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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六叔,你对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哎。 还是得赶紧把冯茗送回家去,让他娘老子养吧。 再放到黑风寨养下去,他不饿死了,也得尿裤子把自己冲丢了。 这刚几天啊,屋里都有股尿骚味了。 沈桃看了眼冯茗,“我扶你起来活动一下。” 冯茗肉眼可见的拒绝。 他肚子还没长好呢,怎么可能站起来?万一肠子掉出来呢。 老六叔信沈桃。 大当家说他能起来活动,他肯定能起来活动。 于是他伸手去扶冯茗。 刚搭上冯茗的手,他就弱弱地哎哟一声。 “我没劲儿,真的没劲儿。” 沈桃直接走过去,冯茗的腿半露在外面,穿了裤子。 就算没穿,沈桃面对病人也能脸不红心不跳。 她一手从冯茗的脖子下穿过去,另外一只手从他腿弯穿过去,把他直挺挺抱了起来。 冯茗长这么大连女孩子的边都没挨过。 这下忽然被女人抱起来,紧张得呼都不会吸了,腚沟子夹得紧紧的,生怕沈桃体力不支把他扔下去。 等他憋得脸都红了,自己还被沈桃稳稳地抱着往门外走,他才吸了口气。 本以为女孩子身上会有淡淡的香气,毕竟话本子上都是这么说的。 可没想到,刚一呼吸,就是一股酸不拉几的味儿直冲鼻腔。 没想到女孩子都是酸的~ 哪是女孩子味儿酸啊,那是沈桃跑前跑后出汗出的。 沈桃抱着冯茗到了门口,直挺挺地把他放在地上。 冯茗害怕得差点没哭出来。 赶紧用手轻扶住肚子。 这女人好生恐怖,他的肚肠子别流出来才好。 想多了。 缝上了,流不出的呢。 站了好一会儿,肚肠子好好地在肚子里,冯茗才转头看向老六叔,还伸出了双手要抱抱。 那意思是,我已经站过了,快把我放回去躺着。 老六叔刚想走过去,沈桃就拉住他,对冯茗说:“现在没人帮你了,你慢慢走回到床边,我再扶你躺下。” 冯茗惊恐的五官乱飞。 啥玩意? 自己走回去? 沈桃交代老六叔:“走,别管他了,咱们去看看山虎做孔明锁的进度。” 老六叔迟疑一下,跟沈桃一起走了。 身后的冯茗惊叫:“啊~啊~啊~别扔下我!” 他喊得有多凄惨,黑风寨的人笑的就有多大声。 冯茗看实在是没人理会他,这才一边诶呦,一边往屋里挪步。 心里委屈得不得了。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就看我笑话! 第19章 跳棋 在山虎的带领下,八个人大半天就做出了三十个孔明锁。 沈桃瞧了瞧,这几人越做越熟练,孔明锁已经很有质感了。 这几人满身碎木屑,却笑着问:“大当家,山下的兄弟们卖得怎么样?” 沈桃迟迟没说话。 他们有些忐忑。 末了,沈桃扑哧一笑,道:“放心吧!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卖得就剩下两个了! 你们猜猜,这东西多少钱一个卖出去的?” 山虎大胆揣测:“二十文?” “是二百文!”沈桃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眼睛都瞪得滚圆。 乖乖! 他们做的东西竟然这么值钱,而且还真的有人买! 原本已经停下的他们,顿时振奋,“兄弟们,还歇啥?继续干!” 沈桃可不是那故意压榨人的奸商,连连劝阻,“歇一会儿,我再画个东西,你们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沈桃捡了一截树枝,在地上画出了跳棋的格子。 现代跳棋的棋子大多是圆锥形状,或者玻璃球的形状。 若是做成玻璃球的形状,棋盘势必要做出很多凹槽来固定球体,难度要大很多。 而圆锥这个形状,做的时候也颇费力。 做成直上直下的圆柱形,再染上不同的颜色,就足以分辨不同的玩家阵营。 