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晋王。 而不是如现在一样,把她所有底牌全亮出来。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皇太后下了最后的决心,“是时候去见哀家那好儿子最后一面了。”她抬起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暗卫!所有暗卫现身!” 八个暗卫如幽灵般悄无声息从各处阴影中浮现,身着黑衣,面容冷峻,迅速而无声地列队站在皇太后面前。 他们是不能见光的,甚至彼此之间互相都没正常打过照面。 暗卫齐声道,“誓死效忠太后!” 殿内烛火微微摇曳。 皇太后端坐在椅上,挨个打量过去,微笑着点点头,“哀家记得,你们已经跟了哀家一年多了?” “是,太后,一年零十个月。”其中一个暗卫答道。 太后看着那暗卫,长相平凡,面无表情,个子也不高,实在是很难让人记住,“你叫什么?” “属下叫王忠。” 太后挨个问了过去。 “属下叫薛俊阳。” “属下叫吴青龙。” 谢达贵!秦刚!赵良生!包吉昆!郑宏图! “好!好好!”皇太后笑道,“按理说,还有两个月就是哀家再次选拔暗卫的日子。但你们运气很好,不必再走以前暗卫的老路。现在你们立功的机会到了。待大事一成,你们几个全部去兵部任职!” 暗卫们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坚定,似乎比刚才热烈多了,“誓死效忠太后,保证完成任务!” 皇太后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暗卫自来两年秘密一换。 选拔暗卫的方式,则是由她信任的人举荐,然后新人与原有暗卫真刀真枪分出生死。 活着的人,成为新的暗卫。输了的暗卫,只有死路一条。 她忽然想起来,“你们待在哀家身边都是一年零十个月?没有上一批留下的暗卫?” 包吉昆抬眸应道,“回太后,属下杀了您上一任暗卫徐通!” “回太后,属下杀了您上一任暗卫高关!” 这一届暗卫,这么强吗? 皇太后想起来了。她有一个跟了自己十二年的暗卫叫毛源,“你们中谁杀了毛源?” “回太后,属下谢达贵杀了毛源!” 皇太后点点头,对,是这个人杀的毛源。 毛源可以说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结果死在了谢达贵手里。 一年零十个月! 皇太后记得时安柔说过,时安夏应该是在她回甘州探亲后才重生的。以其推断,大概应该是在落水前后。 落水到现在,也就大半年。这么一算,她的暗卫就不可能是时安夏安排的人。 皇太后放心了。 她为了保住这批暗卫保住楼羽霄吃了多少苦头!圈禁西山时,她被冯识玉虐待得差点死掉,都没让暗卫和楼羽霄现身。 那时楼羽霄只是来给她送消息,为了不被明德帝发现,从始至终都来去匆匆。 她的腿就是那时候,被冯识玉用开水烫破皮没有及时治疗,一直烂到现在。 这些债,她迟早要清算! 皇太后将信件与文书分别交给其中几个暗卫,“这些东西,你们送去给宛国二皇子布思,必须亲手交到他手里。” 每个人手里一点,就算出了纰漏,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皇太后虽然觉得自己过于小心,但小心使她安心。她还是这么做了。 还有三个暗卫,被派去与应将军,洪将军等人接头。 末了,又交代了以烟花为攻城信号等等细节。 站在一旁的楼羽霄眸色掠过一道晦暗。终究皇太后最信任的还是暗卫,不是他。 待暗卫走后,皇太后安抚他,“你也不用不高兴,你跟他们走的路子不同。以后你任皇城大司马,统领的是整个皇城御林军。” 楼羽霄脸一红,忙单腿跪地,“属下没有多想。属下只愿追随太后。” 皇太后用手指了指他,“你想什么,哀家非常清楚。有点小心思,人之常情。不过做大事之人,目光放远一些,方成大器。” 楼羽霄诚心拜倒,“得太后指点,是羽霄人生之幸。”他匍匐在地时,便闻到了一阵恶臭。 他想起太后可怖的腿,默了默,还是诚心诚意说出了口,“太后,属下觉得您的腿……恐怕不是烫伤造成。属下虽然不是御医,但属下知腿伤腐坏到那种程度,早就应该高热不断……” 皇太后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属下以为,太后腿上的伤势恐怕是……中毒!” 皇太后闻言,神色凝重,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中毒?” “属下斗胆猜测,太医院的院使申大人,他就是海晏公主举荐进来的。且此人擅解毒攻毒,怕是……他动了手脚。” 皇太后豁然站起,“待哀家大事一成,必将此人碎尸万段!” 她想起来了。从西山回宫的那日,她被蛇咬了。 就是这个申大夫来为她解毒治伤,后来好长一段日子,都是擦的申大夫留下的膏药,结果越擦越烂。 后来她就是靠着福寿膏才勉强度日。 想到这,她面色铁青,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御林军围了朝阳殿!即刻行动,不得有误!”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楼羽霄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皇太后也在宫女与太监簇拥下向着朝阳殿而去,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决心。 