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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多少?” “借我两个就好。”她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 程知阙低头扫一眼,挑眉,“外套口袋里。自己拿。” 付迦宜只好向前半步,右手伸进他黑色风衣口袋,摸到裹糖的琉璃纸,顿了顿,又往深处寻,掏出两枚2欧的硬币。 她面对许愿池,将硬币接连扔进水池里。 程知阙问她:“许的什么愿?” 付迦宜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问:“从小到大,你有许过愿吗?” “没。我不热衷玄学寄托。” 这答案在意料之中,付迦宜笑了笑,“我就知道是这样。你太理智了,信这个反而会很奇怪。” “这么了解我?” “不了解……由客观事实推理出来的而已。”停顿几秒,付迦宜又说,“其实我也不信,但人总要有点寄托——我希望方叔健健康康,别再沾染疾病了。” 她亲缘向来跟纸一样薄,走得近些的,基本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身边人。 之前阿伊莎因病离世,即便她再如何故作坚强,也不想再重蹈覆辙一次了。 短暂无言,程知阙问:“刚刚不是抛了两枚硬币?另一个愿望是什么。” 付迦宜说:“不想身边再有人离开,希望他们可以长长久久地陪着我。” 她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程知阙应与不应其实都无所谓,说点好听的话回应自是锦上添花,但他什么都没说,目光沉静,像深不见底的暗礁。 付迦宜没太在意,事了拂衣去,和程知阙原路返回。 - 大概二十分钟前,涂安娜来病房探望,顺便将程知阙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跳过旁敲侧击的寒暄,直奔主题,问他徐淼近期过得如何。 她和徐淼通过程知阙相识,今年二月份订完婚,两人因为一点小事各不相让,断断续续冷战了小半年,期间联系的次数屈指可数——彼此都处在事业上升期,每天忙得脚不着地,又是异地,自然连近况都无从知晓。 程知阙向来不掺和他们这对准夫妻的家务事,不咸不淡地睨她一眼,要她自己去问当事人,他从不做传话筒。 知道从程知阙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涂安娜也没放弃,试图打感情牌,笑说:“徐淼是你好兄弟,我难道就不是你共患难的朋友吗?程,你可不能区别对待。” 其实说共患难偏重了点,但那段时间她和程知阙确实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 前年,涂安娜被家人从巴黎大学医院调到马赛这边的医院镀金,刚入职没多久,胸外科接待了一位重症的中国病人,叫程闻书,是程知阙的母亲。 程闻书左右不过四十几岁,即便枯瘦如柴,也隐隐能瞧出岁月不败美人的痕迹,不治疗时便捧一本书看,双手有几块硬茧,像长期劳务所致。 这对母子给她的印象太深刻,倒不是因为长相和性格,而是因为举止。 程闻书病情一再加重,入院太迟,早已过了最佳诊疗期,只能靠保守用药勉强维持,但起不到太大效果,说白了就是无用功等死。 她跟程知阙聊过这情况,现阶段法国医疗水平的确不低,但没医保傍身,每天不断消耗药材,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和直接烧钱没有任何区别。 程知阙明知如此,仍甘愿花钱如流水,比起听天由命,更像在用这种方式争分夺秒地铺一条向死而生的路。 涂安娜终究不忍心,到院长办公室请求同是胸外科出身的父亲出山,帮忙多撑了一段时间。 在医院耗了几个月,程闻书油尽灯枯前,程知阙办理了出院手续。 后来她听徐淼说,程知阙用高出市场两倍的价格在峡湾紧急购置一套私宅,断了所有通讯方式,安心陪母亲静养。 这两年涂安娜跟程知阙偶尔会有联系,但也仅限线上,时至今日才算又见一面。 