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沈薇薇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双目无光。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完了。 半个小时后,宋时澈赶了过来。 闹得再大,他们也是正经结过婚的夫妻。 宋时澈还想替沈薇薇求情。 “她知道错了,知音你看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就……” 这时候还能提到一家人,他可能从来也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了。 她当时被关柴房挨冻受饿,也没人替她求情。 林知音在心里自嘲地苦笑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拿着鉴定报告走了。 她不会心软。 沈薇薇但凡有愧疚,也不会毁了她写了三个月的稿件。 人总该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 她走出校长办公室时,还能听到校长的呵斥声。 沈薇薇带着哭腔的说话声还隐约传来。 “她怎么这么狠心……” 果然……这种人就算做错了事,也不会将过错算在自己头上。 不只是沈薇薇…… 宋时澈、宋父宋母都是这样的人。 一家子人烂成了一团。 林知音拿着证据举报了沈薇薇。 沈薇薇被罚大额罚款,加上拘留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拘留案底,足够让沈薇薇出来以后很难再找到正经工作。 她的家庭条件只能算勉强富足。 一下子交完了巨额罚款,一家子人被迫搬出了大房子。 宋时澈借此机会,向沪城的法院上诉,解除了他们的夫妻关系。 理由是夫妻两人感情破裂,结婚后已经分居三个月。 林知音再一次将修改完善的稿件交到了出版社。 她骑到半路上时。 “叮铃铃……” 一辆自行车骑到了她的边上。 自行车车篮里堆放了一大束灿烂的玫瑰花。 宋时澈停下自行车,捧着玫瑰花,又掏出大红本子的离婚证。 “我和沈薇薇已经离婚了,我们其实都……还没圆房过。” 沈薇薇心高气傲,新婚夜就气得出走娘家,买票回了沪城。 “我能追求你吗?林知青。” 他的目光专注又深情,像极了三年前向林知音告白的那个晚上。 同样的一句话,让当年下乡的林知青决绝地丢掉了回城的火车票。 在穷困潦倒的宋家,苦等了他三年。 像是怕林知音拒绝,宋时澈不由分说地将玫瑰花塞了过来。 直接一股脑地都丢在了林知音的自行车车篮里。 “送给你的,不能还回来了。” 浓得呛人的花香,让林知音皱紧了眉头。 她也停下了自行车,把那一大捧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 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宋时澈的脸色僵硬,他又从口袋里取出了两张电影票。 “今晚大兴电影院有场好看的……” 整个沪城一共也就三家电影院。 电影票昂贵又稀缺,他花了半个月工资才买到了两张。 林知音看也没看他,踩着自行车离开。 “以后别白费功夫了。” 宋时澈费那么大劲,无非就是想让她再回去伺候他们一家子人。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她没想到宋时澈的脸皮会那么厚。 林知音每天到达办公室,总能发现桌上多了一件礼物。 有时候是花束、有时候是一条毛巾,还有陶瓷杯等小礼物。 每一件礼物都包装得很精致,用意明显。 次数多了,办公室的老师们都开始打趣林知音。 “每次趁你去上课,他就偷偷摸摸地来,我们都见过好几次了。” “林老师真是铁石心肠的,礼物送得那么用心,看都不看一眼。” 在这之前,宋时澈一共也就来过两次学校。 其他老师也不知道这是沈薇薇的前夫。 平时的玩笑话,林知音听听也就过去了。 这一次不一样。 她正了正神色,神情严肃地看向了其他人。 “我会把礼物全部退回,大家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林知音将所有礼物一股脑地打包起来,放进了袋子里。 她不想和宋时澈纠缠,拜托李老师代为转交。 等到林知音下课回到办公室,宋时澈已经在那等着了。 一看到她,宋时澈霎时双目一亮,深情款款地唤了一声。 “知音……你来了。” 办公室的老师心照不宣地打着哈哈走出去。 给他们留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林知音冷眼瞥过宋时澈,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她看到桌上又多了一件包装精致的礼物时,眉头不耐烦地皱了起来。 “不用再给我送了,我不会收的。” 疏远嫌恶的态度,让宋时澈嘴角的笑有些僵住。 “最后一件礼物,你看看好吗?” 他还耍起了无赖,威胁似的说道。 “你不拆开看看,我就不走了。” 林知音拆开了礼物包装袋,里面是一块表。 而且还不是一块新表,表身起了一点锈渍,看得出时间久了。 拿起那块表时,她下意识地愣了愣。 