山虎稍稍看了看地上的图案,就伸手从旁边拿过一截树墩子锯起来。 很快,他锯出一个正方形薄木墩。 就这厚度,现代人都得大呼浪费。 山虎又从地上拿起一块木炭,勾画出图案,用凿子开始凿刻。 其他人也拿起锯子,锯出很多长条形的棋子。 众人七手八脚地开始打磨。 跳棋的做法甚至比孔明锁更加简单,将将半个时辰,七八个人就合力打造出了一个跳棋。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玩的,做好后就推到沈桃面前,等着她答疑解惑。 跳棋是做好了,但是棋子没有颜色。 几人对战起来根本无法辨认哪个是自己的棋子,而哪个又是对方的棋子。 沈桃皱了皱眉,把棋子在棋盘上摆好,愁苦地说:“喏,你们都看出来了,这游戏两个人能玩,多个人也能玩,山上要是有颜料就好了,能分出各自阵营。” 山虎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他扔掉手里的工具,飞快地往山里跑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摘回来两种野花,还有一些树叶。 两种野花分别是玫红色和红紫色,叶子则是绿色的。 山虎兴冲冲地说:“大当家,我们常在山里跑,这几种花根本碰不得,弄到衣服上怎么洗都洗不掉。咱们捣碎了染色可好?” 沈桃担忧地问:“可有毒性?” “没有!这些都是山间最普通的花,无毒的。 我小时候还把花揪下来吸后面,有股淡淡的甜味呢!” “无毒就好。”沈桃道。 山虎回屋拿出一个木盆,把花瓣揪下来放在里面砸。 花本来就娇嫩,砸了几下就有汁液窜出。 和山虎说得一样,这花异常容易染色,山虎的手已经被染上色了,怎么搓都搓不掉。 沈桃把棋子扔进去和花的汁液搅拌。 很快,玫红色的棋子、红紫色的棋子、绿色的棋子就出现了。 只是颜色还不够深,若是多浸泡一会儿,让木质纹理把颜色全都吸收进去,颜色会更加鲜艳。 六个人玩儿得跳棋,现在已经敲定了三种颜色。木质本来的颜色也算上一种,那只需要再找到两种不同颜色就行。 沈桃胸腔发力,大声地喊:“鲁齐!” 正在茅坑里吹口哨的鲁齐脚下一趔趄,差点掉坑里。 “谁喊老子,吓了老子一跳!”随后他提上裤子,从茅坑出来。 “鲁齐!”震耳欲聋的声音又传来了。 鲁齐听出来是沈桃在喊他,赶紧小跑过去,“大当家,你找我啥事?” “鲁齐,发动黑风寨所有的人,咱们去山上找野花或者野果,无毒的,要能染到衣服上颜色的!” 鲁齐正了正自己的面容,让自己看起来凶狠一些,大吼道:“黑风寨众人,无论男女,现在往后山走,咱们去找野花或者野果,无毒的,能染到衣服上颜色最好。 三人一组互相照应,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返回来,听到没有。” 砍柴的扔下柴。 浆洗的扔下衣物。 众人自行组队往山里走去。 也包括沈桃。 刚还热闹的黑风寨呼啦一下走空了,可怜巴巴的冯茗刚刚蹭到门旁,可怜兮兮地喊着:“你们管管我啊,你们别走啊!” 一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来,嘎嘎地叫了两声,算是对他的嘲笑。 沈桃和老六叔一组。 老六叔四十多岁,在现代来说还是青壮年,可放到古代,那已经实实在在地迈入了老年人行列。 但他体力着实不错,爬起山来如履平地。 已经入秋,还开着的野花并不多。 老六叔见花就采,是个实打实的采花大盗。 等到太阳西斜,老六叔和沈桃还是两手空空。 其间沈桃碰到过不少野花,可是用手撵过花瓣都不太着色,只能作罢。 老六叔跑山跑热了,大咧咧地解开衣领一个扣子,用手拽着衣服扇凉。 古人穿衣服,里面都套有白色中衣。 只是老六叔这中衣本就洗得发黄了,又被外罩染成了深蓝色,跟套了个马甲似的。 沈桃眼睛顿时亮了。 这衣服染色能力这么强,放水里一泡,这不现成的颜色么! 