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合着我们都不饿! 要不是皇上派来的,本官就给你撵出去! 第314章 翰林学士李仕新与夫人赵氏对视一眼,心凉了半截。皇上这是摆明了站在海晏公主一头。 夫妻俩都是北翼举足轻重之人。 李仕新除了官居翰林学士,也就是号称“内相”的高官,还是跟黄皓清父亲黄颐枫齐名的大儒。 赵氏也是一代才女,人称“梅秀居士”,其画作以梅为主,画风自有一股出尘傲骨。 夫妻俩一向都是把清誉看得比命都重要,极致爱惜羽毛。 若是女儿背负着害人性命反害己的名头而死,他们李家怕是要臭好几代。 那会子时安夏口头谢过父皇宠爱,又谢齐公公亲自跑一趟,才娓娓道,“还是先问案吧,几位大人忙得也都还没用晚膳呢。” 若是时安夏大摇大摆坐下来就开吃,梅秀居士还不一定把她放心上。 可对方这一作派,倒使她眉头紧蹙,暗道不好,心里莫名就窜上来一团火。 早前那一场声势浩大支援海晏郡主的“以吾之名”,就令夫妇俩私底下不满。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煽动学子,煽动朝臣,这能是什么好事? 他们认为,小姑娘的身后一定还有推手。 李仕新本就在私下决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提醒一下明德帝,不能放任此势头,否则恐酿成大祸。 这还没来得及进言呢,就得知女儿死在了宫里。不止死法凄惨,且还说是他女儿要害人。 夫妇俩一致认为,此案绝对有隐情,定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人证可以买通,物证可以放置。 对,就是这样! 夫妇俩相互对视一眼,心下已有了计较。 李仕新沉声道,“刘大人,既然海晏公主不饿,就开审吧。” 时安夏悠悠道,“饿,还是饿的。” 我不吃,是我有礼貌;但你不能认为我不饿。 李仕新:“……”相当厌恶此女! 还“以吾之名”!百官都瞎了吗?此女一身江湖匪气,肯定是在外流浪染上的,否则哪个世家的正经闺女能这么说话? 但,他只敢腹诽,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毕竟明德帝下过死命令,凡散布关于海晏郡主谣言者,一律处以极刑。 他不想找死。 刘主审官便是问,“海晏公主,那要开始审吗?” 时安夏认真更正,“刘大人,不是审,是问询。本公主才是被迫害的人。为官者,要注意措辞,您代表的是朝廷的脸面。” 刘主审官:“……” 这活儿没法干了啊!心好累! 李仕新:“!!!” 梅秀居士:“!!!” 马楚翼:回避,是我今宵最好的归宿。还好我回避了,坐在上头的都得受虐。 刘主审官从善如流道,“好,那本官开始问询。准备好了吗,海晏公主?” 海晏公主时安夏乖乖巧巧坐在齐公公亲自给她搬来的凳子上,声音清脆好听,是少女才有的稚声,“准备好了。刘大人请,本公主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主审官尽量和善地点点头,在脑中默了默措辞,才问,“海晏公主,您今日进宫做什么来了?” 时安夏答,“父皇前些时日封赏我为公主,原本早该进宫谢恩。可我还在孝期,就延后了。如今我祖父祖母已入土为安,我就进宫谢恩来了。哦,对了,父皇说,他不忌讳这些。” 刘主审官从这字里行间听出来明德帝的宠爱,继续问,“你是从御书房出来的,对吗?谁送你出的宫?” 时安夏答,“对,我从御书房出来,是父皇派了个公公送我的。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 刘主审官看向齐公公,“敢问齐公公,能不能说说是您手下哪位公公送海晏公主出宫的?” 齐公公心道,这位刘大人还是很厉害,一下就触碰到真相了。便是淡淡一笑,点点头,“咱家这就派人去给您请人吧。” 刘主审官心头一跳,感觉真相恐怕就在这位公公身上了。 未等把人找来,梅秀居士心情极度悲伤,外加沮丧,出口便是疾言厉色,“若是贵妃娘娘真要害海晏公主,为什么那张手帕不在海晏公主身上?又为什么海晏公主毫发无损?这里面定然有鬼!刘大人,您一定要好好查!” 为官者,最厌恶的行为,就是在自己做事的时候,有人来教自己做事。 尤其更厌恶的,是被一个妇人教自己做事。 刘主审官当即就黑了脸,缓缓侧过头去,“李夫人这么能干,不如你来审案?” 梅秀居士一噎:“……” 李仕新打圆场,“拙荆不是那意思,还请刘大人海涵。” 刘翰森冷哼一声,“办案之地,乃正法高堂。岂容女子多言!李大人这家教不太好啊!” 大家都是正三品的官,我又不低你一等。 往日你高高在上看不起我,不就是仗着有个女儿是贵妃娘娘吗? 如今这贵妃娘娘都死了,还死得十分不高明不体面。