时安柔从阴影里闪出,望着皇太后一行浩浩荡荡离去的背影,一时五味杂陈。 她后悔了。 她不该向皇太后隐瞒驸马是梁国恒帝的事,哪怕只是她的猜测,也应该说出来让其自己判断。 最要命的,万一驸马也是重生者!有没有这个可能?不然为何他会扮成府卫住进侯府? 第583章 如果驸马是梁国恒帝!如果梁国恒帝也是重生者! 这个念头一起,时安柔差点跌倒在地。 一个宫女忙将她扶住,“姑娘,小心着些。您现在矜贵得很,若是摔了碰了,太后娘娘饶不过奴婢。” 时安柔胡乱应着,被扶去躺在榻上继续胡思乱想。 越想越心慌。 这几日是她一生中过得最好的日子了。 矜贵,被人在意,这泼天的富贵加身啊!她再也不愿去过那些蝼蚁的日子了! 时安柔刚才见皇太后问暗卫的跟随时日,就知对方在怀疑暗卫会不会是时安夏的人。 如果这些人是驸马的人呢?天哪,驸马到底会不会是重生的?如果是,到底又是什么时候重生回来的? 时安柔慌了。 她要去告诉皇太后,驸马是梁国恒帝,驸马可能也是重生的! 重新布局! 要重新布局! 天哪!万一败了……时安柔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挣扎着从榻上下来,准备追去找太后告密。 腿一软,跌倒在地,疼痛与恐惧交织,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宫女一声惊呼,“天爷呐!姑娘您好好躺着不好吗?奴婢刚把你扶上榻,您又下来做什么?这下可怎么办……啊!血!流血了!” 时安柔听到这声惊呼,心中更是慌乱如麻。 她勉强抬起头,只见自己的衣裙下摆已染上了点点腥红,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寒冰般穿透她的脊背。 她颤抖着双手捂住腹部,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就这么摔一下,为什么就流血了?如果没了这个孩子,她就不是太子的亲娘了! 时安柔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刚动一下就伴随着剧烈疼痛和更多的鲜血流出。 宫女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却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手足无措,只能一个劲儿念叨着:“姑娘,您先别动。奴婢这就去叫人,找人来帮您……”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宫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威严而冷静的声音穿透门扉,是太后这两日才调过来的近身管事嬷嬷。 她一进门便看到了眼前的混乱景象,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 宫女连忙跪倒在地,语无伦次汇报:“奴婢……奴婢不知,姑娘她突然要下床,摔了,然后就……就流血了!” 管事嬷嬷知道太后对时姑娘这胎有多重视,若是出了意外,恐怕这一宫的宫女们项上人头都得落地。 她迅速扫视了一圈,皱着眉头,果断下令,“快,快把姑娘抬回榻上,再去请太医来,务必要快!” 几个宫女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将时安柔抬回榻上。 时安柔紧闭双眼,牙关紧咬,心中那份告密的执念……也就淡了。 她想着,就算太后知道驸马是梁国恒帝又能怎样? 太后如今已经把手上能用的底牌全用了。这两日太后视她为心腹,做什么都没瞒着她。 所以她知道,原本洪将军那支不打算动的兵力动了。宛国二皇子隐在京城的势力不打算动的也动了。 反正该动不该动的都动了,想必不会败吧? 所以太后知道或不知道驸马的身份,其实都不影响……时安柔这么一想着,又心安理得了。 她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保住孩子才对。又想求惠正皇太后保佑是怎么回事? 呸呸呸,惠正皇太后要是知道她把重生的秘密都说出去,估计弄死她的心都有,还保佑! 太医匆匆赶来,一番检查后,神色凝重地对管事嬷嬷道:“这位姑娘怕是动了胎气,加之情绪过于激动导致出血。需要立即服药并静养,否则恐怕……” 闻言,管事嬷嬷心中一凛,立刻命人去准备药物,安排人手严密看守,确保时安柔能得到最好的照料。 时安柔知自己已无路可退,只能默默祈祷,期盼着大事能成,美梦成真。 老天爷啊,这辈子能不能偏爱我一次?上一世时安夏出尽了风头,就算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我了吧? 另一头,整个皇宫内院忙碌起来。 御林军从四面八方迅速集结,步伐整齐划一,铠甲在烛光下闪耀着冷冽光芒。 