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小说

纸鸢小说> [女尊]多夫多福 > 第351章

第351章

止知情,还默默瞒了下来。 因为那是他的长子,是康家的当家人。 他虽未插手过长子的这些恶行,却也助长了其气焰。他只叫其不许再碰,却从未真正想过要大义灭亲,将其送到大狱。 如果早一点送进牢里,必然不会是如今砍头的结果。 “那是你的父亲!”康祖之好半晌才艰难吐出几个字。 他已经接受了长子长孙砍头的结果,但怎能接受得了自家人捅刀子? 康尘砚垂眸笑,“是啊,那是我的父亲。他让我姨娘孤零零死于嫡母之手。那些人是我的叔母,我去求她们帮忙看看我姨娘,谁都不肯来瞧上一眼。这个康家……我从小到大,没闻到过一点人情味。” 康祖之心神俱震。 康尘砚又道,“康家祖训,心怀慈悲恻隐,方为医者妙手仁心。呵呵,敢问祖父,康家救人无数,却是怎么做到连自己家都没有一点温情?祖父您不好生看看吗?这个家里何曾有过半分亲情?” 他说着,将撰写好的《出族书》递上,上面写明放弃身为康家庶子所能继承的田产房屋以及财产。 他一文都不要,只求出族! 康祖之气得将《出族书》撕个粉碎,“你是想气死我!” 第785章 康家长房的子嗣本就稀少,除了嫡出的康尘佑,只剩庶出的康尘砚了。 而康尘砚却是整个尘字辈儿最出色的小辈。他若出族,长房这一脉就算是没了。 康祖之便是想起长房这一脉隐隐约约闹过的一些事儿,早先其长子康靖良陆续抬过不少妾,也传出姨娘们怀有身孕。 可这些年来,那些妾不是这个死了,就是那个没了。最后就剩袁氏一人,妾们的孩子也就保住了康尘砚一人。 刚才他听孙子康尘砚口口声声说袁氏害死了其姨娘,又说康家没有亲情,闻不到一丝人情味儿……他忽然明白了。 这孙子哪里是真想出族,其实是要逼他将袁氏以七出的理由逐出康家。 想通这个,康祖之抬起一双疲惫的眼,“砚儿,你有旁的想法,应该与我直说。出族的话,以后莫要说了。” 康尘砚惨淡一笑,“旁的想法我自然有,出族也非儿戏,是我的真实想法。” “你受着康家蒙荫,方有了今日成就……” 康尘砚冷硬打断祖父的话,“今日之成就乃我个人的努力所得,与康家没有一文钱关系。祖父是否想说,当初入军营全靠祖父提拔?那您可以回忆一下,您当初分明让我入傅家军,结果我还没去报到,就被嫡母弄进了冯家军。您知道了,也不当一回事。我进了冯家军,几次三番被害被罚,若非自小学了一身保命的本领,祖父怕是等不到我今日自请出族,也早就看不到我了。” 康祖之眉头紧皱,仿佛,似乎,好像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他当时得知康尘砚入了冯家军,也没当回事。而秀城的冯家军却是唯当初的大将军洪扬马首是瞻。 冯家军这次在“清尘计划”中也被肃清,如今已没了番号。 康尘砚早就察觉冯家军对朝廷有异心,却不敢吐露半个字。 他只能经常故意犯错,让战马拉稀,误治冯家军,给人留下不堪大用的印象。 当然,同时给他父亲和祖父也留下了“此子已废”的结论。 他在康家从此便失去了为家族争光的价值。 康尘砚辗转了好几个军营,最后才得以投奔雷将军。这是唯一一次他自己选的军营。 雷将军疾恶如仇,他嫡母的手已伸不进来了。当初他嫡母还派人给雷将军送来银子,被雷将军大骂着撵了出去。 康尘砚将往事一一道来,“祖父,您现在还认为我如今的成就跟康家有一文钱关系吗?我能活着,是我的本事。我若死了,倒是真拜康家所赐。” 随着一席话落下,康祖之方知这个孙子是如何举步维艰,如履薄冰活到现在。 他面红耳赤。 又听康尘砚道,“祖父这次允我不听嫡母的安排,自行议婚,恐怕也是因着我连跳三级,有了卓著功勋。倘若我仍是当年的烂泥,祖父会允吗?您会说,‘休得擅自作主,一切听你嫡母安排。’” 这话很熟,康祖之记得早几年的时候,康尘砚刚入军营确实来找过自己提出一些要求。 他因为公务繁忙,便不耐烦,敷衍说休得擅自作主,一切听你嫡母安排。 有那么几次后,康尘砚就不来找他了。 康祖之忽然愧疚,“砚儿,祖父是因为……因为……” “因为在你眼里,我从来无足轻重。我比不上别人,我在军中总是犯错,我不会讨好将军,所以你不看重我也很正常。既是如此,就请从头到尾不要看重,我当敬您表里如一。待我功成名就时,您再来看重,我只能认为,被外人赞颂的康医正,其实只是个虚伪之人。” 康祖之被孙儿的话刺得心脏阵阵紧缩。 此时门外站满了人。 他们的对话无一例外落入康家子孙耳里,几个叔叔站出来,齐齐进了屋。 