她找他过来,一是为了打听徐淼,二是为了叙旧。 回过神,涂安娜收敛笑意,又说:“我本来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来马赛了。” 程知阙说:“又不是什么是非地,该来总归要来。” “为了陪我昨天见过的那个女孩子?” 程知阙没否认,“也不全是。” “能看出来,她满心满眼都是你。”涂安娜很好奇,“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真正坠入爱河?” 这话题没什么营养,程知阙懒得搭腔,从座椅上起来,“走了。有时间再聚。” 离开涂安娜的办公室,路过走廊吸烟区,程知阙径自走过去,原想抽支烟,发现烟盒被落在了车里,他手伸进外套口袋,摸出一颗果汁软糖。 程知阙不怎么爱吃甜食,那阵子陪程闻书住院,为了戒烟,便用这东西做替代品,渐渐成了习惯,出门时总会随身携带两颗。 甜味在口腔化开,腻得他蹙了下眉,无端想起从前。 程闻书早年在勃艮第找了份看守铁道口的工作,收入稳定,做起来也轻松,97年铁道自动化改革,陆续辞退了做这行的工人,不少人成了无业游民。 长期风吹日晒,有害气体和粉尘进到肺部,程闻书体弱,落下了病根,慢性病无法根治,是个无底洞,需要用大笔钱去填。 上学期间,程知阙靠帮人做项目拿分成,后来胃口随经验增大,选择辍学开公司单干,赚的是原来的成百上千倍。 连轴转的那几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赚过多少钱,数字一样淌水过,其实没什么实感。 有人出现在走廊,脚步声突兀,打断了思绪。 程知阙没回头看声源处,掀起眼皮,站在落地窗旁往远眺,熟悉的纤细身影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付迦宜迈过人行道,远离酒店方向,快步朝这边走。 一颗糖在嘴里融化,他敛回目光,没在吸烟区逗留,到楼上寻她。 - 从医院门口的许愿池回来,或许是心理安慰起到一定作用,付迦宜如释重负,连同胃口也好了不少,午饭多吃了小半块沙朗牛排。 病房斜对面有间单独的休息室,里面基础设施齐全,平常不对外开放,涂安娜特意叫人送来了钥匙,把房间留给他们使用。 付迦宜原本不太好意思承这份情,见一旁的程知阙没什么反应,也就欣然接受,从食袋里翻出两盒洗净果切,打算到休息室待会。 房门隔开了外面的消毒水味,付迦宜顿时觉得鼻子舒服了些。 靠墙位置摆张单人床,地方太小,不够两个人腻在一起,她没躺过去,和他坐在沙发上闲聊。 付迦宜倾身去开食盒的环保盖,听见程知阙说:“等等庄宁会过来一趟。” 她正忙着做手头的事,动作一顿,差点没反应过来,“……嗯?” “他那边有个厨师,之前专做营养餐,帮忙调配了一系列食谱,晚点送来。” 程知阙徐缓讲完,从她手里接过食盒,帮忙打开,顺便将叉子递给她。 付迦宜叉起半颗草莓,送到他面前,露出一抹笑,“程老师辛苦了,谢谢你愿意为方叔的事费心费力。” 足够细致,足够体贴。 他原本无需做到这程度,毕竟是份外的事,也并非职责所在。 程知阙低头扫一眼,没用手去接,嘴角凝笑,“这谢礼未免显得有些敷衍。” 付迦宜弯起眉眼,“那你想要什么谢礼……直接喂你好吗?”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付迦宜原是一时口快,随便开了句玩笑,他语气中肯得像在褒奖,仿佛真对她的提议感到满意。 她手掌撑住沙发靠背,稍微挺直身体,跪坐在他腿间的空位,将草莓递到他唇边。 程知阙今日似乎兴致不太高,跳过调风弄月的高深暧昧,单手环住她腰身,就着这动作咬住草莓,等咽下后,吻了吻她的嘴唇,轻碰一下,很快远离。 鼻息间隐约有股草莓甜香,尾调散在空气中,转瞬即逝。 这个吻不如前两次激烈,却有黏稠的温存意味,付迦宜整颗心脏软下来,胳膊搭着他肩膀,又向前靠近一些,将自己完全融进他怀中。 半坐不坐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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