂念,方能进入人、马、箭合一的状态。不要总想着超越谁,赢了谁,方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只有平心静气,才能不被外界干扰。只有不被外界干扰,才能掌控自己,掌控风速,马速,以及箭速。 他郑重叮嘱,“早前我就说过,能穿过方孔,靠的是箭术。但要射中后面的靶子,靠的却是感觉。” 年纪最小的哥洛问,“感觉是什么?是神的指引吗?” 拘无重想了想,竟然点头,“对,也许就是神的指引。” 塔路虽跪着,眼里却闪过一丝阴戾的光。 呲!平时高高在上不愿意传授绝技,到这时候才来啰哩八嗦。 什么箭神!无非是道貌岸然假惺惺之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过来教导他们,显得他已尽过力。 待他们输了,箭神就以神的姿态出现,将他们踩在脚底。 万一他们运气好赢了,那别人会说,瞧,他们得过箭神的指点就是不一样。 总之无论怎样,拘无重都有好处。 真是个虚伪之徒! 伏令想得不多,只恨不得骑上马背,拿起弓箭好好感受一下看有没有神在指引。 主考官一声令下,这个项目的宛国箭手上场了。 三个少年很全能,几乎箭术的每个项目,他们都报了名。 不是说了要争“除了拘无重,谁是天下第一”吗?如今先不谈拘无重,得把魏屿直踩下去是真。 但,魏屿直那傲人的成绩……最低八环,最高十环,激起了宛国人骨子里奔腾的战意。 塔路率先上前,挺直背脊报,“宛国,塔路!” 京华较场一片死寂。 说实话,没故意起嘘声就不错了。 刚才的狂欢已过,北翼人又紧张起来了。毕竟魏屿直并没有锁死胜利,比赛还有上升空间。 宛国人是出了名的强悍,箭手那么厉害……好忐忑。 第553章 忐忑的念头刚起,北翼人就放下心来。 因为塔路第一箭穿过了铜钱方孔,箭却没有插入靶中。 “零环!” 北翼全场欢呼,小红旗飘起来飘起来。 塔路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骑在宛国的优良战马上,分明看起来如天神降临。 可表现却不如人意。要知这一箭零环,从理论上讲他已经失去了角逐头名的机会。 魏屿直可是射出了八十九环的好成绩。他只有在后面九箭的机会中,每箭都命中靶心才能逆风翻盘。 早前训练时,他就算只得一环,也不可能会把箭掉地上。 今日竟连平时的表现都不如。这怪谁? 塔路远远恨了一眼拘无重。 是他!是他赛前扰乱了自己的心神!当然得怪拘无重。 哥洛跑过来安慰,“塔路哥哥,后面还有机会,你不要灰心。” 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就像一耳光扇在塔路脸上。 塔路骑在马上,抬脚就向着哥洛踢去,“滚开!” 他策马傲慢而去。用傲慢的神色来掩盖内心的慌张,这是弱者的表现。 他心里清楚,可他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 哥洛被踢倒在地,伏令过来扶起他,懒懒道,“都说了不要过去惹他,你偏不信我的话。” 哥洛噘着嘴儿,好生羡慕北翼那几个勾肩搭背的少年。 他们真的好友爱,好团结啊! 他也想这样! 那几个友好少年,现在正在盘算。 “他如果后面每箭都中靶心,还是能赢我的。”魏屿直一脸凝重。 唐星河现在看他无比顺眼,一手搭在他肩膀上,吊儿郎当的,“用我表妹夫的话来说……” 马楚阳默契接话,“那还是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塔路阴沉着脸,纵着马儿跑起来,脑子里只想着赢,要如何把那个叫魏屿直的少年踩在脚底。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就朝着魏屿直恶狠狠地看过去。 魏屿直和唐星河,以及马楚阳立时全体恶狠狠瞪回去,像一群奶凶奶凶的小狼。 