个个面色凝重。 二叔:“砚儿你言重了!” 三叔:“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祖父!” 四叔:“荒唐!” 五叔:“唉!” 二三四五叔母们也进来了。 二叔母柔声柔气:“砚儿休要意气用事。当初我们没出手救你姨娘,是以为那就是普通的风寒之症,并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啊。” 三叔母眼睛红了:“砚儿,三叔母心里是有愧的。这些年想起你小小年纪跪在檐下哭泣,求我去看一眼你姨娘……可是砚儿,当时我和你嫡母交恶,我去不得……” 四叔母也是一脸愧色,“砚儿,若是早知你姨娘病得那么严重,我是拼了命也会去看一看的……” 五叔母:“我……唉……” 一众康家小辈儿们也都齐齐出声,“砚哥哥……” 所谓迟来的羞愧比草贱。康尘砚早已将心练得比铁还硬,视线缓缓掠过康家众人,忽然湿了眼眶。 委屈,又心凉,没有一丝温度。他的心再也不可能被康家人捂热了。 眼前这些人若真是大奸大恶倒还好办,就像他父兄,他能顶着“大义灭亲”“大逆不道”的名头算计。 偏生这些人……康尘砚动不得。他动了,就是他恶。从此,他将永远活在阴影之下。 因为他知,帮是情分,不帮也是他们的自由。谁都有权力自扫门前雪。 可康尘砚就是永远也忘不了,自己跪在他们的门前请求帮忙被拒绝的心碎。 康家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冰冷的牢笼。他在这里感受不到一点亲情。 他本是个阴暗的人,曾经发起狠来,也想过要将这家人全部毒死。可终究他只是想想,良知扼制了他的恶。 他想大步踏进光明之中。 终究康家没能留住康尘砚,却也没同意他出族。但所有人知,康尘砚此生不会再回这个康家。 因为他连他姨娘的牌位,都从院子里一个隐蔽的地方刨出来抱走了。 在康尘砚准备启程上京时,康祖之遣人来找他,让他再回康家一趟。 康尘砚道,“你去回他老人家,此后就当我死了吧。” 后有消息传来,康家以七出“善妒乱家”之名,将袁氏休弃,赶出了康府。 那日在袁氏哭声震天吊死在康家大门口时,康尘砚跟着公主启程回京。 第786章 寅时三刻,天边还凝着墨色。 康尘砚早早就来到公主府门前等候,想着这一路都能见到西月姑娘,便是仿佛有一道阳光照进他心房,驱散了阴影。 却是很快,公主府门前就挤满了乌泱泱的人群。青石台阶下层层叠叠跪着布衣百姓,灯笼火把映得半条长街明如白昼。 有人认出了康尘砚,热情招呼,“康大夫,您也是来送公主回京的?” 康尘砚温和回话,“不,我是随公主一起回京任职。” “恭喜康大人高升啊!” “祝康大人步步高升,前程似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康尘砚频频作揖,在这一刻,康家祖训“心怀慈悲恻隐,方为医者妙手仁心”这句话带来的结果已化为实质。 他救过的人,对他感恩。他施过的善意,化成春雨甘露浸润心田。 他终于对往事释然了。此后,他将踏上属于自己的阳光大道。 紧接着,公主府门前又分批聚了几拨官员。 有长安郡本地官员,也有因地震从别地调过来救灾的官员。 众人齐聚一堂恭送公主回京。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公主府开门了。” 随着这句话一出,人群霎时齐齐向着府门看去。 檐角铁马叮当作响,天际墨色似晕染开来。 门房将大门打开后,一辆沉香木打造的八宝车打头缓缓行来,在火把照耀中泛着暗金光泽。 官员百姓自行散开,让出一条道来,齐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莲花纹地砖时,藏在车轴中的铜制机括便开始运作,将碾碎的白檀屑混着蔷薇露细细洒在车辙印里。 在场的人被风中飘来的冷香沁了心脾,便是想起地震前公主是如何骗他们去往芸城,是如何调集驻军将他们撵至郊外空旷的田野避灾。 他们的海晏公主为长安郡操碎了心啊! 镶着象牙透雕的车门微微掀起一角,北茴先下了马车,然后才扶着时安夏踩着马凳落地。 时安夏凝眸望去,跪拜人丛中霜鬓垂髫相杂,青衫荆钗交错,遂敛衽浅笑,“长安父老踏露相送,诸君盛意,感佩殊深。今虽辞长安郡,然观稚子拾穗于野,老丈荷锄于田,便知重振长安已在朝夕。” 火把照耀中,府前那颗发了新枝的柳树随风摇摆,公主笑音便染上春意。她素手轻抚垂发,声转清越:"天行有常,劫波渡尽自有时。