这块表……是三年前宋时澈送给她的定情礼物。 后来,被她遗弃在了宋家门口的大院里。 曾经她视若珍宝、妥善保存。 后来她毫不犹豫地将表丢进了沙土堆里。 宋时澈用温柔的语调、怀念地说着。 疲惫的眼底沾着点泪光。 “这块表其实挺便宜的,不值钱。” “但我为了买这块表,帮村口的李伯犁了一夜的地……帮隔壁的刘婶搬了一天东西。” 他自我感动地念叨着那些小恩小惠。 只是干了两天苦活,好像就为林知音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林知音心无波澜地听着他的讲述。 她顺手就把那块表丢进了礼物袋子里。 又冷下脸,皱着眉头催促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宋时澈黯然神伤地注视着她,还不肯离开。 “我要走了。” “我得回家照顾爸妈了。” 他说的是离开沪城,回到那个小乡村。 “三年了,我不相信你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宋时澈直勾勾地盯着她,试图从林知音的脸上看到动容。 林知音突然嗤笑了一声,被他天真的想法逗乐。 跟着他一起回去干什么,再回去当保姆吗?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许林煜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对上宋时澈有些敌意的目光,他沉稳地笑了笑。 “知音,今晚有空吗?” “我拿到了两张夜间艺术展的票。” “那场的票很难买的,你不是一直想去?” 许林煜邀功似的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票。 面对他的及时解围,林知音笑容灿烂地应下来。 “去啊,当然去。” 宋时澈眉头紧锁,妒恨的目光死死地叮嘱了许林煜。 他拉住了林知音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质问。 “他是……你的什么人?” 林知音冷淡地甩开了宋时澈,转头挽上了许林煜的手臂。 她莞尔一笑,在宋时澈灰白脸色中,清楚地回答道。 “他是我的对象。”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宋时澈失魂落魄地离开后。 许林煜侧着头,看向了林知音。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真是你对象吗?” 屏息凝神地等待着一个答复。 林知音定定地看着他,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票。 “可以是。” 林知音的书一经出版,就获得了广泛关注,销量暴涨。 她安静垂眼,捧着那本书的形象照,登上了沪城的头条报纸。 出版社又给她打过来一个电话,邀请她重返乡下,再写一篇稿子。 “一切车费开销,都由出版社包了。” “我们的本意是,希望广大读者能更好地了解到小乡村的困境。” 林知音本来不想返回伤心地,直到她再一次收到读者来信。 笔触稚嫩的沪城本地学生,认真地在信里询问,书里写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有孩子上学连桌椅都没有的吗? 当然都是真的…… 林知音坐上火车时,心神还有些恍惚。 她掀开窗帘,看着窗外的风景。 心情有些复杂。 她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再回来了。 没想到在小半年后,又再一次坐上了下乡的火车。 这一次的心境,当真是完全不一样。 走在乡下磕磕绊绊的泥土路上,林知音还有些熟悉感。 她先是去村口拜访了年迈的老村长。 “村长,您还记得我吗?” 老村长老眼昏花,看了一会才高兴地喊出声。 “林知青!大闺女好不容易回城,咋又回来了?” 他们这乡下土地方,要啥没啥的,穷得叮当响。 老村长独自一人住在土屋里。 土屋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 说话时,上头的土屑还在往下掉。 林知音举起手里的摄像机,咔嚓地拍了一张。 “村长,我是回来帮你们的。” “扶贫脱困,从……曝光开始。” 老村长也听不懂她的话,乐乐呵呵地点头应着。 家里一穷二白,他还想着去地里拔点菜。 眼巴巴地留着林知青在家里吃一顿。 林知音没留下来,只借口说还有事要忙。 她临走前,给老村长留下了几张粮票肉票,还有几张钱票子。 全都偷偷塞在了柜子边上。 她的帮助只是稀薄的,但足以表明心意。 林知音围着村子转悠了一圈,一一拜访了村里挺照顾他的叔婶。 住宋家隔壁院的李婶,她也专门去了一趟。 李婶的孙子已经被接到县里上学去了。 提起这事,她还抹着泪,不舍地说着。 “那么小一个,才几岁,就要一个人到县里去住。” “可俺们村里连个像模像样的学校都没有,也没有老师。” “村里太穷了!” 县里的小学条件也很差劲,只是也好过没有。 林知音只能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的,以后会好的。” 她会尽自己所能,让村里的孩子都能好好地上学。 