随着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轻微声响,朝阳殿外很快便被黑压压的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手持长枪,眼神锐利,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如潮水般涌入朝阳殿。 殿内,原本平静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宫女太监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却都被御林军拦下,只能战战兢兢待在原地。 朝阳殿前,马楚翼带领的东羽卫只有十人左右,而楼羽霄的大伯楼平所带领的一队御林军,也只有数十人。 楼平怒目而视,“楼羽霄,楼家祖宗不会放过你!楼家百年基业,岂容你一人胡来!” 楼羽霄冷笑,“楼家祖宗?大伯难道你还不知,我父亲早就打算把我从族谱上除籍,只是我还有用,才留下我而已。你以为我稀罕做楼家子孙吗?” 楼平手中的长刀似乎随时都会出鞘,“你最好别是楼家子孙!我楼家容不下你这种大逆不道之徒!你擅自调动御林军,意图谋反,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你以为凭你这区区数百人,就能颠覆大局吗?” 楼羽霄面沉如水,轻轻抬手,制止了身后蠢蠢欲动的亲信,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大伯,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为好。不要像我爹,三叔四叔,还有几位兄弟那样,全被关进大狱。” 楼平脸色一变,随即长刀出鞘,“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这些乌合之众,能否抵挡得住我御林军的锋利刀锋!” 就在这时,海晏公主和驸马从朝阳殿里走出来。 同一时间,一声“皇太后驾到”,响彻殿前。 一些腿软的宫女太监还是忍不住跪下,喊着“皇太后万福金安”。 所有御林军如刀枪林立,一动不动对峙着。 皇太后冷眸扫过时安夏和岑鸢的脸,“怎的,哀家来看看儿子也不行?” 时安夏低声沙哑回应,“父皇有令……” 她声音分明在哽咽……皇太后冷笑着打断,“哀家看,不是皇帝有令,而是你这个外姓公主有令吧?” 第584章 皇太后见时安夏双眼红肿,怕是早就哭过好几场,心头更加笃定明德帝已死。 没错,除了苍鱼墨鸠毒,她还用了蝉归。 蝉归是布思这次来的时候送的。这东西本身不算毒,是一种辅助药。 简而言之,只要在中毒之人身上用了蝉归,就会加速毒性蔓延。不用服食,只需沾在人身上即可。 而蝉归这种药物被云兰公主悄悄抹在九皇子身上,然后由九皇子在京华较场看箭赛时沾到了明德帝的肌肤上。 这么推测,明德帝应该死了好几个时辰了。 皇太后沉着脸,就要往里走去,被时安夏拦住了。 一时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马楚翼上前一步挡在朝阳殿门前。 御林军全体亮出刀剑长枪,踏前一步。 皇太后怒目而视,“你一个捡来的外姓公主也敢拦哀家?时安夏,你下毒的嫌疑还未摆脱!竟敢如此无礼,莫非是心中有鬼,做贼心虚?” 时安夏眼里满是泪水,却又故作平静地看一眼驸马,竟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皇太后更加觉得对方心里有鬼,厉喝一声,“马楚翼,你竟敢拦哀家?你马家数百口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马楚翼迟疑一瞬,望一眼驸马,仍旧道,“太后娘娘,末将并非有意冒犯。只是皇上确实需要静养,任何惊扰都可能加重他的病情。请您体谅臣等的一片忠心。” “说得好听!”皇太后端着架子,眸色掠过锐利的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逼问,“哀家乃先皇之妻,当今皇上之母,难道连探望病重的儿子都不被允许?这是哪国的规矩!” “太后娘娘,父皇需要休养,他……”时安夏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惧意,“他中毒严重,必须好生休息。他休息前,曾传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皇太后精准捕捉到那抹惧意,恶狠狠推开时安夏,“哀家今日偏要进去看个究竟!太医,跟哀家进殿瞧瞧皇帝龙体!” 眼看黑压压的御林军将楼平带领的御林军几乎逼到了绝境,只差太后一声令下。时安夏哀声道,“罢了,皇太后要看就看吧!” 她下意识挽住了岑鸢的手。 岑鸢也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在赛场上那种风轻云淡的跋扈劲儿,只紧紧握住妻子的手,抿了抿唇。 马楚翼迟疑片刻,终究收起长枪,低头站到一侧。 皇太后带着数名御医进了内殿,但见殿内烛光摇曳,气氛凝重肃穆。 空气中弥漫着乱七八糟的浓烈草药味儿,与平日里宫廷中的奢华气息截然不同。 足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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