诸君当信人定胜天,亦当信贤吏好官,信北翼明君。” “北翼山河有明君!” “吾皇万岁万万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时安夏重新上了马车,天边已渐渐泛起了白。朝霞旖旎,晨风掠过,惊起一片雀鸣。 十里长街两侧的屋檐下挂满了红绸,绸布上墨迹未干,写着“北翼山河有明君”,“未央月照长安郡,长乐钟鸣长安人”。 卯时的梆子敲到第三响,长长马车队的车轱辘轧过青石板。人群如潮水般跟着涌动,绣鞋、草履、赤足踩碎了满地霞光。 不知从哪个马车里传来了狗叫声,先是一声,后来此起彼伏,吠声不止。 一个稚儿高喊,“狗!狗狗!” 忽然一个女子带着个稚儿从人群里冲出来,远远跪倒在车马前,拦住马车去路。 那女子十分柔弱,面色苍白,几步之下已喘得不行。 两人匍匐在地,泪流满面。 骑在马上的荆三眸色一深,利落跳下马,对马车中的岑鸢说,“少主,是洛冰和洛林。” 岑鸢吩咐道,“你去。” 荆三得了令,大步向着跪地的洛冰而去,“你怎么来了?” 洛冰仰起那张苍白的脸,虚弱得似乎随时都会倒下,“荆三,我想看看夜宝儿。它救了我,我想看看它。” 她昨日刚醒转,便得知主君要回京城了。今日一早便等在路上,想要亲自感谢为了他们姐弟遭了大罪的夜宝儿。 荆三瞧她那模样,心里发疼。扶起她,想说“跟我来”,见她走一步喘三下,又咽了这句话,便是道,“你等着。” 他大步跑回岑鸢的马车窗边,低低说了几句话,然后朝着后面的马车而去。 帘子一掀,夜宝儿雄纠纠气昂昂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仰头长长嚎了一声。 时安雪忙从马车上跟下来,用绳子牵着夜宝儿,是少女独有的清脆,“夜宝宝,你别乱跑,会吓着人呐。” 夜宝儿欢快地摇着尾巴蹭着时安雪的手,围着她转了几圈。 夜宝儿一嚎,后面马车纷纷开了车门。皆是一人牵一狗下了马车,秩序井然向前走。 一只只毛发亮泽的狗子早不是地震期间那样灰头土脸。它们被照顾得很好,如今都神采奕奕,眼睛晶亮。 这些可是长安郡地震的大英雄! 百姓们纷纷赞狗子,有的还伸出手来摸狗头。 场面十分热烈。 洛冰姐弟俩终于见着夜宝儿了,蹲下身子抱了抱它。 夜宝儿一下就嗅出这是地底下那两人,发现他们被救出来,尾巴摇得更欢了。 开心!转圈圈! 百姓们都指着它,“呀,狗子在笑!” “它真的在笑!” “我第一次见狗会笑呢。” 人群中又出来好些人,都在找救自己性命的狗。 马车队走走停停,走了两个时辰,都没走出长安郡城的长安街。 马车行至东道口,前头突然传来震天响的铜锣声。但见广场上一群人正在敲锣打鼓,红布盖着十二个石雕像。 公主马车堪堪停住时,檐角鸾铃犹自震颤不休。红布齐刷刷被揭开,露出十二座青金石雕就的瑞犬环立如仪。 巧匠们用这种方式,纪念在地震中穿梭救人的瑞犬。 一位鹤发老者儒雅温润,上前将手中之物让人呈进公主马车。 时安夏接过一瞧,那是一封请愿书。书中的意思是,希望将犬只列为长安郡的吉祥物,后面是层层叠叠的百姓指印和手写签名。 北茴感慨,“我们夜宝儿和那群狗子们没白忙活。” 时安夏心头也是一阵暖意,“拿我印章来。” 北茴递上印章,时安夏郑重盖在那封请愿书上,吩咐下去,“交给刺史大人,从今日起,犬只列为长安郡吉祥物。” 第787章 刺史大人当街宣曰:“犬者,列为长安郡之瑞兽,亦为幽州之吉兆。” 时安雪高兴坏了,摸了摸夜宝儿,“夜宝宝,你是吉祥物呢。” 夜宝儿仿佛是听懂了,嚎了一嗓子,汪声传远了去。其他犬只随后跟上,汪声混在锣鼓声中,热闹而喜庆。 又步行了一截,时安雪霸气指挥着夜宝儿,“快上马车,你伤没好全呢。” 夜宝儿听指挥,窜上马车。其余犬只瞬时也都上了马车。 行至十里亭,十八个汉子抬着万民伞踏尘而来,金漆伞骨在朝阳下灼灼生辉,垂下的流苏是用百家衣的布条编成。 伞面缀满密密麻麻的红指印,风一吹,像极河堤上插满的万盏祈福灯。 后面跟着长安寺僧人,手持鎏金铜磬,梵音如潮水般漫过十里长亭。 为首的大师手持九环锡杖,杖头悬着的铜铃与檐角风铎相和。 时安夏忙领着众人掀帘而下,素手合十。 少女

相关推荐: 我的风骚情人   乡村桃运小神医   虎王的花奴(H)   山有木兮【NP】   我的傻白甜老婆   神秘复苏:鬼戏   一枕欢宠,总裁诱爱   亮剑:傻子管炊事班,全成特种兵   年代:从跟女大学生离婚开始   婚里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