林知音刚走出李婶的院子,打算去县里小学看一看。 到山里挑水的宋时澈正好回家。 “哐当!”一声。 地上的水桶一不小心被他踢翻了。 “知音!?你回来了?” 又是几个月不见,他晒得黑黝黝的,面色憔悴得好像老了十岁。 身上穿的衬衣也是陈旧又土气。 完全不是林知音记忆中,宋时澈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模样。 相比之下,林知音打扮得干净利落,气质温和。 已经不再是以前宋时澈嫌弃林知音土气的时候了。 宋时澈拘谨地看着林知音,说话都有些不顺。 “你……你回来了。” 他们现在好像又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直到回乡前…… 宋时澈才从歇斯底里的沈薇薇口中得知,林知音是沪城的富家大小姐。 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 林知音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嗯。” 无论多少怨恨都在时间里冲散了。 宋时澈怀着最后的一点希望,问她:“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问完这句话,他又尴尬地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院子。 臭烘烘的气味已经循着风飘了过来。 他们家现在是全村最邋遢的,路过都能闻到臭味。 “等我收拾一下,很快的!” “不用了。” 林知音摇了摇头,没有再逗留,转身走了。 她还要忙着去参观县城小学。 身后传来了宋父宋母摔东西的声响和咒骂声。 “我养你这么大一点用没有,快去做饭!” “工作都找不到,你要饿死我们是吧?” “媳妇一个讨不到,谁来伺候我们啊?” 到了县城小学。 校长在一间空出来的教室里招待了她。 林知音了解这里的一切,她知道这里的条件有多艰苦。 照相机珍贵的胶卷,拍下了漏风的教室、冻得直哆嗦的学生。 还拍下了老师的课本,破破烂烂的书页全是手写的。 林知音路过走廊时…… 有个羊角辫小姑娘拉着她的衣角,脆生生地喊林老师。 “小丫真乖,好好上学。” “薇薇这漂亮大闺女,怎么这么让人稀罕啊!” 「整直」好好学习,未来才有走出贫穷的可能。 …… 回到沪城后,林知音写了详细的乡下报道,还补上了各种照片。 借助沪城出版社的影响力,她这篇报道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捐款和物资流向乡下,宋父还派了专人去督建了一个小学。 不只是为了支援这么一个小山村,还有大量的农村孩子需要帮助。 真情实感的报道,也让更多的沪城教师流向了乡下。 在下乡知青的热潮之后,涌现了一波新的教师下乡的热潮。 不为名不为利,为了乡下孩子们的教育而出发。 直到后来,林知音才听说宋时澈自杀了。 整天伺候残疾又暴躁的父母,精神失常喝了农药自杀。 不过,这也和她没有关系了 十五岁那年,我们一家出了车祸。 是陆景轩将我从汽车的残骸里背了出来,带回了陆家。 陆父是名誉全球的外科医生,全力救治我。 陆景轩更是日夜守护在我身边,片刻都不曾离开。 周围邻居见状,纷纷打趣我是陆景轩从车祸现场捡回来的小媳妇。 谁都能看出来,他们一家人对我,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陆父对我视如己出,将一身的医术毫无保留地教给我。 在陆家的第六年,陆景轩向我表白。 还送给了我陆家祖传的一把手术刀作为礼物。 然而订婚当夜,我却用他送我的手术刀,杀死了陆景轩所有的家人。 1 陆家灭门惨案瞬间上了新闻热搜。 民众们群情激愤,纷纷叫嚷着要判我死刑。 面对警方的审讯,我始终沉默不语。 案子僵持了好几个月毫无进展。 忍无可忍的陆景轩远渡重洋,从国外寻来了记忆读取器。 案子公开审理,全程直播。 “这记忆读取器通过电流刺激,深度神经扫描提取记忆,过程痛苦万分,读完所有记忆,你必死无疑。” “你要是现在就说实话,还来得及。” 陆景轩冷冷地注视着我,曾经温柔深情的目光,此刻只剩下了无尽的恨意。 我抬起头,望向那阴霾密布的天空,无声地摇了摇头。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答应过,要保守秘密。 我这样的态度让围观的人更是恼怒。 周围的叫骂声愈发激烈,有些人甚至忍不住要冲上前来。 负责看守的警察假意阻拦,却趁机用警棍狠狠地打在我的伤口上。 我的双腿早就被打断了好几次,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低下头,默默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侮辱与谩骂。 “她肯定是在外面偷人,被抓了现行,才伙同奸夫害死陆家上下。” “就是,说不定早就觊觎陆家财产,谋财害命罢了。” “我亲眼看见她衣衫不整地从豪车里下来,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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