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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红鹊应一声,却几次做错了事。她平时很少会犯错,实在是心不在焉。 暮色落下,岑鸢才与两位大夫从正厅出来。 北茴想上前问点什么,却到底压下了心头的慌乱。 岑鸢也无心留二人用膳,自己胡乱吃了几口就进了时安夏的房间。 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把他们的前世今生都梳理了好几遍。 直到夜深,岑鸢像是下了决心,叫来北茴照顾好时安夏,便去了申思远的院子。 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又并肩出了少主府,先是去了一趟卓府找卓祺然,后来几人又一起去了太医院。 连着几日,岑鸢都很忙,无暇看顾时安夏。 梁雁冰这几日跑得最勤,一脸凝色查看时安夏的身体状况。 姚笙整日在余生阁和听蓝院之间来回穿梭,忧心忡忡,悄悄找唐楚君说话,“楚君,我有些害怕。我觉得夏儿的情况,恐怕比想象的严重。” 唐楚君自己害怕,但还得安慰姚笙,“不怕不怕,能有多严重?咱们夏儿是个有福气的,你大可宽……心……”说到后来,就成了哽咽。 她也怕啊! 最初时安夏昏迷,她其实没当回事。也不是没当回事,只是没当成什么大事。 毕竟女儿早前昏迷过六天之久,也就是睡一觉,但总会醒的。后来也有昏迷过一天两天三天的时候,但都是很快就醒来了。 这一次,似乎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女儿就晕了。 唐楚君一直以为女儿很快就醒了,谁知这一觉从秋初睡到了深冬。 眼看就要冬至了,女儿还没醒。 要说唐楚君不害怕那是假的。可她心里仍然有个信念,就觉得女儿不是普通人,肯定会醒过来。 从女儿去年落水开始,她就觉得女儿不是普通人了。 此后许多人的人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里头都有女儿改动乾坤的手笔。 两个母亲抱头痛哭后,又互相打气,互相安慰,到底舒了心头的郁气。 越是颓丧的时候,就越要有精气神。 两人不止自己打扮得体,还让府里的下人们穿戴一新。 姚笙再次去听蓝院的时候,正好撞上岑鸢,“这是……要出去?” 岑鸢瞧着变得越来越年轻的阿娘,先行了一礼,才道,“是,我进宫一趟。” 姚笙试探着问,“鸢儿,明日就冬至了。夏儿她……” 岑鸢忽然淡淡笑了,“冬至是个好日子,夏儿会醒的,阿娘放心。”他顿了一下又道,“府里最近有些死气沉沉,不如明日摆个梅花宴?” “啊?”姚笙满眼疑惑,“梅花宴?” 岑鸢点头,“是啊,阿娘和母亲商量一下,尽管去操持。平日里往来的那些人,都请过来吧。” 他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份名单,上面列满了朝中相熟大臣的名字,“麻烦阿娘和母亲把宴帖写好,派人送到这些人府上。” 第684章 姚笙心事重重捏着一串名单回了余生阁。 唐楚君从上至下认真瞧了一眼名单,“这是女婿要请的人?” 姚笙点点头,“楚君,鸢儿这是要做什么?” 唐楚君眼皮也跳得厉害,“请了皇上就罢了,还请了太子?这是要让龙运护体吗?”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就触摸到了真相。 宫里。 明德帝沉声问,“有把握吗?” 岑鸢默了默,“若有把握,我何必请真龙天子护体?” “胡闹!”明德帝听得脸都黑了,“朕不许冒一丁点险。” 岑鸢敛了眉目,没说话,只坐在边上的椅子里发起愣来。 好半晌,无奈的明德帝宣了申思远和梁雁冰进宫觐见。 等几人出宫之时,已然天黑。 少主府派出的梅花宴请帖,已送达各家。 城南一栋宅子里,时家正在用晚膳。 时云舟几口吃完,就要溜去书房用功读书了。 他想着今天多用些功,就能把明天去宴会的时光补上。 时成逸却把他叫住,“明日,你们就不必去了。” 时安雪诧异地抬起头问,“父亲,为什么?我想去看夏儿姐姐。” 时云舟刚抬起的脚也放下了,重新坐回桌子,同样的问题,“为什么?” 于素君与孩子们的神情如出一辙,等着夫君回话。 时成逸低垂着眉头,声音很淡,“据说,明日少主府的赏花宴请的都是朝中有影响力的人,咱们家去就不合适了。” 于素君没反应过来,“咱们是夏儿最亲的人,怎么就不合适了?” 时云舟也道,“明日是冬至,没准夏儿姐姐就醒了呢。”他忽然十分神秘地低了声儿,“我听说,这次连皇上和太子都会亲到。” 时安雪眨着大眼睛,“那就更要去瞧瞧热闹啦。” 唯时成逸眉头越皱越紧,终于道,“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不太舒服,想在家里歇着。” 晚上,于素君见时成逸迟迟不回房,便亲自端了银耳汤过去。 “歇会吧,喝点银耳汤。”