就是委屈老六叔,得把这件衣服贡献出来。 “走!老六叔咱们回去!” 老六叔迷茫:“就回去?颜色还没找够呢?” 沈桃要怎么解释,她相中了他外套这件事? 算了,回去直接扒了省事。 “说不定别人那里找到了,晚上还有晚上的事呢!”沈桃打了个马虎眼。 老六叔这才同沈桃一起回去。 到达山寨时,众人全都回来了。 黑风寨上方炊烟袅袅,妇女们已经开始烧火做饭。 大家都是空手而归,只因这个时节开得野花不多,更别提能染色的野花了。 鲁齐气急败坏地指责:“你们一个个的,完蛋玩意。” 有个人还不服气地顶嘴,“那也不是我们想的啊,山虎哥已经把那两种能染色的花拿回来了,我们真的找不到啊。” 说话这人嘴巴呈黑紫色,就连张嘴说话时,牙齿缝里都是黑紫色,就好像中毒了。 “嗐!你小子还敢顶嘴,你瞧瞧你那张嘴,你又在山里偷吃什么了?”鲁齐伸开左手,作势要打他,实际就是吓唬吓唬。 这人没大名,大家都叫他大嘴瘦。 只因他贪吃无比,吃得多,却瘦得像个麻秆。 这人饿急了就进山,看见啥都往嘴里塞。 小时候因为这个原因,被药倒过好几次。 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命大。 可因祸得福,他被药出经验了,山里啥能吃啥不能吃,他都门清。 正是在大嘴瘦的带领下,黑风寨众人在山上找到了很多能吃的野菜和野果,这才撑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说起来,这大嘴瘦对黑风寨众人还有功。 第20章 工作总结 大嘴瘦知道鲁齐不会真的动手,于是腰杆挺得板直,他手伸到鼓鼓囊囊的衣兜里掏出一把野果,龇着牙傻笑:“可好吃了,你要点不。” 两人的对话落在沈桃眼里。 黑紫色的嘴唇,这不又一种颜色送上门了吗! 她赶紧走过去,“大嘴瘦,把你果子给我行不?” 大嘴瘦眼里有芥蒂,他摘回来吃的呢,他不想送人。 算了。 谁让她是大当家,还是会割肚子的那种大当家呢。 大嘴瘦心疼地把口袋里的野果都倒在沈桃手上。 野果也就黄豆大小,通体紫黑色,轻轻一捏就有汁水爆开。 沈桃接过野果后,还继续盯着大嘴瘦瞧。 大嘴瘦都快哭了,“给你,都给你行了吧。”他又把手伸进腰间,拽出来一个小布包,把里面的野果都倒到沈桃手上。 沈桃又开始画大饼,“大嘴瘦,再过几天我买肉回来,保证让你吃个饱!” 大嘴瘦立刻开心地笑了,“你说的啊,你可不能反悔。” 沈桃把野果交给山虎,拉着老六叔往一边走去,准备说服老六叔把衣服贡献出来。 两人走到沈桃房门口,就发现地上躺着个人。 艾玛,躺得笔直,就好像尸体。 凑近一瞧,不是冯茗还能是谁。 黑风寨的人都走了以后,这厮挪了几步,就慢慢扶着门框坐下了。 坐累了,又试着把自己放躺。 这不,躺着还哼小曲呢。 沈桃没办法,只能抱住冯茗把他放回自己的木板上。 哼。 让你这么难伺候,明天就把你送回家,尿你的高床软枕去。 安顿好冯茗,沈桃把老六叔拉到外面,冲他贼笑,“老六叔~你这衣服掉色挺厉害啊~” 老六叔脑子一转,顿时明白了沈桃的意思。 他双手捂着胸,连连后退,“桃儿!我说桃儿,老六叔始终是支持你的,站在你这边的。老六叔支持你,你可不能拆我的台啊。 老六叔就这一件衣服,还打了补丁。 你要是拿走了,老六叔就没衣服了啊!” 沈桃拍了拍买回来的那匹麻布,“你瞧瞧,我这买布回来了。今天晚上我就让人给你做件衣服,保证你明天一早就能穿上新衣。” “说话算数?” “算数!” 老六叔点了下头。 沈桃上手扒了老六叔的衣服。 老六叔喊得可大可大声了。 好像沈桃把他扒光腚了似的,其实还有中衣护体呢。 可中衣对古人来说是贴身衣服,老六叔喊得这么大声实属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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