你现在跟我翘个屁! 梅秀居士脸涨得通红。她一生受人尊敬,被人追捧,生个女儿又美貌如花,才情横溢,还贵为贵妃娘娘。 平日里她就清高得从不与底层人接触,张口闭口就是“为官清正”,“傲骨清风”。 如今被人指责成这样,顿时觉得……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她女儿才刚死,这些当官的就来落井下石。 场面一度僵持得尴尬。 还是时安夏打破了双方的冷寂,“照李夫人的说法,就是贵妃娘娘居心不良要害死本公主,可本公主没死,就很对不起李家,是不是这意思?” 李仕新被搞得头大如斗,摆了摆手,“不,拙荆不是这意思。她只是想找出真相。” 时安夏固执地摇头,“不,本公主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好像本公主死了,才能合了李夫人的意呢。” 她说完,侧过头问,“齐公公,你听到的是这个意思吗?还是我理解有误?” 齐公公阴沉沉地答,“咱家听李夫人也是这个意思。李夫人丧女之痛固然让人同情,但别忘了,海晏公主才是被迫害的人。她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全是仰仗隆恩护体。可怜哟,海晏公主!” 时安夏深以为然,端方平静地点点头,说了句真话,“对,隆恩护体,本公主才能在贵妃娘娘的迫害中活下来。” 两人的话听在别人耳里,全是恭维。殊不知,真的是隆恩护体。 因为西影卫韦行舟到了。 第315章 韦行舟来了。 他穿着黑色专属影卫官服,臂上绣有个“影”字。 人不算高,长相普通。若是刻意敛下眉目,他就是扔人堆里都让人找不到。 但此刻,韦行舟双目炯炯,行走如风。 他进来朝着主审官刘翰森一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西影卫虽无官阶品级,但地位超然。 众人一见他,都站起来行礼。 韦行舟开门见山道,“今日送海晏公主出宫之人,正是在下。” 在韦行舟进门时,刘翰森就已然猜到。他还没发话,却是李夫人陡然提高了音量,“为什么公公变成了西影卫?这里面有阴谋!我女儿是被冤枉的!我女儿是被害死的!” 李仕新面色骤变,想捂住妻子的嘴都来不及。 西影卫是明德帝的西影卫。 如果这里面有阴谋,要害死他女儿,那就是明德帝想他女儿死! 这是能说的吗?这是能随意嚷嚷的吗? 李仕新厉声喝道,“闭嘴!” 李夫人哪里肯听,就像是抓到了对方的一个突破口,就要一脑门扎进去,恨不得挖出个血洞来,“今日西影卫若是不能给我女儿一个说法,那我今日便是赌上李家上下全族的性命,也要告御状去。” 韦行舟便是冷冷回敬,“好啊!那就赌上你李家上下全族的性命,去告御状吧。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怂!” 李仕新只觉灭顶之灾的天罗地网,就那么从头上罩下来。 他倏然怒瞪着妻子,沉声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外多什么嘴!” 李夫人这会子也忽然醒悟过来。可自来把尊严看得比天高的人,哪里受得住在外头被丈夫下了脸面,便是借着丧女之痛,哇的一声哭出来。 韦行舟视若无睹,径直坐下,淡淡道,“刘大人,请。” 刘主审官小心翼翼在心头默了一遍措辞,才问询道,“您说今日是您送海晏公主出宫的?但海晏公主却说是一位公公送她出宫。这您有什么解释吗?” 韦行舟见对方用了敬语,问话语气也是公事公办,倒是十分满意主审官的态度,“海晏公主第一次进宫时,被恶奴带去宫里绕了好几个时辰。皇上担心宫里有人对海晏公主不利,便令我扮成太监护送海晏公主出宫。” 刘主审官抓到了中心思想,“所以您的行为,是皇上的意思。” 韦行舟点点头,视线淡淡扫过李仕新夫妇,“不止如此。皇上有言,恶人犯错,若只是罚跪禁足,实在是太便宜她了。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其自食恶果。” 李仕新夫妻俩面色难看至极。 这就是专门针对他们女儿啊! 也不知道他们女儿怎的这般想不开,和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斗什么气? 值得她一个贵妃自降身份动手吗? 夫妻俩一时气得心揪,又是难过,又是气愤。 刘主审官手心里全是汗。 这这这,就是皇帝在清理门户啊!那还审个什么劲儿? 他硬着头皮继续道,“请影卫大人详细说一下这一路的过程吧。” 韦行舟道,“我送海晏公主出宫,途中遇到李贵妃。是李贵妃主动问,这是不是海晏公主?后又主动要求由她送海晏公主出宫。在这过程中,我见李贵妃将一块手帕悄悄塞到海晏公主身上,而海晏公主完全不知情。所以我又趁其不备,将那块手帕送还给了李贵妃。