她见他近日消瘦得厉害,也不知到底怎么了,“忧思过虑伤神。横竖不用上朝操心,你多休息休息。” 时成逸听得有些烦闷,掀眸,“你在怪我?” 于素君一怔,“没有啊。夫君何来此话?” “你怪我降职救安心性命。”时成逸目光一错不错看着妻子的脸,“可我没有办法,素君,她是我女儿!” “夫君,安心也是我瞧着长大的。”于素君一脸茫然,“你救她,我没有不高兴啊。” 时成逸摇摇头,不再看于素君,“对不起,是我自己情绪不好。” 是他自己后悔了,不该轻易拿前程做交换,也恨自己在丁忧期间不能为朝廷效力。眼看那些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全被填满,他心急如焚。 时成逸前些日子不关心还好,两眼发黑,两耳不闻窗外事。即使从《翼京周报》看到一些人员变动,都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可自打跟明德帝打了照面后就不一样了。他发现,明德帝对他有敌意 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察觉出明德帝有敌意。 那时候,他还不明所以。直到发现明德帝对唐楚君起了心思,他终于知道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 被天子记恨上了,他往后还能有光明的前程吗? 时成逸敛下眉目和心头的苦闷,却不能对妻子宣之于口,只能埋头继续看书。 于素君见他没有回房的打算,便是提醒他吃了银耳汤,别熬太久,便走了。 夫妻二人一向关系和睦,加之儿女孝顺,自来和美,没有隔阂。 可自上次时成逸去看过时安夏回来,情绪就不太好。于素君也只当他担心时安夏,便是上床自顾睡了。 夫君不去,她可是要早早到的呢。 楚君姐姐没她不行,她得去帮忙招呼客人的。 翌日,于素君带着一双儿女早早就来了少主府。 已经好久门可罗雀的少主府,此时门户大开,门前车马往来热闹。 于素君便想着,夫君不来也好,省得看到一个个意气风发的朝廷官员心生羡慕。 今日来了好些重臣权臣,其夫人们也都来了。 少主府的梅花林那边本来就有好几个宴客的大厅,此刻更是被装点得格外华丽。 男宾一厅,女宾一厅。 厅与厅之间,便是由一个小梅林连接着,偶尔传来几声清脆鸟鸣,更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微风吹过,花瓣飘落,如同仙境一般。 文人吟诗作画,由黄万千牵头,话题自然逃不过“齐允石”到底是不是“时云起”。 问到嘴边,时云起便是含糊其辞,“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就不是。” 武将们投壶,也切磋武艺,一时场面热闹。 而听蓝院里的气氛却紧张异常…… 时安夏被无尽黑暗包裹着。 她其实看到了出口在哪里,却不愿意动。 心里有些害怕黑暗散尽后的黎明,许是有更让人难以承受的痛楚。 是什么呢? 她忘了。 在跌入黑暗的刹那,她原本知道了答案。可后来被黑暗包围久了,她便慢慢模糊了记忆。 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回忆起真相。时安夏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一只大黑狗在远处冲着她汪汪大叫。 她下意识喊了一声,“墨宝儿!”却想起来,那可能不是墨宝儿,而是夜宝儿。 大黑狗从远处窜过来,用嘴咬着她的衣角使劲往光亮那头拽。 她对夜宝儿向来没有抵抗力,顺从地跟着它来到光亮的出口。 就着光线,她看见狗子头上有一朵白色小花印记。 刹那间,分不清前世今生。 时空交叠,浮生若梦,前尘如烟。 她笑起来,蹲下身子抱着大黑狗,“墨宝儿!你来找我啦!” 找她的,何止只有墨宝儿? 还有她母亲唐楚君,她阿娘姚笙,以及好多好多熟悉的面孔。 甚至她仰仗过的文武大臣,也都一一在列。 最后,明德帝带着岑鸢拨开人群走出来。 时安夏方想起,咦,自己似乎已经成亲了。 这就是她的夫君……光亮照着夫君的侧颜,她便想起无数次站在檐下看着他去上朝,然后再在檐下等他回家 她喃喃喊了一声“夫君”…… 第685章 床前,岑鸢紧紧盯着时安夏的脸。见她一时皱眉,一时抿嘴,很不安稳的样子。 她喃喃自语的时候,喊出了一串人的名字。终于,最后叫了一声“夫君”…… 岑鸢笑着应她,却酸楚。 还以为这小没良心的,又独独落下了他呢。 连屏风外的申思远都紧张了一下,生怕时安夏喊了所有人的名字,只漏了岑鸢。 那就尴尬了! 因为他知道,这姑娘中祝由术的同时,还中过绝情蛊,脑子里是根本没有岑鸢的。 还好,她喊了一句“夫君”。 岑鸢却知,她喊的是“夫君”,而非“青羽”,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醒来就好了。 岑鸢起身避开,让梁雁冰给时安夏再次检查了身体,同时又施了一次针运气活血。 …… 又过了三日。 