为了配合这个表情,马楚阳和唐星河两人还同时“嗷呜”了一声。 这一刻,塔路那张原本少年的脸也彻底阴狠狰狞起来,嘶哑着吼一声,“驾!” 随着拘无重心里暗道一声“完了”,塔路那支再次射出的箭竟连方孔都没穿过去就掉在了地上。 当然,这掉不掉的,反正也是零环,倒没什么区别。 可作为一个箭手,一个宛国箭手,这个项目的设置都是宛国提出的,他竟然连铜钱方孔都没穿过,这就是极大的侮辱。 塔路的心灵受到了重创,第三箭拉弓的时候,手被弦割出了血。 零环! 零环! 零环! 直到第八箭时,塔路的箭才终于堪堪从方孔通过,歪歪插在靶上,勉强没掉,拿下两环。 第九箭,零环。 第十箭……又没过方孔。 全场安静得震耳欲聋。就是那种北翼人想欢呼都不好意思欢呼了,毕竟礼仪之邦,多少还是有点包袱在身上的,就憋着,真的憋出了内伤。 连霍十五这样喳闹的,都没好意思带头喊一句,“塔路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 这句话在北翼百姓日常用语里的意思是,你这么蠢,只适合回家浪费自家的粮食。 就在北翼人憋出内伤的当口,场上惨剧发生了。 塔路因为成绩太差导致心情极度沮丧,竟然迁怒战马。他顺手拿下挽发的箭簪狠狠刺向马背。 没错,是箭簪。 在没有箭的情况下,这支箭簪便能成为杀人利器。 而塔路就是觉得座下战马刚才不听话,才导致自己多次失手。 那可是宛国最优良的战马啊! 马中之王,皮厚,性烈,比人还桀骜几分。 但听长嘶一声,战马吃痛,前蹄扬起,十分有技巧地将背上的人抖落在地,然后马蹄猛地踩在塔路胸口。 塔路一口血吐出还没完,另一只马蹄又踏上来了。 是狠狠往死里踏那种! 主考官都惊了。 眼看那马已杀人杀红了眼,扬起马蹄又要踩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魏屿直和唐星河飞一般奔过去拉着塔路的腿往外拖。 而马楚阳则直接纵身跳上马背,拉起缰绳硬控发疯流血的马儿。 几个少年倒不是圣母心爆棚,而是一边爱马,另一边不能让人死在京华较场里。 尽管马是他们宛国自己的马,事儿是他们自己人惹出来的事,但架不住宛国蛮人不讲理啊,万一赖咱头上呢? 原本几个爱看热闹的少年,竟连商量都没商量一下,就默契地跑出去救人的救人,控马的控马。 疯马在较场上狂奔,马楚阳带着往较场后山而去。 场上比武因为突发事件而不得不中断。 裁判是梁国使臣吴贤文,举起手中红牌,行使权利判塔路赛场犯规,成绩清零。 虽然两环跟清零区别也不大,可清零说明此人人品低劣,他将永远无法步入箭师行列。 换句话说,他将永远背着这份耻辱生活,再无出头之日。 兵部尚书宋大人匆匆来问岑鸢,“马楚阳到底制服得了那马吗?” 岑鸢答,“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 宋大人抹汗。这教谕的心是真大啊! 试试!试得没命了怎么办,那可是宛国最优良的战马! 宛国人出了丑正在气头上,此时也希望战马把马楚阳踩死。这样出丑的就不止他一家了。 可事与愿违,马楚阳回来了。 只半个时辰,马楚阳就骑着宛国战马高高兴兴回来了。 显然马儿已被驯服,马楚阳还给人家止了血,顺了毛,一人一马亲热得很。 马楚阳可喜欢这匹马了,就觉得特别有灵性。尤其战马回来以后就跟着马楚阳走了,不愿意回宛国人那里。 马楚阳都已经把它交到宛国人手里了,那马挣脱开又朝他奔过来。 布思阴戾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塔路碍眼,那马也碍眼。但最碍眼的还是北翼少年马楚阳。 主考官一声令下,轮到伏令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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