李大人,这叫物归原主,对吧?”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是李贵妃用那块沾有特殊玉露的帕子害人在先,而西影卫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李夫人的眼泪夺眶而出,全身都气得颤抖,“太狠了!西影卫太狠了!你完全可以把帕子扔掉,保下贵妃娘娘的命!” 韦行舟像看蠢材一样看着李夫人,眉梢漫出一丝不屑,“西影卫是你家请的府卫吗?我有什么义务保下贵妃娘娘的命?” 李夫人泪如泉涌,理所当然,“她是皇上的贵妃!她就是你的主子啊!” “我的主子只有皇上一人!还请李夫人慎言!”韦行舟已经极度不耐。 这时候李仕新出声了,“敢问海晏公主,当时您也在现场,为何能毫发无损呢?” 就连如意都被蜇得满头满身包,说话困难,海晏公主却是完全无事。那些蜜蜂就跟绕开她走似的。 这是他能想到最大的疑点。 一旦这个疑点解释不清,那么海晏公主就很难置身事外。 时安夏想了想,从身上解下一个香囊,“兴许是因为我带了这个香囊荷包。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她担心我被蚊虫叮咬,里面便加了几味驱蚊的药材。” 刘主审官立刻让候在外头的太医检查香囊。结果如时安夏所说,确实香囊里有驱蚊虫的药材。尤其里面还有几味十分稀罕的药材,在市面上价值千金。 此案再无存疑,刘主审官饿了,想早点回家用膳,“本官对此案的来龙去脉已经查清,可以结案了。李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仕新是没有要问的了,很绝望。 可李夫人不死心,还有要问的,“凡事都讲个根源。敢问海晏公主,您此前跟贵妃娘娘可见过面?” 时安夏摇摇头,“没见过。” “那她如何会无缘无故害你?”李夫人厉声喝道,企图以声音大来掩盖恐惧,以达到气势摄人的目的。 谁知时安夏半点不害怕,也像看个蠢材一样看她,“李夫人你问我?我还问你呢!她是你女儿,你们母女定然心灵相通吧。那你来告诉本公主,无缘无故她如何要来害我?” 李夫人狠狠闭了一下眼睛,泪水顺着脸颊哗哗掉落。 她快气炸了。 几轮交锋下来,她是半点便宜没占到,半点尊重没得到。她胸口剧烈起伏,憋屈得很。 李仕新生怕夫人再说出点什么以李家性命赌生死的话来,沉痛低下了头,“刘大人结案吧。本官,再无疑问。” 韦行舟却道,“刘大人可以结案,但李大人和李夫人还不能走。皇上召见,还请两位跟本官走一趟。”他说完,视线再次扫过李夫人,“至于李夫人要赌上李家性命告御状,本官也会如实向皇上禀告。” 说完一甩袖子,率先转身走出门去。西影卫的官服在夜色中显得尤为神秘。 朝阳殿内,明德帝面若寒霜。 李仕新夫妻俩进殿后,齐齐打了个冷颤。 明德帝冷声道,“李仕新,你可真养了个好女儿!” 第316章 李仕新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他来前已知不妙,但没想到一进殿,明德帝就发难了。 在他眼里,明德帝一向温和又讲道理。 正是因着平日温和,一旦爆发起帝王之怒,是真会把人吓得手脚发软,全身无力。 别看李夫人平日里趾高气扬,鼓吹“清风傲骨”,其实骨子里最是个拜高踩低之人。 她刚才随时随地都想压时安夏一头,无非觉得人家只是个外姓公主,又加之看不起时安夏曾被人卖出京城,就觉得人家没见过大世面。 此时跪在明德帝面前,她是颤抖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德帝冷沉地问,“听说李大人要赌上李家全族性命为女儿申冤?” 李仕新冷汗直冒,头抵着地回话,“下官不敢!” “不敢!朕看你们敢得很!”明德帝目光炯然地看着李仕新,“你们是看海晏公主年纪小,就欺负她!故意吓唬她!” 李仕新现在掐死妻子的心都有,“下官不敢!是贱内因丧女之痛,才胡言乱语。她一个内宅女眷,没有任何资格代表李家全族。” 李家牌位上的老祖宗恐怕现在都掀了棺材板儿,扛着大刀在来的路上了。 原先怎么没发现他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个蠢的。 明德帝懒得和他废话,直接道,“把人带上来。” 被带上来的,是西祐宫里的一个嬷嬷。 此人姓甘,在西祐宫当值了十年之久。 她并非李贵妃的贴身嬷嬷,但她与李贵妃死了的贴身嬷嬷江嬷嬷是同乡。 她哭诉道,“宫里无人知道老奴与江嬷嬷是同乡,更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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