齐公公每日都来问,“公主醒了吗?” 岑鸢日常答,“快了。” 齐公公回去复命也答,“驸马说快了。” 害得明德帝批折奏的时候,一不小心写了个“快了”。 他们却不知,时安夏久久不踏进光亮处,是一直在疑惑,为什么这些人里看不到大伯父? 她看了无数遍,找了无数遍,总找不见。 她纳闷得很,咦,大伯父去哪了呢? 时安夏想不明白,又重新坐在了黑暗里思量起来。 她努力想啊想,怎么都想不通。似乎在掉入黑暗深渊前,她就是因为大伯父的什么事而大受震荡。 是什么事呢? 大伯父一直待她如女儿,而她也一直当他是父亲般尊重。 时安夏抱着脑袋在黑暗里努力思索。 许久之后,一只大手拽着她,声音很低沉,“夏夏,歇了那么久,你该醒了。” 腿边似乎有夜宝儿,也有墨宝儿,全都扯着她往光亮处拖拽。 还有许多许多人,都在拉扯她。 她似乎也知,自己不该再躲在黑暗之中逃避。心头松了力道,一下就被人拽出去了。 眼前灼光一闪,她下意识用手挡在了眼前。 很刺眼! 她的手无比僵硬,全身都僵硬。 渐渐的,时安夏适应了刺目的光。 帐幔是放下的,挡着外头烛光。 其实并没有多刺眼,帐里光线朦胧。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立时撞见岑鸢英俊清冷的脸庞。 四目相对。 她眼神清亮,他满目血丝。 她看着他,细细声声喊,“夫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轻轻浅浅笑起来,“夏夏,你醒了。”话尾是长长的叹息。 时安夏这才发现,床幔隔开了外界,他俩躺在一张床上。 刹那间,红晕染上了她白生生的小脸,忙哑着嗓音问,“这一次,我昏迷了多久?” 岑鸢温柔地笑,声音带了一丝嘶哑,“冬至都过了好几日了。” 她心惊,“这么久吗?” 她记得晕倒时,还是秋天。 岑鸢抬手轻抚着她丝质般的墨发,“你这人,歇够了也不知醒来。是要急死人吗?” 时安夏很少听到岑鸢用这种语气抱怨,便是轻轻弯了眉眼,“我错了。我下次不这样了,夫君你别生气。” “生气!”他气鼓鼓地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口,“可说好了,以后再不许这样。” “嗯。”她乖乖的,耳朵贴在他的心房,听着他剧烈的心跳。 半夜,整个少主府就鲜活起来。 申思远得到消息,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听蓝院跑。这姑奶奶醒不来,驸马不准他成亲啊! 黎锦绣住西厢房,听到动静也起来了。 侍候她的丫头叫盈月,“姑娘,院使大人说了,天寒地冻的,您身子弱,不能凉着,就别跟着去了。去了也见不着人。” “那怎么行?”黎锦绣说着话,手里一点也没停下,三下五除二将外罩穿上,“你把那件蓝色狐裘给我拿来披上。” 盈月拗不过主子,只得照办。 主仆二人顶着寒风经过余生阁的时候,看见唐楚君和姚笙都激动得语无伦次。 “夏儿醒了!夏儿醒了!” “夏儿真的醒了!雁冰已经先去了听蓝院。你慢着点,别急别急。” 这几日,梁雁冰都没回自己家,一直宿在余生阁等信儿,连睡觉都和衣躺着。刚得了听蓝院传来的消息,就赶紧起床过去了。 她肚子已经很大,行动不太方便。原本岑鸢不让她这么辛劳,可给时安夏检查身体,唯她最合适。 且一直是她给时安夏施针活血,她最了解时安夏的身体状况。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她又怎能回家歇着? 见到时安夏那一刻,梁雁冰忍不住湿了眼眶,“夏儿,你可算醒了啊!你要再不醒,唉……” 时安夏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辛苦你了。” “你这人!我是怕辛苦的人吗?”梁雁冰伸手一指她额头,“你个没良心的,自己睡得安稳,就不想想咱们这些等你醒的人?” 她可是听申院使说过,是夏儿自己不愿醒。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能让心思这般绵密又强大的人拒绝清醒? 她一边埋怨着,一边探脉,然后开始施针,“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时安夏笑,“饿。” 一个“饿”字传出去,外头的人忙坏了。其实邱红颜得到时安夏醒了的消息,就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了。 大半夜搞得厨房哐铛哐铛,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她做的这款药膳粥,需要小火熬好几个时辰呢。 红鹊瞧得心急,“等你这药膳熬好,咱们夫人都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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